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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魅冥接下这一击,身不由己的退了一步,那出刀之人却是气定神闲,夜魅冥恼羞成怒的道:“宫本宝藏,你竟敢对我出手?”宫本宝藏面无表情的道:“我家将军有意与夜宗主结成盟友,我也素来敬仰幽冥宗的威名,只是现在我家小姐在人手中,如果有人胡乱出手,害了我家小姐,便休怪我手中之刀。”
“你…”夜魅冥气结,但无论在情在理,宫本宝藏都占了先,而且刚才那一击,夜魅冥亦暗暗心惊,传闻这核岛来的人一身武技直追其兄夜魅邪倒也不假。“二叔勿怒,宝藏兄也请住手,请放心,滕崎小姐是明珠的好姐妹,我们又怎么会不顾及她的性命呢?”
便是这片刻间,白般若已经权衡轻重,对白河愁道:“星月门也是当世大派,如此挟人为质,未免不够光明磊落吧?”谁知白河愁笑道:“星月门向来光明磊落,月门主更是当世豪杰,不过你难道忘了,我现在已经不算是星月门的人了。
我打也打不过你们,又不想丢了这条性命,瞧不起便瞧不起,我原也不用你们瞧得起。”白般若失笑,其实在心中,他倒真有几分希望能将此人收为己用,只是事已至此,另当别论。
白般若微微点头道:“你既然要命不要脸,那我也就不多废话了,你说吧,你要如何才肯放了滕崎小姐。”白河愁想了想道:“我当然是要保命。”白般若立即道:“好,只要你肯放人,我保证你不会死。”白河愁呸了一声道:“呸,什么叫保证我不会死,这等勾当老子五岁时已经会了,弄得我不死不活,那还不如让我死了才好。我凭什么信你?”
白般若脸上怒气微现,淡淡的道:“那你要如何?”白河愁斜眼看了一眼又垂下了头的滕崎诗织道:“给我一匹天马,我带着她一起走,到了我认为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放了她。”白般若还没说话,宫本宝藏和长野已是齐声喝道:“绝对不可以!”白河愁耸耸肩道:“那好,我先杀了她,再横剑自刎便是。”宫本宝藏又惊又怒,这小子嘴上说什么先杀了人再横剑自刎,但看他那样子怎么也不像会自刎的人,多半杀了人也会再狠命一拼,只是到时纵然将他千刀万剐,若是救不回滕崎诗织也是枉然。
长野低声道:“宫本大人,我们应该如何是好?”宫本宝藏也没了主意,如果不满足这小子的要求,他不免拼个鱼死网破,如若答应了他,但他说什么要等安全了再放人,这又如何能信他?”好在白般若已代他问道:“你说信不过我们,那又如何让我们相信你到时会放人?”白河愁哈哈一笑道:“你们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信我,给我天马,要么不信我,我便一剑杀了她,然后大家拼个你死我活,我临死前拼个够本。”
白般若面沉如水,白河愁要天马,无非是想更快的离开险地,节约体力,只是到底要不要答应他呢?嗯,纵然要答应他,也得作番姿态,让宫本等人感激才是。
白般若想到此处,扬眉道:“让我们考虑一下,如何?”
白河愁冷笑道:“好,就给你两柱香的功夫。”他说完仍将剑虚放在滕崎诗织颈上,另一手却将她拉起,向房内走去。白般若在后道:“可需要我送上清水食物?”白河愁扭头一笑道:“不劳费心,我自家早已备有。”他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口里含糊不清的道:“放心,我不会饿着她的,不过你们得快点,时间一到,我们就一拍两散。”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人质没入房中,却无计可施,要杀他并不难,他已是伤重之身,但他临死必带着滕崎诗织一起陪葬。宫本宝藏更是气恼,算上上次那刺客所为,已是被人两次当着自己的面挟持小姐为质,如若传到核岛,不免威名尽丧。
白般若收回目光,轻叹道:“宫本兄,我们借一步说话。”宫本宝藏和长野正待举步跟随,忽然一名黄衣弟子从外跑来,来到白般若耳边低语了几句。白般若眼眸一亮,挥手道:“快让他们进来!”
