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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香烟,他得找点事来做做才行。有田才吃了半盘就放下筷子,不时偷眼看着州协。他不喜欢有田那种窥探的感觉,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啊!
“州协,你……课要上到什么时候?”有田这么问。
“今天就结束了。”
“是吗?”
话说到这里就接不下去。两人之间奇妙的气氛,让州协几乎要头晕起来,找不到什么适合的话题再说下去。
“我到昨天就结束了。”
州协轻轻点了点头当作回答。昨天就结束了?那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是为了到这里来吃午饭所以专程坐地铁来的吗?还是为了别的事到这里来……
“你家的乡下不是在海边吗?”
明明在讲上课的事,却一下子跳到海边来。以前……宫泽曾经邀有田一起去游泳,他可能还记得当时说讨的话吧?
“我自从高中毕业后就没有游过泳。”
他是为了让我想起以前说过的话,然后让我再邀他一次吗?那种像女孩子惯用的绕圈子方式,让州协觉得不愉快,即使有田是在无意识下说出的也一样。
“那又怎么样?”
州协故意口气冷淡地问道。有田的表情有点僵硬。
“你到现在才说想去游泳?我当初邀你的时候,你还以有女朋友为理由推托,天下哪有这么方便的事?”
有田慌忙摇头。
“我……不是想要去游泳,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而且我说有女朋友是骗你的。”
“哦……”
州协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
“因为我……那时很怕你。我真的没有女朋友,真的没有。”
州协也知道有田是为了逃避宫泽的纠缠,才撤了这个谎。他把香烟捻熄在烟灰缸里。
“州协……”
“干嘛?”
有田只是唤他的名字,并没有什么话要说。
“州协……”
他又叫了一次。不耐烦的州协终于控制不住声音,还惹得别桌的客人转头过来看。
“没事叫我干什么?”
“我……觉得我变得好奇怪。”
有田满脸无助地说。
“我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来让你烦恼,我究竟是怎么了?”
听着有田没有头绪的自言自语,州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从昨天……还有之前开始我就变得很奇怪。原本我对你讨厌到承受不住那种压力而严重掉发,真的很讨厌。但是现在不一样……我觉得自己变得好怪异。”
有田凝视着州协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州协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每天拼命地说我爱你、我爱你而缠着他不放,到最后终于得偿所愿而消失的宫泽。但是,被留下来的人该怎么办?就像眼前这个少了一根螺丝的男人……
我要怎么收拾你留下的这份大礼?我该怎么对待眼前这个用怪异目光看着我的家伙?
“我想去海边。”
当州协满脑子都想着要怎么甩掉这个家伙的时候,突然听到这句话。
“我又说了奇怪的话,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面对哑口无声的州协,英一一副泫然饮泣的表情,州协低下头轻叹了一口气。
州协专心一意地奔驰在高速公路上。原本想当日来回的,但是来回合计要六小时的车程对开车的人来说实在太痛苦,所似只好决定住在祖父母家一晚,隔天再走。
有田好像中了宫泽的毒。只要州协转过头来一定会看到他用着好像沉醉在恋爱中的人那般的眼光凝视自己,那种眼神让州协觉得烦躁。你凝视的不是你喜欢的宫泽,而是我——州协义国。
谁有办法整天把这个男人抱在身边?得想办法让他知道我跟宫泽是不同人格的两个人。
当有田提出想到海边的时候,州协就计划了这两天一夜的小旅行,最主要的目的当然是想借机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要不这么做,发生了那么多事后再跟有田说从此我俩没有关系的话,他也无法接受。如果有两天可以在一起的话,能解释清楚的机会自然比较多。到时候,即使他无法接受所谓前世今生的说法,自己也仁至义尽了。
他能理解这种连科学都难以解释的现象吗?州协想象不出有田听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况且自己并不了解有田,更无法猜测他的思考模式。只不过他隐约察觉有田的个性极容易被人左右。
不知道这是最后之旅的有田,看到州协来接自己的时候神情相当兴奋,一跟州协的目光相对就只会微笑。
有田剪了个不算有多时髦的新发型,看着他白皙的颈项,州协没来由地吞了一口口水,这或许是宫泽留下来的后遗症吧!
“我只有高中上课时留下来的泳裤,不过我妈说实在太老气了,所以我买了件新的。”
“哦……”
他开襟衬衫下的皮肤上还留有淡淡的红色痕迹。
“自从国中以来我就没有游过泳所以很期待。在买泳裤的时候本来想连救生圈一起买,不过想到自己年纪也不小了,一定会挨店员白眼就算了。”
“你不会游泳吗?”
“我没说过吗?”
有田歪着头说道。州协漠然地预料到可能又多了一样麻烦。
以乡下特有的粗竹栅围起来的庭院里,因为长时间缺乏整理的关系,所以长了不少半人高的杂草。一进入这个半年没有人来过的旧家,两人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打扫。
一打开沉重的拉门就闻到一阵阵霉味,州协的脚才踏上榻榻米就扬起一股尘埃,飞舞在日光之中。
长时间开车已经够累了,一到目的地还要打扫,州协当然藏不住满脸的不悦。站在他身边的有田,则好奇地东张西望。
“从国小毕业旅行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到这么乡下的地方来了。”
“在这附近就没什么稀奇。”
州协在室内寻找着吸尘器,有田仍旧好奇地在厨房走来走去。
“你也来帮忙。”
被州协一叫,有田这才慌忙踏上榻榻米。用吸尘器还吸不干净,两人从壁橱里找出了毛巾当作抹布又干擦了一通,还把散发着霉味的棉被挂在竹竿上晒。两人才工作了一小时就已经汗流浃背,没什么必要还把壁橱也吸了一遍的有田,弯腰坐在止于门边喝啤酒州协的身边。
“啤酒在冰箱里。”
“……你爷爷是渔夫啊!”
