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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才要抓紧时间跟他闹啊,不跟命运妥协是一回事,但不跟你妥协就没他的好果子吃!〃
我忍俊不禁,忍不住偷眼看萧四──不知道这位美人平日都是怎麽跟他〃闹〃的?
萧四心里边肯定供著块魔镜,我的眼风刚扫到他脸上,立即含笑说道:〃你别看我,他从不跟我闹,因为他还没闹,我就投降了。〃
一句话,听得我大乐。
大美人对我们的态度却颇为不满,很有些意见地说道:〃你们别当我智力低下,说去说来,所谓的坚持和信念,无非就是荣誉就是责任,他拿命去赌的,也不过就是莫家的大局莫家的将来。。。。。。他该不会当真以为莫家能够千秋万代吧?〃
这话逾越了。
只是我还没开口,萧四的脸先沈了下来,低声喝斥:〃阿宋,不要乱讲。〃
〃切,真话都不好听,不过是事实,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也没有不败的江山。〃宋美人摊开长腿,不以为然。
〃理虽如此,但在其位就要谋其政,总不能因为江山终有衰败的那一天就不管不顾吧?〃
我这话一出口,不但宋玉满脸惊奇地看著我,就连萧四,都忘了放下手里的茶盅。
露台上一阵静默,气氛很有些诡异。
过了一阵,宋玉叹息一声,对萧四道:〃小楼,看来我们找错盟友了,闹了半天,他是站到那一边的!〃
我苦笑,也只有苦笑──我就这麽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不情不愿地站到了莫天那边!
不是我想站他那边,而是我根本就没得选。
我一千个一万个想要站到萧宋这边,更想把莫天也死活拖过来。可惜,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作为正常人,除了情感,还拥有一种叫作理智的东西。倒不是说我理智到了可以支持莫天为莫家牺牲性命,我没那麽了不起──我虽然也对莫家很有感情,但远没深到可以为它放弃莫天的地步。只是我的理智告诉我,和莫天对著干,非但达不到目的,还会把事情弄得更糟。事到如今,只好和他一起赌上这一局了。如此而已。
送客到门廊,突然想起一事,拉住萧四的手臂:〃齐大哥,你是不是以前吓过莫天,说我会学阿昔?〃
萧四站在廊下,那双什麽也看不见、却又能洞察一切的漆黑眼眸,自镜片後面专注地〃凝视〃起我。
好一阵子,响起一声低低的叹息:〃你以为我只是在吓他?〃
二二 牵绊
回到书房,脑子中还在想著萧四临行前的那段话。
〃当年让三郎转交‘不弃',只说是请他送给一个象极了阿昔的人就好,五年前我见到你,立即明白了三郎初见你时的感觉──你让人想起阿昔。。。。。。〃
第一次为自己无缘结识那位无双公子而如此遗憾──我们到底有什麽地方相象,会让人见我思他?好在莫天不在这些人中,否则真要怀疑他是不是暗恋何昔未果,把我找来当替身。
莫天也是关心则乱,以他对我的了解,不应该相信我会象阿昔那般不顾一切。阿昔随安风而去,自然有他的道理,但是我不是他。阿昔给我的感觉,应该是个极其感性的人,而我,很不幸,我理性,年纪渐长理性越重。
今晨醒来之後,好几次不自禁地想起要是莫天输了我该怎麽办。估切不论莫天的威胁,就是我自己,也不允许自己做出那麽任性那麽没有男儿担当的事。除了莫天,还有太多的东西我需要牵挂──譬如责任。若是莫天把莫家交到我手上,我一定为他守好这个家,他日泉下相见,才能够轻松地说上一句:嗨,我来了;又譬如友情。莫天说得对,这个世上,有那麽多人喜欢我关心我,甚至於。。。。。。爱我,我无以为报,至少,得让他们看到我好好活著;还譬如亲情。席阳是我唯一的弟弟,而我,也是他仅有的哥哥,都是对方生命中屈指可数的血脉相连的亲人,如果我以那种方式一走了之,对席阳,是怎样一种伤害?我不能让席阳因为我,在心底留下伤痕。。。。。。
想得越多,就越是羡慕阿昔,羡慕他可以走得那麽洒脱、那麽决然。
记得以前曾经在一本书中读到过一句话:爱,也是一种负担。此言不假。想来阿昔身前,得到的真情关爱大慨很少吧?所以他才能了无牵挂;而我,在短短的二十七年的人生中,除了没有得到父爱母爱,其它种种,如情人的宠溺、朋友的挚诚、师长的关怀。。。。。。我样样都不缺,甚至还是满缸满盏,这麽多的牵绊,我又岂能说走就走?於我,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无论发生什麽,生活还是要继续。
。。。。。。
长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那丝隐痛,闭上眼睛对自己说:席凯文,不要再胡思乱想下去了,还有那麽多工作等著你去做,你是个俗人,做不了阿昔那样的出尘绝决之事!
