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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进楼前,风殛还对戟烈的话半信半疑,那这时却则愈发地信了。
那神秘高手控制着杰斯以及这里所有树神族军士要杀掉戟烈,风殛心中暗想:即然有这样的高手坐镇,就令戟烈多辩几句又有何妨?如此急不可耐地要取戟烈性命!实在有些奇怪,颇有杀人灭口之嫌!
“风殛兄,你不必再为我辩解了,你去吧,戟烈领情了。”戟烈忽然暗暗地朝风殛使了个眼色。
风殛即刻领悟了戟烈的良苦用心。
毕竟,戟烈要去暴月天堂多有不便,可是如果是树神族自己的人去查探究竟,那就方便的多了。
戟烈是想一个人挡住他们,让风殛逃离此地,便可回天堂查访了!
这时戟烈心里想的是,只要风殛能回到暴月天堂找到树神族的圣洗司侍神尧,据传侍神尧是世上最通神的先知,通晓天文地理,尽解符术元息,甚至能未卜先知,避天灾,消**。
戟烈虽觉得这传闻多半夸大其实,但往日里与炼苍穹闲谈时连东藏王言语间也显得对树神族圣洗司推崇置腹,令戟烈也对这从未见面的侍神尧极为看好。
想来这位侍神尧不会想这些凡夫俗子一般容易被蒙骗吧。戟烈心知这一仗凶多吉少,当下也只能暗自祈祷。
风殛对戟烈的眼神心领神会,也不再多辩,向独眼亭长杰斯行了个军礼道。“大人,既然如此,风殛先行告退了。”
杰斯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道:“也罢,风殛你先行退……”
这句话被一声从屏风背后传来的若有似无的咳嗽硬生生地给掐断了。
一个粗重的喉咙低声怒喝道:“愚蠢,到了此刻,难道还能留活口吗?!”
风殛不待这句话说完,双刀已经捏在手里,身形急退,阴极刀却象一条割破白昼的黑线,骤然撞至屏风上。
阳间刃的攻击也已一并发出。
白芒暴闪——
竟全力攻向了门口的那树神禁司。
戟烈一时半刻也没有踌躇,早跨步回身,那禁司刚举弓,一个缸口大小的拳头就横砸在他的弓臂上。
这个禁司也算是反应奇快。瞬息间左手已经捏了一支银箭,趁戟烈一拳击出,右肋下空门打开,便疾刺他后腰。
厅堂外的守卫忽见堂上变故,只来得及抽刀拔剑,便看到二十七支利矢同时间自杰斯那边厢疾扑过来,划开一片箭网。
尖啸的风声如厉鬼哭嚎,瞬间便全数袭到风殛与戟烈全身要害上。
戟烈身子鬼魅般地一震,后腰擦着银箭的锋刃避过,大步欺近,右手顺势抓向禁司的咽喉。
那禁司连忙闪躲,已兀自站立不稳,被戟烈一把捏着肩胛骨,惨叫不及,六尺高的身躯一掀,翻过了风殛和戟烈的背后。杰斯以绝妙手法同时里发出的二十七枝利矢竟要全部射向了禁司的身上!一时骇然变色。
若是这样,也许一切会变得很简单。
可是屏风后突然伸出一只大手。
臂膀上绑满了绷带,但露出的手掌却白皙如玉。
肤色无瑕,然而却出奇粗壮。
青筋突起如美玉中怒意横纵的条纹,骨节折转处仿佛浑然天成的雕琢。很难想象这样刚柔并济的美能在一只手掌上如此平衡地体现出来。
这只手掌一出现,就先接住了风殛飞过去的阴极刀,紧接着轻轻一抖,在二十七枝利矢打在那禁司身上之前半秒恰时将阴极刀击返回来,空中滋溜一转,叮叮当当声音脆响连片,就把那些快箭皆尽打落地下。
戟烈一看到这只手,顿时脸色大变。急忙返身振臂,狠狠地将禁司直向屏风处甩了出去。
左手同时一推风殛,喝道:“快走!”
