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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凶残的表现让他压根不敢说什么狠话,生怕陈安又一个眼神把他的人全宰了。
他死可不怕,但手下那么多人,可都是精英,可不能死的这么冤枉。
斯福特勉强顶着压力,干巴巴的道。
“先生,你是怎么进来的?为何要阻挡我们的审判?”
“审判?”
陈安冷冷一笑。
“告诉我,你们有什么资格审判她?凭你们所谓的主?呵,那些家伙明明不管事,你们为什么却总喜欢自以为是?脑子进水了吗?”
斯福特脸上露出怒色。
“你”
“亵渎吾主的异端!”
似乎是承受不住压力,一名修女忽然从斯福特身后冲了出来。
陈安面无表情瞥着那位向他冲过来的修女,没有动作,然而那修女却是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她愕然低头,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恶魔”
修女只留下这句,整个人便化为泡沫,融入了黑暗。
这诡异的一幕让所有人毛骨悚然。
对于敌人,陈安向来不喜欢废话,更是懒得浪费情绪。
**裸杀机毫不掩饰,他道。
“告诉我,你们打算怎么死?”
所有人沉默,下意识的整齐后退了几步。
忽然,自从陈安一出现就陷入异样沉默的杰森诺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惊叫起来。
“陈安?这不可能!”
销声匿迹这么久,那个恐怖的人类早该死了!
陈安一愣,没有到居然还有人认识他。
“咦,你认识我?”
看到陈安的反应,杰森诺立刻明白他不是认错,于是面露惊恐。
“快跑!”
他大叫一声,然后毫不犹豫化身蝙蝠转身飞进了黑暗。
该死!真是这个恐怖的家伙,快跑!!!
那些人看着杰森诺如此过激的反应全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着满地尸体,再加上先前的事,他们觉得还是听杰森诺的话比较好。
于是,原本对祸势在必得的一群人顿时作鸟兽散。
看着一下就没了踪影的那些敌人,陈安冷哼。
“想跑?给我留呃!”
陈安的声音被胸口忽然的剧痛打断。
他不可思议的低头,却发现自己的胸口多了一个沾有血肉的伞尖!
胸口被贯穿,鲜血如决堤之水般涌流,顺着伞尖流淌,很快就在陈安身下积起了一潭红色的血水。
身体的剧痛比不上心中疼痛的万分之一!
陈安缓缓回头,面无表情问道。
“为什么?”
祸愕然松开手,看着那把插在陈安胸口的油纸伞,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她痛苦重复着这句话,无力的坐在地上,她有些绝望。
“对不起。不知怎么回事,身体就自动动起来了。对不起”
果然,她是灾祸吗?
“这样啊”
陈安偏偏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冰冷的表情一变,居然笑了起来。
他忍着痛笑道。
“哎,还记得那些话吗?”
祸迷茫的抬头,然后,随着带着热气的温热鲜血洒在她脸上,身上。她瞳孔瞬间收缩至了极点!
只见陈安手往后一探,然后随着血液喷涌的声音,那把伞从头到尾贯穿了他胸口!
随着一个恐怖的豁洞出现,鲜血更加汹涌!
祸下意识伸手想去捂那个伤口,却颓然垂下了手。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她做的!
陈安随手扔开那把沾满他血肉,甚至还带有森白骨屑的油纸伞。
他摇晃着身体,却依旧笑着。
“呐,还记得吗?我说了我想养你,你却说要我死才肯相信。”
因为剧痛和极速失血,陈安的微笑变得扭曲和苍白。
话语带着血涌流的声音,他笑道。
“虽然我现在还没死,不过想来也差不多了。那么你信了吗?”
这是多么愚蠢的家伙啊!
祸绝望看着那人,瞳孔不可思议的睁大。
“你,你”
陈安勉强的笑容依旧温柔。
“现在,你信了吗?”
鲜血以恐怖速度从陈安胸口流出,让他脚下的血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扩张,最后血流至了祸的身下。
感受到了鲜血的温润,祸机械的抬起手,她呆呆看着手中的鲜红,不明情绪让眼泪忽然从眼中夺眶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
祸哽咽着,大声质问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知道你马上就要死了吗?是私做的,是私做的啊!”
“不,你说了,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声音轻不可闻,却好似一道炸雷让祸的眼泪更加汹涌。
只听他道。
“我信你。”
苍白的笑容让祸无比绝望。
怎么会有这种蠢货,怎么会有这种蠢货,怎么会有这种蠢货!!!!
祸双掌篡着陈安的鲜血,泪水滴落在上面,她声嘶力竭吼着。
“蠢货!你这个蠢货!私骗你的,私是在骗你的啊!
私就是想杀了你,就是想杀了你啊!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为什么不恨私,为什么啊!!!”
“哦。”
陈安轻轻应着,笑容越发苍白,但却也越发温柔。
“傻瓜。”
他轻声骂了一句,然后艰难且坚决的伸出手。鲜血喷至手臂,从手臂顺着手掌蜿蜒而下,最终淌满手掌,从指尖滴下。
滴答!
