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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镇南哈哈大笑好一阵才停下来,道:“我也有闻元化之名,知是一条好汉子,便是在我南人中也少见,如能与你共同携手,征战沙场,当是人生乐事,但如今倭人侵我疆土,元化可闻扬州三屠?倭人可曾分南人吴人?倭人占我疆土,烧杀抢掠,你我却对敌沙场,一场大战,多了多少孤儿寡妇。我能放你,便有把握再擒你,你若再起兵,我便再败你,又有何难,只可惜了多少兄弟一腔热血。”
元化呆立半晌,忽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叫,直视林镇南道:“王爷如何保证从今以后南人再不欺压我吴人和越人?”
林镇南闻言,眼中终于露出笑意,抚须道:“林某此次请两族头人前来,正是希望能止干弋,我愿在诸位头人面前发誓,只要林某镇守江南一日,必视三族如一,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头人们相互对望,花元朗拱手道:“我越族绝对相信王爷。”古布见大势将去,却又心有不甘,干笑一声道:“关系我吴族兴衰,古布敢问一句,若王爷不在呢?”
胡一刀眉头一皱,林镇南在林家军中有若天神,听到古布却意指如林镇南逝世,当下便想喝斥。林镇南却毫不动怒,长眉一挑道:“世间岂有长生不死之人。但大头人应该明白,脚下的路得靠自己去走,南人其实并不天生比吴人聪慧。林某视三族如一,绝非抬一族而压其他族。对于你的疑问,镇南以为,若想从根本上改变与南人的差异,必须,呵呵,其实已有人比我先想到一步。头人可知,般若侯上书朝廷要在各地大兴学堂,并且专门建立场所改进从异陆传过来的矿石提炼之法?等逐走倭人,林某有意承接朝廷旨意,在江南各地开办学堂。林某虽不敢承诺林某之后如何,却可答应所办学堂,吴越两族族人入学,可免收学费。”
古布没想到林镇南说出这样一招,花元朗却是一惊,这说来容易,但建学堂必大费土木,要承诺吴族两人免费入学,且来者不拒,这其中的花费更是不小。只有元化忽然单膝跪下道:“王爷,元化替族人谢了,若王爷办学,元化愿将家产全部捐出。元化还想投入王爷旗下,驱逐倭人,万死不辞,望王爷收留!”
夜明珠和林明伦互望一眼,想不到事情竟能如此进展,当真是出人意料了。林镇南微笑上前扶起元化,正想开口慰之,忽然色变,还来不及开口,异变已生。
一个身材纤瘦的黑衣人犹如无中生有般从殿堂大梁上飘下,快捷得如闪电般掠至林镇南上空,左手一剑刺向林镇南的头部,同时右手一抖,三点寒星飞向元化。此时正值众人心神被元化与林镇南吸引之时,加之这行刺之人身手远胜寻常刺客不知多少倍,所以连林镇南在内都没有察觉她是如何潜进来的。出手一剑,又疾又险,尽得狠毒之诣,显是专为刺杀所习之剑。
虽是临危,林镇南却仍不显慌乱之像,瞬间判断出这刺客的身手已是当世一流,且出手的时机选得非常恰当,恰是自己因元化投诚而心神不静之时。以自己的身手,虽是失去先机,仍可选择闪避,但元化在旁,却不得不有顾虑,恐刺客加害于元化。这名刺客出手时如果是连这点也已经料到,故不惧林镇南不堕入算计,那更是可怕。
“咄!”一向以儒雅姿态现于众人眼中的林镇南忽然如怒目多刚般大喝了一声,震得众人耳目一眩,再看清时,只见林镇南双手齐出夹住了刺客的长剑,正要喝彩,忽然夜明珠叫道:“不好!”
