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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年轻有什么想不开的要投水?”旁边那人显然把蓝铃儿看做是一个想要投湖自尽的人了。因为蓝铃儿在水里没有任何求生挣扎的举动,所以被人误以为她想投湖自杀也不奇怪。
蓝铃儿那时候刚刚离婚不久,三十二岁,是一个说小不小,说老不老的尴尬年纪,而且对于历经沧桑的蓝铃儿来说她认为自己已经并不年轻了。蓝铃儿听到这个人说她年轻,她不禁抬头看向这个人。
这是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男人,五官立体分明,鼻梁高挺笔直,眼睛乌黑深邃。虽然也是浑身湿透,但是身上透露出来的一股与众不同的强大气质抵挡不住。
蓝铃儿不由自主的有些自惭形秽。她没有为自己辩解说她没有自杀,因为她确实没有想活。她索性什么也不说,把头低了下来,她的惨淡的人生没有什么好说的,在这个看起来生活优越的人面前,她的满目疮痍的生活简直不值一提。
他抖了一下身上的水。漫不经心的说:“你到底有什么活不下去的理由?说说看。如果确实惨到那个地步,你再跳一次,我绝不拦你。”
这人怎么能这样说呢?看他养尊处优的样子。他的生活一定是一帆风顺,他怎么能够懂得别人的苦和不幸。
“我离婚了,失业了,钱包又丢了,马上要三餐不饱,流落街头,你说。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呢?”蓝铃儿赌气似的喊出来。
他撇撇嘴,“听上去确实好像很惨,但是还没有惨到活不下去的地步吧?离婚失业的人那么多?一无所有的人那么多。这些人都该去自杀吗?”
蓝铃儿道:“是,每天离婚的,失业的,被偷钱包的都那么多。但是同时离婚、失业、被偷了钱包的这些倒霉事都同时发生在身上的人恐怕不多。”
他笑笑。“这倒也是!”
他从身上掏出钱包,钱包是湿的,钱也是湿的,他把钱包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这钱虽然湿了,但是不会贬值。我现在的身上也只带这么多,你先拿去急用。”
蓝铃儿没有推辞,她接过了钱。只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吃饭。穿衣,这些都需要钱,“你给我一个联系方式,等我找到工作,攒够了钱就还你。”
他对她的话不置可否,想了想,然后从身上摸出了一支笔,一个小本子,却全是湿的,他向她道:“把手伸出来。”
蓝铃儿疑惑的把手伸给他,他拉过她苍白、单薄、瘦弱、冰冷的手,在她的手上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他的手,温暖厚实,笔画在她的手上,痒痒的,有一种令人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此后的一生,都难以忘怀。
“明天打这个电话联系我,我可以帮你找一份工作。哦!对了,下午的时候再打,我的电话刚才救你的时候掉水里去了,万一明天上午我还没有重新买到新手机。”
蓝铃儿听了不禁有些愧疚。“你的手机钱以后我一起还您。”
他深邃的眼睛弯了弯,他笑,时候很好看,“你是学什么专业的?以前干过一些什么工作?”
“农校毕业,以前在蔬菜公司。”蓝铃儿脱口而出,但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在这样到处用钢筋水泥混合浇灌的城市里,随处可见的是一栋栋的写字楼,和农校毕业和蔬菜公司这样的字眼格格不入。这时候她又想起了婆婆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和她不屑的一字一字的,“农校!蔬菜公司!哼!”
果然,他皱眉念着,“农校毕业?蔬菜公司?”
随后他又展眉一笑,“明天打电话联系我哦!”
蓝铃儿下意识的点点头。
他看看自己湿透的衣服,向她挥挥手,“记得明天联系我!”然后转身就走了。
蓝铃儿手里拿着那叠钱,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数数那些钱,有五千多块,她把湿漉漉的百元大钞一张张晾在小小的出租屋里,竟然晾满了小屋。
可是当蓝铃儿想要把手上的联系电话抄下来的时候,发现手上的字迹已经一片模糊,根本就看不清原来的字。
蓝铃儿就这样联系不上了那个人,她曾经多少次怀着侥幸心理跑到那个湖边去看看是不是可以再在那里看见他,她记得那天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但是她却再也没有看见过他。
命运就是这样阴差阳错,他就像是酷热的夏天里一缕凉爽的风,迎面拂过,留下一丝清凉,就消失无踪。
蓝铃儿因为有了那五千块钱的支撑,终于度过了那段苦日子。
蓝铃儿每次走在街上,她都仔细的搜寻着那张脸,那张虽然只见了一面,却永远刻在她的脑海中的清晰的脸,她希望能够再次碰上他,只为了能够兑现她的承诺,她要还他的钱。她已经攒够了那笔钱,存在一张卡上,随身带着,只为了有朝一日和他相遇时可以还给他,但是在茫茫人海中,他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蓝铃儿前世的时候常常想,他会怎么看她的呢?她第二天没有联系他,他会以为她是因为不想还他的钱而故意不联系他的吗?毕竟那时候的五千块钱不是一个小数。那她在他的眼里岂不是成了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了!一想到这个她就有些不安。
有时候她又想,看样子,那个人好像不缺钱,五千块钱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他把钱给了一个陌生人,就没有想到人家会还回来,他也早已经忘记了那个他救过的人,就像忘了一个路人甲。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有些气馁。(未完待续。。)
第120章 意外相遇
120。 意外相遇
后来又过了许多年,蓝铃儿一直没有再看见过那个人,为了离女儿近一点,她回到了本省的省会南市。
蓝铃儿如今回忆起前世的这些前程往事,当日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她突然萌发出想要再次回到那个宁市的那个湖边去看看的想法。
说走就走,蓝铃儿开车就往宁市而去。
日行夜宿,蓝铃儿边走边玩,两天后就把车开到了临省的宁市。这个前世她生活了很多年的城市。并且找到了那个不知名的湖,宁湖。
蓝铃儿把车停在路边,走到了宁湖边,湖还是那个湖,但是什么叫物是人非,蓝铃儿此刻却是深有体会。湖还是那个湖,蓝铃儿却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蓝铃儿,当年救她的那个人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蓝铃儿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突然而起的念头就千里迢迢的赶到了这里,她知道不可能会在这里遇到那个人,可是她还是抑制不住的来了。他真的不在,这在她的意料之中,他前世的出现,对于他和她,都只是一个偶然事件,虽然他救了她的命,而且因为他给的那笔钱,让她摆脱了困境,但是他们之间就只有一面之缘。或许这一世,他们连一面之缘都没有呢!
