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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几天萧四也忙得很,他院子後面有个小小的码头,他的一艘快艇就停在不远处,据说快艇上常放下小艇登陆,其间,他更是离开了两日。。。。。。我这个俗人,对迦逻、对他正在做的一切难免好奇,只是什麽事该问什麽事不该问,这点分寸我还有。就连被所有人宠坏了的凤晨安,都非常聪明地搬出了他们的院子,带著乖乖和两个保姆赖进了席阳住的小楼。那小子尚方宝剑在手,一派有持无恐,不过看情形,进展缓慢──席阳现在心情不佳,看看帅哥还成,但说到谈情说爱,我看他是巴不得逃得越远越好。这阵子人人都有事忙,也没人注意他们这对流水落花。
生日的那天早上,醒来时已是豔阳高照,这几天一直在关心天气预报,据说今天白天一切正常,只是到了夜里,风暴的可能性高达40%。老天要下雨,就象我要生病一样,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有寄希望於风暴来得迟一点,毕竟好些客人准备连夜离开,我不希望来场〃我不留客天留客〃的扫兴剧目。
一整天我都没什麽事,也提不起精神做事,心情不是欠佳,而是糟到极处,压抑到想要揍人的地步──总觉得有团无处舒解的浊气堵在心里,堵得我发慌,还时不时地凝作一块,重拳般直击我的心脏。。。。。。心脏被扯得一阵发紧,就连呼吸,都似乎在那一刹那窒息凝结,却有种想要破坏想要毁灭的狂野冲动。。。。。。
每个人都有烦恼,我的烦恼向来不少,十八、九岁时被莫天的那些男孩子所烦,更因为〃男宠〃的身份而特别敏感;开始争夺家主之後,又必须面对无休无止的阴谋和杀戮,说我身心疲惫,不算夸张。但公平的说,背後靠著那麽样一棵大树,有那般巨大的一棵树冠遮在头上,狂风暴雨从来都离我很远,而面前的血腥,也因为有一个七哥,给挡掉了一大半。。。。。。所以烦归烦,疲惫归疲惫,但自懂事以来,从来都只有我拿气给人受,活得如此压抑,何曾有过?
──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压抑的感觉,如此之糟糕!
。。。。。。
我心情糟到连神经大条的席阳都有所察觉,不解地问我为啥莫天的生日我反倒心事重重。对他的问题,我唯有苦笑,我的世界对他来说太复杂,他那个单纯的脑子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第一次体会到度日如年原来并非夸张。又是一个〃第一次〃。好不容易熬到黄昏时分,突然有种失真失重的虚无感觉,好在恍恍惚惚间,party终於开始了。
──只要熬过今夜熬过party,一切都结束了,我们,我和莫天,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这是这些天来一直支撑著我的信念,此时尤为强烈。
Party是晚上8时正式开始,而莫天至少要到10点锺才会现身。这就是大权在握的好处──高朋满座主人却无踪无影,对平常人家来说是待客不周,而於我们,却是理所当然。
不过莫天不现身并不等於我也能不现身。不管愿不愿意,8点一到,我就该登场了──在七大门阀和与之有交集的最高权贵阶层眼里,我这个养子是当然的〃家主夫人〃。人说〃难得糊涂〃,我则是已经修练到了〃难得郁闷〃的级别,反正事实也大致如此,伴侣和夫人,不过是两个名词罢了。
与各色人物周旋客套,说几句合时宜的话打几声哈哈,要不了多少智慧,只不过,却费精神得很。而偏偏我现在,最没有的,就是精神。好在这个世上势利者居多,同样是做事不够玲珑,当众给人脸色让人下不来台什麽的,别人做了,肯定会招致非议,但若是由我做出来,就会得个〃有个性〃的赞誉。所以在我强打精神转了一圈,决定呆在休息室里不见客,以便修整越来越烦燥的情绪和越来越压抑的心境时,客人们不但不责怪,反倒异口同声地叮嘱我注意休息。
不过,也有那麽几个不识相的招打之人。
第一个不识相的人:凤晨安。
我独自坐了不到十分锺,他就溜了进来。小孩子毕竟年轻,一进来就直截了当地问我:〃Kevin哥哥,我听有人在悄悄议论说天哥要让位给莫均遥,是不是真的?〃
道上只怕早已经传上了天,这小子一直不关心正事,到现在当作个大新闻跑来问我。不过,有些话是乱说不得的:〃那是家主的事,我怎会知道?〃
