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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卡住了嘛,正好换换脑子,做点别的,总比现在这样望天发痴要好吧。”
郑院士瞬间被说服:“行,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孟约:忽然很好奇,历史上,这些发明创造的起因是什么,是偶然的发现,还是有目的的研究?
在孟约好奇的时候,郑院士和罗院士领着一帮助教学员,开始探讨起声音从何而来,靠什么传播,怎么进入人的耳朵里并被人听到。
这个孟约还真知道,中学物理的水平嘛,再说这也正是那个关键词的所在。一切声音都源于振动,并在空气中形成声波,人的耳朵里有鼓膜,声波振动鼓膜,使人听到声音。可是,中学做过的实验,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她唯一还有印象的实验,是中学的时候第一次进入物理实验室摆弄显微镜,看各种植物细胞组织的切片。第一次对人来说总是比较有意义的,反正她不记得第二次去物理实验室上的什么课,第二次摆弄显微镜又干了些什么。
虽然后边他们要说的孟约可能不懂,但孟约还是很愿意把知道的安利用卖给大佬们的,这个属于能卖出去,而且比较容易卖的。其实只要她一提声音源于振动,其他的,大佬们全能自己发现,而且他们自己去发现的,才更有意义。
忽然,孟约明白了为什么太祖好多东西都没造出来,只留下一堆手稿,是仍然希望他们能自己去弄懂这世切一切或科学或不科学的道理呀。全由穿越者开了挂的话,如果失去穿越者,这个世界岂不是会崩乱失序。
“也许……太祖还是有很多地方不明不白,所以只能给出大概方向,并不能实际操作。到底是个人嘛,又不是神,就是学神,也不能全知全能呀。”当然,显然太祖会的比她多得多,而且也实用得多,人家好歹有动手能力,绝大多数科技的发展方向都能搭上几句。
总而言之,尽力就好,做不到的,也没办法,好在土著科学家们都很给力,给他们时间,他们终会寻到通往明天的道路。
二月的天,已经有春风过庭院,催得满园新绿喜人,迎春花也悄然在院墙边酝酿着点点轻黄,一切都生机勃勃,盎然向上。
又几日,亳州府衙做通了地方豪强的思想工作,水电管网也开始全面铺设。
第二九零章 楝花信风至,盛夏即将来
各地并非没有地下排水管网,但并非每个州府都跟南京一样,有让太祖都喊穷的地下工事。多半不过是排水沟明暗结合,日常加以维护修缮,保持城池干净整洁而已。如谯郡便是如此,主要街道都是暗沟,其他的地方都是明沟,当然,所谓明沟也并非直接暴露在视线里。
按照事先排查过的谯郡地下工事来看,原本的排水明沟暗渠都可以利用上,可以省一点钱,虽然省不了多少,但能省一点是一点。由于每个月都会有人进行清理,各家也很注意保持自家面前排水沟的通畅与干净,并不需要进行大面积清理就能开始琢磨怎么改。
事情到这地步,反倒不用普通州府衙操心,府衙只管监督工事,怎么施工怎么设计,有工学院和负责此项工事的工部官吏并工匠。这样一来,王醴倒闲下来,每天舒舒服服地晚去早回,偶尔去工地看看进度,平时没事就领孟约满亳州跑。
孟约:其实我并不是个特别喜欢出去浪的,当然,以后有了可以面市发售的四轮电动自行车,还是要尝试一下电动自行车版公路旅行的。
“师兄,我要去工学院,你今天不用上差吗?”
王醴最近确实清闲,今年入春以来,下了几场雨,看起来干旱没有往年严重,再加上缺水严重的黄湖肥水二县都已经接通自来水,王知州自然可以高枕无忧地放松放松:“自今年销假升衙以来,我不曾休沐一天,正好衙门没什么事,便把休沐补回来。”
衙门的休沐确立可以攒着,所以王醴现在在家清闲得合情合理,孟约:“那你要自己一个人在家?”
王醴:庐山的烟雨泰山的日出,不是你要的花样多吗,这时却来的什么不解风情。
“我与你一道去工学院罢。”
孟约:“好啊。”
工学院的电动四轮自行车谈不上一日千里,最近也很烦,庞然大物想一点点缩小,真不是一时一日之工。偏偏大家都看到了小怪兽的好处,想早点把他推到市上,但显然,一切没那么顺利。
他们有太祖开的挂,确实能够在一开始赢出许多来,但接下去想要真正面市发售,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涉及到方方面面。比如工学院在安全方面一直秉承的最高准则,现在四轮自行车就无法达到,除此外还有更多或大或小的问题让他们束手无策,举足难前。
更要命的是,他们发现,很多部位,现在的钢材已经跟不上需求,所以连钢材都需要去改进。所有人都知道,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他们必需坚持下去并且赢得胜利,虽然这场战争没有销烟,没有流血牺牲,但事关百年大计,甚至千年大计,他们和在战争上的官军一样不能后退只能向前。
然而,这时候,南京城里,还有人对这场工业大潮抱有恶意。即使工学院已经搬离南京,在王醴和河南省那位同样支持机械化的省台辖下悄悄为整个时代积蓄力量,也一样不妨碍那些抱有恶意的人继续抱有恶意。
“陛下,晁首辅退阁,内阁重任,当举何人?”
