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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水塘里的水车找到,给狗一嗅,便能知道昨天这水车去过哪里,走的哪条街哪条路。
幸亏,那车没完全泡在水里,不然泡上这么长时间,狗嗅觉再好,没准也闻不出来。
如此,顺天府衙带着狗又是一路狂奔,最后找到的是郊外一处废弃的农家院落。顺天府衙兵丁破门而入,朽坏的木要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片刻后干脆倒在地上,溅起一地尘土。
兵丁们捂着口鼻往里冲,农家院落里并没有人:“似乎是有人来过,但并没有翻得很乱,似乎只作片刻停留,不曾在这落脚。”
“事必有因,那林氏女家境平平,为何有人如此计划周密地绑走她?”
“那周君睦很可疑。”
“怎么说?”
“他心仪荣氏女,林氏女却是家中老母亲塞过来的,还是外家的表妹,明里他不能把林氏女怎么着。若是他,出此下策,我一点不觉得意外。”
“证据证据,定罪是以证据来定,你这想当然的空口白话,回去府尊能揍你满头包。”
“不然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乡女子,谁会针对她,她又是个并不很爱出门的女子,到南京后也还没来得及与人深交,除故旧熟人,谁会干这事。我是没证据,但依以往的案子来看,绑架勒索之类的多半犯案的都是熟人,便不是熟人,也有熟人掺和在其中。”
“话有道理,但周君睦是官身,没有证据,府尊不会批条,光凭你的猜测,我们根本无法查他。”
顺天府的推官对这群下属的想象力,唯有写个“服”字:“周君睦有不在场证明,上午他与友人去湖边垂钓,因天气好,垂钓的人颇多。与友人吃过午饭后,宫中召见,官家喊他去整理案牒。”
周文和好歹是御前挂了名的,宣庆帝打认识孟约后,还挺喜欢把这位召进宫去折腾一下的,虽然这种折腾在周文和看来可能是圣宠。
“咳,我去查查看,林氏女自入南京后与什么人来往过。”
这一查,孟约自然是避不开的,她与林莠有旧,林莠来南京后又到孟园拜访过。偏偏她那天下午去会的是萧皇后,除了自家仆从,连小二都不好证明她是真的知雅间里就坐,毕竟雅间的门是关着的,不喊的话小二不会上门打扰。
不过小二说了:“那位女客是与另一位女客一道来的,并非一人独坐。”
顺天府的兵丁遂客客气气地问孟约:“还请您告知一声,另一位女客是谁,我们得去问一声。”
孟约:“劳烦诸位大哥等一个时辰,那位女客身份尊贵,想诸位大哥也能体谅,与上位者交,委实不易。”
兵丁们倒也通融,并不催逼。
约大半个时辰后,萧皇后身边的女官任晴过来,出示了萧皇后的手信:“殿下出趟门本就不易,还望各位勿要声张。”
看完手信的顺天府照磨恭敬地答道:“是,吾等明白。”
任晴与孟约交谈几声,把萧皇后交待的宫中点心给了孟约后,便告辞而去。
顺天府也照磨也赶紧表示,他们该走了,紧接着便带着一群还不明就里的兵丁走人。走出孟园大门,照磨愣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可真了不得,还是府尊说得是,南京城里管是谁都得夹起尾巴来做人,别一不小心就得罪贵人,把什么都行了。”
“方才那手信……”
“出自皇后殿下。”
兵丁们:不好意思,你再说一遍,莫非是我们竟一块儿幻听了。
“把嘴闭紧了。”
这点不用说兵丁们也都明白,于是都同意了那句“夹起尾巴来做人”的说辞:“不愧是随便一片瓦落下来,没准都能砸着位宗室的南京城啊!”
众人心有戚戚,幸亏他们一开始就很客气,不然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孟约可不知道自己把顺天府的兵丁唬得够呛,她正停下手边的画笔,想林莠可能会遭遇什么。这么一想,就觉得南京城都有点不大安全,但其实她也知道,南京城的治安已经算顶好的了,她也时不时出个门,不管走从偏僻的巷子,都从没出过事呐。
“要是主要女配都没了,这个故事还怎么演下去?”受王醴觉得林莠凶多吉少的影响,孟约也有了一种,《三醮》要随时崩盘的感觉。
万一崩盘,这个架空的大明不会崩盘吧,这可是很要命的问题。
问题是,这里这个世界,到底是算延续历史,还是算怎么……孟约默默叹口气,她逻辑学可学得不怎么样,哲学就更没谱了,让她思考这样的问题,跟要她命没什么差别。
“只要叶慎章和荣意能顺利走到一块,应该也不至于演不下去吧。”反正,男配也一样可以起到促进感情,横生波澜的重任,好在《三醮》男配军团人员充足,这点倒不用担心。
末了,孟约仰面看向天空,心中吐槽道:“这是要疯啊!”
第一三四章 倒要瞧你怎么满嘴胡扯
在觉得故事要崩盘的时候,孟约完全没有把林莠一人能把男女主逼到悬崖边上的智商和城府,当林莠逃难一般自己回来时,孟约才“哦”的一声想起,那是多么能耐的一位壮士。不管在林莠身上发生了什么,只要人平安回来,孟约都相信,林莠绝对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琢磨一下林莠后,孟约蹭到孟老爷身边,撒娇道:“爹,我想去科学院看看蒸汽机车。”
因为“再婚”这个话题,孟老爷最近几天都看孟约鼻子不是牌子,眼不是眼的,即使是这样,孟老爷也没能抵挡住孟约晃他袖子的娇滴滴样儿:“带你去可以,你拿什么来换?”
孟约:哈?