风殛阳间刃被禁司闪开,已看出自己武功在这里已太过不济,一回合间连对方衣角都无法碰到,知道留在这里也帮不了戟烈,反而是个累赘。连忙点头答应,纵身便向堂外屋檐跳了出去。
第十七章 大地之触
那禁司到底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被戟烈甩在天上,竟还横在半空里,把一张弓拉得满满——
“嗖”地一箭射向风殛背心。
这一箭已是势如流星赶月。
四周全然插不上手的树神族众守卫只看得毛骨悚然。
虽然他们几乎看不清楚戟烈等人的动作,但是那边禁司弓弦一响,这里戟烈猛一跳,就抓下来一支箭,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唬得个个嗔目结舌。
屏风后的人再坐不住,夺步闪出,一手托住飞过来的禁司,一手自禁司腰间箭袋抽出一支箭来。信手一抛,那箭势如赶电,“啪”地冲破屋顶,竟自向天空飞去。
戟烈见状心知不妙,回首向风殛吼道:“风殛兄,小心头上!——”
语声未落,那箭已自天上猛地折返下来,向落道屋外的风殛射去。
只听楼外先是传来一种血肉被撕扯开来的异声,然后才是“砰”地一记重物落地的闷响。
戟烈面色如霜地回过头来,双目橘焰炙人,狠狠地看着那自屏风后转出来痛下辣手的来者。
他知道这个刚结识的好兄弟是决计逃不过此人的神射之术的。
“哈哈,蛮夷,你猜到是我了?”
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是一张他许久未见面的脸孔。
黑色束发带,碧绿卷发扎成无数个小辫披散在脑后。
浓眉大眼,鼻骨粗宽,厚唇宽颏……居然与边上的那名禁司有七分相像。
这人赤着一双足,双臂双腿上都缠满了绷带,一身短打装扮,背后背着一张硕大的弓,只是全身上下,却找不到一支箭。
“你身上的死气太重,我一进门就闻到了……”戟烈淡淡道,“何况,你弟弟与你长得太像。”
边上刚站稳身形的那名禁司听见这话,脸色尴尬地白了一下。他刚被戟烈当作玩物般抛来甩去,心里对这蛮骨人当真又怒又怕。他本也不喜言语,这时站在哥哥身边,便更不作声。
“哼,戟烈啊戟烈,你居然会来到这里,我也确实没有想到……”神秘人双手一摊,故作轻蔑地道,“幸好我比你早到了一步。可惜你还是发现的太迟,否则,你兽戮在手,一切确实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说着得意地咧了咧嘴,又道:“最近天堂那里并不太平,你要去那里?这举动虽然鲁莽,但是误打误撞,也会给我们的计划横生不少麻烦。”
“哼!”戟烈把眸定定地锁住对方,忿忿地道,“我原本以为树神族的好汉都如这位风殛兄弟一样,绝无贪生怕死之徒。不料这位兄弟的顶头上司,居然还是这样低劣的懦夫!”
这话分明说的是亭长杰斯。
杰斯听了脸上一阵青白不定,独眼闪烁,显是羞怒交加,却也没出言反驳。
“哈哈哈……”神秘人仰天大笑,“你也不必激他,天将必反,大势已去。拜入我们圣主族下无咎是众望所归,以他的能力,与其送死做个尸奴,不如乖乖就范,还能保个平安富贵。”
门外传来一阵嚣闹声,显然是风殛的手下们在为头儿的惨死悲怒。
但戟烈仍紧紧地盯着眼前大敌,一丝一毫也不敢放松,口中却道:“库克。丛林毒雨……你以为我失去了兽戮,就必败无疑了么?”
库克——这个在化心净地战死的昔日树神英雄被戟烈的话说出心中所惮。
所谓英雄不乘人之危,他骗走戟烈的兽戮,心里也知道理亏,虽说眼下库克已经是树神族的役灵,精神上完全有尸魔王戒古拉掌控,但是根本上的战斗意欲还是与以往一般。被戟烈一说,不由由恼羞成怒,身周的死气随他心境起伏,开始如同一团沸腾的灰云在翻滚。
杰斯赶紧向左右大喝一声:“你们还在等什么?!”
这句话总算提醒了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7名守卫,各自提起兵器,将戟烈紧紧地围在中间,但刚见识过了天下第一勇士的威猛,却又有哪个敢上来送死?亭长再三呼喝,众守卫终究战战兢兢,谁也不敢冒出头来做第一个。
丛林毒雨狠狠地瞪着戟烈,银眸里的光芒愈发炽烈,他低头端详了下自己美玉般的双手,咬牙切齿地道:“戟烈啊戟烈,你死到临头,我也不与你作口舌之争,戒古拉大人正等着你的身体派大用场呐!”