白河愁和滕崎诗织刚走入内房中,白河愁便放下长剑道:“还好还好,刚才如果不是宫本铁脸出手,几乎坏了大事。”滕崎诗织忍俊不禁道:“不许这样称呼宫本大叔,嘻嘻,宫本铁脸,如果让他知道,非气破肚皮不可。”白河愁嘿嘿一笑,又发愁道:“你说,他们会不会答应我的要求?”滕崎诗织道:“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会答应,不用担心,别忘了我还要你送我去北方。”白河愁眨了眨眼,狐疑的道:“你这么有把握?那意外又是什么呢?”滕崎诗织微微一笑道:“若我是白般若必会答应,至于意外嘛…”她皱了皱眉,还没说出到底意外是什么,忽然房内传来白般若的声音:“白河愁请出来一见!”
白河愁强撑精神拉起滕崎诗织,又作出挟持的样子向外走去,心中暗暗奇怪,难道真如滕崎诗织所说,白般若这么快就有所决定了?他拉开房门却是一愣,只因看到的人既不是宫本宝藏,也不是白般若,连众黄衣弟子也一个不见,倒是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白衣如雪,飘飘若仙。
白河愁只觉手中之剑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差点就拿捏不住,声音禁不住颤抖起来,每说一个字都显得生涩:“你,你怎么会来?”白衣女子看着他轻轻摇头道:“我为什么不可以来,唉,你,你为什么要…”白河愁在她的凝视下,本来不敢正视,听到这句,忽然脸色红润起来,胸膛一挺,迎上她的目光大声道:“我不想死,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做?”白衣女子轻叹一声,白河愁脸色更红,她看来的目光中带着怜悯、责备、同情种种神情,但看在白河愁眼里,却再难受不过。他不甘心死在此处,挟持滕崎诗织,别人如何看他,就算骂他卑鄙无耻,他也无所谓,但世上仍有几人是在意的,偏偏眼前这女子便是其中之一。他只觉一腔热血涌上,想说出心中的话,但一想起陪伴在白衣女子身边的那个男子,不由死咬住嘴唇,不肯说出半个字来。
“百合…”他好不容易却只说出两个字,苏百合目光转黯,轻声道:“她不会武功,你放了她吧。”白河愁只觉悲愤涌上心头,声音嘶哑的道:“放了她,我便得死,你要我放她?”滕崎诗织悄悄抬起头,看了看两人,灵目眨动复又垂下头去。苏百合摇头道:“你放了她未必有事,我和月儿已求得我爹出面,适才我爹已至夜府,白般若答应将你交给刑部。”白河愁一呆,衣角传来一阵拉扯,却是滕崎诗织,他理也不理,只顾着思考要不要答应苏百合,就此罢手。苏百合继续道:“你既没有伤害夜明珠,夜家便也无法证明什么,如若他们敢胡来,我爹也不会坐视不理,你又何苦行此手段,让人背后耻笑你卑鄙无耻,非英雄所为。”
白河愁却是脸色一变,冷冷的道:“我原本就是这般小人,不是什么大英雄大豪杰,人家那般英雄豪杰,我白河愁就算来世投胎仍是学不会的。”苏百合微微着恼道:“你…”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知道他又误会了,生出与羽星寒比较之心。白河愁心意已决,深吸一口气道:“百合不必多言,我意已决,白般若如要杀我,放马过来就是,不然就让我走!”
