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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千殇仰首,他的目光穿透了那浩茫的苍天,他的声音中,有着一丝苍凉:“师尊,是否这轮回之剑,才是真正的魔劫呢?”
紫极老人久久不语。
任何超越了大多数人想象的力量,都是魔劫。
君千殇缓步向外走去,消失在虚空里。他的步伐很缓,扶摇的花香将他的身影淹没,那是这个世界对他的尊敬。但拥有无比荣光的他,却是如此困惑。
究竟谁才是魔劫之因?
仙游枻上,紫极老人脸上刻满了浓浓的落寞。
他无法说服他最得意的徒儿,他知道,只有他这个徒儿解开心中的结,这个世界上的魔劫才会消失。
他抬头,目光穿透了睡庐,凝结在天空中。
那天空,是如此的青,如此的蓝,如此的空无、清澈。天幕美得一点都不真实,美得让人叹息,但在紫极老人的眸子中,却显得那么恐怖。
他从未见过如此净洁的天。
因,这块大地,从未干净过。
李玄垂头丧气地站在太辰院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头上的青天。
他很烦,总觉得心底最深处挂着一件事,老是揭不开。
九幽鬼界中那块散发着淡淡清光的玄冰,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不知怎的,让他又烦又乱,焦躁无比。
也许,是因为他这次没有凭借自己的力量冲出来、而被君千殇救了的原因?
应该不会啊,自己不是个小气的人,不介意危险的时候别人冲出来救自己的。
那是为什么呢?
难道那玄冰竟是块宝贝,自己是因为跟这么大块的宝贝失之交臂所以才难过的么?
这倒有可能,毕竟这段时间错过的太多了。
李玄心头不禁闪过龙薇儿娇娇怯怯的身影,一想到她此时肯定跟谢云石在一起,他就不由得心头苦涩。
前生眷恋,夙世轮回,已如烙印般刻在了他的心上,但她呢?
她难道已将这些全都忘记了么?
她就连一丝一毫的影子都不再记起?
或者,这就是轮回,前世已了,前世所有的印记,都将随着这黄沙碧血,消隐在历史的尘埃中,不必再记起。无论是情还是孽,都将追寻着它本来的踪迹,掩埋在那已逝去的人的身上。而生者,将会全新的生活着,摈弃前世的功、业。
这就是轮回。
轮回是重复,也是屏障。
人不该总是重复着自己,无论是情还是孽。但是,李玄就是无法忘掉前生,当他以定远侯的眼看到他的情的时候,他深深领会到,他欠承香公主的太多了,也许,那需要至少三生的时间来奉还。
他将贡献出自己所有的情。
今生,他已经无情了。
所以,面对苏犹怜的时候,他只有无限的歉意。是的,他已知道苏犹怜的本意,是要杀他的,那些考验,本是为了让他死在意外中。
但,这又如何?这本就不是苏犹怜所该背负的原罪。
所以,考验仍然是考验,既是他的,也是苏犹怜的。
当考验到了第四重,当在天之链堑底,他在心魔的爪中时,这考验已不再是考验,而是心灵的契合。
如果没有前世的情债,他们的心便会契合在一起。而当他看到雪城的幻影时,看到那泪珠,那眸子,他的心,已为这个净洁之极的公主而颤栗。或许,这本是他今生注定的情、注定的缘?
那前生将如何呢?
那今生将如何呢?
李玄深深思索着,刹那间心乱如麻。
他深深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选择虽然艰难,但原则是需要贯彻的。
他的原则,本就已经确定。
他今生已无情。
所以,他还是要将一生奉献给龙薇儿。
——如果有一种方法,让龙薇儿觉悟到自己的前生就好了。
李玄不禁这样幻想着。只要她看过一眼,知道自己便是那深情如斯的承香公主,她一定不会再去喜欢谢云石,而投入到自己的怀抱中。
但,这又怎可能?前世虚幻,能够窥知者,无不具有莫大的力量。自己之所以能够得知,多半是定远侯刻意的安排。要再找一个定远侯那样的高手,只怕是艰难无比了。紫极老人或许能够做到,但他会管这点小事么?谢云石,勉强,大概还不行,但就算行,他会帮一个情敌么?