我也实在没有闲功夫胡思乱想伤春悲秋,工作积得太多,旧的未去新的又来。这样也好,一旦沈入工作之中,诅咒的事立即变得遥远起来。
刚刚与郁林通了电话,南美那边出了点问题。〃谊通〃在那边有家工厂,正好在我们的转让名单之上,不巧得很,所在国政府两个月前垮台,新政府为了取信於民,高举起廉政大旗,同时还一把火烧到了让当地居民看不顺眼的外国企业头上。致使我们的转让事宜就此搁浅。
那家工厂,帐面上的总资产有七个亿,实际价值却是连两个亿都不到。多出来的那几个亿,大家心里有数,无非是把当地市中心那栋天知道属谁所有的大楼写到了〃谊通〃名下,如此种种不一而足。现在他们政府一要廉政、二要彻底查核外资企业的违规行为──老天爷,〃谊通〃怎经得起这番折腾!
当下定好行程,我明天立即赶赴南美,这种时候,非得亲自走一趟不可──那边一旦搞糟,肯定会引起莫均遥的注意,一个弄得不好,就会带出〃龙宇〃借收购重组之名进行洗钱的内幕,所以务必要万无一失。而这次要对付的是几个政界人物,由我出面,给足他们面子,会有事半功倍之效。好在〃龙宇〃在那里也有产业,我也算是师出有名,而且据闻好几个跨国公司的老总已经飞了过去,此行尚不至於引人注目。
南美之行很顺利。周五一早出发,周日下午六点就回了长岛,真正用於工作的时间,也就是周五的晚餐会和周六的高尔夫球──我极端痛恨那个白色小球,打一局得浪费好几个小时,有那个时间,还莫如飙车冲浪,岂不比〃打弹子入洞〃刺激多了?真搞不懂为啥那麽多大人物都对它如痴如狂。。。。。。幸好莫天不在其中。对了,莫天好象对啥都不迷,就只迷工作,还有就是。。。。。。我?
没法子,再不喜欢也得笑脸相陪,当真成了陪吃陪喝陪玩,三陪啊!好在此行的目的全部达到──不出所料,新政府的〃廉政〃举措,不过是安抚民心的一个幌子。
这些年与好些发展中国家的政府打过交道,腐败几乎是通病,没办法,贪婪是人性。发展中国家与老牌国家的不同之处在於,老牌国家的制度更完善,监督机制更健全,要贪也就不那麽容易。另外一个让我感兴趣的是民众的心理,老牌国家里民众对於腐败的忍受力,远低於发展中国家──让中国印度老百姓见惯不惊的事情,放到发达国家,一旦公之於众,肯定会掀起滔天巨浪。不过也可以理解,面对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不容忍又能如何?
感觉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人人都会有,又岂只普通百姓──现在的我,就正在很无力地聆听训话。
一回家,就被莫天叫进书房,咄咄逼人地问我为什麽不吃药。
原来是那天扔药的事情东窗事发。一边唯唯诺诺地应著,一边纳闷不已:他怎麽发现的?刚巧管家进来,见我挨骂,一张脸写满〃该,早就该骂,最好打一顿〃,心下当即雪亮──原来是这位老先生告的状!
