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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是神,一个无所不能的神,要么就是魔,一个无恶不做的魔。
他缓缓的在得胜钩上,摘下无影戟,紧握住戟柄,心下这才稍安,身为赵宋王朝统领百万禁军,大内叁大高手之一的不世人物,估不到自己也会有这心惊胆寒的时刻。
萧枫此时已和前排的宋军短兵相接。
他在军阵中缓缓而行,所有试图阻挡他的人,都立定当场,犹如被使了‘定身法’一般,除了脸部的肌肉可以稍动外,手足俱已失去了自我,地上掉满了刀枪,这一景象,要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二十万宋军竟是阻挡不了他半步,虽是赤手空拳,但他在这二十万军中恰似庭院信步,堤边闲游,潇洒至极。
刹那间的绝望涌上孟拱的心头,这敌人太可怕了。瞧着以往自以为凶猛的宋朝兵将,现在却是如此孱弱,纷纷的在神异的力量面前仆倒,没人敢上,宋军陷入一片混乱恐慌。
四周忽然变的寒噤,无声无息里,听着萧枫的脚步,看着他犹是高山的气势,二十万宋军一下子变的就象在猛虎口中的小绵羊,那么无助,那么可怜。
神一样的双眼,异魅的威力,使人不敢正视,使人浑身颤抖。他就代表了天地的法则,宇宙的力量,无始无终,浑然无匹,非人力可衡,非人力可抗,似乎只有膜拜在他脚下,方是正途。
萧枫很快就走到离孟拱大约十丈的地方,缓缓浮起。
孟拱周围的亲兵们都手执兵刃,严阵以待,他们都是大帅的子弟兵,都是大帅标准的心腹;大帅生,他们则荣,大帅死他们则亡;可是从他们苍白发青的脸色,极为颤抖的双股,就知道没有一个人有半分的把握,可以在神的手下救出大帅。
这时萧枫忽然笑了,那是一种满足的笑,那是一种对爱人有所交代的笑,他的笑感染了一切,感染了所有,二十万宋军虽然不能动弹,可他们却亦能笑,一时间,广阔的原野上布满了惊人的笑声。
这时的孟拱实是心胆俱裂,眼前之人可以纵使万物,那亦算了,可他竟然操纵了人类的情感,这……这委实太可怖。
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孟拱的嗓子‘咯咯’的说不出话来,他认出了萧枫,一时间百念纷沓,是蒙古人悔约了……或是我与他有甚不解之仇……又许是他想要甚么……就在他穷思不解时。
萧枫的面容骤然间温和到了极点,仿若下凡点化众生的佛陀,衣裳鼓舞,一道数丈长的金色剑罡,呼啸而出,没有距离的限制,才现即至,时间和空间亦似停止了一般,剑罡无声无息的穿透了孟拱的胸膛,直至消失在不知名的空间内。
孟拱在骏马背上缓缓坠下,‘蓬’的一声,激起满天尘土,四处飞扬,张大的嘴,睁大的眼,满面的不信,怀疑,不甘,委屈……就如一幅定格的历史画面,笑声此时亦嘎然而止。
萧枫飘然悬浮于虚空,身罩万丈金光,在半空里瞧着这一结局;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接着向远方驾光遁去,仿佛冲向太阳,光线变幻间就没了身影。
鸦雀无声的大军,静寂无息的战场,随着‘佛陀’的离去,又变的震天动地;亲兵的惨叫,骏马的嘶喊,又随着二十万宋军的伏身膜拜,虔诚祷告,渐渐停止……
此时的宋军只知孟大将军定是做了甚么天怒人怨的事,不然上界怎会派出神仙来诛杀他。不过到亦亏了他做了坏事,要不自己怎有机会亲眼瞧见神仙下凡。这下子回去,有的吹喽……
第二十章 西征欧洲(二)
窝阔台率大军北还,召开“库里尔台”大会,定下征服伏尔加河以西诸国诸族的领军将领。