“那又怎么样?”
“壁橱里有渔网。”
“怎么可能?”
“但是,那个怎么看都像是网子啊!”
“你少骗我。”
州协把啤酒罐放在旁边,探头到有田说有网子的壁橱里察看。
“有吧?”
有田得意地说。壁橱里的确有一堆折叠整齐的薄棉网,但那是……
“这不是蚊帐吗?”
“蚊帐……”
“把网子挂在天花板上然后睡在里面。因为从前没有纱门,所以就用这个来防止蚊虫进入。”
听州协说完的有田突然兴奋起来。
“把它挂起来好不好?”
“喂……”
“我好想睡一次看看。”
在有田的要求下,州协不置可否地开始挂起蚊帐。
天花板上还留着挂蚊帐用的挂勾。
有田边帮着州协,一脸高兴的表情。蚊帐才一挂好,有田就迫不及待地钻进去。
“好棒哦!好像有盖子的大床一样。
听到有田如此兴奋,州协也跟着钻进去。宽大的四角蚊帐把铺在榻榻米上的两床寝具整个罩住,仿佛与外界隔绝一样。
“感觉真好。”
有田欢喜地倒在床上。他仰躺的胸膛上可以清楚地看见红色的痕迹。不由得想起当时情况的州协,悄悄走出了帐外。
放在门边的啤酒已经变温,州协还是一口喝干。夏日的蝉鸣充斥在鼓膜之中,因为长时间开车和打扫的疲累,州协躺在日晒得到的门缘上,打算小憩片刻地闭上眼睛。
他还在睡。沉睡在阳光中的一角,看着睡得如此香甜的州协,英一犹豫着该不该唤醒他。州协被汗濡湿的长发贴在额头和脸颊上,百看不厌。英一觉得,自己好像可以永远看着这仿佛慢动作的景色活下去。
他想碰州协,但又怕一碰他就会醒来。感觉到那股在胸口起伏的骚动,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呢?自己到底想在这个男人身上求取什么?大概还想像以前一样……肌肤相亲吧!
州协也很奇怪。不晓得是不是情绪的变化太大,以前总是无时无刻不想触摸自己,现在却完全没有动作,除非必要否则绝不多看自己一眼。他是不好意思吗?他说话的口气好像也越来越粗鲁。然而,英一觉得那也无所谓,因为他相信州协曾说过喜欢自己的那些话不是谎言。
“州协。”
他尽量不惊醒眼前这个自己爱到发狂的男人轻轻地吻着他。
州协是在黄昏时刻醒来。天慢慢黑了,风也变得有点凉起来。当他发现有田睡在自己身旁时,不觉大吃一惊。我可不是为了睡午觉才到这里来的,州协越想越气,顺手把有田摇起来。
“喂!”
“嗯……”
“喂,起来!”
有田慢吞吞地睁开眼睛。
“我要去吃东西,你要是想再睡的话,我就先走了。”
有田像猫咪般擦擦眼睛打了一个呵欠。州协把还有几分睡意的有田塞进车里,带到近一家速食餐厅。才吃到一半天就黑了,四周被一片黑暗所笼罩。
两人回到祖父母的家,州协把刚才忘了收进去的棉被抱进去屋里时,才想起这里没电视。以前是有,不过因为时好时坏所以干脆收到储藏室去了。接下来这段时间怎么打发?现在才晚上八点,要睡也嫌太早了。州协套上鞋子走出庭院,他巴不得赶快离开有田身边。
从附近传来放烟火的声音,是邻家的孩子在玩吧。月光皎洁得连烟火都看起来碍事,州协想起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月夜,跟祖父去捕虾的往事。大量的虾子和摔倒后全身湿透而贴在身上的T恤,在那么狼狈的情况下,游到下游远比走路还要快到家。
“有田,我要去游泳。”
有田吃惊地转过头来。
“现在……吗?”
在泳裤上套上薄外套和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海滩鞋。州协走在前面,英一则跟在后面。夜色并不太黑暗,因为有明亮的月光和街灯,所以不会跟走在前面的州协走散。
慢慢走下坡,走到一半柏油路就变成石子路。走在石子上那沙沙的声音跟远处传来的海浪声重叠在一起。
穿过丛生的杂草堆就看得到海岸线,小小的海湾,沙滩上空无一人。
州协在离波浪线不远处坐下,英一则脱下薄外套放在州协旁边后走向沙滩边缘。他回头看看,州协并没有追上来的迹象。
触及脚踝的海水意外的冰冷,不过几分钟后就变成舒爽的沁凉,漫漫的沙滩绵延到看不到的远方。
“喂,小心一点,你别看是浅滩,待会儿……”
“嗄!”
英一走到水深及胸的地方,没想到下一步居然踩空,他就这样整个人沉进水里。大量的海水灌进英一的口鼻,无论他怎么挣扎也踏不到底。英一拼命拨开海水游往沙滩边缘,等他到达水深及胸处,才发现州协就站在自己面前。他还穿着整齐,看来是惊于自己溺水才冲进海里来。
“我不是说了会突然变深吗?”
“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