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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琳吓了一跳,低下头,赫然发现神圣的独角兽拉曼大人,站立在树下,正垂头丧气的,发出一声声哀怨入骨的叹息,那幽怨至极、惹人爱恋的模样,简直如同是思春的小寡妇。
萝琳强忍着没有呕吐出来,娇嗔道:“拉曼,你不声不响的,在树下作什么?又来吓人家啊?”
那知拉曼大人竟然对她的话理也不理,只瞟了她一眼,随即抬头继续望着寒星满布的星空,又长长的发出了一声幽叹。
萝琳大讶,问道:“喂,你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叹什么气啊?看你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就好像是谁欠你的钱没有还。”
拉曼无精打采的道:“如果仅仅是欠钱,倒是好说了。这件事情,可是比单纯的欠钱,可是要严重上一千倍。唉,英明俊伟的拉曼大人,你也有今日啊……”
萝琳越发的摸不着头脑,不由来了兴趣,忙连声询问缘故。经过萝琳的再三催促,拉曼方愁眉苦脸慢吞吞的道:“神武无敌、聪明睿圣、一向最受异性欢迎的拉曼大人,而今被他最心爱的独角雌兽给踹了!”
萝琳大讶,感到很是好笑,道:“哦,你们也谈爱情啊?怎么,难道长春林内,独角兽中,还有比拉曼大人你更俊伟、更优雅、更迷人、更有风度、武功更高的独角兽?你的雌兽是怎么被人拐跑了的?是贪图那个家伙的什么?怎么会放弃你这颗明珠不要,而去捡一块石头呢?”
拉曼大有遇到知音之感,气愤的道:“是啊,原本我自然是属于长春林内最俊伟、最优雅、最迷人、最有风度、武功最高的独角兽了,我放着那么多对我大加示好的雌兽不顾,而选择了她,却没有想到,她最后竟然如此对我。哼,我不过就是近来没有常在长春林,陪伴她玩耍,她却马上就还以颜色,立即另寻新欢。”
萝琳见拉曼说得动情,明显这件事对他打击不小,同情心大起,忙收敛笑容,柔声问道:“你倒是说说,你的雌兽,到底是怎么对你冷漠,又怎么另寻新欢的?说的清楚一点,看我能不能给你出个主意。”
拉曼看了她一眼,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她与另外一只雄兽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眼看着就有奸情。当然,有时候我偷偷躲在暗处,观察它们,发觉倒也是没有什么;但只要我一出现,那骚娘们立时加劲儿的对那雄兽卖好,勾魂眼一个劲的瞟,我都要快被气死了。”
萝琳长吁口气,道:“这有什么啊?连这么明显的招数都看不出来,你也太笨了,即使雌兽真正对你变心,也是活该。”萝琳对着惊讶的独角兽,数落道:“这明明是雌兽怨恨你疏远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时时陪伴她,因此故意亲近别的雄兽,来气恼你。”
拉曼疑惑的道:“真的?”
“当然。我可是爱情专家,保管分析的没错。你只要对她去大献殷勤,做到死皮赖脸、不知死活的黏贴到底,保证不用三分钟,她立即对你重新情意绵绵。”萝琳大拍胸口,大包大揽的道。
拉曼点头感激的道:“真是多谢你了,我立即去实行,真的有效,我回头再重重感谢你。嘻嘻,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原来有些人看似外表冷漠、置之不理、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没想到实则是内怀热情,爱意绵绵呀……”说着拉曼跃入半空中浮现出的光门,消失不见。
听拉曼的最后一句话,萝琳猛然一怔,一时间呆住了,心下只有一个念头:莫非,浩泊哥哥外表对待我的冷淡,也是故意所致?实则他对我的冷漠,是装出来的?