话音未了,一柄短刃如毒蛇般由刺客右手中出现,夜明珠还没瞧清到底是如何过招的,只见林镇南又是一声大喝,堂中犹如响起了一声春雷,大气都仿佛为之凝止不动了片刻。刚刚清醒过来的元化被林镇南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给推向一旁,远离凶险,而林镇南胸前却出现血光。
林明伦虎吼一声,向前冲去,夜明珠亦抽出长鞭紧随其后,但两人还未赶至,那刺客已经开始疾退。两小怒喝,林明伦的拳风、夜明珠的长鞭齐齐拦向刺客,但那刺客着实了得,身法如鬼魅般,硬是从拳风与鞭影中挤出,没慢下半分,向门口处急奔,眼看就要逃出去了。
眼看刺客避过林、夜二人,已至门口,忽然间黑色剑光如星辰爆发般陡现,饶是那刺客的绝顶身法也几乎着了道,虽然硬是变前冲为旁闪,但面罩被剑气割去系带,几根长发随之掉落地上,一头乌黑长发,星眸瑶鼻,竟是一绝色佳人,只是嘴唇紧紧闭住,脸色如同冰雪般无情。
出手之人一呆,随即笑道:“原来是位大美人,还好我没伤到你的脸,不然罪过大了。”
话音刚落,夜明珠又惊又喜的叫道:“白家小…子,你…你这些天到哪里去了?”出手阻击刺客之人手执乌黑长剑,笑吟吟的看着女刺客,正是失踪了多日的白河愁。她却不知白河愁被德雷扎救走,当时并无抵抗之力,德雷扎又要避开仇敌,一路疾奔,只顾逃命,冲入大山之中,哪里记得回去的路。所以待白河愁恢复之后,两人花了足足七日才走出来,那时夜明珠已经在回城路上,白河愁在吴家山寨自是找不到人。德雷扎不肯与白河愁同行,白河愁只得与他暂别,好在起步虽晚,但孤身一人,倒也赶了上来,恰恰在此时出现,一出手便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手阻击了刺客。这出手刺杀林镇南的刺客本非常人,正是与忍太郎齐名核岛的影忍月见鸣盏。如依身手,白河愁实还逊于两人一筹,若论刺杀之道,更是难以相比,但两大刺客却先后都被他暗算了一记,实可算是异数。
这时堂中诸人全都追及,不少人更怒喝道:“抓住这妖女,将她碎尸万段。”月见鸣盏视若无睹,只冷冷的看了一眼白河愁,饶是他胆大也不由一寒,正想说话扰之,拖延时间,到得众人合围,此女再强也只有束手就擒。却不想月见鸣盏从怀内掏出一颗黑乎乎的弹丸向地上猛掷,白河愁暗道不好,念头刚转,那弹丸与地面猛烈撞击爆开,生出浓烈烟雾,同时千百根牛毛般的小针向四面八方疾射,白河愁听得些微破空之声,知道不妙,顾不得许多,念力急施,人如危矢般弹起,速度比那牛毛小针还要快上三分。一旁急冲上来的头人们可没这等好运,只听堂中惨叫声连连,有数人中针,片刻间中针处肿胀,显是淬毒,一时间众人又要顾及伤者,又要搜寻刺客,不禁手忙脚乱,待烟雾淡去,那月见鸣盏早已不知去向。这时外面喧闹声起,有人来报,城中出现倭人忍者多处放火,数十人被袭杀,显是有备而来。
夜明珠好生不服,连连跺脚:“竟叫她跑了!”她心中极是不平,这刺客孤身一人,当着众人之面行刺林镇南,竟几乎得手,然后从容退走,如非白河愁几可算得上毫发无损,若传出去,今日与会之人可说是颜面丧尽。
胡一刀一面指挥士兵抢治伤者和搜捕刺客,一面上前道:“王爷,是小将不力,请王爷治罪。”林镇南终于放开捂在伤口处的手,摇头道:“我没事,不过皮肉之伤,此事与你无关。这刺客身手了得,而且心思狠毒,听说核岛有两大刺客忍太郎和月见鸣盏,想来她是其中之一。”
“那她一定是月见鸣盏了,忍太郎我早已见过。”白河愁惊魂稍定,走上前来插嘴。夜明珠这才回过神,想起他的不是,没好气的道:“这么多日,你跑到哪里去了?”白河愁不想提及德雷扎,眺目堂中,亦没有找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两人,于是答非所问的道:“咦,百合去哪里了呢?”
