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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扑闪着清亮深邃的眼眸道:“在这种情况下,你们是如何夺宝的?”
戟烈本可以坦白告诉她自己是埋伏在了净地之外,却不愿意明说,只是狡黠地看了他一眼道:“如何夺宝?哈,我们自然有我们的方式。这可不能轻易让你们这些狡猾的人族知道。”
他一边把刚打死的野兔子插在一根树枝上,准备放在火架上烤,一边煞有其事地道:“孔雀女士,你看我们毕竟不是一个阵营的人,有些事情,还是属于敏感话题,你就不必多问了吧。”
“哼!”孔雀没好气地道,“你们能有多大本事,多半也不过是在外面埋伏而已。”
戟烈头也不抬,一边熟练地转动手中的烤野兔,一边向她轻蔑地摇了摇手指。
孔雀不禁心里有气,偷偷把手放在背后捏了个火焰符文,指决一起,那架子上的火轰地暴涨一丈多高,正涌向把野兔子放在火架上的戟烈脑门上。
戟烈猝不及防,头上火一般赤红的发,这次真的变成了一簇熊熊燃烧的火,他不及思索,元息之力瞬间骤然绽开,猛地便把那头顶的火势强压熄灭。
他知道是孔雀搞的鬼,当即大怒跳起喝道:“你……做什么?!”
孔雀装作惊呆了的模样道:“哎,怎么那么不小心?刚才正好一阵风来,你还把脑袋凑那么近?!你不知道自己脑袋很大吗?”
老乌感觉到戟烈的怒气,噌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向孔雀呼哧呼哧地低嘶着怒目而视。
孔雀一脸的若无其事,只伸手到怀里拿了个小瓶子出来,向戟烈信手一抛,口中道:“唉,好歹我们现在也是盟友,虽然你很小气,但我也不会跟你计较。这瓶药治疗法伤效果极好,你拿去用吧。”
戟烈一把接在手里,因为没有亲眼目睹,他也不好硬说是孔雀耍火烧自己的头,只好气鼓鼓地看着手中的小瓶。
征战多年,西利卡的语言他也懂得不少,见上面写的确实是治疗符法伤害的符文药剂,心想:现在也算是一条战线里的盟友,料她也不敢用什么毒药来暗害我,这应是专治法伤的药剂吧。哼,老子就一气用完了它。
想到这里,他也不管自己根本没受伤,拧开瓶盖就往脑袋上拼命地乱倒。
孔雀看他这样乱倒,不由跳了起来道:“哎你干什么啊,这个药很贵重的,怎么能这样乱用?一点点就好了!”
她嗖一下飘了过来,又踮脚看看戟烈的头,怒道:“你根本没受伤,只有发稍少许烧焦了一点,怎么能这样浪费我的药?!”
戟烈哼了一声,将空瓶扔在她怀里,冷冷地道:“药么,总是拿来用的。”
话音刚落,忽然觉得头上有些异样。
被药涂抹过的地方,好像生出了千万只蚂蚁在头皮里钻来钻去似的麻痒难忍。
孔雀至始至终一直保持着脸上那种淡如止水的表情道:“你这个人真可恶,算了。不过刚才忘了告诉你,这药剂是用一种叫做零叶细蠕草的材料做的。如果在空气中暴露太多,会凝成许多小虫爬来爬去,这种小虫都是以动物的毛发为食的,所以……”
“你这个狡猾的人类!”
不等她把话说完,戟烈已经怒吼一声,跑到河边洗头去了。
“哼!”孔雀看着戟烈的背影,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忽然注意到老乌在旁边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不要用这样无礼的眼神看着我。”孔雀冷冷地道,“小心我把你烧成一头秃猪。”
不得不承认,曾缔造过多次大规模屠杀的帝国符术师末日孔雀,在说这种话的时候,还是极有威慑力的。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煞气从她墨玉般的眸子里不住地渗透出来,几乎把方圆三丈内的空气都冻结起来。
老乌好像哆嗦了一下,然后故作镇定地挺胸昂首,扭转**便向戟烈的身影追了过去。
孔雀终于千载难逢地微笑了一下,回身拨弄起那根架在火上烤了半天的野兔。
已经快熟透了,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她用力闻了闻,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从怀里拿出几包佐料,手法纯熟地洒了一圈,然后迫不及待地拿起往嘴里大大地咬了一口。
第十九章 相处
河边,戟烈一边气急败坏地洗着头,一边向刚一溜小跑过来的老乌低声喝道:“喂,老兄,你刚才有没有把我偷偷丢给你的那包辣椒粉扔在烤野兔上?”
