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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没有陨落,因为即使合在一起了,却也因为那寿元所铭刻的阵纹而留存,可以说是以另一种形态存活了下来。
无数年来的天骄碑之战,果然就是汲取天骄的意志力,作为铭文大阵的补充。
之前他跟大哥对于铭文大阵的推测对也不对,大阵的主要力量是来自于汇聚的意志力,寿元、血肉、阵纹本身都是手段。而天骄气运恐怕未必是在铭刻大阵之前就已然想到,但铭刻之后便是必然存在,作为辅助。
先前他的大哥用鲜血渗入天骄碑,并非是鲜血本身引起了镇魔碑前辈的注意,而是鲜血代表他大哥本身,能从中感知到大哥的气运,同时也感知到大哥为解决这件事而拥有的强大意志。最后,他的精神力就是唤醒的桥梁,是……传递了一些消息过去罢?
——不论如何,其中或许因缘复杂,结果就是这样了。
但顾佐也有不解之处:“镇魔碑前辈,既然这大阵是以意志为根本,当年在驱走万生大帝后,诸位前辈为何会倏然沉睡?”
镇魔碑之灵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寿元虽被抽出,却也会时日而流逝,待寿元流逝殆尽,则铭文大阵也不复存。意志依附于铭文大阵阵纹,也会随时间消磨。我等帝兵之灵,或者认大帝为主,或者曾经主人的后裔正在献祭天骄之内,故而在对战之时,先用我等意志驱动大阵,同时与天骄意志共鸣,让天骄意志持久不散。”
顾佐两眼蓦地睁大。
帝兵之灵本来就没有实体,他们的意识、他们的意志就是他们之所以存在的原因,把这些抽取出去驱动大阵了,就是消耗他们的根本,而消耗多了,可不就是要沉睡来恢复吗?而且因为他们拥有自我意识,恐怕还不能和大阵一样汲取天骄碑之战中天骄们逸散的意志来恢复,只能全靠自己……所以如果万生大帝要是再来攻击几次,这些帝兵之灵为了能让大阵留存的时间更久,威力不变,就只能彻底抽干自己……一旦抽干,帝兵之灵也就彻底消失了。
公仪天珩则是想到其他:“如今十万载过去,不知这镌刻铭文大阵的寿元,还剩几何?”
镇魔碑之灵一声长叹:“怕是不足千年。”
别看只是崇德大帝就贡献了自己差不多十万年寿元,但一个人一年的寿元能维持整个铭文大阵运转一年吗?不能。所以这十万年的坚持,是所有人寿元集合在一起共同做到的。
也是因为这样,现在铭文大阵的寿命,已经很短了……说不定在万生大帝陨落之前,大阵就会彻底地溃散。
而且,由于鹈鴂女在不断削弱这大阵,纵然大阵也有五十年一次的补充,但这大阵也仍旧是比曾经要弱上几分的。如果万生大帝为了他的目的再来一次,这大阵说不定当真会因为他身上的气息,将他当作大陆中人,非但不会阻拦,还会任他进入……如果镇魔碑之灵不曾醒来,全靠大阵本身识别的话。
顾佐和公仪天珩对视一眼。
镇魔碑之灵感慨道:“你二人来得很好,也很及时,如今吾既然醒来,撑过余下年月不难。如今虽说旁的本事没有,万生来此之时,吾却可使大阵阻挡一段时日,不会被他蒙混而入,对弘明不利。而且公仪小友既拜师一尊大帝,在这段时日里,想来也有几分把握,请来救援……”
顾佐的心里却是一阵不好受。
不难,怎么可能不难。
他大哥的意志再强,那也是属于他的,并没有用寿元什么的镌刻在阵纹里,也肯定只能稍微补充,让镇魔碑前辈醒来而已。之后他想一直醒着,大概还是想要消耗他自己,在彻底消失前,护住弘明。
沉默了一下后,顾佐问道:“镇魔碑前辈,如果想让诸位帝兵之灵前辈都早早恢复,我和大哥可以做一点什么吗?”
