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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的样子后,他泛滥的同情心一瞬间就冲垮了理智的围墙。
他受不了别人哭,最受不了男人哭。女人的哭是美,男人的哭是最深的无奈和痛苦。
所以他的眼泪也哗啦啦地下来了当然,让他落泪的最大原因还是他那糟糕的感应。
他走到了那男鬼的面前,对他说:“你,要不要到我家来?”
“你居然就让他这么进来了!!”温乐源怒吼,他的声音高亢得简直像要把房顶掀掉,“我警告你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你答应的话都变成放屁!是不是!?”
“那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恶鬼。”温乐沣不在意地放下手中的东西,招手让垂着头站在门口的男鬼进来。
“乐沣!你……”温乐源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哥,别这么小心眼。”
“你居然说我小心眼!”温乐源暴跳,“我说了!不准他进来!不准不准!”
“哥……”温乐沣无奈地拍拍他的胸口,说,“我已经让他进来了,只是给他个安身的地方,没关系的,他过一会儿就回楚红那边去。是不是?”最后的“是不是”是问那男鬼的。
男鬼微微点了一下头。温乐源气呼呼地甩开温乐沣,一肚子闷气地看电视去了。
“你居然就让他这么进来了!!”温乐源怒吼,他的声音高亢得简直像要把房顶掀掉,“我警告你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你答应的话都变成放屁!是不是!?”
“那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恶鬼。”温乐沣不在意地放下手中的东西,招手让垂着头站在门口的男鬼进来。
“乐沣!你……”温乐源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哥,别这么小心眼。”
“你居然说我小心眼!”温乐源暴跳,“我说了!不准他进来!不准不准!”
“哥……”温乐沣无奈地拍拍他的胸口,说,“我已经让他进来了,只是给他个安身的地方,没关系的,他过一会儿就回楚红那边去。是不是?”最后的“是不是”是问那男鬼的。
男鬼微微点了一下头。温乐源气呼呼地甩开温乐沣,一肚子闷气地看电视去了。
“请坐。”
那鬼轻飘飘地移动到离温乐源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蹲坐下来,头埋得低低地,似乎有意不想别人看到他的脸。
温乐沣和温乐源吃过饭,那鬼仍然坐在原地没有挪动。温乐沣收拾好东西,坐到了他的身边。
“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乐沣!”温乐源出声警告。
“只是问问而已……”
那鬼向他们笑了一下,无论怎么看,那微笑都相当凄凉。他摆了摆手,似乎告诉他们他没事,或者只是说,他不想开口。
“你为什么不开口?”
那鬼的笑容更加凄凉,他似乎犹豫了许久,方才微微张开了口。温乐沣和温乐源同时吃了一惊。
那鬼的口中,只剩下了半截舌头,剩下的一半已不翼而飞。
“是谁对你这么做的?”要让鬼的舌头消失,一定是某人用了邪术将那鬼的尸体上的舌头割下,封存到某个地方而造成的,可是一般不会有人用这么阴损的招数,也很少人会用。
那鬼在空中画圈,似乎在写字,温乐沣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好容易猜出了他的意思。
我不知道
“你还真是倒霉啊,连害你的人都不知道是谁。”温乐源好像在嘲笑一样说。
“哥!”
“好好好,我不多话。”
“你是车祸而死的吗?”
那鬼点了点头。
“交通意外?”
那鬼好像想点头,又摇了摇头,但很快又犹豫了。
“诶!你到底是意外死的不?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话你就未免死得太糊涂了!”温乐源说。刚才还说温乐沣太多管闲事,轮到他自己的时候他居然也没免俗。
那鬼着急起来,似乎想辩解什么,但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一只手在空中乱划,划出了无数意义不明的线条,温乐沣这回连一个字也没猜出来。
“我说哥……总不能全让他用手指头写出来吧?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这个嘛……”温乐源的视线飘向远方,一张胡子拉碴的脸上写着“我知道有办法,但是我不想干”。
“……你到这个时候还在计较钱的事情?他可是鬼!哪里来的身外之物?”
“不是那个意思……我没办法让他说话,可那个老太婆有……要是让她做的话她肯定又要敲诈我……喂!乐沣你去哪儿!”
“我去带阴老太太来!”
温乐沣消失在门外,声音远远传来。
温乐源气个半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只要把他弄来就一定要多管闲事……我先前说的全变放屁了!”
相较于温乐源的万事不关心,阴老太太倒很爽快,放下手中的活计就和温乐沣一起到了他们房间来。
温乐源躲在角落里看电视,好像连多一眼也不愿意往老太太那里看。老太太倒也不理他那么多,一进来便大大方方地盘腿坐到了那男鬼的面前。
“你舌头丢喽哈?”她问。
男鬼点头。
老太太从怀里取出一道符在他面前一晃:“这是给你的舌头,保你能开口讲话哈。不过时间不长,一个小时,再长就没办法了哈。”
男鬼的脸上出现了感激的神色,用力点头。
老太太让温乐沣取来一杯水,将符咒点火后丢入水中。说也奇怪,那着火的符咒落入水中后却没有熄灭,一直烧到全部变成了灰烬后火焰才完全消失。老太太拿起那杯水,口中念念有词。
“张嘴。”
男鬼张开嘴,老太太将符水倒进去,嗤地一声,一股轻烟从男鬼口中飘散出来,男鬼的表情霎那间变得惊恐,捂着嘴开始痛苦地原地打滚。
“老太太!他这是”
老太太举起手:“没事,这符水稍微痛一点,马上就会好了哈。”
果然,男鬼没过一会儿便不再挣扎,坐起了身来。
“谢谢……”他的声音有点低哑,不太自然,大约是符水的关系。但是不管怎样他至少能说话了。
“喔啊……老太太您真是厉害!”温乐沣惊叹。
老太太有几分得意:“哼,守护这阴宅这么久,没这两下子咋行哈。我说年轻人,你是怎么回事啦?是情杀哈?”