我以前没少给管家惹事,估计他老人家好几次都给气得想要动手揍我。揍当然不可能,就连莫天都没真动手碰过我,於是改成了跟莫天靠状。那个时候受罚,十有八九都是他告的密。不过我从没记恨过他,原因很简单,他是真心关心我。虽然年纪不大,别人是不是真心待我好,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只是我都27岁了,他还告我状,有没有搞错!
当即决定从此以後再不能把药扔进垃圾桶了,要改成从抽水马桶里冲走,毁尸灭迹才能够万无一失。
我这边脑子围著管家在转,那边莫天见我不专心,抬手拍了我一掌,然後他的手就粘在我脑门儿上不走了:〃怎麽回事,还在发烧?〃
〃大慨是在南美染的风寒,那边正在流行感冒,〃边说边拨开他的手,问管家,〃家里有没有现成的退烧药?〃
我这几天一直有点发低烧。白天都还好,就是从黄昏开始,体温老是升高那麽一点点──看样子那天把药扔了,是个极端错误的决定,不过现在都快七点锺了,还是不要麻烦医生的好。
幸好晚上要和萧四宋玉一起吃饭,莫天没有多加追究,当著他面吞下两粒药片就算过了关。
晚上这顿饭是宋玉的意思,说是为我洗尘。他们的接风宴没人再提,而我的这顿洗尘宴却是不容拒绝,因为据说是宋美人亲自下的厨──美人下厨,世界一大奇迹啊!
坐在宋玉他们的小院子里,立即明白了中式院落的种种好处──清风徐来,树影婆娑,西边的晚霞绚丽,东边的明月潇然,另有玫瑰蔷薇丁香紫藤,花香满院,最不可思议的,还有一只全身雪白的漂亮狐狸,正蜷了身子,懒懒地卧在树下躺椅上打瞌睡。。。。。。如此美景又有佳人相伴,就算饭菜入不得口,也认了。
万想不到,宋美人的中餐西做竟然拥有专业水准,看著满桌的龙虾醉蟹鸡煲青菜,不只是我,就连莫天,都发了一阵子的怔。这个美人,简直。。。。。。简直太象个美人了!
一顿饭吃得很是愉快。话题自然围著各式菜色在转,虽然大都是些家常菜,但宋美人有诸多创新,又加入了好些西餐元素如奶酪之类,气氛和口感,比起刚刚在南美吃的的那几顿豪华大餐,不知舒服了多少倍。
〃Kevin,要不要学,我免费教你。〃
宋美人眨巴眨巴眼睛,说得很有风情,只是我没有听懂,也眨巴眨巴眼睛,傻乎乎匚剩骸把!趺矗俊?
〃做饭啊!你不是一直在夸这几道菜好吃吗,自己会了就不用求人,想吃进厨房自己做就是了。〃
一阵发昏,这个美人,他脑子一天到晚都在想啥啊,教我做饭,他是不是把我当成。。。。。。
我还没把话想完,莫天已经笑了起来:〃我们家Kevin从小就怕被人当成妞,你要再说,他准跟你急!〃
美人一双凤眼大睁,开始对我谆谆教诲:〃当妞很好啊,你看,她们一嫁人就有了长期饭票,根本不用去‘龙宇'为某人当牛作马,一个不满意,还可以撒娇发泼,再用不著违心地支持某人豪赌。。。。。。〃
这个人,又要乱说话了,连忙止住他:〃得得,妞那麽好,你怎麽不去当?〃
〃这不是老天爷把我生成了个男人吗,下辈子,我得尝尝当妞的滋味。〃
话刚一说完,萧四那边一声哧笑:〃算了吧,下辈子你还是作男人,作男人,你最多祸害我一个,作女人,天下都会被你祸害掉。〃
〃那感情好,我还作男人,你作女人,成不?〃
此话一出,我几乎被刚喝进嘴的一口红酒给呛死──一直猜不透他们两个的上下问题,闹了半天,祸害一样的大美人遇上萧四,也只能躺下边哦。。。。。。太吃惊了,我还以为最不济,也就是多躺下边几次,没想到他跟我一样倒霉!
莫天见我一直不停地咳,斜了身子过来顺我的後背。我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