萝琳僵坐在树干上,目光呆呆的望着浩泊的寝室,一动不动,心下仔细的回忆与浩泊相处的点滴。她蓦然想到前几日与浩泊同乘赤星龙回精灵森林,浩泊温柔的亲吻她的情形,当时她就有种直觉,浩泊是喜欢自己的。虽然回来领地后,他重新又对自己冷漠起来,但他真实的心思,应该是错不了。萝琳心下一喜,蓦然一拍树干:“没错!浩哥哥,看你还骗我。”甜甜一笑,又深深望了浩泊寝殿一眼,跃下树干,轻松的走向自己的房间。
半空中光门再次浮现,拉曼硕大的头颅,自其中探出,马脸上泛起一个诡异的笑容:“就是没有新闻,怎么也要制造出一点儿新闻来吧?这次看我如何镇住白虎那帮家伙吧!呵呵,老酒……”
第一百四十三章 拦截
极蓝领地,公主府。
一名翼人一脸的疲惫,跨进大厅,面对团团围坐、正商议军情的浩泊、白虎、朱雀,以及顶头上司玄武,躬身行礼。
玄武大为惊讶,立即站起身来,情知没有紧急事情,下属是不会蓦然闯进来的。他对浩泊点了点头,带着翼人走出厅去。不一会儿,再次回来的玄武已然苍白了脸色,注意到他神色的异常,浩泊与白虎等齐关切的望了过来。
玄武定了定神,道:“师兄,大事不好,刚才自京师传来音讯,圣元帝国的宰相丹琢发动政变,帝国皇室已全部被灭,――而今,帝国已然亡了!”
此言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顿时全惊呆了。
白虎惊骇的道:“具体情况到底如何?比如那天发动的政变,起因是什么,现今帝国京师的情况,又怎么样?”
玄武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些统统不明,我们情报人员毕竟在京师属于下层,上层一向由蘧仪师兄负责打探啊,这等高度机密的事情,根本是探听不来的。”
朱雀蓦然站起,道:“真是可怕,偌大的一个帝国,竟然说亡就亡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这件事情,应不应该告诉蘧仪师兄呢?而且还有公主……”
三兄弟齐望向了不知在想着什么的师兄。浩泊叹口气,缓缓站起身,道:“朱雀说得有道理,帝国灭亡,恐怕并非政变那么简单,就怕神族脱不了干系啊。总之现在事情还不明朗,再等等看,当务之急,是我们要做好一切应变的准备。至于蘧仪,我想很快天京就会有音讯告知他的,我们要抓紧时间做事,就不必传达了;夏燕那儿嘛,算了,我会去说的。记住,此事要注意保密,暂且不可泄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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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阙城东数百里许,晴日行省境内,平坦官道旁的一座小树林内。
面目黑瘦、全身衣甲破烂的血影,躲在树林内,破风箱一般的急速喘息着。几日没有进食过了?三天?还是四天?经过几十日的没命逃亡,他已然力量匮竭,疲惫不堪,双眼一阵阵发花,全身斗气涣散,似乎随时都会倒毙路旁。而他的手边,现在除了一柄视若性命、用以防身的宝剑外,已然身无长物。而作为一名骑士最忠诚的伙伴战马,却是早已活活累死。
他摸了摸怀内小心保存、那硬硬的物卷还完好存在,心下稍稍放心,神采涣散的双眼,定定望向了天阙城的方向:还有多远?自己还能够坚持到吗?不,一定要坚持到!一定要将圣旨,亲手交到蘧仪大人的手中。血影努力在心下坚定着自己的信念。
他缓缓闭上双眼,瞑目休憩,尽量的恢复一丝力气。然而一路上逃亡而来的那险恶到极点的经历,不断重现目前,使得他不能够聚集精神修养。当日天京城丹琢宰相发动叛乱,血影率领三十六铁血卫士,奉军务大臣之命,身藏皇帝密旨,自城墙越出天京城外,对着天阙城急速行进,开始了几十日的逃亡生涯。