宣庆帝也是完全懵圈的,晁光甫之前一直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谁能想到病来如山倒,昨天还在朝上谈笑风声,今儿就说起不来,太医前往一看,性命无忧,只是以后再不能操劳,只能静静调养着。宣庆帝请了科学院的院士出山,也还是这结果,半点余地都没有,朝野上下皆是措手不及。
朝臣们现在也在商谈内阁首辅的人选,内阁那边虽然掌天下权,但首辅也不是他们说了算的,还得看宣庆帝心意。宣庆帝能高枕无忧地想着机械化和革新,完全是因为他对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晁光甫这……宣庆帝有过准备,但一时间还是有些懵。
“着吕撷华入阁听差,由朱立棠任首辅。”朱立棠虽然姓朱,但并非宗室,不过却也是宣庆帝得用的左膀右臂。在政事上可能差点意思,但胜在忠心听命,朱立棠过渡几年,再由吕撷华接任。宣庆帝已经考察吕撷华许多年,按他的章程,再过两年把人提进内阁,由晁光甫带几年,等晁光甫退阁,正好吕撷华接上。
好在宣庆帝素来什么都有章程,便是一套崩了,也还有另一套能接上。
吕撷华接到旨意,也懵了,这时候朝野上下都盯着内阁,他到兵部才几年,压根没想到会是他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候进内阁。不过,他也不是瞎子,自然知道宣庆帝这些年明里暗里考校过他,日后少不得有大用,但之前吕撷华以为兵部尚书已是大用,哪曾想是内阁在等着他。
吕夫人孙瑜将茶递给吕撷华,道:“郎君,此事……是福是祸?”
吕撷华轻笑一声说:“管是福是祸,难道还能抗旨不遵,不过,这登天的梯我够不着就算了,如今够着了,也断没有撒手的道理。为官本就是华山一条道,稍有不慎便会失足跌落,如今无非是那悬崖峭壁又高了千八百丈而已。”
孙瑜昔年下嫁还在功名也无的吕撷华时,看中的便是吕撷华这一点,不管什么事落到他头上,好事坏事他都能接下来,举重若轻风流云淡地趟过去:“如此,便先贺郎君高升,那可是内阁,旁人打破头都想挤进去呢,我郎君英武伟岸,果不同凡夫俗子。”
“我娘子仙姿玉质目神如电,岂会下嫁凡夫俗子。”
“我郎君啊,从来是光凭一张嘴便能说得人心花都开……诶,孩子们还在旁边读书呢,郎君还是快些去,别叫那些猴孩子又走了神。”在书房一角勤恳读书的孙辈已经尽量缩小存在感,但还是被记起来,他们只能默默地对视一眼,想笑又不能笑的。
南京城的另一端,门对紫金山的叶阜安在春末的晚风中轻叹了一声,院里的几株楝树挂着一串串才冒出头来的淡紫,昭示着二十四番花信悄然又将至最后一番。
“朱立棠,吕撷华?”
“和晁光甫是一路人。”
“却也有不同,晁光甫年事已高,许多事只要不犯他底限,都能让过去,朱立棠不同,他是是官家的口舌。至于那吕撷华……虽然不是官家的人,却是个年纪轻敢于举大旗冲上前的。”
以后的内阁,只会更加热闹,甚至于整个朝堂,都会比从前更加……不安分。
楝花信风至,盛夏即将来。
第二九一章 这名堂不会有人喜欢
王醴的假只休一天,就不得不再去衙门处理公务,晁光甫这一倒,波浪还真不小,别看小小谯郡,小小亳州,也照样会被风浪扫到。晁光甫做首辅已经有二十年余,别看这位顶着老好人的样,跟谁都一团和气,好似是个没脾气也没什么大用的实诚人。但不管是谁做二十年首辅,再不想经营人脉关系,也会自然而然方方面面的大佬都是从他手底下安排。
这时候,首辅人选一日不明,方方面面头头脑脑都会绷紧神经,新改制的河南省省台是宣庆帝的忠实拥趸,河南省的风波本来应当不大,可谁叫工学院在这呢。王醴不得不销假来上差,也正是为此事,这不一进衙门就满头包。
还没坐热凳子,申江就来报:“知州,省台遣了人来。”
虽然如今一省官长称巡抚,书信往来间也都称巡抚,但在口头上依然称别号省台。
“且请进来。”省台遣人来,主要也是为晁光甫一事,河南省第一任巡抚,是晁光甫同门师弟,虽然两人年岁上相差有点大,但确实是同门无误。巡抚来信,便是告诉王醴最近风浪大,要稳住,只要火没烧到他头上,都别乱也别管。
王醴看罢信,把信递给郑师道和江远州,郑师道先看完,迟疑片刻道:“知州,省台的意思是……他可能会被波及,让你好好稳住亳州?”
这时,江远州也看完,琢磨片刻道:“省台是官家信臣,虽与晁首辅出同门,却也不至于这么容易被风浪卷到水底烂泥里去。想来,是担心知州才就任亳州,亳州偏又迁来了工学院,委实是个看着就好下刀子的地方。”
“知州以为,我们当如何应对?”
王醴在河南道也算熟门熟路,毕竟做了这么几年河南道监察御史,现在亳州上下一片大好,既有戏本悦人心,也有水电工事安民生,本地豪强又在之前因水电工事被拉上船,亳州本地是不可能凭空生事的,除非……除非有什么人空降下来。实话说,空降到亳州王醴也不惧,但未知的对手,总让人挠心挠肺。
“先看看风浪怎么来呗,光想着怎么应对有什么用,谁知道浪是大是小,风是疾是缓。”江远州说话间,把信纸又搁回案上,“知州,若日后工学院与上差之间若有纷争,我们是站工学院呢,还是站上差?这得先问明,省得日后真有事来时,反倒不知该如何施为。”
“自是工学院。”王醴本身就支持机械化,加上与晁首辅退阁的消息一道送来的,还有孟老爷就任工学院院长的任命书,他站在工学院这一边就成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