因为有前世的那无数次的失望,这时候的蓝铃儿已经习惯了这种意料之中的事情,她可没有奢望在这里旧地重游,就可以遇到当年的那个人。而且那件事是在四年以后才发生的,在这里遇到那个人的奇迹概率很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蓝铃儿围着宁湖慢慢的走了一圈。心一点一点的释然了。现在的蓝铃儿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失魂落魄的蓝铃儿,她的人生也不再像当年那么惨淡。但是那个人曾经给过她的帮助,她会永远铭记于心,仅此而已。
蓝铃儿在宁市逗留了几天,她去前世住过的几个地方看看,又游览了宁市的几个景点。
那天,蓝铃儿决定次日一早就打道回府了。从此,她就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宁市,这个宁市留下了她太多前世的阴影。她在这里,就想起了前世她一个人在这里背井离乡的凄惨生活,她现在的生活重心在家乡,她也不可能永远生活在前世的阴影里。她也不想做原来的那个懦弱的。自怨自哀的女人。
蓝铃儿这次婚变出游,她就是想通过换一个环境来调整自己的心情,她不想让自己沉浸在悲伤里无法自拔,那样,除了把自己的意志摧毁殆尽,让自己轮为一个可怜的女人,其他的没有任何的好处。所以她抽身而出,不让自己沉沦在婚变的坏情绪中。
傍晚的时候。蓝铃儿突然想再去宁湖边走走,前世的时候。开始的时候,她总有事没事就往宁湖边走,是有所期盼,后来就渐渐的形成了一种习惯。蓝铃儿此时也是下意识的延续了那个习惯而已。
宁湖就在宁市的西北方向,是一个人工湖,湖边绿树成荫,环境幽静,之前,这里是宁市的热闹地段,但是后来在东南方向开发了新区,这附近就慢慢的人少了起来,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宁湖附近还是正热闹的时候,所以宁湖也就人声鼎沸。更何况这时是傍晚时分,许多人劳累了一天,吃了晚饭后出来湖边散步溜达。
蓝铃儿避开熙熙攘攘的人群,往一个斜坡上走,那里相对要安静一些,蓝铃儿想到斜坡上坐坐。
她顺着斜坡往上爬,爬到上面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人在那里支着画架画画。
蓝铃儿的到来显然惊扰了他,他抬起头来看向蓝铃儿。
四目相对,电光石火中,她瞬间石化。
那立体的五官,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还有出众的气质,虽然只是一面之缘,虽然经历了两世,她依然记得这张脸,但是现在的这张脸要比之年轻一些,毕竟见面的时间提前了四年。
蓝铃儿短暂的激动过后,就清醒的意识到,虽然自己对他这张脸是熟悉的,但是她对于这张脸背后的他却一无所知,他对此时此刻的自己更是完全陌生的,他也还不曾救过她,帮助过她,她该怎么和他打招呼?如果她贸然和他打招呼,他会觉得唐突吗?
那张脸看了蓝铃儿一下,就又低头画画,他的手指白皙修长,前世,这双手曾经救过他,有力而温暖,但是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自己对于他来说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蓝铃儿站到了他的身后看他画画,怪不得他选择在这个角度画画,从这个角度看,宁湖尽收眼底,这个时候的宁湖边有许多散步的人,但是他笔下的宁湖边却没有人,他笔下的宁湖在夕阳之下安安静静的。
他停下笔,回身看向她,蓝铃儿赶紧说:“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他答非所问,突然语出惊人,“我见过你!”
蓝铃儿的心激烈的跳动起来,他竟然说他认识自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也是重生过来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理由可以解释这句话。
看出了她的疑惑,他打开画夹,翻出了一幅画递给她。
蓝铃儿接过画一看,在轻纱一样的薄雾笼罩的宁湖边,有一位女人在湖边悠闲自在的走着。
可是那个女人怎么这么眼熟啊!齐耳短发,淡蓝色的长风衣被微风吹起了一个衣角。这不是蓝铃儿早上穿的衣服吗?那发型,眉眼,那恬静的神态,不就是自己吗?
“这画上的人是我吗?”蓝铃儿还是不敢相信。
“是啊!不是你还能是谁?你今天早上跑进了我的画境里去了,而且和这周围的环境水乳交融,相得益彰,我不想画你都难。”
“我有这么美吗?是你的神来之笔把她画得那么好。”
他的嘴角一勾,笑起来那深邃的眼睛变得弯弯的,特别的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