镇魔碑之灵虽不曾期盼过这些,但不得不说,在他听到顾佐这番话后,心里还是十分欣慰……固守大陆,是他们那一代追随崇德大帝之人、之灵的心愿。尤其是他,之所以被作为阵眼的主持者,正是因为他的最后一任主人、也是他最崇敬的主人,就是崇德大帝!为大帝的心愿付出一切,他心甘情愿。
可是,心甘情愿是一回事,当他知道后辈因此感激,愿意回馈的时候,也难免高兴。
但镇魔碑之灵还是摇头拒绝了:“不必如此,我等要想恢复,资源消耗甚巨,且难以很快奏效。你等有这资源,当用以提升自身,不必为我等浪费。”
顾佐这时候就有些固执了:“怎么能说是浪费呢?诸位前辈为大陆如此……”
公仪天珩则是笑着说道:“诸位前辈若能长久留存,对于我弘明大陆如今诸多武者而言极为有利,如今大陆等级降低,武道削弱,若是如今天骄能得诸位前辈指点,必然进境一日千里,说不得日后离开此间,就可以成就大帝,反馈大陆了。前辈不若将法子说出,若是实在不能成也还罢了,若是有几分可能,我等也当全力一搏。”
要按照顾佐说的,是感激他们的贡献,镇魔碑之灵还觉得没必要,但按照公仪天珩说的,他们都很有用……就难免让他生出一些犹豫来了。
良久,镇魔碑之灵才缓缓开口。
方法
“若要我等恢复; 不仅消耗极大,而且有许多难处,轻易不能做到。”镇魔碑之灵仍有些迟疑,“即便做到; 怕是要花费的时日,也极长久……”
顾佐就说了:“再怎么难也要试一试才知道,前辈便不必推辞了。”
公仪天珩一笑:“阿佐所言甚是,前辈莫要客套。”
听两人连番这样说; 镇魔碑之灵心下感动之余,也终于说道:“霞云丹。”
顾佐:哈?
公仪天珩也是一怔。
镇魔碑之灵面上露出一丝苦笑:“吾辈帝兵之灵乃是灵性所聚,若是想要恢复; 自也要以汲取灵性方可。”他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只在这里为后辈解释一番罢了。
“天地间有无数灵药; 有炼药师以自身精神力为引; 将其炼制成丹药,尽力保持其灵性。丹药品级越高; 灵性保存越是完好。寻常丹药虽也有灵性,但出炉之后,因丹香四溢,故而灵性也在不断散发; 散而不聚,难以汲取; 纵然是无瑕丹也是如此。而一旦丹成霞云; 丹香内锁; 灵性内蕴,就自然聚合在一起,我等也可以将其中灵性吸收了。只是这等神妙之物,正因灵性而能孕育出丹音梵响,一旦吸收了灵性,纵然霞云丹药效不变,却也只同无瑕丹一般,却无法让武者能借此丹药领悟了。”
听到这里,顾佐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是霞云丹了,神情上不由得略带了一丝古怪。
然后公仪天珩问道:“不知要何等等级的霞云丹,对诸位才能有些作用?”略一顿,又问,“单单灵药之灵性,莫非不成?”
