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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竟因花雾夜而……
「我……我只是很久没活动筋骨,觉得浑身不舒服、怪怪的……你也知道……」他顿了顿,心想自己作啥讨好他?「我不管,我就是要出去!我不管!」
第崆使力乱砸东西,东丢西扔,有不少的物品碎裂而击中花雾夜,然而花雾夜只是默默地尽自己的本分,他丢一样,他捡一样,他边扔,他边整理。
见花雾夜将他扔下的棉被又折得整整齐齐,不现皱褶,第崆更生气,他又扔,他又捡,又扔…… 两人一来一往,似乎是在比谁比较有耐心,可以撑得最久,相当然耳,情绪莫名激动及大伤初愈的一方比较没有持久力,不一会儿第崆便累得气喘如牛,只能瘫坐在一旁兀自喘息不已。
「你怎幺都不生气?不好玩!」不像一开始时,他刻意的一个小举动便气得他脸红脖子粗,直让他觉得有趣,因而愈是爱逗他,怎幺他这幺快就对他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再为你气下去,我想不用你赶人,我也做不下去了,哪还会待在这里?」花雾夜怎会不气,他只是隐忍,再隐忍,忍忍忍。
「嘻,你还是生气了,不然不会说得牙痒痒的,不是吗?」第崆喜孜孜地睁大眼,直盯着他瞧。「没有。」
「你有。」
「我说没有就没有!」花雾夜折被子的手相当用力,也不担心会不会将之扯破。
「我说有就是有!」第崆将他折好的一角打乱。
「没有没有没有!」花雾将被子扯回来。
「有有有!」第崆将被子扯过去弄乱。
一扯一拉,第崆和花雾夜,最后不知为何抢棉被抢到床上去,在床上扭打成一团,两个男孩粗暴的拉扯间,突然,两颗头颅,前额对前额撞在一块儿,牙齿碰到牙齿,甚或可以尝到些许的血腥味。「好痛!」 「喝!」花雾夜怔住,挥向第崆的拳头停在半空中。
「呜……」第崆趴在床上,脸埋在乱成一团的棉被里哽咽。
「对不住,我不该忘记你身上还有伤的……」 「那伤早就好了,呜……」 「那不然还有哪里疼,我去请虚大夫来看你。」转身欲下床的花雾夜被一只小手阻止。
「你放手,很疼吗?我去请虚大夫,马上就回来。」花雾夜不忍心用力扳开深陷他手腕的手指。
「丫……」 呀? 「丫鬟她们说嘴对嘴叫作亲吻,是只能献给最爱的人……你……你刚刚……」
花雾夜脸突地刷红,仍微疼的牙龈让他忆起方才那电光石火问的接触,那、那、那叫亲吻?「你要负责,那只能献给最爱的人!你要负责!」
第崆在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叫声,真嚷着要花雾夜负责,可是这责任该怎幺负呢?这实在难倒脑子里一片混乱的花雾夜,可是,既是他该负的责任,他绝不回避!
