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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藏王略微感到一丝安慰,点点头道:“好好照顾你的族民,我先走了,再见。”
小血展开数丈长的翅膀轻轻拍了几下,就吱溜一下升入空中,在半马族牧民的目送欢呼下消失在了白云之间。
“小血啊小血,你说他会不会听我的呢?”
云端之上,向来沉稳的东藏王不知为何变得开始有些迟疑起来。
小血“嗷呜——”地发出一声亢长的嘶鸣。
东藏王略微怔了怔,道:“你是说,让我不要做无谓的犹豫。是这意思吗?”
小血长颈上下摆动,十分机灵地点点头。
东藏王刚想再说些什么,忽地心里莫名一震。
他眉头微轩,心知有异,便静下心来,向外努力放开感应场。
片刻,他拍了拍小血道:“左下方有什么东西,小血,我们去看看。”
小血又呜了一声以作回应,乖巧地向东藏王所指的方向迅速降了下去。
此时迷途之海上的风浪并不大,这里已经邻近了逆龙岛,隐隐可看见海平面下面有几处暗礁。
东藏王注目向下望去。
在天空时,他就感觉到下面有什么东西,这时离得又近了些,他发现一块礁石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幽幽地从起伏的波浪下折射出暗色的异芒。
他拍了拍小血的脑袋,示意它等等,然后就翻身跳了下去。
这一处暗礁离海平面并不算很远,稍微向下游了一点,东藏王就清晰地看明白了这件稀罕宝贝的模样。
答案令他很是惊奇。
竟是神剑“罪赎”!
奇怪,这“罪赎”神剑不是一直在迪波拉手中吗?
东藏王伸手将神剑拔了出来。
罪赎发出轻轻的震动,仿佛在抗拒这个陌生人的力量。但是东藏王的修为本就远远超过迪波拉,很快就将它制服了。
东藏王从水中一跃而起,落回在小血的背上。晃了晃手中的神剑,东藏王轻声呓语道:“罪赎啊罪赎,你的主人呢?”
罪赎发出微微的轻鸣,在东藏王有力的掌心里不安地扭动。
炼苍穹稍稍放松,任罪赎把剑尖摆向了逆龙岛的东南面。
“小血,我们走。”
红龙嗷呜应声,转向罪赎剑尖所指的位置飞了过去。
迪波拉被奥卡伊努变成了石头,在树林里整整躺了一个晚上,化石术的效力才渐渐消失,伤痕累累的身体开始恢复原状,但其本身的生命力已经不可能再恢复原有的状态。
奄奄一息的迪波拉这时就连呼吸都已经十分困难。
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已经挨不过多久,很快便要离开这个人世。
“孔,孔雀……”迪波拉神志迷糊地呢喃着。
眼前依稀出现了一个人影,迪波拉的头仿佛胀得要裂开来,重得象千斤的铁锤,一动也动不。
“我快要死了。孔,孔雀……是你吗?”
东藏王冲上前将他扶起来,急切地道:“迪波拉,你怎么了?是谁干的?!”
迪波拉嘴唇咕噜噜翻了半天,一句也说不清楚。
东藏王看出迪波拉已经油尽灯枯,活不了多久了。
他把手掌紧紧地贴住了迪波拉的背心,将身体里的元息输给迪波拉一点,让他还能再支持一会儿。
一股力量在他身体里疾速走了一圈,迪波拉只觉左腿上一阵剧痛,顿时清醒了一些,睁开眼睛一看,惊道:“东,东藏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东藏王一把抱起他,向将他带到红龙背上去。
“不,不要。”迪波拉连忙阻止道,“东藏王,不用麻烦了……我,我不行了……”
他几乎是说一句喷一口血地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东藏王。
但不管怎么说,东藏王毕竟是东源大藏的蛮骨人。迪波拉虽然性命垂危,但是头脑依然清晰,有意隐瞒了奥卡伊努玷污了阿塔尔公主的帝国丑闻。
他只是说奥卡伊努夜访永翼城,被阿塔尔公主发现,便派孔雀去追杀奥卡伊努,却因孔雀符文大减而失败,被小公主迁怒。
可是天地之眼是什么人物?
