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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玄武见老家伙一口一个“魔鬼”,不由心下大为恼怒。
浩泊却不以为意,摆手制止玄武的喝斥,对顽固的长老,笑道:“那倒是不必。但你似乎也不必如此冷漠。”
虞玛长老平静的道:“我也活了岁数不小,又身为长老,早看淡生死,是杀还是剐,任由你吧;但半兽人,却从来不与深仇血恨的仇敌妥协。”
浩泊见他摆出这么一副架势,还真是感到棘手,心思一转,决定施行迂回战术,道:“我刚自战场赶回来,长老莫非就不关心战事的进展吗?也许你一死是事小,但半兽人就此沦落万劫不复之地,可就难说的很了。”
半兽人长老终于睁开了双眼,目光闪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又平静了下来,道:“路是他们自己选的,种什么因,收什么果,旁人却是难以匡扶。真有那么一天,也就是创始神遗弃了我半兽一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阁下还是不必枉费心机了。”
侍卫长可没有长老“山崩面色不改”的修养,在旁忍不住道:“倒底我们半兽人胜利没有?看你气急败坏的样子,应该是三族联军大败了吧?”
玄武在旁冷笑道:“如果说死伤过万,被追杀出几百里,重新败退回沙漠之中,――这等战绩,算是大胜的话,那么半兽人倒是的确赢得了一场天大的胜利!”
常磐侍卫长蓦然呆住,随即张牙舞爪,愤怒的跳脚大骂。虞玛长老面如死灰,痛苦地重新闭上了双眼,喃喃的道:“创始神啊!你真的已经遗弃了你原本的子民了吗?”猛睁开双眼,愤怒的对浩泊道:“你这个魔鬼,注定是半兽人的克星,但愿创始神饶恕你的罪行!”显然长老对二十年前的仇恨,犹是记忆犹新;而今新仇旧恨,齐涌心头,即使修养再好,也是控制不住。
浩泊冷笑道:“这可是怨的别人?战争可是你们主动挑起来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有为之付出代价的觉悟,那怕代价高昂的已经超出了原先的预计。当然,我并不想全部歼灭半兽人,毕竟你们与精灵等三族,同是创始神垂爱的子民。只要你告诉我,隐藏在你们半兽人幕后的黑手的身份,我也就并不赶尽杀绝,最终会放你们一条生路。”这点浩泊倒是说的并无虚假,他一向对半兽人的强悍战斗力大为心动,总想着将其等收为自己的下属,像三族联军一般能够为自己效命,毕竟统一世间的这等伟业,很是需要半兽人这般强悍的战士。
“你做梦!”半兽人长老脸色一阵剧烈的抽搐,挣扎着咬牙切齿道。他虽然知道自己族人大举入侵精灵森林,与创始神的意愿大相违背,对此他这位首席长老是深恶痛绝,绝对不能接受的;但是要他出卖族人,与杀害了几万族人的魔鬼妥协、交易,那怕是以创始神的名义,那也是他同样万万难以接受的。
浩泊终于被虞玛长老的傲慢与顽固给彻底激怒了,站起身大声道:“你会为你的愚蠢与顽固付出代价的,现在,我就先杀死你的一名族人,就在你面前,就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
常磐侍卫长身形一僵,被一股无形的神秘力量,平平展展的压在了墙壁上,双眼翻白,双脚渐渐离开了地面,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贴着墙壁给举了起来。以半兽人侍卫长的勇力,竟然无丝毫的反击、或者还手之力。玄武在旁看得目光欣喜:看来师兄对精神力的掌控,近来又上一重楼了。
半兽长老合目静坐不动,面色平静,不为所动,只是双拳渐渐握紧,声音仍然保持平静的道:“我是不会向你这个魔鬼投降的,你何必杀死他,那怕是杀死我,我也是不会告诉你一个字的。”虽然虞玛长老对于闻岩首领招揽的神秘黑巫军师,也是自心底的痛恨与厌恶,因为就是他将半兽人拉入了罪恶的战争,拖向了与创始神意愿相违背的道路,但是身为一名半兽人,更是身为首席长老,他至死也不想放弃半兽人不内斗的传统骄傲,对此,他无疑也是很有觉悟的。