「哇啊,你这不肯负责的负心汉!」第崆闷在被子里大哭出声,好不惨烈。
「嗯……啊……你别哭呀,不然,你说要怎幺负责,我照做便是了,别哭。」
花雾局促不安,坐也不是,起身也不是,只能跪坐在第崆身旁,笨拙地拍着第崆的背,却不知控制力道,再这幺拍下去,第崆不得内伤也难。「你骗人。」
「不会,我绝不会骗你。」 「
当真?」
「当真。」
「好,那我要你陪我出去,不管我要去哪里,你都得陪我去。」
「什幺?」
「哇啊!你果然是骗人的,呜……」
「好,好,我陪你便是了,若是老爷责怪下来,责任我扛便是,你别哭。」
「太好了!」总算是离开被窝的脸庞笑得若梨花初绽,好不美矣! 看到第崆脸上根本没有泪痕的花雾夜,这才明白自己又上当了。
第四章
喀嚓,嘎啦…… 走在前方的人终于不耐烦地回过头。
「你再怎么弄出这些声响也是没用的,我会比你还不清楚第府里的人员调派吗?现在正午时分,没有人会留在后花园的,除非有人和咱们俩一样在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唔,他的意图被他发现了,但也用不着这么说,不过是溜出家门罢了,什么叫见不得人?多、多暧昧。
他又违背了答应老爷的事,万一东窗事发,他还能留在第崆的身边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但他仍旧是拒绝不了第崆的恳求。待他们偷偷摸摸溜出第府,来到老地方之一,仍留有之前烧黑痕迹的广场,也不知第崆是用了什么方法,他们才到不了多久,小竹子等人便已陆续赶到。
「老大,你怎么这么久没找我们出来,另一个老大呢?」 长得一模一样,乍看之下难以分辨的双生兄弟,部下一律尊称为老大,省去认错时的没天理惩罚。
「别提他,一想到他我就火大,说说今儿个咱们先玩什么?」第崆眉心一拧,那没良心拋弃他的家伙,不提也罢,还好他现在身边有花雾夜跟着,总算有人替代那个薄情的浑小子。
「老大,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小本子欲言又止。
「说来听听。」
「今儿个很奇怪,竟有人向我们家打听上回咱们在这儿演的戏?好奇怪,那不是老大你编的吗?」
小本子怎么想怎么不通,一个随意编派的故事,竟有人当真?「我们家也是。」
「我也是。」
小本子的质疑引起众人的附和,想不到他的喽啰们皆有相同的遭遇,这事绝非巧合,有蹊跷! 第崆抿唇思索,不明所以。「第崆,那戏是你自个儿编的,不是真的吧?」
在众小字辈们眼中,像影子般被第崆耀眼光芒遮掩,而被漠视的花雾夜突然开口,其它人这才醒悟,原来老大的身后还跟了个人。
「别管这些了,咱们今天来玩比一比,怎样?」
「啊?」
「就是手段不论,卑劣不究,谁在这一时辰里摸来的东西环是珍贵,谁就可以拿铁棒和其它拿竹棍的人对打,你们说好不好?」
小字辈的喽啰们积怨已久,总是打不倒老大,不能换自己当老大过过瘾,现在有这大好机会,岂有不把握的道理?
「好!」一群小鬼头们一哄而散,去做叫大人们头疼不已的恶作剧。
一个时辰,一眨眼间很快她便过去,最后是由潜入当地县令府的第崆拔得头筹,他将县令在后花园内精心培育,百年难得一见,花费无限心血才能开花、展现娇媚姿态的牡丹一举采下。
也只有第崆才会如此不知死活偷闯县令府,还摘了县令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开了花的得冠牡丹,真是暴殄天物外加吃了态心豹胆。◇◇◇
找不着虚怀爸的人,觉得非常无聊的第桀,突然想起被自己忽视了许多天的亲兄弟。想不到,他竟也不在,不知溜到哪儿去了?略一思忖,他猜,第崆肯定又不顾禁令,溜出府外去找小竹子他们去了。
第桀心想他也好久没见着小竹子他们,有点想念,因而也溜出去。
正当他来到后花园,想趁府里众多的仆人不注意时向外跑时,突然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喂,你是谁?」
「喝,不要突然出声吓人好吗?」
「我没看过你,快说,你倒底是谁?」
「嗯……我想想,在第府里会这么目中无人,用颐指气使的口气说话,年龄大概十岁左右的,不是第崆便是第桀,你是哪一个呢?」这陌生男孩子,怎会对他们家的成员那么清楚?还知道他的名字?他究竟是谁?
「是我先问你的,你得先回答,再不说,我叫府里的人将你赶出去!」
「唷,这么凶?我好怕喔,我猜猜,你应该是那个虚假大夫避之唯恐不及的……第桀是吧?」什么避之唯恐不及,他有那么惹虚怀谷生厌吗?
