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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前-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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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不孤独清冷,只一样不好,美味佳肴挂上桌,给看给闻不给吃。

    一般的美味佳肴,哪能打动吃惯见惯的皇城根下南京人,可看戏的多得是南京土著,还不照样是吃得饱饱的去,饿得前胸贴后背出来:“咱还看不看?”

    “看罢,早晚得来看,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来两张票。”

    “嘿,正月都还没过完,就说这个。管他,总不能像前几天一样,有票犹豫没买票,后来想看没票买,给我也来两张,回头领我爹来看。我爹以前给官家做过饭,别的不敢说一闻就能知道是什么菜,实在馋得狠,大可请我爹想想办法。”

    “要真能,记得知会一声,叫我们也尝尝。”

    “听说是萧厨王出的菜谱,等闲的学不会罢。”

    “那倒是,不过,照着老虎即使画不成猫,也不会画成老鼠是吧,总能有个差不离的样。”

    孟约:“感觉又到了能发财的时候。”

    “师姐,什么发财?”吕撷英领着炉子,同孟约一起逛街,阿被奶娘抱着在旁边“咦咦呀呀”地开拓新地图。

    “卖菜谱啊,《菊下楼》同款菜式,这会儿正上着戏呢,想必能卖得极好。”孟约觉得,这完全可以救活一个酒楼,要不是她没精力,真想弄个酒楼专卖各种“戏红同款”。

    吕撷英啐孟约一口道:“你还是赶紧把画稿修修好给书商送去,要是满南京城老少知道你《菊下楼》最后一本还没完稿,非结伴到泛园门口去堵你不可。”

    眼下,南京城中,正在谈着《菊下楼》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呢,哪怕《菊下楼》才刚开始演,大家就已经预料到这部戏会有一个画风清奇的结局。孟约真的很想如大家的愿,给个画风格外清奇的结局,不过画风正常好画,画风清奇的结局可就真的不好弄。

    她脑洞再大,也琢磨不出来一个美食绘本还能清奇到哪儿去不止贫穷能限制想象力,灵感小妖精也可以。

    “那是晋王吗?”

    孟约打眼去看:“哦,可不是晋王,什么时候回南京的。”

    晋王朱既彰回南京是为宣庆帝即将过整寿,特地回来贺寿的,这会儿正满大街闲逛着琢磨给他哥送点什么生辰贺礼呢。见到孟约,也是意外地一怔,片刻后笑着迎上来:“阿孟姑娘,早几日的新戏我看过了,真是部好戏,演的演得很用心,后台配合得也很周到,是一部既好看又好吃的戏。嗯,虽然吃不着……”

    “谢谢晋王殿下,看到晋王殿下,我就想问一句今年去天竺耕种的人多不多?农作物去年的收成怎么样,今年也不会出问题吧?”

    “自然不会,阿孟姑娘且安心,米油菜蔬,天竺管够。”晋王如今是越看不见当初犯熊的样子了。

    “那便好。”有饭吃有屋住有奔头,这世道就能继续好下去。

    晋王还得琢磨贺礼,孟约同吕撷英便不多烦扰,难得今天云淡风轻,见了日影,正该好好走走。

    辞别后,孟约忽地皱眉回头看,仿佛早先一段时间,有流言直指先帝遗诏就是那份兄终弟及的遗诏。

    不过关于遗诏,从来只有流言,并无实证。宣庆帝为君可谓明主,太子亦能承社稷之重,遗诏就是真有,也没谁会蠢到跳出来说起。

第三九二章 最初才最好,离奇才是戏

    遗诏这事,孟约在写《疾风令》时,就非常八卦地问过曹仲仑,这位在先帝朝时极受先帝喜爱,虽然……先帝常是恨铁不成钢的。

    曹仲仑对此的回答是“断然不可能”,当时曹仲仑一脸回忆从前的唏嘘,跟孟约就遗诏一事略说了几句:“先帝自然疼爱幼子,但先帝离世时,晋王殿下才几岁,谁知将来是不是个能担社稷的胚子。反倒是官家,辩人之能少时便显,用人之明参政时便见,先帝断然不可能留下兄终弟及这么荒唐的遗诏。再有,先帝但凡是晋王的亲爹,都不能留这么份遗诏,你好好想想这其中的门道。”