〃你就快成我大哥了呢,还给我来这些外交辞令。〃凤晨安撅起嘴,〃我不也是为了你,天哥那个位子怎麽能传给莫均遥,要给也该给你,除非你们喜欢看他的脸色。〃
〃没影儿的事,小孩子不要胡说八道。。。。。。还不快去守著阳阳,他要受了欺负,看我怎麽收拾你。〃
〃我十八岁了呢,还小孩。。。。。。Kevin哥哥,你以後要有麻烦,我罩你,谁叫你是阳阳的大哥嘛!〃
扔下这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十八岁的〃伪小孩〃跑了出去──这一次,这小子多半是在伴小孩。
刚清静没两分锺,凤家另一个阴魂不散的主又端了酒进来。
〃我说你躲那儿去了,原来一个人在这儿反思。〃小霍克边说边随手掩上门。
〃知道我在思考,你跑来打扰我干什麽?〃半倚在长沙发上懒懒地看了他一眼,我现在一个字也不想跟他多话。
〃你这个白眼狼不要不识好人心啊,我是怕你思考出忧郁症,世上就此少了一个赏心悦目的大美人,多可惜!〃无比正经地说完这句话之後,他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又无比优雅地呷了口酒,然後无比不成体统地把双腿跷上茶几。
〃去去去,别烦我,我没功夫跟你瞎扯。〃眼睛一闭,不准备再多说了。
〃嘿,看你这个衰样,原来真是被个胃癌给打趴下了。。。。。。拜托,发现得那麽早,连化疗都免了,还学妞自艾自怜,呜。。。。。。害我一身鸡皮疙瘩。〃
无可奈何地睁开眼,这个混蛋今天是铁了心赖这儿不走了:〃小霍克,你他妈有话快说,说完就滚。〃
又是一声〃嘿嘿〃之後,小霍克问:〃听说晨安那小鬼爱上你弟弟了?〃
〃你倒是消息灵通。怎麽,也想加入争夺战?〃
〃靠,我拿你弟弟干什麽?你要有个妹妹还差不多。〃
〃放心,我弟弟肯定可以拿你来干点什麽。〃我冷笑一声,这小子是来找骂的。
〃‘拿我干点什麽'?你也不想想你家老弟得面对多强大的对手,你当我家珍珠那身功夫是吃素的?〃
〃服了你,吃软饭吃到这份上了。。。。。。〃
〃别管软饭硬饭,如今人口爆炸,有饭吃就是好事。〃小子又呷口酒,这才收起了胡言乱语,〃道上都传疯了,说天哥这次要携美人泛舟西湖,是真还是假?〃
〃妈的,你会不知道真假?〃
〃‘知道'?除了你们几个,谁敢说‘知道'?‘猜到'还差不多。不过,天哥把位子传给莫均遥却不给你,这也太。。。。。。大公无私了吧?〃
〃你他妈到底想说啥?〃我泄气地坐直身体,对此人实在做不到不理不睬──他太会挑话题,太会找弱点,莫天对他的评语,还是有些根据的。
〃我什麽也不想说,就是好奇,想不到‘不爱江山爱美人'这种事会发生在天哥身上,想来验证一下你这个病美人的魅力是不是直追捧心西子。〃说完站起身,又道,〃美人也看了,感慨也发了,再不走,你小子就要发飙了,这点眼色我还看得出来。〃
默默地看著小霍克走向休息室的出口,直到他走到门边,才开口:〃莫均遥作家主对你是桩好事,为何想要挑起是非?〃
小霍克转过身,对著我灿烂一笑:〃脑子还满快的,看样子病得不重。。。。。。好不好的,日子还长,现在下断言为时过早,相较而言,我更信得过少年时代的好朋友。〃
〃现在就连个中学生都知道,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久的利益。〃
〃你又岂知我们今後的利益不会一致?难道你莫家就愿意看到一个强大的凤家?〃他向我举举手中的杯子,〃莫均遥一旦当权,就算你们做了再充足的准备,也改变不了天哥的尴尬境地。。。。。。好好想想,不过要想快一点,时间不多了。〃
〃你以为我左右得了莫天?〃
〃这个就只有你自己才清楚了。〃说完这句话,他又是一笑,开门而去。
休息室里只开了两盏台灯,屋子里光线很是昏暗,隐在昏暗的灯光里,思绪纷纷,也不知坐了多久。
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突然把我惊醒,抬眼一看,发现自己人倒在长沙发上,胸前还搭了床毯子,原来於不知不觉间我睡了过去,毯子多半是仆人悄悄进来给我盖上的。
下意识地看看墙角的座锺,然後就象被人踩了尾巴似的,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下地──时针已经走过锺盘上的10字!