世界的所有在祸的眼中似乎都消失了。波纹般的鲜血在眼中扩散,然后那只流淌着鲜血的手出现了。
男人苍白的笑脸无比深刻的映入心灵。
他道。
“那么,你愿意跟你走,让我养你吗?
“私”
祸的手不受控制的抬了起来,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泪水止住,祸身上的气质徒然一变,不祥变得安宁。
她无视了陈安,然后站起来。
后退两步,她默默注视了陈安好一会,才道。
“好久不见了,陈安。”
那没有情绪,男女老少混杂的怪异声音让陈安瞳孔猛的一缩。
“你初!”
“你还认得吾啊?看来你的记性还是那么的好啊。”
被陈安唤为初的祸缓言道。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记不住当初的事,离开所有世界不再回来的约定呢?”
“约定?”
陈安苍白的冷笑。
“初,你是活太久记忆力衰退了吗?
当初我前去世界之外可没有答应你们什么狗屁的约定。
我会出去,只不过是杀了太多人,有些累,也懒得在你们所属的世界生活罢了。
怎么,以为我无所谓,你们就可以自以为是,把什么条条框框的约定套在了我头上?”
看着初,陈安眼中厉色一闪而过。
“还有之前的事,那是你做的吧?”
他相信祸不是故意的,但如果她不是故意的,那么她又为什么会攻击他呢?
原来不清楚,现在当事人冒了出来,陈安要是再不明白,他就不是陈安了!
初承认了。
“没错,你身上的伤是吾利用这女孩做的。原本是想让你露出些破绽,但看来失败了。”
那伤看起来恐怖,其实只要陈安愿意,马上就能恢复。
初很明白这点,毕竟要是这么容易就能对付陈安,当初就不会被他毁了那么多世界,还杀了那么多代行者了。
初又低头看看自己。
“名字是叫祸吗?真是个令人心疼的女孩。”
鲜血似乎已经流尽,不在汹涌,只是隐约看到陈安胸口的空洞和里面轻微跳动的心脏,令人不寒而栗。
“假惺惺的家伙。”
胸口空洞被陈安无视,流尽鲜血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我警告你,初”
黑暗在弥漫,陈安眯着眼,敌意毫不掩饰。
“赶紧给我从祸的身体里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你!”
“杀了我吗?”
初不置可否。
“这女孩和你不熟吧?为什么会这么关心她?”
“不用你多管闲事!”
“不行呢。”
初轻轻叹了口气。
“吾不得不管呢。要知道,吾可不想当初艾诺斯尔的事发生在莲华妹妹身上呢。”
陈安脸色一变。
初看着脸色难看的陈安。
“想来,你也不想再发生这样的事吧?”
陈安沉默不语。
“事实上,吾等本不是敌人。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不该动手毁了艾诺斯尔的。”
陈安沉默,忽然意味不明的笑起来。
“哟,你不会认为我会毁了莲华吧?”
这个笑话,可真是好笑啊!
事实上,初说的很对,陈安和世界意识其实根本不算敌人。
在最初的开始,陈安无论去哪个世界其实都不受限制,更不用自己去偷渡。
因为那时候世界意识们虽然不会欢迎他,但也不会不欢迎他。
因为,虽然像陈安那样直接在世界外穿行的世界旅者只有他自己一个,但通过各世界相互连接的通道前行在各世界的人还是有不少的。
前往各个世界解决问题的世界意识代行者,强大的时空旅者,各式各样的人可是非常多的。
但那样的过去在一件事发生后,终止了。
那就是艾诺斯尔的毁灭!
艾诺斯尔,这是一个世界的名字。也是陈安毁灭的第一个世界!
虽然不是有意,但那的确是他干的。
由于在艾诺斯尔停留时间太长,导致艾诺斯尔世界的劫不受控制、并且没有预兆的极速膨胀。
最后,劫难爆发了。
只是一瞬间,就连艾诺斯尔世界的掌控世界意识都来不及反应,整个世界就破灭了。
除了陈安,那个世界什么也不复存在了。
而之后,世界意识们就开始联手抵制他进入她们所有的世界。
虽然完全没有效果,但陈安却也养成了绝不在一个世界久留的习惯。
在之后,莉茵丝被世界的抹灭让他爆发,回过神,数以万计的世界已经被他毁灭。
代行者,时空旅者,无数位因为保护家乡或者其它原因而参加那场战斗的强者也被他杀的只剩小猫两三只了。
陈安并不残忍,所以在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所犯下的错之后,有些心灰意冷,最后就离开了。
在世界之外的黑暗中一人游荡了无可计数的岁月,最终是在莲华诞生时,才忽然起了心思进入了这个世界。
这个没有恐惧他的人,没有警惕他的人,没有让他痛苦的过去的世界。
陈安决定抹灭一切过去,痛苦,冷漠,孤独,杀戮的自己,在这个新生的世界以新的面貌开始新的生活。
但没想到,在这个世界,原本无牵无挂的他最后却缠上了无数羁绊。
甚至连世界意识的莲华和劫的洁儿都成为了羁绊。
不想再回到过去那样,再加上那些羁绊,陈安最后才打定主意留了下来。
“难道不会吗?”
初反问陈安。
“抛去后来,可最初的艾诺斯尔,那时候你会以为自己会毁灭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