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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昂照耀的火热之光顺着少女不住甩动的手蔓延,在她慌乱的叫声中将她的手、身体逐渐融化成黑色的烟雾消散。
身体已经消散了一半,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制止身体消散的趋势蔓延的少女眼神悲伤,楚楚可怜的看着陈安。
“阿安,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什么,为什么”
陈安神色伤感的看着少女“她已经死了,即便你装的再像,你也不是她。”
轻轻侧开脸,陈安低声说道“而且为了她们,我也不能永远活在过去呐。”
“为了她们?恶桀恶桀,你已经没有人可以为了。你难道忘了,你已经亲手把那些人全部杀死了!恶桀恶桀,恶桀恶桀!”
少女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身体完全消散成烟,然后重新凝聚成千变万化的,充满憎恶和仇恨的脸。
陈安微笑“全部杀死了?呵,站的越近,看的越少这句话果然没错呢。”
“你这表情难道!?”
“对哦,那些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演给你们看的啊。”
陈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脸上的笑容温和无比。
“杀百人救一人是残暴,杀一人救百人也不是仁慈啊。即便对你们心怀歉意,我也不可能因为为了救你们去屠戮无辜的人,更何况那些无辜的人中还有我所重视的人呢。”
如果说,身边重视的人遭遇不测,需要他去杀人才能拯救,那么陈安会杀人。
一个人,一万个人,一百万个人他也能昧着良心去杀。
如果说,无数的人分为一多一少两部分,只有杀掉少的那部分人才能让多的那部分人活下去,陈安也不会做那个为了大义善良而高举屠刀的刽子手。
前者杀人是因为善良的陈安也会自私,后者不杀是因为善良的陈安是真正的善良。
杀百人救一人是残暴,杀一人救百人也不是仁慈。陈安很明确的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会杀人,但从不会抱着我这是为了拯救谁这样的伪善念头去杀人。
陈安可以因为曾经杀害它们的自责而自我伤害,但如果因为想要拯救它们的祈愿去毁灭,毁灭千千万万的无辜生命。陈安只能说做不到!
更何况那些被毁灭的还有他所珍视,比珍视自己还珍视无数倍的人们!
陈安是个心软的善人,但同时也是个自私的魔王。
或许有些矛盾,但事实就是那样。
别说只是那些被毁灭的世界的怨恨,就是再来那么多世界,如果想伤害她们,他也能在毁灭一次!
当然,陈安是不可能那么做的,因为他不会让那种机会出现。曾经不会,现在更不会!
顺便一提,前面那举例的两个可能也不可能发生。因为对于陈安来说,他不需要去杀人来救人!
“这不可能,明明你的感情,你的感情还有那个世界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怨恨的死灵们不可置信,它们狂吼着聚集在一起,占据了天的尽头,一个庞大无比的恐怖怪物出现了。
无法形容其形象,因为它时时刻刻都在千变万化。无法概括其力量,只能说那力量爆发,一个世界也会轻而易举的被污染同化。无法具体其体型,只是上半身便占据了天空,盘踞了大海,将这个世界除了陈安所在的角落之外尽数侵占。
“我的感情?真是的,连我的力量也不敢触摸,到底哪来的信心篡改我的情感啊。至于那个世界假的啦,只是为了糊弄你们临期赶出来的。”
陈安轻描淡写的话顿时让怨恨集合体暴怒的将整个世界掀起惊涛骇浪“那不可能!那不可能!那个世界绝不可能是假的!!!”
“我也没说那是假的啊,只是说那世界是赶出来得。”好像面前那狂怒占据了世界的怨恨集合体不存在,陈安耸耸肩,语气轻松的道“用了足足三秒钟,要不是莲华配合演了她们,或者还得多费点劲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不可能啊!!!”
世界在震动,怨恨集合体咆哮着撕碎苍穹令黑色的怨恨洪流无尽的压下。
“去死去死去死!吾等要杀了你,毁了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所有的生灵给你陪葬啊!!!”
“陪葬呵,以为我为什么要用一个新生的世界当舞台啊,奢侈吗?开什么玩笑,那就是为了防止我们发疯了啊!!!”
陈安对着那汹涌而来的怨恨一拳打出,风咆哮着撕碎遮蔽苍穹的黑暗,在微茫的光中,他捂着额头大笑。
“唔、唔哈哈哈哈,开始了,开始了诸位。将世界的边际线牢牢锁住吧,要不然会出事的啊!”
“是!”
遥遥仿佛梦中传来的齐声应和与天空那些随着声音而出现的闪烁光让陈安笑的越发狂放。
左脚前踏,身体下伏微曲仿佛狩猎的猎豹,双手握住黑与白的虚幻刀剑,陈安蓦然前冲。连同再次被黑暗覆盖的天空,整个世界都仿佛被陈安一击两段,留出一段回望不到尽头的空白。
怨恨集合体已经因为愤怒和仇恨失去了理智,它们咆哮着发出纷杂的怒吼对陈安发动了连绵不绝的进攻。
怨恨的扭曲怪物源源不断的从怨恨集合体庞大的身体中出现,无论怎么杀都杀之不绝。
发现了这点,陈安不由长长吐息。
“果然,现在的力量对付你们还是有些勉强啊。真是的,废了那么大力气,甚至陪你们演戏让你们出来可不是为了杀你们啊。”
“唔哈,真麻烦,我可一点也不想用那些力量呢。”
长长的叹气,陈安似乎决定放弃抵抗抛下了武器。抬头望着天空毫不给喘息机会,已经疯狂而来的黑流和怪物,他闭上了眼。
“一点,也不想啊”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啊!!!”