一支数百骑的城防军精锐轻骑兵,发现了逃亡的他们,一直尾随在身后,紧追不舍。大胆的血影,率领三十六铁卫,在半途利用地形设伏,一举成功击溃了追兵,且夺得了三十六匹战马。
三十六骑铁血卫士,知路途凶险,不敢休憩,对着天阙城策马疾奔。待其等抵达天牢城时,却得知防守天牢城的元武军团元帅,已然投靠向了丹琢宰相。此时天牢城城门紧闭,大肆搜捕着天京城的士兵、平民、客商。
血影等不敢进关,无奈之下,只得舍弃坐马,凭借体力攀登高耸入云的云雾山脉,企图越过山脉,进入西锦绣平原。
云雾山脉山壁陡峭,山顶终年积雪,自来飞鸟难渡,更不必说是人类了。而三十六铁卫仓皇逃跑,事前没有想到要攀登云雾山,准备不足,不断食物匮乏,衣服也不足御寒,更没有攀登山壁的装备。
为了弟兄们能够成功攀登过云雾山,三十六铁血卫士中体力最先不支的十八名卫士,脱下衣服,给其余十八名弟兄穿上,然后横剑自杀。血影与活着的十八卫士,含泪穿上弟兄们的衣服,又用剑割下十八死士的血肉,打包背在身后,立即继续攀登。渴了,就挖两口雪含化;饿了,就啃两口弟兄们的血肉充饥。十八人劲力耗尽,历尽艰辛,终于翻过了云雾山脉。
虽翻过了云雾山脉,却并没有完全逃出元武军团的势力范围。天牢城向西五百里的范围,全部戒严,无数支元武军团的骑兵,来回巡视搜查。
因为攀登云雾山脉耗费的时间已经太多,血影不敢再作滞留,生怕天京城叛军先自己抵达天阙城,对蘧仪不利。与十八侍卫一商量,在官道潜行了一段时间,遇到一队商旅,十八人立即抢了十八匹骏马,日夜不停,策骑对天阙城急速飞奔而来。十八人一暴露行踪,叛乱的军队立时四下合围,不断的追击而来。
在遇到追兵,即将被围上之时,十八卫士毫不犹豫,立时留下一半拼死狙击,其余一半继续逃逸。而追兵太多,如此再三之后,最终仅仅剩下了血影独身一人。
此时血影忍受着饥渴、疲劳、创伤,像一只等待猎物的野兽,耐心的潜伏在草丛中,――他必须要一匹战马,以便能够早日的抵达天阙城。在“血旨”交到蘧仪手中之前,他绝对不能够死,绝对不能够!此时的血影,已然没有了泪,没有了痛苦,没有了知觉,全部的身心与精神,仅仅剩下一个目标:“天阙城”!
一个时辰过去了,饥饿感一阵一阵的袭击着他,使得他几乎昏死过去,而腰带,也早已勒到了最紧的程度。
自从进入了晴日行省的地界,身后的追兵明显的少了很多,但血影却仍旧小心谨慎,不敢表露自己的身份。就在昨日,他遇到一支神武军团的骑兵,正被追兵追的急、已然临近山穷水尽地步的他,对着骑兵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要求得到保护,使得他能够见到蘧仪元帅。虽然他屡次言明,他是怀着天京城皇帝的密旨而来,是军务大臣府邸的私人侍卫,要求见蘧仪公爵,有十万火急的公务禀报,那知随后追来的叛逆军骑兵,诬陷他为逃犯,并说是奉京师军部密令前来追拿他的,要神武军团的骑兵们协助擒拿。神武军团的骑兵竟然听信,立即倒戈,幸好他够机警,见形势不对,一拳打翻身旁的一名骑士,跃身跳下了道旁的一座山崖,从而逃得性命。
此时,除非遇到蘧仪,他是谁也不敢再相信了。他也不知神武军团有多少军队已经叛变,投诚向了叛军,虽然明知道神武军团应该大多军队都还着保持忠诚,但他却不敢再冒险。而他也不知自此地到天阙城这段路上,还有多少等待抓捕他的军队。
就在血影等待的几欲昏厥过去的时候,一小队身着盔甲的骑兵队伍,远远的出现在树林外的道路上。血影大喜,一时间陡然精神振奋,仔细的打量着这队渐渐走近的骑兵;使他感到欣喜与激动的是,这队骑兵可有他急需的干粮与清水。
然而几眼打量过后,血影心下的激奋,顿时冷却了下来。这支小队仅仅七名骑士而已,对付区区七名骑兵,血影虽然身负重伤,几日未曾饮食,体力不支,但只要时机与策略选择的对,他却也仍旧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拿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