外门传来喀喇一声响,分明被风殛的手下撞破了。
“真是一群废物,”库克皱了皱眉嘟囔着,侧首向边上两人吩咐道:“库奇、杰斯,你们带这几个白痴快去把楼外那群蠢货收拾了,这里不须你们出手!”
众人如释重负,杰斯招了招手,连忙都向走廊外跃去。
戟烈怎能任这几人再去杀害风殛的手下,双臂一拦,挡在门口。
他刚想出言喝阻,库克的进攻已猝然发动!
没人看见库克。丛林毒雨伸手到背后去取弓。
甚至没看到他怎样举动。
可是一支长矛般的巨箭已经带着轰鸣的破空声激射而出!
戟烈感到空气在瞬间凝固!
他甚至连眼都来不及眨一下,这枝箭就已经射到他的眉前!
幸好戟烈早有防备,他始终未曾对库克放松过半分警惕!
他猛一侧首,那箭在他额前半寸处掠过!
那感觉仿佛是千万把利刃擦过脸庞。
眉毛掉落了数根。
刀一般的箭风刮得戟烈双眼刺痛,急睁不开!
只听得见身后的墙喀喇喇地倒了一大片。
他心中一寒:好劲的箭!
与雪枫蓝一样,这家伙的实力也已非比从前!
门外的嘈杂声已清晰地传了进来。
可戟烈已无法分心,因为库克竟又绰出一杆真正的两丈大矛!
戟烈睁不开眼,面前黑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但他却象一条翻江倒海的虹鲛在用身体感觉水流的波动般应变周围的战况!
事实上,他的元息感应已远远超过了空气流动的速度!
库克的长矛刺穿了他的胸甲,却依旧未钻进他硕大健壮的身躯。
戟烈身体倏然后倾,险至极致地躲过这致命一击。然后任凭矛刃撕开的伤口血花飞溅,一个筋斗贴地倒翻出去。
库奇与杰斯早已趁着这个机会,一个箭步便从那坍倒的缺口出蹿了出去。那几个守卫也连忙紧随其后。
谁都明白在这两个高手殊死搏杀之时靠近,无异于自寻死路!
眼看这两个叛徒从身边一跃而过,戟烈心急如焚。但这库克修为确实高超,再加上以役灵重生后的实力大幅度跃升。眼下这一刻,他恐怕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库克的跨步追近,见他疾撤,手里的矛转眼消失,却又成了那张硕大的铁弓。
于是戟烈贴地翻滚,才刚刚在三丈外翻起身来,一支巨箭又奔雷般猛撞到他胸口。
他避无可避,双手一合,把箭合入掌中。
这一箭力量居然比刚才更强!入了戟烈双掌之间,还在拼命向前钻,硬是将他的手心擦出深刻的血痕来。
戟烈只得微侧身,将箭力向上牵引,让箭从他左肩上越了过去,便在他背后又冲裂了另一面围墙。
戟烈被箭风刮伤的眼睛这时才刚勉强张开。
库克神出鬼没的矛尖再度袭近!在他身前咫尺内破开一个真空,就仿佛是切开了一个空间断层,若换作别人,已根本不可能感应到这矛进攻的轨迹。
可是戟烈不是别人。
他的眼睛因受了刺激还被泪水迷糊着,可是他身形急遽暴长,拔地而起!
同时右手一拳轰出,居然在目不能视的状态下精准无比地砸在矛身上。!
库克手中矛被他轰得一歪,本来要命中戟烈心窝的矛头顿时偏了方向。他却也丝毫没为此放慢脚步,横矛压住戟烈举起格挡的左臂,双手却借力疾弹起矛身,调转方向,从上而下,怒劈戟烈头顶。
戟烈毕竟双目吃痛不能看清楚状况,只觉头上有气劲猛压下来,便双手交差上格,当中空门大开。库克瞅准机会,一脚就踢在他小腹上。
砰地一声,身后本已破开一个大洞的石墙彻底被戟烈粗壮的身体撞坍。他象一枚硕大的炮弹般直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