“不……”男鬼坐正身体,开始了他的讲述。
他的名字叫做周正,和隔壁的楚红原本是情侣,林哲是他的朋友。五年前,林哲巧遇楚红,惊为天人,死活要与她双宿双飞。想当然尔,楚红根本不曾理他,与楚红情深爱笃的周正也决不会同意,他们明确地告诉他说,他们两个已经准备结婚,连结婚用品都准备好了。他再纠缠下去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林哲表面上似乎退却了,但在私底下却没有死心,仍然不断用电话纠缠楚红。楚红不堪其扰,将事情告诉周正,周正便去找林哲算帐。没想到林哲对此事供认不讳,甚至下跪乞求周正离开楚红。这种痴情很讨厌,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可问题是周正总觉得有些怪异,因为楚红和林哲之间真正见面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他为什么对楚红如此执着,甚至不惜一跪为红颜?
以周正对他的理解看来,这是完全无法解释的事情。
在周正严辞斥责了林哲之后的某天夜晚,在立交桥下,他就被车撞死了……
“肯定是那个小子杀的你嘛!这太明显了!去变成怨鬼杀了他吧!”温乐源提高了嗓门大声吼道。
“你闭嘴哈!”老太太回吼他。
温乐源气得瞪圆了眼睛,就好像想用眼珠子砸死她一样,不过却居然没有和她对吵。
周正摇了摇头:“不,不是林哲。”
“不是林哲?”温乐沣想一想,“那难道说你真的是因为交通意外而死的了?”
周正又摇了摇头。
“是林哲买的帮凶哈?”老太太猜测。
“也不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叽叽歪歪的烦死了!”温乐源又吼。明明“多管闲事”这几个字就他喊得最厉害,到这会儿他却已经全忘光了。
“凶手……就在隔壁,现在和他们在一起,”周正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你们见了,就知道了。”
老太太爬起来就要去隔壁,温乐沣一把抱住了她的脚:“老太太!等一下!那可是凶手!您不能这么过去!”
“老婆子我见过的阵仗大了哈!怕他个小小凶手!”老太太甩开他,穿上鞋就出去了。
温乐沣慌慌张张套上一半的鞋子就踢啦踢啦地跟了出去,温乐源一把没拽住他。
“乐沣!那可是凶手!回来!”他徒劳地大叫。
老太太到了隔壁,枯树皮一般的老手握成拳头,用力敲打那扇破门:“开门!查账!”
你查什么帐啊,想借口也想个好点的吧……温乐沣闭了一下眼睛,心说这老太太还真是乱来……
里面叮铃咣啷半天,被打扰了好事的林哲衣冠不整地跑出来,拉开门就是一顿破口大骂:“作死呢作死呢!我家查什么帐!我又没偷漏你税!”
看见他,老太太居然惊了一下,好半天没有说话。
眼见无法收场的温乐沣慌忙上来打哈哈:“啊哈哈哈……真抱歉!房东老太太弄错人了,她是要敲我们的门,对不起,实在抱歉……”
“有病啊!老眼昏花!白内障就去治!别在这里祸害人!”
“对不起,真对不起……”
一边打躬作揖,一边将老太太拉回了自己房间,在林哲恶狠狠的目光中把门轻轻关上。
直到进了门,老太太好像还是有些惊魂未定,温乐沣拧着眉,扶她脱鞋,在地上坐了下来。
“乐沣?你们到底看见了什么?”
温乐沣没有说话,很久以后,老太太开口了,出口的声音极为嘶哑,就好像是艰难迸出的一般。
“黑影……好大片黑影……”
温乐源的表情凝重起来:“黑影?什么样的大片黑影?”
“从头到脚,”温乐沣低声说,“很大很大片的黑影,似乎是什么活的东西,看不清楚形状,也不知道到底是人的灵还是其他的什么……”
刚才在面对那大片的黑影时,他少有地感觉到了恐惧。那是个满怀了恶意的鬼魂,不管是因为什么才出现的,都可以感觉到它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它怀藏的恨意太明显,就像刀一样,在见面的瞬间向他们扎了过来。他不禁觉得胸口一阵刺痛。
那鬼魂的恶意并没有针对他,它针对的应该是别的东西,可是即使如此温乐沣还是感觉到了痛,这说明它的怨气相当重,普通的方法根本降不住它。
“杀我的,就是刚才那个东西,”一直没有作声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