    当时孟约没细想,曹仲仑说不可能,哪就不可能呗。遗诏之事,虽然存在已久,但世人都只当是个笑话,偶尔有人谈起,也会用“吾等大明子民,长于阴谋诡计,这点小障眼法,怎么可能糊弄过我们”的语气。

    眼下孟约见过朱既彰后再想想,先帝殡天,宣庆帝登基时,朱既彰才是个才几岁大的小少年,先帝真留这么份遗诏,不是赠子江山,而是害子性命。那么这时候的问题就要换到另一边去是什么人在背后炒这个话题?

    回家后,待王醴回来,孟约将心中疑问道与王醴,王醴琢磨半天说:“若依种种证据,委实就是晋王在背后,但在此事件中,恰不是他。”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孟约要还记着呢,在《三醮》里,这俩位可是好基友。

    “且不由于督察院查了晋王多少轮,只说当年晋王什么样子年年也不是没见过,别人若道他是装的,我却能同年年说,他就真是个……二缺。”风言风语太多,就是宣庆帝不下命令,督察院也有义务有责任去查,年年起流言年年查,以王醴手里边,也查过几回。他不信卷宗,只信自己亲眼所见,亲手查证,结果那位真不是装熊样,而是他真就有那么熊!

    忽然从王醴嘴里听到“二缺”这个词,孟约愣了一下,片刻后发现这都是她造的孽,只能把无可奈何默默埋心底:“那到底会是什么人,或者说哪方人马?”

    “先帝有一段风流往事……”王醴说起这有点欲言又止,委实不是很好谈,难道要谈先帝差点成为大明历史上第一个被中宫皇后打死的皇帝,又或是说,那位被先帝风流了的女士也是个相当了不得的人物。

    那位女士如今是奥托曼帝国的亲王,因为她嫁给了一位奥托曼帝国的亲王,那位亲王去世后,亲王因为没有留下儿女,立下终身不再嫁誓约的女士如同传奇一般,从奥托曼帝国国王那里谋划到了继承权,于是她成了奥托曼帝国的亲王。当初奥托曼帝国做同盟国做得漫不经心,就有这位女士的功劳,如果不是皇储遇刺身亡,奥托曼还会继续拖同盟国后腿。

    所以,那位女士没少找大明麻烦,此外,值得一提的是,那并非是大明子民,而是一位外洋女士。可以通过这件事想象得到,当年先帝年轻时有多浪,都浪到地球另一边去了喂。

    孟约:像我这样戏多的人,只需要这句“风流往事”就足够脑补出无数爱恨情仇,不用再多说。

    由于脑补了许多爱恨情仇,第二天早上起来,孟约便琢磨出了《菊下楼》的大结局。如万众期待的那样,是一个画风无比清奇的结局,必定能满足大家对画风清奇的定义。

    王醴看到她给结局写的几句简短梗概,看她良久说:“真要这么结局?”

    “大家都想要离奇一点的呀,我觉得这很离奇。”孟约一脸愉悦,这个结局的打开方式,她想想都觉得得很嗨的呀。

    王醴:我是怕回头你出不了门,但是,好吧,你高兴就行。

    王醴到衙署,宋之仪将一堆奏疏分派给他之余,还问他一句:“怎么《菊下楼》最后一本还没出来,阿孟姑娘打算写个什么样的结局?”