门在这时悄然打开,管家站在门边:〃席少,少爷刚刚进来,正在找你。〃
外面又是一连串惊心动魂的雷声,雷声之中,一道道闪电划破黑夜,穿透窗棂,瞬息间把半明半暗的休息室照得亮如白昼,又於瞬息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闪电过後,休息室竟好似比刚才还要昏暗了。
〃你马上请萧家四少过後边书房,书房附近任何人不得出入,我这就去见天哥。〃
一边说著话,一边整理身上衣衫,然後经过管家身边,向大厅疾步而去。
三六 选择
在电闪雷鸣的一路陪伴下,穿过长长的走廊,步入大厅。
大厅里又是一番景象,少不得灯火通明,衣香鬃影,就象直接从电影里剪截下来的场景。八点锺〃入场〃的时候,席阳曾在我耳边悄声嘟哝了句〃有钱人真没有想象力〃,当时觉得好笑,此时的感觉却已经完全不同──不过是薄薄的一个屋顶四面墙壁,却铸起了个世外桃源般的安乐窝避风港,刚刚还觉得颇为惊心的暴风骤雨电闪雷鸣,现在想来,已经恍如隔世,不要说厅里找不出半丝风暴痕迹,就连外面正在下著如注暴雨这个事实,人们都是一无所知。。。。。。这,就是金钱的魔力!
七大家族都是很务实很低调的组织,但是低调仅是征对外人而言,圈子里面,一样是纸醉金迷风月无边,各大家族掌权者的生日party会是个什麽样子,就毋庸多言了。其实这样一个豪奢聚会,除了刚刚长成的少男少女,客人未必想来,而我们这些主人们,也未必想办,只是有些东西是潜规则,年复一年,不容更改──如果莫家突然宣布今年的生日宴会取消,由此所带来的震憾效应和连锁反应,我连想都不敢想。
放眼望去,大厅里人潮翻滚,但我刚站到入口处,就看到了莫天。那个人身上有股神奇的魔力,无论在哪里,他都是当然的中心,估计就算是在千军万马之中,也不例外。莫天正被七、八个大人物围在中间,从几个人的肢体语言上看,应该是在开玩笑。
立即向他走去。厅里人虽然多,但远未达到〃下饺子〃的地步──百多年前设计这个大厅时就考虑到了客容量,而每次受邀请的人数,绝对不会超过最大客容的70%,所以厅里的情形,与拥挤根本不沾边。只是人们一看是我,纷纷不著痕迹地移向两旁,留出条颇为宽敞的通道。如此〃礼遇〃,换了是谁,只怕都不感冒。多数情况,我会采用与熟人寒暄的法子进行消极抵抗──搞不清楚我的方向,自然也就无法预留通道。只是现在时间紧迫,对於不时飘入耳里的招呼声,只能够微笑了之。
莫天很快感觉到了我的存在,他转身向我这边看过来──也不容他感觉不到,很多人这时都在看我,我甚至能够感觉到落在身上的眼光的重量,至於眼光中的内容,我无意顾及也无暇顾及。
很快来到莫天身边,大慨是从我脸上读出了什麽,他有些不解地看起我。莫天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