巨大的嘶吼中,没有抵抗的陈安被怨恨的黑流轻而易举的吞没。
然后,
!!!
有什么东西出现了。那是锁链,黑色的锁链。比漫天星辰加起来的数量还要多,数不尽的黑色锁链在虚空中浮现。它们层层交叠,没有实体般的重合在一起,形成了锁链的海洋。
哐当!
一声沉重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哐当!哐当!哐当!
无数声沉重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哐当!哐当!哐当!
暴走的金属碰撞声响起,锁链的海洋开始起伏不定,掀起无尽波涛。似山崩,似海啸。沉重的金属撞击声形成的巨大洪流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将怨恨集合体庞大的身体震的支离破碎。
而在这锁链海洋的最中间,所有锁链的尽头有这么一个人。他漂浮在空中,双臂平举,低着头,黑色的长发垂落身前遮蔽住了面容。
突然,他抬起头,黑发散落开,其中展露出现的正是陈安的面容。
但是,仔细一看去发现那张脸有什么变了。黑色在左,白色在右,两种颜色的玄奥纹路在陈安的脸上蔓延,脖子,双手,所有能看到肌肤的地方全都出现了这样的黑白纹路。除此之外,陈安的气质也变了。唇角微翘,脸上笑容依旧,但陈安给人的感觉再不是亲近,而是无法阐述的威严。
仿佛看到了天,仿佛看到了地,渺小的生灵突然面对整个世界,心里得到的战栗感大概就是面对这样的陈安的感觉吧。
乌黑的双眸变得越发深邃,其拥有的吸引力就像黑洞般连光线也无法逃离。不是形容,而是真切的连同光线吸引,所以那双眸失去了光泽,只剩下最纯粹的黑色。
“!”
轻轻闭上了眼,陈安吐出一个奇妙的音节,没人听过,却又没人听不懂。
那个音节代表的意思是一!
咔!咔咔!咔咔咔!
碎裂的声音响起了,一声变成两声,两声变成三声,三声又变成了无数声。沛然莫御的音瞬间浪席卷天地。
崩碎了、崩碎了、崩碎了!
在那一刹那,所有的锁链通通崩碎了。
再然后“二!”
出现了、出现了、出现了!
崩碎了、崩碎了、崩碎了!
越来越多的锁链出现,然后崩碎,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陈安说出了“五!”
那些锁链带着无法抵御的沉重,足以令人一看就丧失了全部力量永远沉睡,但在此时,在陈安吐出五那个音节时却还是全部轻而易举的粉碎。
而就在陈安想说出六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够了,小安。这里不是艾诺尔斯。那些孩子们,她们也快负担不住世界边界的负担得了!”
“这里不就是哎呀,差点忘了,这里已经不是你管辖的艾诺尔斯了。稚嫩的世界真是的,难得有想轻松一下呢。”
无可奈何的吐息,陈安放弃了禁锢着自己,那第六,乃至第十八和最底线的那三层封印的解除。
然后,陈安对天摊开手做了个握拳的动作。
再然后
当一道金色的光刺破遮蔽天际的黑暗,一切就都结束了。
在那光中,陈安双手合十,对着天空那些怨恨被抹除,纷纷从怨恨集合体的身体中脱出,向着往生而去的人们轻轻低下了头。
“对不起。还有,愿你们来生幸福。”
这样说着,陈安便迈步前进,在光中高声吟唱。
“也许是因这现世还不够残忍凉薄,于是便有了诗作
永夜里的光绝望中的歌。
与泪水轻契合,在那年教会你梦与活着
也许是因上帝与人类都生来寂寞,于是我们相遇了
指缝间的暖眼波中的河。
随心跳轻起落,你便懂了爱与执着
你曾问过:我会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吗?
更加坚强更加善良
你会啊。
你不像那一位春山点墨的诗人,你只是披风戴雨俗世人
太碌碌无闻悄然度晨昏,一双眸却比诗句动人
你也非提剑披甲的英雄,你只是洪荒剧场的落座观众
哭了或笑了,散场后还要继续安稳过你的人生
曾有飞蛾想拥抱太阳拥抱一抹光芒温热中消亡
曾有蝼蚁想穿越汪洋穿越整个天地看看最远的地方
曾有人类谈地久天长可聚散终有期世事总无常
总有下个远方你抛却过往扛着回忆要孤身奔往
这一生需要徒手攀过高山多少座才能凝结出魂魄
充实而纯粹深邃而清澈。
如晦暗中烛火饮冰卧雪亦散发光热
这一生需要历经多少场巨浪风波才能心尖造王国
富饶而安逸盛大而静默。
置身边城荒漠也有那无名花一朵
你曾问过:我会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吗?
更加坚强更加善良
你会啊。
跌撞着也要狂奔哀嚎着也要生存纵使灰飞烟灭亦留有余温。
疯狂却孤勇那是你倦懒酣梦中最想成为的人
逆境中也能微笑虚空中也能燃烧纵使一无所有亦不忘骄傲。
偏执却温柔那是你生平未见仍向往的面貌
曾有雏鸟迎狂风翱翔沙石中奋勇振翅一路向南方
曾有幼苗沐暴雨成长成就被惊雷点亮的最动人景象
曾有庸常碌碌的你我在千万人海中挺起了胸膛
走过蜿蜒时光霜尘里回望还能道一句生而不忘
你做过吵的闹的无声的旁人眼中最平凡无奇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