    王醴:相信我,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宋之仪以为是孟约叮嘱过王醴,不许他往外说,遂道:“我又不是外人,放心,我就是知道了,也断然不会说出去。”

    孟约的这个结局,在她自己看来,是堪比大陨石遁的神结局,但王醴可不这么认为,而且他摸着良心说,大家可能都不会这么认为:“结局很离奇,事实上她早上才想好结局,具体什么样,下官并未细看。”

    “离奇好啊,不离奇怎么是戏,若是寻寻常常就结局,那也不是太祖的戏,也不当是打鼓人所编。”宋之仪也不细究,对这个答案表示满意,并表示很期待结局上演的那一天。

    王醴:真希望回头看了结局的戏,大家伙还能这么乐观。

    泛园中,孟约根本没有再修改的意思,关于创作,她记得一句话最初的才是最好的。

    好吧,其实她就是觉得修稿太麻烦,不想太为难自己,而且这个结局她确实非常非常喜欢。

    “其实这个结局也很传统呀,黄梁一梦嘛,太祖这个梦不过是做得更漫长有趣一点。”是的,她让太祖在吃完第一顿的午后小憩中,做了这么一个漫长一生的长梦。然后醒来,太祖沐浴着晨光,听着老仆叫他起来吃饭,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沉沉黑气。

    哎哟喂,辛辛苦苦六十年,竟是一枕黄梁梦,心累!

    孟约在最后的封底画上,为黑气沉沉的太祖加上一句官方吐槽“左右,快将朕的八丈长的日月山河剑取来”,旁边是一个跪地哭泣的小人儿,脑袋边上的气泡里对白是“陛下,我错了,我再也不敢瞎写,饶过我吧”,旁边是无数围观群众齐声大喊“这时候却来知错,晚了”。

    不管结局如何离奇,光就这页,大家也能饶过她的是吧。

    吕撷英:“我觉得大家不会饶过你……你敢这么画结局试试,揍你哦。”

    孟约:“反正,我是死也不会再作修发稿的,先生要揍就揍吧。”

    先生难道还舍得真揍她不成,嘁,她可是先生亲亲爱爱的得意门生,绝对……

    “先生,你真打呀。”

    “赶紧改。”这结局其实不算坏,就是莫明地让人抓狂,让人牙痒手也痒。

    孟约:不改,坚决!

第三九三章 没有偶然,只有必然

    书商收到完本稿后,迅速投帖登门同孟约谈心,在孟约死不修改后,书商绝望地表示:“回头大家伙儿倒是说不得堵阿孟姑娘,但准舍得堵我。”

    要不是不舍得,孟约哪有现在这样的好日子过,当然,这份不舍得里也掺杂着喜爱与尊敬,孟约是单凭自己就能让人爱恨交加,根本不必靠其他的。送走书商时,孟约还想,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份。

    但是,紧接着,戏迷票友们联名致信德麟班桑班主,严肃地表示不换七天一场新戏,我们就要搞名堂,搞大名堂。

    桑班主欲要置之不理,奈何,德麟班的戏迷票友里,多得是身居高位的,孟约可以关起门来管他门外春夏秋冬,桑班主不行。最后,桑班主虽然没如大伙儿愿,改七天一场,但到底改成了十天一场。

    “本来一个月才两场,我这能慢慢排,正好半年演一部新戏,接下来半年则返场复演。现在这样一变,一个月得三场,四个月就得演完,接下来可还有八个月,我总不能接着八个月都返场复演吧。”桑班主同孟约吐苦水。

    孟约深深觉得,戏迷票友们真是心计深,他们逼得桑班主快愁白头,桑班主这就来催她,让她看能不能从一年一部戏,改成两年三部戏,或者三年四部也是可以的,总之一年一部是不能满足的:“我这到底有个孩子,不可能天天趴在案头画画,这样吧,我从我的学生的作品里挑两部给桑班主。”

    一说到这,就觉得自己当初格外高瞻远瞩,居然跟早就预料到大家伙儿要搞名堂一样,竟早早就培养学生画本子,结果在长江书院带起一股“编故事”的风潮。眼下,就是不会长于画画的,都开始写小说啦。

    不管绘本还是小说,最终都要请人改成戏本才能排戏登台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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