情敌啊,一想到这个名词,李玄再度头痛起来。
突然,一只手大力拍在他的肩上,李玄猛抬头,就见封常青那丑陋之极的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但就算他再得意,他那笑容看上去仍是那么怪异无比:“老大!现在若是再打架,我保证不会输了!”
李玄看着他,两天不见,这笨而怯的家伙能够脱胎换骨?
“不会输了?”
“……只要不会那么快输了!”
“表演一下给我看吧。”
“不……不行!若是先看了,那就收不到奇效了!我接到大边的……”
“什么大便?”
“就是我们的结义兄弟边令诚啊!这是我顺应老大的绝招给他起的昵称!”
“……那你呢?”
“我?我当然叫小青啊!”
“……”
“老大你不要打岔,我接到大边的五鬼传书,说他也练成了新的妙法,可以绝对保证红玉没有危险了!”
“五鬼传书?”
“就是五只小鬼跑来跑去的,出入幽冥,隐化无形。只要知道对方的姓名,就可以驱使小鬼找到,将书信送到他手中。不过大边说五鬼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老大您,看来您这个老大当的确实是名副其实啊!”
“好,我们看看去!”
两人出了摩云书院。
“咦?为什么看大门的阿长不在了?”
“老大,自从你进了书院,好像生徒不能随便进出书院的规矩已经废了,阿长早就不站这里了。祭酒紫极老人还说啥时候要重罚你呢。”
“……这也算到我头上了?”
两人走啊走。
“咦?这不是古墓么?”
“大边说这里是红玉的娘家,红玉受伤了,回到娘家对她好一些。”
“……鬼也有娘家?”
两人找到凿在墓壁上的洞穴,钻了进去。封常青显然已不再对这座墓心怀恐惧,大概是跟鬼相处的久了,不再畏惧了吧。两人钻啊钻,走啊走,走到了墓底。
边令诚果然在那里等他们,李玄不禁惊讶道:“老鬼?杨仙?你们两人回来了?”
老鬼嘿嘿笑道:“不是回来了,我们就没有走过。”
李玄道:“前些日子我们被打得死去活来,你都不出来帮手?”
老鬼道:“有什么好帮的?一个幻影而已!”
李玄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居然知道是幻影?”
老鬼道:“这有什么难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李玄大怒,恶狠狠道:“那你居然也不告诉我们一声?你要知道,我们打得多辛苦!”
老鬼道:“告诉你们做什么?不知道对你们比较有好处一些。”
李玄怒道:“有些什么好处?”
老鬼裂着他那丑陋无比的嘴笑了:“你们小小年纪,就能够斩断心魔,这对你们的修行大有好处。现在你们或许不知道,但将来就会明白的。紫尊也早就看出心魔幻影的本相,但他也没有说破,便是想历练你们。”
李玄暴跳起来:“历练?若不是有参娃娃,我们早就全死翘翘了,那时候就只有边令诚最高兴!”
老鬼面色肃然起来:“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走的原因。不过走之前,我有些东西要交给你们。”
第五节 再入天之链堑
第十三章 成住坏空劫中因 第五节 再入天之链堑 他拿出一个木盒来,递给封常青。封常青打开看时,见是十二面小小的旗子,和两面符牌。那旗子的杆不知是什么铸成的,非金非铜,黑黝黝的,看上去年岁甚久,敲敲隐有龙吟之声。旗面上绣着诸天星辰,一个个亮晶晶的闪着毫光,一看就是极为难得的法宝。老鬼道:“这十二面摩天战旗是我早年所用之物,乃是我斩云梦蓝蛟,取其脊骨制成的。旗面用的也是蓝蛟的腹下之皮,一旦施展,风云相从,威力无穷,以之布列阵法,可平增一倍的威力。这两面符乃是召将虎符,是用蓝蛟最大的两颗牙齿磨成的。你现在功力尚浅,无法施展,我也不向你说它的妙用了,等你慢慢参悟吧。”
封常青高兴得差点晕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叫道:“您老人家收我做个干儿子吧!我一定会为二老养老送终的!”