“你真是冥顽不灵!”苏百合又气又恼,自己与月儿的一番苦心他竟丝毫不领会,可惜了月儿还亲自上门请赤岚亦出面帮忙,岂不是都付之流水?白河愁不敢看她,拉起滕崎诗织便向内行去。滕崎诗织悄悄问道:“这位姑娘是你心爱之人吗?”白河愁正在难受,闻言没好气的一瞪眼道:“不关你的事,你给我闭嘴。”滕崎诗织吐了一下丁香小舌,白河愁一怔,直到如今他仍是不明白滕崎诗织,她有时表现出的镇定从容完全不似她这年龄的人,但像适才却又露出小儿女之态,让人摸不着头脑。
苏百合只得转身离开,刚至廊道转折处,羽星寒迎了上来问道:“怎么样?他可愿意听你的话?”苏百合苦笑摇头道:“失败了,唉,他…他真是太固执了。”
羽星寒默然,轻声道:“算了,你已经尽力,我们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你更不用为此内疚。”苏百合笑了一下,却满是苦涩,羽星寒拉起她的手,苏百合轻颤了一下,抬头看见他的目光,一股倦意生起,终于放弃了挣脱的念头。
一个声音干咳了一声,却是白般若,轻风般掠过两人向前行去,道:“苏小姐既然无法说服他,那我只好答应他的要求了,只是如此一来,他便是我南朝的逃犯,人人得而诛之。”两人不由骇然望了一眼,忙跟在白般若身后行去。
“其实依刚才那位姑娘的话,你不一定非要…”滕崎诗织道,白河愁一股闷气无处发泄,恼道:“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岂会做个无信之人?”滕崎诗织柔声道:“我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就算没有你,我也还会想其他办法去北方。”不料白河愁更是生气:“你说什么?连你也不需要我?”滕崎诗织一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白河愁打断她的话道:“那就行了,我怎么都不会受她之恩的。我也不要连累月儿和月伯伯了。”
“白河愁,出来吧,我答应你马上送上一匹天马。”白般若在外发话道。白河愁双眸一亮,哈哈大笑道:“这下总算可以逃出去了。”
走出房门,见到三人,白般若倒也罢了,看到苏、羽二人,白河愁不敢正视,将头一偏道:“马在哪里?”苏百合忽然道:“小愁,你真的不肯住手?”白河愁头也不回的道:“不错,马在哪里?”白般若引路道:“随我来。”白河愁不理两人,带着滕崎诗织跟在后面,苏、羽二人相视苦笑。
白河愁随白般若来到府中一处空地,果然见到一匹天马,不由大喜,心道只要上了天,自己要逃走便易如反掌了。夜魅冥、车仲、宫本宝藏等人却是一脸怒色,只是顾忌他人质在手不敢妄动。白河愁强自镇定了心神,拉着滕崎诗织向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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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时,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道:“且慢,谁答应放他走的。”众人齐向来人看去,却是各自表情不同,夜魅冥一脸喜色,白般若悄悄向后退了一步,宫本宝藏却是脸现惊容。白河愁亦是浑身一震道:“夜老邪!”
来人轻袍缓带举步走来,负手在后却自有一股不可一世的气势,来到天马之前,以手抚摸马颈,淡淡的道:“此马是我南朝骏马。”忽然声音转厉道:“岂可让你这等卑鄙无耻之徒骑乘!”白般若上前一步道:“大伯请息怒,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他挟持了滕崎小姐。”夜魅邪哈哈大笑道:“果然无耻,竟然挟人为质。
哼,这还不简单,区区核岛女子,不足为碍。”宫本宝藏和长野顿时色变,宫本宝藏上前道:“夜宗主,不可让我家小姐受伤。”夜魅邪只是冷笑,却不说话。
滕崎诗织悄悄拉了拉白河愁的衣角,白河愁看去,听到她以细不可闻的声音苦笑道:“这就是意外。”白河愁也是头大,没想到夜魅邪心痛爱女,竟然不顾滕崎诗织的死活。宫本宝藏长刃出鞘道:“夜宗主,如若你定要牺牲小姐,宝藏只好出手。”夜魅邪冷笑道:“你若认为以你一人之力能拦得住整个幽冥宗,倒不妨试试。”
白般若干咳一声道:“大伯息怒,滕崎将军有意与我朝结为世代友好,岂可令她女儿受伤,正好母后也在府中,不如请她前来。”夜魅邪喝道:“不用了。”他望向白河愁道:“你这小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