老乌撇了撇嘴唇,在边上的小树上啃下一根小枝桠在嘴里咂吧咂吧地叼着,露出了满脸的流氓相,伸出蹄子往戟烈宽厚的肩膀上一搭,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模样。
戟烈点点头,噗通一声,又把自己的头塞到了溪水里漂了好几下。
老乌看着那水里漂出了好多细小透明的生物,不禁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来,吐出长舌,啊啊地干呕了几声。
戟烈呼地抬起头,狠狠地从头上抓了一把小零叶蠕虫下来,厌恶地甩在水里道:“这个狡猾的人族小丫头,看我们东源大藏的火头椒不辣断她的舌根子!”
等到戟烈回到篝火旁的时候,那烤野兔已经不见了。戟烈微感诧异,存心怒道:“哎,你怎么不等我们,一个人把一只野兔吃了?”
见孔雀不理自己,他又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拿出了一串萄松果,悠哉悠哉地道:“还好我看见河边有棵果树,摘了点果子吃。哎,你吃了整整一只烤野兔,女孩儿家一定吃不下了,我可就不分给你吃了啊。”
孔雀早就一把将那只辣得她直流眼泪的烤野兔烧成了灰,还自饿着肚子呢。
她自然知道河边根本没有什么果树,肯定是戟烈另寻的晚餐,这时见着一人一猪吃得津津有味,气得真是七窍生烟,却也没奈何,径自倚到大树下和衣睡了,不再理睬戟烈。
戟烈翻了一下行囊,发现水壶里的水全都没了,心里不由暗自好笑。
这人族女子一定是辣翻了,还要装模作样,不肯示弱。
他拍拍老乌,翻身睡下。
后面的路还长,两个人还要继续合作,戟烈瞥了已经开始装睡的孔雀一眼,又忍不住伸手去抓自己的脑袋,看看还有没有没洗掉的虫子。
这个人族女符术师,人品真是比想象得还要糟糕!
唉,没办法,要互相了解的,该还很多呢。
东藏王让自己与这孔雀一起前来执行这个任务,多半是别有深意的。
这位人类的王牌符术师向来比西利卡帝国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先知秋枯客更可怕。据传闻,她的天赋都是来自于幼年的经历。
戟烈记得自己曾问过孔雀有关雪枫蓝死而复生的问题。
无论以往多少仇怨,毕竟此时此刻双方还是盟友,何况这次双方的首领都清晰感受到了那种大敌临近的预兆。
但是他的话仿佛触动了孔雀的心事。
她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用一种冰冻三尺的语气道:“戟烈,你想知道什么?”
“这些所谓尸奴……”戟烈让自己的表情尽量放得自然,道,“你以前见过,不是吗?”
空气很快僵硬起来,柔和的风仿佛正在磨骨的尖刃。戟烈看得见对方身上那件玄冥战袍无风自舞,飘然欲起,在末日孔雀身上已隐现出鬼妭淡紫色的身影。
老乌呼地跳了起来,呼哧呼哧地发出浓重的喘息,它被孔雀瞬间发出的强大杀气惊醒,顿时显得暴躁不安起来。双眼碧色骤涨,四肢肌肉紧绷,用一个半蹲的姿势撑在地面,显然进入了备战状态
戟烈伸出大手去拍拍老乌的脊背,安慰道:“没事没事,放心吧老乌,我们只是聊聊,没事。”
老乌转过头看看戟烈,再看看末日孔雀,满猪脸的不相信,却也稍稍安定下来,来回踱了几步,仍是站定了直直地瞪着孔雀。
末日孔雀终于渐渐平静下来,但她依然让人觉得不可靠近地有种未知的危险。
戟烈早料到她情绪波动会十分强烈,他并未慌乱,只是平静地看着末日孔雀,全身上下,气息没有一丝紊乱。
眼前也许是自己个人遇见的最可怕的敌人。
这名看似柔弱的女子,随时随地可轻而易举地在自己鞭长莫及的距离外对自己施放极其致命的攻击。
“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态。”孔雀叹了口气道。
戟烈闻言暗吃一惊!以末日孔雀平日里的性情来看,她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情绪肯定还未平复下来。以她这般傲慢的性子,平日里必然极少对别人说出道歉的话语,这只有一种可能让她这么做,便是在她极度不安的状态下。
是什么样的遭遇,能让她这样一身修为如此惊世骇俗的符术师慌乱成这样?