镇魔碑之灵回答道:“灵药灵性太过驳杂,汲取之后,难以消化。只有经由炼药师炼制之后,灵性融合,才是真正合用。至于霞云丹等级……黄级、玄级多不必利用灵药便可炼制,因此灵性也有不足,故而地级以上更为妥当。”他仔细思索片刻,“圣级丹若成霞云,其灵性之强怕是能立时成就一尊生灵,与我等相若,故而不可吞食,否则必然有损气运。而圣级以下霞云丹虽也有灵性,却无法真正成就生灵,故而吞食无妨。因此,地级丹与天级丹皆可,其中天级丹最为合适,以我等如今情形,也要数颗乃至十数颗方能痊愈一位同伴。而若是地级丹,怕是消耗得就要更多一些,怕不得有天级丹十倍、百倍之多方可。”
他摇头一叹:“你二人如今当知晓了。霞云丹何等难以炼制,纵然是黄级、玄级丹药,能炼制出来也是不多,何况地级以上,更是难出。尤其那天级丹,不但药材难得,而且一尊天级炼药师甚至圣级炼药师,终其一生,都难以炼制出几粒来,何况只我等之中一个,所需天级丹便已要耗尽他们一生了。地级霞云丹倒是比天级霞云丹略容易一线,可它所需数目却是极其庞大……难,难,难。”
事实上,这些帝兵之灵虽然做好了为大陆牺牲的准备,可若是能够活下去,谁又愿意陨落呢?只是这法子实在是难以达成,才叫他们无能为力,只能抱有必死之心罢了。
然而镇魔碑之灵却是发觉,在他说完这些后,原本满以为会看到两个后辈的为难神情,孰料此时一看,他们非但并无为难,反而有些奇异的微妙感。
这就让镇魔碑之灵有些诧异了——此两位后辈对他很是尊重,在他说出这些后,又岂会倏然轻浮起来?
随即,镇魔碑之灵便知道了缘由。
只因顾佐突然开口,略带些吞吞吐吐的感觉:“那个……镇魔碑前辈。”他眨了眨眼,“若是地级霞云丹……或可一试的。”
这回,镇魔碑之灵当真惊讶起来:“顾小友此言何意?”
他几乎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公仪天珩则是说道:“不瞒前辈,阿佐曾得药天圣帝传承,自成就黄级炼药师后,便可炼制出霞云丹了,从此每一个级别皆能如此。到如今,阿佐灵道境界已然达至灵神境高段,尽管对于天级丹尚未能炼制出霞云丹来,但若是地级丹,每一二炉里出上一颗,也非是难事。”
镇魔碑之灵骤然看向顾佐。
顾佐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点点头:“如今我和大哥拜在乾坤帝宫门下,又有铁血师尊护持,若是耗费大把天级丹所需的灵药自然是不妥当,可若是只炼制地级丹,资源则很丰富。就算是从铁血师尊那里支取,但只要能交上一些高品质的地级丹过去,也就能想怎样炼制,就怎样炼制的。”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主动说道,“我得到的传承是来自于女帝师尊的帝兵,她并非是此间之人,当年却曾在咱们弘明大陆上游历过,后来佯装陨落离去,在弘明时,她的尊号为圣药大帝……”
要说药天圣帝,镇魔碑之灵自然是没听说过的,但他本身就是跟过几任主人的帝兵之灵,在其前任主人陨落之前,他倒是知道有一位圣药大帝,十分厉害,炼制丹药如有神助,听说炼制霞云丹也不在话下。只是她毕竟陨落多年,他一时也没想起。现在他却听闻,眼前的顾小友乃是那尊女帝之传承弟子,登时就叫他在震惊之余,对顾佐生出了几分信心来。
镇魔碑之灵有一丝激动:“顾小友,你此言当真?”
顾佐认真点头:“是的,我的确能炼制很多地级丹,药材的储备也很充足,如果前辈不信,我可以现在就炼制几颗,让前辈放心。”
镇魔碑之灵见顾佐如此,就更相信了些,只是毕竟事关重大,他也不知该不该让顾佐先试一试,给自己一颗“定心丸”。
公仪天珩见状,却已经先笑着说道:“此事自然是要为前辈演示一番才好。阿佐,你就去试上一试罢。”
顾佐当然是没意见,他也不管镇魔碑之灵好像有些纠结的表情,就直接把自己的炼丹炉给拿了出来,然后再取出一批药材,其中有不少都是宝光闪动、灵性逼人。
他的动作如行云似流水,极其流畅,又仿佛有隐约的韵律在其中,镇魔碑之灵见多识广,只看到这里,就已然先生出了一些“从前所见皆不如此位小友”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