浩泊目中寒光一闪,将憋得半死的常磐侍卫长重重抛到了地窖的一角,拂袖阴森森的道:“好,既然你不说,既然你这么顽固,那么我就杀光你的全族人!统统杀光!――这可是你的愚蠢与顽固,将他们给送入了死神的怀抱。直到他们全部死光,死在你的前面,剩下你孤零零一个人,然后我再处死你,看你死后如何面对死去的族人,如何面对半兽人历代的长老!”浩泊真个动了真怒,愤怒的声音在地窖内回荡不止,无形而沉闷的威压,更无处不在,四下动荡。
大口喘着粗气,慢慢捡回性命的常磐侍卫长,心有余悸,对浩泊能够侵入自己的精神深处那无形而莫测的力量,感到无比的心惊与胆颤。刚才他的经历,恐惧度直可以称为一生之最,就好像在睡梦中梦见被巨蛇缠绕、吞噬,眼睁睁看着身体一点一点消失,神智无比的清醒,却又丝毫无能为力一样,那种恐惧,实在是能够令人崩溃的极度恐惧。而今刚刚换过神来,又面对浩泊的愤怒叱喝,惊魂未定的他,双眼一翻,竟然被吓的晕了过去。
就在谈判陷入僵局的此时,一名精灵侍卫,匆匆走进地牢内,对浩泊恭敬的行礼,恭谨的道:“大人,女王陛下转告于您,钦尚长老传下话来,说他也许可以帮你劝说半兽人大长老,让他回心转意。”
“唔?”浩泊一愣。
“钦尚长老说,为了不耽误大人的时间,他现在就要见半兽族的虞玛长老。”那名精灵继续恭谨的道。
“唔!”浩泊点了点头,对于精灵长老堪称神奇莫测的举动,他早已不以为怪了。他回过头,见半兽长老赫然睁开了眼,显然是听到了精灵侍卫刚才的话语,正目光不停的闪烁,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浩泊面对着他,道:“但愿你把握住这次机会。”说完,率先走出了地牢。
第一百零五章 圣者
在钦尚长老居住的古树下,耐心等待的浩泊,低着头,紧皱着眉头,急速思索着。玄武在他身后,不安的来回踱着步,脸色很有几分紧张。
“玄武,准备好鞭子,如果钦尚长老说不服那个顽固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老家伙,你就给我狠狠的抽,直抽到他说为止!如果他至死也不说,那么就抽到他死!我不能任由我手下的战士,去无谓的送死,因此必须要撬开他的口,获悉半兽人幕后指使的身份。”浩泊颇为狰狞的道。
玄武一呆,欲言又止,也知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无奈的点了点头。半兽侍卫长闻言大惊,却畏畏缩缩的望了浩泊一眼,不敢像刚才在地窖内那样明目张胆的咆哮恐嚇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又半个时辰过去了。
就在浩泊等待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钦尚长老的木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半兽族首席长老虞玛神色平静的缓步走出,攀下树来,回过身,静静的望着数丈开外的浩泊。虽然常磐侍卫长很是畏惧,却仍然冲上前,挡在长老的身前,勇敢的面对着浩泊。
叱责声背后,半兽人虞玛长老不悦的对他道:“你做什么?退下。”
常磐一怔,迟疑的道:“长老,我刚才听到,他们商议,要用鞭子抽打死你,――我是不会让他们伤害您的。”
虞玛长老平淡的道:“好了,你退到一边,我有话要与他们说。”常磐又是一愣,不甘的退后了几步。
虞玛长老定定望着浩泊,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目光闪动,却良久没有说话。就在浩泊被看得毛骨悚然,忍不住要开口责问时,半兽长老赫然眼圈变红,蓦然扑上前来,抱住了浩泊的双腿,一时间号啕大哭。
无论是浩泊、还是玄武,以及侍卫长常磐,都被这堪称戏剧的一幕给惊呆了,齐齐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
半兽长老虞玛,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呜咽着道:“圣、圣者,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呜呜,我半兽一族,举族瞻望,终于、终于等来这一天啊……”