在“库里尔台”大会上,窝阔台听从察合台亲王的意见,命令诸王、驸马、万户、千户各派长子出征。因为每个长子麾下都是兵众将广,所以实力特别强大,总兵力大约是十五万人。
这次蒙古西征,历史上亦被称为“长子远征”。
窝阔台敕封术赤的继承人拔都为帅,速不台为副帅;察合台部派长子莫图根(已死)的长子不里统军,窝阔台部由长子贵由统军,拖雷部由长子蒙哥统军。统军的虽是长子,但别的儿子也有不少参加远征。
萧枫自那日在二十万宋军面前,除掉孟拱后,他就觉的歇了口气;那日虽说在旁人瞧来他的行动甚为轻松而顺利,且又光彩夺目,神威凛凛。
其实不然,首先他为了不伤及无辜的同胞,硬是动用了‘五行神书’里的高深法诀‘定身咒’,且面积所盖之广,估计连重阳祖师复生都很难办到,竟是一下对着二十万人施法;倘若不是他结合了‘毗卢遮那印’里的‘摄神印’,恐怕他使出之后,就承受不了刹时的力量反噬,神形俱灭了。
纵然如此,在他回来后,亦是将养了十数日的工夫,身子方才有些起色;内心亦发下重誓,以后非是生死存亡一刻,就决不冒险跨层次的使用道术。
不过自他得了完颜呼邪的‘五行神锤’后,他便发觉这个神锤非同小可,兴许还真的仙家宝锤,当他一握住锤柄的时候,就觉的从锤内传来一股庞大的力量,非自己能比;可他想要运劲接触时,却又无影无形,如堕虚空。
就算用神识探察,亦是如此,可隐隐然觉得锤内自有天地,决不象外表那么简单,而且锤内似还布有阵法,其作用恐是凝聚天地之力所用,他相信这神锤就算让长春真人来炼制,怕亦无此威力,是以可以断言,此‘五行神锤’是完颜呼邪得自仙人,恐非虚言。
到了大蒙古国总部和林后,闻说窝阔台遣派蒙哥率军远征,由于受拖雷所托,无奈亦只得踊跃报名,但要求定要在蒙哥军中效力,窝阔台瞧他这般主动,早就心花怒放,小小条件无伤大雅,自是应了。
雪儿瞧着萧枫又要远征,怎会舍得,泪水殷殷下央求他带她同去。萧枫大感头痛,真儿猝死的景象尚在眼前,要他带上雪儿一同远征,心里实有阴影,着实放心不下。
这些时日他早就听拔都部的军士说道,西部之蛮人都是一些虬髯碧眼,黄须鹰鼻之人,其模样怪异到极点,不似中原人那般柔和。而且生性又都残忍,茹毛饮血,与中华文明相去甚远,当地生活条件又差,你叫雪儿这个大家千金小姐,又如何会惯。
但无论萧枫如何苦口婆心,雪儿就是不依,甚至以死来相胁,亦非要同去,无法之下,只得与她约法三章,到了战场一切都得听他。
在大军即要开拔前的一日,雪儿的两位兄长联袂而来,说道父亲病危,须得见女儿最后一面。
雪儿值此孝爱之间,煞是难办,至深夜,到的萧枫寝帐,付予他自己最为珍贵的洁身后;说道,无论天长地久,或是海角天涯,此情永不渝,海枯石烂亦要等他归来;瞧此深情浓意,萧枫差点反悔,就此随着雪儿远走高飞,不问世间俗事;可想到拖雷的恳求,师门的厚爱,他只的强耐住自己的冲动,与雪儿依依话别,洒泪分离。
二人相拥而眠,可在这即要分离的前晚,两个爱到刻骨的情人,又怎能塌实的睡着,萧枫自在真儿身上尝到男女滋味后,就觉妙不可言;但是真儿香殉后,他虽说与雪儿朝夕相伴,却是发乎情,至乎礼,从未有半点侵犯;眼下这个心爱的天仙美人一丝不挂的躺在他怀里,怎叫他忍受的住,自然是龙起卷卷谷长鸣,**刻刻日抬头。
两人一次又一次的**,每次都恨不得挤入对方的身体里,从此永不分离……可是良宵苦短。
※※※
翌日清晨,萧枫随大军出发,雪儿前来送行,这一刻他们直觉说甚么话都是多余的,只是想把对方深印在心里。我瞧着你的曼妙身姿,你瞧着我的飘然风采,不由的两人俱是心下痛惜,眼泪汪汪。那种不舍的别离,说不出的难过之极。
