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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链铿锵,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他仍旧不依不饶地挣动著,虽然身体不可避免地被人入侵,然而他心中却再没了往日的隐忍悲苦,真好,没了生命的束缚他终於不用再假意屈服,他终於可以依著本能随心所欲地反抗了,大不了一死了之,自我毁灭的冲动里他下死力挣扎著。
“啊──啊─”突如其来的惨叫震惊了所有人,在前茎因为来自前列腺被撞击而发生些微变化时剧烈的疼痛令卢若铭的喉间发出了类似金属断裂般的惨叫,他不断地叫著,不想也无法克制,太疼了,真是太疼了,那一阵阵伴随勃起快感而来的疼痛凶狠得好似要人神魂俱灭,“啊──啊-”
“啊──”一下又一下他的声音开始嘶哑,他的眼睛开始失去焦距,他的身体开始不住抽搐。
“啊──”疼痛慢慢摧毁了他所有的神志意识,疼痛渐渐变成为他冲击死亡之门的战斗,解脱吧,上帝,结束吧,上帝,这苦难的生命。
“停!”直到他的五官七窍都开始有鲜红的液体流出,直到他已经开始魂飞魄散时,一声断喝又将他拉回了现实。
“守宫束?他们居然给你下了守宫束。”子车薪走到他身前以脚抬起他的下颌,“哼!宁可要你死也不让你红杏出墙?好,好得很,以为我便没有办法了?来呀,招犬奴!”
噩梦!这一定是噩梦!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谁来救救他?谁来救救他!谁能救救他?
让他死!让他马上死去!让他立刻死去!
不!──
感觉到腥臭的鼻息在耳边挨蹭,感觉到毛茸茸的利爪在背臀抓挠,感觉到硬壮的物件在後庭在唇畔捅戳,卢若铭拼命地咬合著无力的齿关。
求求你,上苍,让我死!让我死!让我死──
因为除了撕裂胀痛恶心呕吐再没有丝毫快感他也再未经受那种教人心胆俱裂的疼痛袭击,然而当异类的身体与他交合的瞬间他仍是清清楚楚体会到了灵魂的出逃。
怎样一副残破的身躯啊,仿佛飘在半空中,他冷冷俯视著被数条大狗舔食强暴的自己,怎样一场丑陋的人生啊,也好,且看这具肮脏的躯壳何时灰飞烟灭吧,死亡,就在前方,永恒的寂静与安宁,他还在乎什麽呢。
“你若是不喜欢被这样对待就乖乖点头表示合作,将你知道的安槐及甘棠情形如实招来,说不定我会改变主意将你还给南刻南制,同他们化干戈为玉帛联手对付甘棠也未可知哦。而且你不用担心今日情形会被泄露出去,我保证今日的一切都不会有任何发生过的痕迹,当然,前提是你不耍花样而且从今以後对我惟命是从。”
太迟了,在前一刻在那些畜生碰他之前他一定会对这冷冷的声音顶礼膜拜,然而现在,太迟了,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这千疮百孔的生命,他要来还有何用。
等了许久不见卢若铭有丝毫动作,子车薪挥手下令:“带下去!在他屈服以前若是死了或是身上少了什麽,你们就等著喂狗吧。”
“遵命,大人。”
少了灵魂呢?看著自己布满黏液抓痕的身体被人赤裸裸拖下去,他依旧飘浮在半空,肉体承受著痛苦沈重的同时一种放弃生命的解脱感却教他的精神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铭儿!”
“噤声!”
虽然转瞬即逝,然而尖锐的叫声依旧惊醒了半昏迷状态的卢若铭,略微动了动,感觉著洞开的後庭里粘液的涌流他失望地睁开了眼睛,还活著吗?他的生命力真是惊人啊,多长时间了?五天十天?还是一个月半年?他居然还活著。口舌连同颌骨依然瘫痪著,味觉里的腥臭也依然冲鼻刺骨,而他居然已不再有最初的呕吐欲望只除了时不时会咳出的一口鲜血。神经系统怕是也钝化了吧,太久太单一的折磨,一切都变成为了习惯,还有什麽可在乎的,只是,死亡这条路太长太长了。
“什麽人!有人劫狱,来人──”
“杀!”
砍斫肉体的声音,气流的激荡,动物Jing液体臭以外的血腥气终於刺激到了卢若铭的思维,对了,那些狗呢,之前还活蹦乱跳在他身体里进出,这会儿怎麽都横七竖八四散躺著?试图抬起身看得更远些,但失败了,连接颈项与地面的镣铐发出了轻微的碰撞声。
“铭儿,你再忍一忍,我们这就过来。”耳畔传来很熟悉的声音,只是多了一抹往日没有的惶急心痛。
风声袭来,一件大氅兜头罩下,习惯了赤裸的身体因为不适而轻轻颤动了一下,却又因为金属扣绊的凉意而陡然僵直,真是等了很久了呢,感谢上帝,你终於听到了我的求告。
虚弱的身体已是连移动手指都十分艰难,但也因之瞒过了激战中的一双双眼睛,终於摸索到一颗扣绊,边棱虽然不很锋利,然而多划几次总会成功的,出尽全力他在腕脉上来回切割,终於见血了,汩汩流出的鲜红让他遍体流窜著成功的喜悦,渴望已久的死亡啊,请带我走。
“老天,你在干什麽?”暴喝声里他仿佛又忆起往昔岁月,只是那些个爱恨悲喜情仇忧欢在这漫长的极限承受中已经蒸发殆尽,无所谓一切都无所谓了。
“接著!撤!”