浩泊再忍不住,即使他精神再强健,也是受不了前倨后恭落差如此巨大的对待,但他无疑清楚,肯定是刚才钦尚长老不知对这顽固的老家伙说了些什么,或者灌了些什么迷汤,从而打动或者迷惑了他,使得他作出如此惊人的举动。“那个老东西,整天呆在树屋里不露面,却还真有点真材实料,这么顽固的老家伙,被他一番鼓动,竟然立即变得如此的俯首帖耳。”浩泊心中对钦尚长老不测的智能,再次产生了敬畏之感,一边想着,一边俯身将哭得不成话的虞玛长老给拉起,皱眉道:“这、你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半兽人首席长老,站起身来,对浩泊神色坚定的道:“大人,自今而后,我半兽一族,唯大人您之命是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说着,他招呼目瞪口呆的侍卫长,喝道:“快过来,拜见我们半兽族的圣者。”
浩泊迷迷糊糊的望着恭敬跪在自己身前的半兽长老两人,见半兽长老望向自己的目光,竟然充满了无比崇敬与热切,不由得大惑不解。他慌忙又将两人扶起,道:“你先别忙着跪拜,老实说,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圣者’又是什么意思?”
虞玛长老一怔,想了一想,道:“现在也许还不是告诉大人的时候,时机成熟了,您自然就知道了。对了,大人不是要询问我们族内关于那黑巫军师的来历吗?我这就告诉您。”
浩泊头脑大晕,不知钦尚长老灌了什么迷汤给虞玛这个老家伙,竟弄了个“圣者”的头衔按在自己的头上,先不管是不是真的,起码现在看起来对自己很是有利。他自然不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立即道:“说,那人倒底是谁?”
“他真正的身份,我也是不清楚,只知道,他是一名人类,魔武大陆国。也许只有闻岩一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我们长老派与青壮派一向对立,因此他们很多事都瞒着我们。”半兽长老自动躬身站在浩泊的下手,恭敬的道。
浩泊脑际灵光一闪,低头沉吟着,玄武皱眉不满的道:“你这不是等于没说?”
浩泊微笑着抬起头,摆手道:“不,并不是没有说,已经说的够多了。魔武国中,对我们兄弟如此熟悉与仇恨,并且军事才能举世罕匹的,只有一人而已!”浩泊说到最后,已然微笑转冷。
“是、是他?”玄武微一沉思,失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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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面平躺,静静望着头顶上的星空,浩泊一动不动已整整半个时辰。他初次发觉,星空竟然是如此的幽邃深远,瑰丽眩奇,望得久了,就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不由自主的将你全部精神都漩了进去。任你如何的英雄盖世,在它的下面,也只有感觉到无比的微渺。
回想自上次两国会战之后,自己不经意间前往龙岛,竟然插手了神族与龙族之间的纷争,落入神族圈套,龙神被害;自那时起,自己再也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不得不走上如神魔抗争的道路,其间还被毁灭了肉身。而这条路漫长而凶险,似乎并无尽头,实在让自己看不到未来,然而却又不能够就此停下,只有这样走下去、走下去……而今,跟随自己的下属已经足够的多,自己越来越不可能放下这一切,与神魔也越来越不可能妥协。原本最为忠诚的信徒,竟然变成了仇恨的对立者,这,也许就是命运的捉弄吧!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自己现在在神族,娶了嘉惠,该是如何一副情景呢?”浩泊忍不住偷偷的想,随即苦笑一声,一时间颇为感到迷茫。
沙漠里昼、夜间气温相差很大,白天是炎热酷躁,阳光灼人如焦,而夜晚,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