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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白驹 食我场苗 絷之维之 以永今朝 所谓伊人 於焉逍遥 皎皎白驹 食我场藿
……”手鼓节奏里玟儿开声清唱,卢若铭完全不懂歌词含义,但悠长高远的旋律配以一副略带沙哑的嗓音令他清楚地感受到一种苍苍茫茫的悲凉。聪明而倔强的孩子啊,在以歌声表述不满呢,卢若铭笑得无奈。
为了表示关爱南筇南筠曾向他细细描述过世子侍妾的情况,今日一见方知二人当真竭尽所能了,以至於他竟然可以立时便将名字模样一一对号,眼前使性子发脾气的男孩应该是之前最得宠爱的玟哥儿,而那边那个跪坐在筵席一角眼见主人神色不愉立即以琴声阻断歌声的男孩应该是南筇口中美丽温柔的翔哥儿,他的确生得很不错,纯粹东方人的面孔满月般丰润完美,只是笑意盈盈的眉目间有著一抹与年龄不甚相符的沧桑痕迹。歌声虽止,琴声也欢庆,但是南刻的阴暗神情却并没因之明朗起来,玟儿已知道自己惹了麻烦当下垂首一旁不发一言,委屈桀骜的表情很有些象现代社会的叛逆少年。
“世子,再喝一杯吧,蕤儿酿出的青梅酒煮开後口感更好呢。”眼见南刻就要发作一直乖乖窝在他怀抱的歆儿适时开口递上了一只酒盅,一双明敏的大眼睛令他看来象只聪明活泼的小猫咪。
若有所思地看著怀中人南刻的神情令卢若铭瑟缩了一下,这两位世子好像难得正经,但一旦正经起来便气势凌人十分可怖,直到歆儿强笑的表情开始发僵南刻方才在他面上重重拧了一把:“真是把你们给宠坏了。今晚就到这儿,都回自己屋去,好好想想自己的本分。”
“翔儿你留下。”众人躬身告退时南刻冲翔儿发了话。
松了口气的卢若铭原以为那一晚他可以幸免,或是至少只需应付南制一个人不用那麽吃力,但在被南制做得死去活来後他才知道两人以往其实一直为他留了不小的余地。那一晚南制酒後的狂野彪悍以及恶作剧般的需索无穷让他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那之後便又是两人三天一回的车轮大战,过度的房事终於连孜莱的滋补扶正药物也无济於事了,卢若铭害怕从此以後都得象婴儿般兜著尿片儿生活更害怕就此小命不保,思前想後一番他在某一日刻意令自己著了风寒。但他自己也没想到会病势如山,骇人的高热足足持续了7天方才平息,幸亏之後刻制二人因公出了趟远门公差方才令他羸弱不堪的身体得以休养生息。
再次看见蓝天的时候已是冰融雪化的初春时节了。
略略恢复了些元气的卢若铭偶尔也会在南筇南筠的伴扶下在院子以外的地方散散步,他比较喜欢勾留的一处是湖边的暖亭,那里有条长廊颇为安静,隔了正在开冻的湖面可以观赏对岸众人的游乐,那是一片很大的空地,据说春暖花开时候绿草如茵,此刻冰雪尚未融尽,但是一整个冬天总有人在那儿嬉闹著奔跑打雪仗。
这一日天气非常暖和,几个哥儿踏著残冰剩雪早早放起了风筝,远远看著他们活泼恣意的笑闹卢若铭站在长廊尽头闷闷不乐,听说世子这两天就要回来了,眼看假期结束,而他才刚刚养好身体,对策一事还完全无从说起。
“快看,起来了……”
“哟,线断了,玟儿讨厌,瞎捣乱……”
“追得上我吗?”