“我来断後!”
刀剑相碰身体腾空,卢若铭直觉自己好像皮球般在空中飞跃,由一双臂膀落到另一双臂膀,耳边的风声,昏暗中变换的背景在在令他晕眩不已。
“卢大人当心!”
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刀光剑影里响起,漫天血花飞扬,一个略有些倾斜的身形在空中划过,分成了两半,落地有声。
“影子!”
“走!”
……
“都出来了?”
“东门佯攻已经开始。你们几个去南门放火,我们从西边出去。”
……
“他的伤要不要紧?”
“孜莱,你怎麽也哭天抹泪的?铭儿到底怎样了?”
“守宫束引发的疼痛伤了经络肺腑,内脏一直有轻微渗血;肩头被透骨钉洞穿,只是止了血,伤口从没被收拾过;後庭的裂伤层层叠叠而且…”
“孜莱,我问的是他还有救──”
“废话,刻,他当然有救,孜莱你…”
“我怎样?将他救回来然後再送给你们继续残害?”
“孜莱!”
“孜莱,即便事情重新来过我们仍然会这麽做。
“是的,孜莱,你该明白的,我们绝不会放手。”
……
“他还没醒?已经十多天了?”
“是啊,孜莱,他的外伤好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也许等到王爷的陵寝时他会醒来。”
……
!!断断续续,时醒时睡,温柔的触碰,颠晃的感觉,强壮的臂弯,隐约的对话,昏睡中的卢若铭下意识地期盼这漫长的旅途永无止境。
6
“铭儿,醒来吧,紫盖山就要到了,还记得吗?王爷曾说过,如果可以他死後不想葬入祖茔,他喜欢紫盖山上长年的紫色云霭,还可以俯瞰京城,一览河山。铭儿,王爷尸骨无存,但是衣冠冢在山顶,你若醒来我们一起去祭扫可好?铭儿……”
“孜莱,你什麽时候变得如此爱哭啊?”轻轻的啜泣声里,卢若铭终於魂归故里,看著眼前红肿的双眸憔悴的脸庞,他颇有些疑真疑幻,这张面孔与其一向的强悍冷酷天差地隔。
“铭儿,你──哇……”
“别哭了,孜莱,别哭了。等到了紫盖山,带我上山祭拜一下王爷可好?”
车外大雪纷飞,这个冬季好不漫长。
并不感觉太过动荡,若非耳畔的风声呼啸卢若铭便会错觉还在马车内,躺卧了廿多个日夜的怀抱在冰寒的空气中身形的急转间格外温暖安逸。
“到了,铭儿,山顶到了。”
这麽快?这就是传说里的轻功?若是让他自己爬只怕至少得大半天吧。
从来都是遥遥仰望,卢若铭第一次站在了斯达城郊这处挺秀的山峦之颠,冬季已至尾声然而余威犹在,河山万里银妆素裹,极目望去覆颊水东岸最大的支流太津河宛如玉带般绵延其间千里不绝。
脱离南刻的扶持静静站立了良久,最初的晕眩过後他缓缓收回目光,前方不远有一处云蒸霞蔚的温泉,周围的山石呈现微微的紫色,这紫盖山终年的紫云缭绕便是出於此地吧,因为温泉暖脉的缘故,整个山顶草木苍翠温润如春,而天空此刻却正飘著细沈的雪花。
躬身脱去鞋袜,卢若铭以此间最高的祭奠礼仪批发赤足慢慢走向那座伫立於烟霭轻缠绿草葱茏中的石碑,尚未完全复原的身体轻飘飘,白衣黑发让他看上去如同山间精灵般御风而行,叹息声里随同上山的数人四下退避放他独行。
裣衣下跪,卢若铭双手合十,微仰的面庞有种宗教的肃穆虔诚。
很久很久,他起身近前,脸颊靠著粗糙的花岗岩碑身细细摩挲无限依依,一种类似哭泣的感觉在全身流转,然而眸中却并无泪水。
修,给我一个理由,请你,给我一个理由,让我活下去,我真的,不想死。
“不!铭儿!──”
急坠的速度锐利的气流,他体味著生命最後的激狂。
又一个温暖怀抱呢,谁这样快的动作?他选的角度恰到好处,而且动作也很具迷惑性,大家都以为他对温泉感兴趣靠近山边是为著循近路过去观望,都没想到他会在半途冲出悬崖。然而仍是有人跟著他跃下并且以比他快许多的速度降到他的下面接住了他。
仓!,与上次一样,你终究救不了我。
没再挣扎卢若铭由得大家将他扯回了峰顶。
“你不能死!你休想死!我不会让你死的!”脸颊被大力地掌掴,身体被大力地摇晃,孜莱的尖叫咆哮震耳欲聋,“为了救你陛下不惜以身犯险,为了救你多少人舍生忘死,为了救你赫赫声名的隗影被劈成两半死得默默无闻,卢若铭!你倒是再死死看!”
“孜莱你住手!”
“孜莱!”
“不要叫我!都是因为你们,什麽办法不好想要去写那封该死的信!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你们把他变成什麽样子了!我说了我可以带他回去,你们为什麽不相信我,你们为什麽啊……”
被南制抢过去搂在怀里卢若铭冷冷看著南刻将情绪失控泣不成声的孜莱制约住。
“你静一静,孜莱!隗影心甘情愿求仁得仁死得其所,你怎可将账算在铭儿头上,你还嫌他受得不够?”
“是啊,孜莱姑娘,”一直沈默不语的仓!接了上来,“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多想想如何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