炼苍穹莫名地感到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
虽然他与这个小丫头相处并不久,但却很清楚阿塔尔的行事风格,
女儿刚愎自用的性格,确实颇象自己年轻的时候。
第五章 只有爱你
等东藏王飞到凝泪湖的上空时,已经是这一天的深夜了。
在听到小血在天空中亢长有力的龙鸣时,热情耿直的萨雷摩第一个跳了出来,在阻止了军民大众的骚动之后,便一路小跑地向东藏王奔了过去。
一落地,炼苍穹就道:“迪波拉死了。”
“什么?!”萨雷摩闻言骇然变色。
炼苍穹又道:“我想见阿塔尔殿下。”
“好的,我替你去禀报。”萨雷摩毫不犹豫地答应。
他先将东藏王先暂时安排在自己的住处休息,再把身形巨大的小红龙热情地邀到了后院,拿出地窖里祖传的三四桶好酒,小血欢喜得咧开那一张一尺多长的龙嘴,怎么也合不拢。
然后,萨雷摩就急急赶往天命元宫里去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以后,萨雷摩耷拉着脑袋跑了回来,垂头丧气地向东藏王报告道:“东藏王阁下,公主殿下她,她似乎心情……不,不是,是身体不适,今晚……可能不能会见您了。”
炼苍穹并未过多地掩饰眸中的失望之色。但只是瞬息之间,他便恢复了淡定,平静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待了。”
萨雷摩依依不舍地将东藏王送到门外,难过地道:“东藏王阁下,公主……最近,可能有些烦心的事,要不您再多呆几天吧。”
炼苍穹见萨雷摩面露难色,心里知道阿塔尔多半不太愿意见自己,便道:“旷古壁垒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我也要急着赶回去。”
他坐上龙背,腾起在空中,然而左思右想,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便道:“孔雀虽然已经失去了她的符文,但是面对我们知之甚少的妖族,我还非常需要她的帮忙。”
萨雷摩一愣,连连点头,叹道:“我明白了,殿下她……对孔雀,嗯……这个我会跟她说的。”
东藏王察言观色,听出萨雷摩这样忠肝义胆的元帅也对阿塔尔的独断专行颇有意见,心里更为担心了。
他想了想又道:“李大元帅,公主聪慧过人,极有潜力。然而现在我们面对的敌人愈发凶悍狡猾,不可与往日同日而语。被奥卡伊努这样的奸细闯进皇宫,公主心里一定恼怒异常,多少会有些冲动,以至于行事偏颇。我年轻的时候,行事也多有不当,若无众多老臣的帮助,面对当时局势纷乱的东源大藏,我是绝没有今天的。何况现在这种非常时刻,殿下她一定是极需要你们的。”
这一番话说得萨雷摩热血沸腾,他重重点头道:“东藏王阁下,多谢提醒,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忠职守的!不仅仅是为了公主殿下,更是为了帝国,为了整个大陆!”
东藏王向他会心一笑,轻拍小红龙翅膀示意动身。
在小血双翼呼啦呼啦的扑打声中,他远远向萨雷摩道:“妖族高手神出鬼没,如果我们不同心协力,即使能击败他们,也必然要付出沉痛的代价,你把这句话告诉殿下,炼苍穹先回旷古壁垒去了。”
说到最后一个字,人龙一体,已经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而他那铿锵有力的言辞仍一字字地敲入萨雷摩耳中。
矮人大元帅轻轻叹了口气,喃喃地道:“但愿如您所说……阿塔尔殿下,她能早日明白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苦心,唉……”
天命元宫深处,在早先依依露居住的寝宫里,阿塔尔正呆呆地坐在母亲的梳妆台前,心中感慨万千。
阿塔尔公主从小就显得活泼可爱,开朗大方,仿佛一个什么事都放不了在心里的傻姑娘。可其实,这个长发如火般的年轻女孩心里,也有着如同发丝一般的细腻感情。
在这点上,她和她的母亲依依露竟并无不同。
西利卡帝国雄霸三个大陆,西利卡这个姓氏站在涅迦大陆所有的种族头顶之上鸟瞰众生。
这确实很让人羡慕,也很让阿塔尔自负。
然而,阿塔尔心里非常清楚。
她虽然是女皇唯一的女儿,唯一的皇位合法继承人。却也是整个西利卡皇室之中唯一的一个污点。
因为她没有父亲!