“哈……”
嘻笑间几个男孩子的身影跑入长廊,为首的正是那位玟哥儿。
灵机一动卢若铭缓缓回身审视他们,虽然头上覆了面纱但丝丝缕缕的孤傲气还是被他成功地发散了出去。这种胶著的局面总得想法破解,否则他迟早被废在床上。
“我当是谁呢,吓一跳,原来是尊贵的铭哥儿。”不出所料玟儿率先发难,大约除夕夜的记忆犹新,他身後诸人也不劝解,神情间均带了丝挑衅与幸灾乐祸。
“麻烦让一下。”卢若铭倨傲地说了句,作势欲走。
“急什麽?也让我们见识见识这面纱下长了怎样一副国色天香的嘴脸,能迷得咱们世子再不作他想。”
玟儿话里的妒意十分明显,轻慢的神情让卢若铭身边的南筇忍不住发了话:“玟哥儿,您这话什麽意思?”
“哟,南筇,这就攀上高枝了,原先的主子可就在这儿呢,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我记得你在蕤儿身边的时候可没这麽不懂规矩呀?没人教你了是不是?我今儿就教你记得自知之明。”
见他两句话没说完便扬起了手,卢若铭立时将南筇拉了开来,巴掌落空玟儿恼羞成怒地追打南筇,卢若铭见状火上浇油地补了句:“你这是做什麽?左右不过都是伺候世子的人,何必这麽找软柿子掐捏。”
一句话说得玟儿霍然驻足,面向著卢若铭步步进逼:“这麽说你是只硬柿子咯?你且瞧瞧我是敢捏不敢捏。”
感觉时机成熟卢若铭佯装害怕地步步後退,到得湖边上他在玟儿身形的掩饰下做了个假动作,玟儿当即上当以为他要动手连忙反推过去,卢若铭脚下使了暗劲准备就著他的推势後倒在水边上,但他没料到玟儿激怒之下力气那麽大,也没料到自己竟然如此弱不禁风,两个力道相加之下他整个人仰退几步直直栽进开了冰封的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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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卢若铭的游泳技术很高明,但他却任由自己沈入冰冷的湖水深处,因为在後仰落水的瞬间他已经看见两道威猛的身形出现在惊叫的众人身後。
是南制跳入水中将他捞了上来,努力控制著瑟瑟发抖的身子卢若铭自男人的怀里偷窥著现场,每个人都跪著衬得南刻高大的身形益发凛凛生威。
“南筇快回去准备蒸浴。南杰去请姑娘……”南制奔行如风,南刻铿锵的下令卢若铭没有听全。
“还冷吗?”
原来所谓蒸浴便是现代社会的桑拿,不到一刻锺卢若铭身上的寒气便尽数给蒸了出来,南制将只裹了件曳地丝袍的他搂在身前。因为刚刚的蒸腾卢若铭苍白的面上还残留著淡淡的红晕,南制看得情动不住俯身亲吻,直到他胸前的樱蕾被吮得红肿才将已经全身战栗意乱情迷的少年轻轻置上床榻。努力忽视男人小心隐忍的压抑模样卢若铭一边尽力平复著奔涌的血流一边竖著耳朵倾听院中动静,刚刚仿佛是孜莱下了什麽命令,院中很是嘈杂了一阵子,这会儿安静了些,听著听著卢若铭意识到那是鞭子抽击的声音。
“他们在打人?”卢若铭紧张地坐了起来,虽然预料到那个玟儿会吃些苦头,但这响动未免太大了些,印象中南刻南制只在床上才会显露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本性,通常对待下人还是雷声比较多一些,玟儿这一关应该不难过才对,但是那声响有些不对劲。
“是啊,那个玟儿,我早叫刻别太娇惯他,偏他一直下不了手管束,结果今儿个差点溺死了你。你也去瞧瞧热闹吧,顺带出出气。”南制说著抱起他一边替他覆上面纱。
也不知自己的个头啥时候能长得高大些,记得在原先的世界他是在15岁上窜的个儿,一年长了十多公分不止,如今总被他们这麽抱来抱去卢若铭十分怀念从前习练跆拳道时的情形,那时的矫捷不知还能不能回复在身体被摧残成这副模样之後?