忽然雪儿抢上前去,投入萧枫的怀抱,踮起脚,深情的吻向了萧枫,在此十五万大军的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忘情的吻了许久,许久,只想把所有的百转柔肠,无限深情,尽化于这一缠缠绵绵的深吻里……
萧枫好不容易坚下决心,离开那温软的芳唇,嗅着迷人的醇香,直觉头晕晕的又想把雪儿抱在怀里。可是大军出征的号角已然吹响。
其时天高气爽,长空万里,一碧如洗。蒙古十五个万人队一列列的排在大草原之上。窝阔台祭过天地,誓师出征,对诸王诸将喊道:“让大地成为我们的牧场,让蒙古的骏马跑遍大地。”
十五万大军,拔出马刀,齐齐上举,在烈日的照耀下,仍然发出澈骨的寒气,跟着大喊:“让大地成为我们的牧场,让蒙古的骏马跑遍大地。”壮志誓言,盘旋草原,久久不散。
********雪儿望着远去的爱郎,渐渐的消逝在天的尽头;俏眼里的热泪,止不住的滚滚落下,檀口轻启又微闭,整个人为了萧枫的离去,瑟瑟的颤抖,轻轻的捂住自己的小腹,心道不知昨夜那般,会不会就此有了爱的结晶,待到萧郎归来,我们一家子就远离尘嚣,忘去繁华,寻一处山幽水明的仙灵之所遁世好了。
想到萧枫归来的日子,她又不由的觉得有些期待,正在她心神浑游之际,身后的两位兄长却是不耐烦的在旁催促,她抱歉的对他们一笑后,即纵身跨马,向南而去。
谁知这一分离,竟是隔了数百年后方才相聚,不知这算不算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一个劫数。
※※※
萧枫随着大军一路西行,途中幸有咯巴相伴,在修炼心得上,二人互相探讨,各自深思,待有所得时,又说出分享,是以一路上,萧枫的功力每日俱增,到亦颇有所悟。
在此行军的过程里,亦使萧枫基本了解了蒙古人为何可以威被四方,纵横天下的秘密。
首先在这数千里严寒艰苦的路途上,没有一个蒙古军士说过苦,喊过累,极为坚韧耐劳的性格,使得他们对苛刻的待遇几乎从不讲究,爬冰卧雪,跋山涉水,更是视为常事。
再者即就是蒙古人跨下的骏马,在萧枫起初的眼光里,今趟远征的马匹那是最劣等的马了。不但身材矮小,跑速慢,且越障碍能力也远远不及伐金大战时的高头大马。
可是在这数千里的行程里,这些马用本身的实力,来说服了萧枫;它们对环境的要求和食物的需求实在是太低了;无论是在高寒荒漠,还是在烈热炎地,这些马都是纵横来去,无所畏惧;而且都可以随时的自己寻找食物,一点都不需要马上的骑士来为它们操心。
它们不仅不要军队烦心,更难能可贵的便是,还能大量的提供食物——马奶。这也同时减少了蒙古大军对后勤辎重的需求,使得西征大军得以轻装上路。
如此行了数月,大军总算来到了也儿的石河(今新疆额尔齐斯河)以西、乌拉尔河以东的大蒙古国已被征服的辖区。这片辖区原是成吉思汗封赏给王长子术赤的领土,现在则由术赤的继承人拔都管理。
在这里,萧枫遇见了咯巴的上司拔都王爷,对于这个拔都,他早已闻名已久,一路上听蒙哥说,听咯巴讲,在他心中,拔都的形象就算不如窝阔台那般威风凛凛,想来亦不会差到那里。
谁料的见到拔都的第一眼,萧枫差点把他当作是拔都的王妃,乔装改扮后来与他们开个玩笑。
拔都的肤色很白晰,一对眸子带着湖水般的微蓝,像是黑幕里的两颗亮星,胜过世上最宝贵的珍珠,搭配上精致的五官,随时的散发出惊人的美艳绝色。
可高挺的鼻梁,分明的唇形,又显示出过人的坚毅和决断;时而眼中暴出的精光,又赋予了他一定的刚勇和威武;那种矛盾的结合,一切随着交往,又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