第五十五章 孔雀明王
“苏,苏小姐,她去了扬,扬州。”林明伦答道。白河愁惑道:“她不是出使越族吗,怎么又去了扬州,那里现在不是已经被核岛倭族占领了吗?”夜明珠听得很不是滋味却不知何处发泄,好不容易看到他没事,却想不到一见面他就关心百合,不由恨得银牙暗咬。
白河愁自是不知夜明珠现在所想,他回到城中,见夜明珠平平安安,月净沙虽不在,但料想也无事,唯独苏百合却不在眼前,自是焦急,何况听到她前往扬州了,更是不关心则罢,关心则乱。却听林镇南道:“百合昨日已去扬州。为探明扬州城内究竟,我前后已经派了数十名探子,无奈倭人的忍者精于刺杀之道,那数十名探子竟无一人能活着回来,所得城中情况有限。而且前日我与元朗兄交谈,能先说服他,全是因为最近越族的一个山寨遭到倭人袭击,连头人都丧生,举寨除了一名小孩几无活口,但似乎并非出自扬州城内倭人所为。百合与我疑是倭人又有援军从海上至,大战在即,更要弄个水落石出。百合艺出西昆仑,她愿意前往扬州探敌,我思前想后,事关重大,一时也想不出比她更合适的人选,因此…”他还未说完,白河愁拍腿道:“百合虽是出自西昆仑,但到底是一介女子,那些倭人我有见过,的确是穷凶极恶,王爷要派探子,为何不等我回来,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去扬州。”
夜明珠是曾从扬州逃出来的,想起那晚情景,当时固然是愤怒之极,但事后一想起石原真那淫邪的笑容,不由心中一噤,急道:“你去干嘛,苏百合比我们都厉害,当然比我们更合适。”
白河愁摇头道:“倭人诡计多端,像石原真那厮更是心狠手辣,百合一个女子,我如何放心得下;何况家师让我代表星月门前来,本来就是助王爷一臂之力。夜蛮女,你不要多说了,还请王爷准我前往。”说完,平视林镇南,双眸中流光。林镇南脸容如古井无波,让人不知他在作何打算,良久微叹一口气道:“你若出事,教我如何对得住…”白河愁道:“王爷,男儿岂惧沙场?我更不可堕了我星月门的威风,还请王爷当机立断,让我前往扬州。”林镇南沉吟不语,夜明珠听得又气又急,心道这小子一向见机行事,绝非那种大仁大义到义不容辞的地步,若无好处定是跑为上计,这,这分明是受了美色的诱惑,不由将苏百合三个字骂了个翻来覆去。
“好吧,去吧,只是若遇危急,不可强逞,性命要紧,否则,我无颜面对,咳,面对月满楼兄。”林镇南道。白河愁大喜,拱手道:“多谢王爷,王爷放心,我定不负所托。”心中却打定主意,百合若无事则罢,如若被倭人伤了根汗毛,这次也定要把扬州城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白河愁得到林镇南允许,便准备动身,忽然想起月净沙,顿感踌躇,但若见到月净沙又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一狠心对夜明珠道:“夜,明珠小姐,月儿便交给你了,我,我一定会回来见她,再向她当面赔不是。”声音低弱,充满哀求的意味。夜明珠本想发作,但听到他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不由心中一软,点头道:“你放心,没了你,我也不会让别人欺负月儿的。”白河愁这才放下心来,哈哈一笑,如风般掠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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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珠见白河愁走了,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随手一鞭打在旁边一张案几上,案几碎裂,林明伦结结巴巴的声音传来:“明,明珠,你为什么发火?”夜明珠张大了眼狠瞪他一眼,再不理会,自顾自向外走去,连与林镇南告别一声也省了。
走在前往后府的青石小路上,夜明珠越想越气,忍不住道:“死白河愁,见到苏百合就魂不守舍,连人家去扬州也连忙跟着去,真是臭男人,贱男人!”但想起月儿和自己却偏偏为这臭男人担忧,更是种种滋味一齐涌上心头,几乎哭出声来。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