整个西利卡帝国,除了依依露自己以外,没有一个人知道阿塔尔的父亲是谁。
阿塔尔听说,皇母自从十九年前在搏龙台参与了东西两国的谈判之后,回来不久,就查出有了身孕。
外祖父当时还为这件事大发雷霆,据说和母亲争吵了很久都互不说话。
阿塔尔一直很想知道,在搏龙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没有人知道。
没有一个活人知道。
所有一起随从先皇克瑞塔斯特前往搏龙台的人。在回来之后,全部被残暴的克瑞塔斯特处以了极刑。
一个活口都没有留!
她心想:外祖父一定是非常清楚自己的父亲是谁的。只是那个人的名字不能说,不能透露给天下知道。
是谁?!
会是谁呢?!
阿塔尔为此郁愤已久。
从小到大,她无数次听见别人在背后说自己是女皇的私生子。
那些道貌岸然的贵族们,虽然表面上都对自己客客气气,可背地里,却一直鄙夷自己,看轻自己!
他们打心眼里认为,我阿塔尔血统不纯,根本不配掌权西利卡帝国,带领众多贵族,坐拥天下!
他们甚至在私底下,看轻母亲!
说她是个不纯的女子。
说她是个不合格的皇室!
甚至说她,根本不配做这个至高无上的皇位!
哼!太过分了!
阿塔尔总是忿忿地想。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带给自己的!
这个男人,这个害苦了自己一生的男人,究竟是谁?!
只是她从不让这些情绪轻易让别人看到。
最近皇母南下伊西兰群星港,留下来的事务太多。本来她已经无暇去想这些事。只是在那些虚伪的面孔转过去以后,偶尔在心里啐他们一口。
这些老家伙,要不是母亲睿智,把所有的军权及时地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他们还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事情出来呢。
可是在那生不如死的一夜过去以后,这些日子阿塔尔寝食难安,总是无法静下心来好好处理朝政。
虽然她也知道在这种动乱的时刻,自己不应该这样放纵自己的思绪,可是每当她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奥卡伊努那淫邪的目光,每到深夜独处时,她都会想起那令人窒息的痛楚……
她毕竟还只是个未满十九岁的大孩子。
她毕竟还只是一个身处豆蔻华年的小姑娘而已,要抛开一切来肩挑日月,叱咤山河,这谈何容易?
阿塔尔不禁又回想起小时候有妈妈相伴的那些日子。
有任何不开心的事,都有妈妈可以依偎。
有任何人欺负自己,都有妈妈会保护自己。
可是最近一次妈妈用符文飞信向自己问好的时候,她却对那一晚所发生的事只字不提。
她怎么敢说?
她又从何说起?
把这种事情说给依依露听,无咎于在已经日夜操劳的女皇心口上深深地扎进一把刀子。
问天下父母亲,谁愿意自己的女儿遭遇到这样的不幸?
迪波拉最终还是没有将这一切对东藏王言明。否则,即便是炼苍穹,也不可能再坐在小红龙背上这样气定神闲地飞来飞去。只怕早就怒发冲冠,拼命到处去找老流氓算帐了!
如果真是那样,炼苍穹到了永翼城,也不会未见上女儿一面,就匆匆离去。
作为父亲,这时候是说什么他也要去陪伴她一会儿,安抚一下女儿重伤的心。
哪怕她不愿意。
哪怕她不知道他是她的生身父亲!
然而此刻,伤心的阿塔尔也依然只能是孤零零地坐在偌大的皇宫里。
她只能对侍女说,自己想要睡到皇母的寝宫里去。
侍女们知道公主与陛下母女情深,怎会有什么疑心。
却没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