“爹,我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嘴里吃的,哪一样不是你给的,你让我拿什么换?”除此之外,孟约还有种“我爹不再爱我了”的错觉。
“去你妈牌位前上三柱香,发誓日后不再提续娶之事,不然……”
不然怎么样,不要亲闺女了吗?
觉得往事已随风的孟约瞬间感受到什么叫会心一击,这岂止是“我爹不再爱我了”,根本就是“我爹从来没爱过我”好么:“算了算了,我再也不提还不行么,爹你最好盼着自己真再不动心动念,不然……到时候我是会坚决反对的!”
孟老爷才不在意这个,只要孟约不再提就行,只要能让他保留对女神太太的思念,发不发誓都是次要的:“行,走吧。”
其实,孟老爷也早想喊孟约去科学院看看蒸汽机车,一来这是他事业上的成果,他一生中最值得骄傲的作品之一,二来孟约对太祖手稿钻研这么深,没准能给提提意见。
一路坐马车驶到科学院外,因科学院里有火车连通,科学院已经不让进马车,不管是院士还是学生,马车和马都必需在院外的车棚马棚里停放。一跨入科学院大门,孟约便充满感动,眼前齐齐整整的钢轨和木制车厢,带着一股浓浓的近代史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时候说句热泪盈眶丝毫不为过。
虽然在铁路铺设,和蒸汽动力方面还有许多疑问与不足,但工匠们造车厢的水平一点不差,那可同时乘坐三十六人的车厢宽敞整洁,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高端洋气。一水儿的上好硬木坐椅,每两人或四人设一小桌,虽然没有行李架,但乍一看去已经接近于现代列车。
“爹,现在最快每刻钟能跑多远?”
“科学院里总共铺设了约十五里蒸汽机车道路,最快一刻钟可以跑两圈,这得全速跑不能顾虑刹车停车,还得考虑到天气,真到要跑长跑远,一刻钟约只能跑个二十里路。”
一刻钟跑二十里,一个小时八十里里,一公里等于两里,也就是说现在的车速已经达到了四十公里每小时。孟约回想一下现代列车的速度,g开头的高铁是三百至四百公里每小时,d开头的是一百五十公里左右。这样去比的话,四十公里好像很不够看似的,但孟约曾乘坐过传说中的绿车皮进行长途观光旅行,那车速……仿佛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数。
要知道,这才多半年呢,火车就从几公里的时速上升到了几十公里,孟约简直不敢相信,要再给这些人几年十几年,他们能把速度提升到怎么样惊人的程度。嗯,孟约那是不知道,科学院现在是理论速度可以达到每天三千里,也就是一千五百公里。
“可别只顾快,还是稳妥要紧,马车下坡时太快,都容易叫风吹倒,何况这蒸汽机车左右一点遮挡也没有,风吹就风吹,雨淋就雨淋。”孟约真有些怕这些科学狂人光顾着速度,没把安全考虑进去,这可是要载人的,孟约可不想将来有一天听到翻车的悲剧。
其实在科学院里也翻过两次车,还真是跑得最快的时候,山谷里风大的时候,那风一阵吹来,掀翻车斗吹真不是什么难事。为这,科学院里也正在琢磨办法,要不是这两翻车,科学院早就把成品拿出去上外边铺设去了。
“年年倒是考虑周到,且放心,若是不稳妥,科学院断不会拿到外边去。”说话间,孟老爷引着孟约下机车,袁院士见车停在院门前,便跑出来,伸手就要把孟老爷捞进院子里去研究他刚发现的问题。
孟老爷:“袁兄不忙,今日领了小女来拜见,年年,快来与袁兄见礼。”
孟约揖礼称道:“袁院士。”
虽然袁济是个不很修边幅的老头儿,最近太忙,更加是放飞了自我,可看到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还是很快醒悟过来,掩面道:“哎哟,失礼失礼,你这老孟可真是,带侄女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这样怎么好见人。”
孟老爷:“合着我不是人,嫂子侄子不是人?”
袁济:……
“我先去拾掇一番,侄女且先进去坐。”
片刻后,袁济收拾得干干净净出来,可是个老了都很能帅人一脸的老头儿,气色也不错:“老孟一提起侄女,总满口夸赞,我心中常想就他那张老脸能生出什么好样儿来,不曾想一见侄女,果是个当得起夸赞的。”
孟约:“是吗,总夸我呀,我怎么不信呢,他在家可不爱搭理我了,这些日子一直很嫌我呢。”
孟老爷默默瞥孟约一眼:我倒要瞧你怎么满嘴胡扯。
袁济乐呵呵地笑,侃笑几句便与孟约说起蒸汽机车,说起锰钢:“那锰,钢厂曾有过记录,却不曾说过哪里能开采,钢厂如今正在清库翻样本,也不知能不能翻得到。侄女,太祖手稿中,可有提过锰矿什么样,哪里有出产?”
“不曾见过,这几日我又翻了翻,俱不曾见有记录。”孟约对于太祖时不时掉链子已经很习惯了,大约是留空间,让土著们自行发展吧,也只能这样想了。
“啧,这可不好办喽。”袁济有些犯愁,锅炉眼看要盖好,锰却连什么样什么味儿都还没眉目。
“当年炼钢没有留下日志或记录文稿一类的东西吗?”
“那些都在琅山档案馆,这倒也是条路,我这就去找翰林院要个条子。”有线索袁济就等不住,他总觉得自己时间一天少似一天,干什么都不能拖,当下想到当下就去做了,“侄女你坐,我去去便回,中午别走,在这吃饭啊!”
不等孟约回话,就跟脚踩风火轮似地走了。
孟约:……
大概这属于“人能成功总有原因”系列的具体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