“打!打到他认错!”是南刻的怒喝打断了他的思绪,震惊地看著院内血肉支离的玟儿卢若铭轻轻挣脱南制的怀抱,这玟儿当真是倔强得可以,黑色鞭影呼啸著次第落在他的身上他却硬是不吭一声,只是微仰著头死盯著南刻瞧,眉宇间的伤心悲愤分明得教人不敢正视,南刻完全被激怒了,紧蹙的眉头有种卢若铭甚至在他被自己踢到痛处时也不曾见到的凶戾。眼见玟儿已经撑不起颈项,身上一件银蓝色的衣衫被血浸得触目惊心,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味如同薄雾晨霭般在料峭的春寒中四处流转。
“玟哥儿你就服声软吧。”
“玟儿,快认个错啊。”
“刻世子求求您饶了他,玟儿你倒是低个头呀。”
……
一众侍妾婢奴跪伏在院中急切地求恳著,啜泣声声婉转凄恻,孜莱面无表情地伫立阶前背负双手盯著行刑手起落的鞭势,刚刚一直力主惩罚的南制此刻却小声对南刻说道:“刻,我看够了。”
“让我管教的是你,如今倒又拦著我,哼,我就不信治不服他了。”
“别忘了他进府我也有份的,你惯得他这样,一时半会儿如何扳得过来,再打下去他就没命了。”
“哼,扳不过来?你看扳不扳得过来!来人,换炽鳞鞭!”
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玟儿身上卢若铭抓紧身上的斗篷小步小步地往院中挪移,新换的鞭身上有著明显的倒刺,扬起时闪烁的粼粼波光震慑得众人噤若寒蝉。
“啊──”卢若铭飞身扑上正好替玟儿挨上这一鞭,皮开肉绽的痛让一直以来只习惯了性事折磨的他止不住失声惨叫,原只想生出些事端好混水摸鱼踅摸点儿脱身的策略,没想到闹得玟儿被如此毒打,不过他真正关心的其实并不是能否救得下玟儿,而是此时的挺身而出能为他日後的行事增加多少襄助?毕竟此事由他而起,至少应该减轻不少敌意吧,宽松的环境对他还是很重要的。眼下那两个男人对他的迷恋正在兴头上,就算是此举忤逆犯上他们想必也还不至於就此把他给杀了,想透这些关节卢若铭籍著疼痛的痉挛死死揪牢身下的躯体。
“铭儿!”几个声音同时喝叫,完全没想到他会舍身护人孜莱率先冲至近前,一把推开行刑的家奴,她俯身细看他背上伤痕,“铭儿,起来,我给你瞧瞧。”
听了这话卢若铭益发使力抱紧了玟儿。
“滚开!谁要你假好心,滚开啊!”没想到玟儿全不领情反而扭动著伤痕累累的身体试图挣脱他,力气还不小,看来他并没看起来伤得那麽重,卢若铭心下稍宽。
“孜莱把铭儿给我。南相给我狠狠地打!”玟儿的不识好歹将南制也惹火,声落身起卢若铭被孜莱扣著脉门提溜起来交给了已至近前的南制,而南刻则亲自走上前扬鞭发威。
不知用了怎样的手段,一直咬牙哑忍的玟儿只吃了他几鞭便开始惨叫哀告:“啊──玟儿,知罪,世子,玟儿知罪了,啊──玟儿再也、再也不敢了,世子,啊──饶了玟儿,饶了……啊…求…啊…”
直到玟儿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南刻方才掷鞭在地沈声发令:“关入思过房,三日内任何人不得进去!”
这才叫越帮越忙,卢若铭被扔上床扒去浴衣的时候心中对玟儿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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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断的自我暗示,生物钟在午夜时分准时唤醒了卢若铭,一确定身边无人他便挺身坐起,背上的鞭伤虽然上了药仍旧一抽一抽地痛,真不知玟儿现在痛到何种地步,这个万恶的奴隶社会。一边摸索着下床着衣一边回忆以前南筇他们同他说过的府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