李玄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训斥道:“知道他是谁么?会希罕你送终?他是老鬼!鬼还送什么终啊!”
老鬼又拿出一个木盒,递给边令诚,这个木盒跟送给封常青的那个一模一样。里面盛着一对面团团笑容可掬的无锡泥娃娃:“这也是我少年时所用之物,名字叫做天官地官,现在送给你了。你是个好孩子,常担心红玉。但有了这天官地官,就不用再担心了。你跟红玉将它们佩在身上,修习的时候也默想着它们,它们便会在危急的关头救你们一命。不过这样的话它们就会碎掉。你将心头的热血滴到它们身上,再祭炼七七四十九天,它们便会重新复原的。”
边令诚大喜,急忙取过来,只见那两只泥娃娃玉雪可爱,极为好看。他匆忙将一只挂到红玉的脖子上,另一只要挂到自己身上,犹豫了一下,又放回盒子中,道:“红玉,这只也给你留着,等那七七四十九天时,这只也能给你挡灾。”
李玄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摩天战旗?天官地官?尤其是天官地官,有了这等法宝,那简直就是不死身啊!想不到这老鬼看上去平平无奇,身家竟然这么丰足。嘿嘿,他接下来会给自己什么呢?李玄心中充满了期待。
老鬼脸色极为郑重:“你是他们两人的老大。”
李玄点了点头。
“你还是紫尊的大徒弟。”
李玄点了点头。
“所以,要是给你点普通的法宝,我还真拿不出手。”
李玄猛力点头!
“那就只好出动我的看家之宝、镇墓之宝了!”
李玄大力点头!
封常青:“老大,你不用哈喇子都流下来了吧?”
老鬼郑重的眼神让李玄无比期待!
他肃然礼天!
他穆然礼地!
他……脱!
他双手郑重地捧着刚从身上脱下来的那件稀破稀破的衣服,以及那双稀破稀破稀破的鞋子,毅然送到了李玄面前:“送给你!浩瀚战甲!五云战靴!”
浩瀚战甲?五云战靴?
好……好响亮的名字!
但为何我看到的却是一件破衣服跟两只破鞋呢?李玄简直欲哭无泪。他仿佛痴呆一般盯着老鬼手中的一堆破烂,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我想要摩云战旗……”
“浩瀚战甲比它好十倍!”
“我……我想要天官地官……”
“五云战靴比它好二十倍!”
李玄还要推脱,老鬼一把将他抓住,他身上的衣服立即开始破裂。
“不……不要……”
“嘿嘿……你跑不掉的……”
封常青跟边令诚面面相觑:怎么会有这样的对白?
终于,李玄抵不过老鬼霸悍的内力,那套破烂之极的浩瀚战甲跟破烂无比的五云战靴,终于穿在了他身上。
封常青默默走上前来,叹了口气,将一文钱塞到李玄手中。
“你……你当我是乞丐?”
“臭老鬼,我不要穿这么难看的衣服!还给你!”
李玄使劲扯着浩瀚战甲,想将它脱下来。咦?为什么脱不下来?
老鬼跟杨仙得意地笑着:“如此宝物,我这么诚心地想送给你,又岂能让你这么简单地脱下来?除非你有谢云石那样的修为才行!”
谢云石那样的修为?李玄眼珠子都几乎掉下来了。那就是说,自己一辈子都要穿着这丑陋之极的衣服了?
李玄那个哀怨啊……
老鬼道:“你真是不明白我一片苦心,以后你感激我都来不及呢。这件衣服多好?以后你没饭吃了,伸手就可以讨;没钱花了,伸手就可以乞。行走三州六府,天南海北,到哪里都是家!”
我……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