末日孔雀恢复了千年冰山般的常态,她站到林边的一棵老树下,背转身去,冷冷地道:“我不记得了。”
戟烈虽早知会是如此,见她这样冷淡,也不禁心里有气。暗想我这也算是以大局为重,以诚相见,你却遮遮掩掩,一昧藏私,如何共抗外敌。哼,不说也罢,我戟烈几回输给人过了。
他刚要罢休,却不料听得末日孔雀的声音又淡然响起:“尸奴本身完全不过是一具刚死的尸体,以某种死灵符术加秘药炼制而成,并能吸蚀**生命力以修复自己。但其本身却完全没有思维能力,所以必须有他的主人,也就是控尸师在附近操控。但是控尸师却不一定就能同样对我们造成相当威胁,大多数甚至敌不过你手下那些蛮汉。”
末日孔雀说到这里,停滞了很久。
戟烈只能看到她的背面,但还是能轻微地感觉到末日孔雀体内的血液流速少许地增快,这应该是她在深入回忆中受到了刺激所造成的。
修炼到他这种境界的元息武者整个世界上不出七人。在极静的时刻,他的元息场如同有着遍布身体周围的敏锐触手,轻易便能察觉出对手身体上的任何异处或者弱点。
他很快发现孔雀左耳下的那块疤痕。
戟烈不得不注意到那里有着极不寻常的能量缭绕。
他的语声依然平静,但是却有意无意地咄咄逼人起来,“你对它怎会这样熟悉?”
末日孔雀并不答他的话,却淡淡地道:“你该小心的是那个雪枫蓝!他这样的强者若炼制成尸奴来操控,只会使他失去了以往战斗中特立独行的应变能力。”
“哦,什么意思?”戟烈粗大的赤眉象一团火正开始燃烧。
他橘眸闪动,试探地道,“你指的是不是雪枫蓝并非真正是死而复生,他与那些尸奴一样不过是被控制了的一个早已死去的尸体,对不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末日孔雀转过了一个侧脸,她脸颊的轮廓和嘴角的唇线透着秋叶般萧瑟的清煞之气。她晃动着惆怅的睫毛,明显的心不在焉地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他也需要有人在附近操控吗?”戟烈急切地问道。
“不,他有自己的思维,比尸奴高级得多了,不过,我以前也没有见过。”孔雀轻声答道。
戟烈记得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孔雀那雪白的面上如同笼罩了一层悲凉的雾气。
这女人心里有很多秘密,他想着,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两人开始分配有关于饮食的工作。
“我们现在去找东西吃吧,我们打猎,你采点果子。”
“呼哧呼哧……”
“我负责生火好了,你们去打猎包括采果子。野外生活你们不是擅长吗?”
“负责生火?”
“呼哧呼哧……”
“是啊。”
“你开玩笑?你是符术师。生火只要动根手指头就搞定了,然后就坐在这儿不动?”
“呼哧呼哧……”
“我等你们啊!等你们很辛苦的。”孔雀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大义凛然,“何况我要准备佐料来烹饪,难道你们来煮东西?我可不要吃生的。”
“你……谁说我们吃生的?中午已经是我烧的了,现在你烧也合情合理啊!”
“呼哧呼哧呼哧……”
“你那也算是烹饪?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