可恶! 瞧他细致的小脸蛋气成猪肝色,一副被他猜中的表情,枫念晴笑容可掬地开口:「第桀,我叫枫念晴,我和我爹来你家作客,但大人在谈事情,我这小孩只好无聊地在你们府里闲逛,还望你别介意。」 一会儿嘲讽人家,一会儿又笑盈盈的,谁理他! 「哼。」
「别这样,不然我卖你个消息好了,一锭银子,保证值得。」
这贪财的小鬼,第桀不想搭理,作势欲走。
「难道你不想知道虚假大夫的行踪?」
这句话成功地打住第桀的脚步,他一脸想知道,却又不想让枫念晴得知、故作姿态的模样,一点也不像虚怀谷口中那似瘟神的形容,反正枫念晴也看虚怀谷不顺眼,能趁机兴风作浪,切不可错失良机。咻! 枫念晴俐落地抬手接住朝他飞来,闪着银白色光芒的东西。
笑得很贼的枫念晴附在第桀的耳旁,嘀嘀咕咕一番,很快地。
便见第桀像风一般冲了出去,留枫念晴一人兀自立在原地擦拭白花花的银子,不错,不错,又不费吹灰之力,净赚一笔,呵。◇◇◇ 「嘻嘻。」 第崆好似有着永远也宣泄不完的丰沛精力、充满灵性的小孩,在迈步回家的一路上,嘻嘻笑个不停。看在身后稍稍矮他一点点的男孩眼里,只觉得他相当欠扁。
「你好象很高兴?」
「当然,我一想到你……嘻嘻!」
「第崆,你再笑我就……我就……」
「就怎样?」
「就……」花雾夜就了老半天,突地涨红了脸,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第崆笑得弯下腰,不可遏止。
「早知道就不要出手救你……」 花雾夜双颊鼓得红通通,煞是可爱,像极鲜嫩可口的成熟果子,第崆于是乎偷香了一口,嗯,味道还不错。
「你……」总之,不论原因为何,花雾夜相信第崆只是一心想看他窘迫难堪的模样,也许他该冷然自持,面不改色才是,可是说容易,做可只有一个难字,而且是太难了。比夏日早下山休息的太阳,在一天将尽的当儿,散落最后点点艳丽的余晖。很快地,美丽不再,满天霞光一瞬间便由湛蓝、暗黑替代。
走在后方的花雾夜低着头,闷声不响,这是怕唯一能做的抗议吧?不过那还得看看第崆肯不肯。
「小夜子……」第崆径自将花雾夜归类于他手下的小字辈,这么一叫,花雾夜的嘴嘟得更高了。「小夜夜……」
那他顺从民意,改个词总可以了吧? 小夜夜虽然比小夜子好些,可是仍不够教他满意,男子汉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他叫花雾夜,虽然、虽然有点女孩子气,但那是母亲为他取的,就是他的名。
「小夜夜,你别气了嘛,我承认我是故意露出败势,我想试探你会不会出手帮我嘛,如果你肯下场和小竹子他们比试比试,若你打不赢,我一定也会帮你的,可是找不知道你会不会帮,所以……嘻!」原本听来诚恳的道歉,在最后却破功,第崆忍不住笑出声。
他一想到难得动粗的花雾夜手持竹条,奋不顾身地冲入他们混战一团的纷乱里,东一挥,打着自己,西一闪,绊倒自己的那副挫样,结果非但没帮到他任何忙,还搞得自己一身泥巴,他就忍不住想笑。
「咳,小夜夜……别气了嘛!嗯?」
第崆巴在花雾夜身上撒娇,不在乎花雾夜身上未全干的泥巴弄脏他一身向小牛偷借来的衣衫,反正花雾夜会为他伤这脑筋,谁教他衣服太小,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