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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双腿坐下来,黑夜之中,只有血滴答滴答的声响,血液在她的身下汇聚成一滩小小的血泊,在黑暗中散发着妖异的色彩。
看着一直拦在面前的男性身份,少女就自言自语起来。
“呐,你说为什么我害怕的东西这么少啊?才一下子就已经没有了。
明明还想和他多待一下子的,嘻嘻,那个傻瓜,傻乎乎的,但的确比你帅,真的很帅呢,帅的让人家都有些自卑了哎。
呐,你说我是半妖,他会不会看不起我啊?真奇怪,好担心哦,为什么会忽然好担心呢?
呜,呜呜”
少女说着说着忽然哽咽起来,双手掩面而泣,眼泪滴下,在血泊中泛起圈圈的涟漪。
她哭诉着。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进来救我啊,那么疼,明明那么疼却还对我笑,干嘛啊,还笑的那么帅,知不知道很犯规啊”
那一刻,当在烈火中绝望的少女,在炽红中看到那男人对她伸手微笑的身影时,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她再也无法伪装成男人继续生活下去了。
因为,在那一刻,她明白,那名为霖子的少女已经爱上了那个为了自己,在烈火中依然微笑的男人了。
转眼刹那今生尽,似真似假似梦幻。
虽然在少女的心灵之中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但在外界其实在过了短短几分钟罢了。
这时间,甚至连地上的血都还没有干涸。
夏季的天,说变就变,就在陈安还在少女心中时,幻想乡就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细雨转眼间就变成了倾盆大雨,而血也顺着雨水沾染了一大块土壤,也在陈安的身下蔓延出一片淡淡的鲜红。
随手将八咫镜塞进怀里,陈安也不去躲雨,就凝神在少女的身体感应起来,
“找到了。”
半饷,他轻声自呢了一句,便伸手探向了少女的胸口,就好像抓在了空气,陈安的手穿过少女的衣服,直接从她的的胸口探了进去,等收回手时,手中却多出了一个湛蓝色的勾玉。
这就是少女融入体内的神器,八咫琼勾玉。
就在陈安将勾玉从少女的身体里取出来的那刻,少女身体剧烈的震动起来,脸上也露出痛苦的表情,紧接着,什么碎了,她菱角分明的脸变得柔和,脖子上的喉结消失不见,胸部也出现了微微起伏。
少女眉头紧锁,痛苦的起来。
虽然看不见,但感觉到少女身上那八咫琼勾玉的魔力消失,陈安也是松了口气。
现在看来,应该没问题了。
就在陈安等待少女清醒的时候,魔理沙也已经赶到,大雨中,淡红延伸出去老远。
魔理沙别的没看到,只看到陈安的手从少女的胸口伸出,还有他们身下的那一片鲜红,而在旁边,还有一具两块的尸体。
这发生了什么事还用想吗?
“混蛋,你对香霖做了什么!”
魔理沙暴怒,忘了追上来的原因,只是赤红着眼,毫不犹豫的掏出八卦炉,刺眼的光芒是她愤怒的呐喊。
“给我去死啊混蛋!”
光划开空气和雨水,带着少女的愤怒凶狠的杀向了陈安。
“魔理沙?”
感受到危险的陈安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然一愣,错失了躲避和反击的机会,只来得及抓起身边的天丛云剑护在身前,就被愤怒的极限火花击飞,在雨中,他的身体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拖痕。
狼狈的坐起来,皮肤划出一道道的血红,身体也剧烈的颤抖起来,刺痛,剧痛,全身都在痛。
他吐了两大口鲜血,这才用颤抖的双手撑着天丛云剑站了起来。
脸上露出哀伤的神色,陈安深深的叹了口气,也没说话,只是摇摇头,拖着满是痛楚的身体一步一摇的离开了。
在大雨中,一位撑着剑,好像随时都要倒下的人逐渐的模糊了。
随着他的步伐,一点点淡淡的粉红,在空中就好像零落的花瓣,随着雨水淡化着消失不见了。
魔理沙来不及理会离去的陈安,更没有心思去给他再来一发极限火花。
她快步的跑到倒在地上的少女身边,将她抱在在怀里,就焦急的喊起来。
“香霖,香霖!”
“魔,魔理沙?”
冰冷的雨水和魔理沙焦急的声音,让少女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眼镜被雨水打湿,模糊的看不见东西,少女勉强支撑着身体,从魔理沙的怀里爬起来,摘下眼镜,她四顾起来。
没看到想要看到的人,她的表情有些失落。
“他呢?他去哪了?怎么真的丢下我了,我还没问他的名字呢。”
“他是谁?”
魔理沙见到霖子没事,也就松了口气,摘下头上湿透的帽子给霖子戴上,任凭雨水打在她的秀发之上,湿漉漉的搭在肩上。
她看着霖子,忽然感觉有些奇怪。
“哎,香霖,你看起来怎么好像有些奇怪?看起来矮了哎。”
是哎,虽然因为大雨看不真切,但好像真的矮了哎。
“矮了?看样子他做到了。”
自言自语了一句,霖子问道。
“呐,魔理沙,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白色头发的男人。”
那个家伙居然真的敢扔下她跑了,不要被她抓到,要不然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他一顿,嗯,就咬他耳朵一百下好了,
魔理沙的表情愤怒起来。
“有,我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白头发的家伙似乎再对你做什么,地上都是血,旁边还有死人,所以我就把他打跑了,要不是担心你的状况,我早就追上去把他干掉了。”
说到这里,她又担心起来。
“对了,香霖,你没事吧?那家伙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不仅看起来有些奇怪,声音也好像变了呢。
对了,还有旁边这个死人,他是谁?看起来好像有些眼熟。”
说到最后,魔理沙看着一边死不瞑目,还一直被无视的佰古次郎奇怪起来。
“这人你当然眼熟,他是佰古次郎,你应该见过的,就是没见过,在天狗的报纸上也应该看到过。”
知道了为什么看不到陈安后,霖子也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原来不是他丢下她,而是被魔理沙误会才离开的。
摇摇头,霖子无可奈何了,她替疑惑魔理沙解释起来。
“至于这家伙会什么会死,是因为他想杀我,结果被我逃了,然后我被你赶走的那个人救了,他应该就是那个人杀的。”
“哎!?”
魔理沙大吃一惊。
“这么一说我不是打错好人了?”
原来是她误会了,真是的,就说那个家伙看起来也不像坏人嘛!
她懊恼的一跺脚。
“麻烦了,那人刚才好像被我打伤了,我魔理沙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错怪好人的糊涂事呢!不行!我得追上去和他道个歉才行。
反正香霖你看起来也没事,你就自己回去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魔理沙说罢就扔下霖子,拎着裙子风风火火的冒着雨跑了。
“唉,真是的,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冒失,以后嫁人了可怎么办啊。”
霖子叹了口气,摇摇头却感觉头有些重,这才想起了魔理沙的魔女帽还戴在她头上,急忙大声喊了起来。
“帽子,魔理沙,你的帽子啊!”
魔理沙好像没有听见,一下子就看不到人了。
“算了,算了,这个毛躁的家伙,下次再把帽子还给她好了。”
霖子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却也没有追上去,只是就那么戴着魔理沙的帽子,无视了旁边的死人,就向着人里走去。
虽然听到魔理沙说,陈安受伤了,有些担心。也想追上去看看。
不过佰古次郎死了也不是件小事,她得去人里将这件事和阿求她们说一声,要不然以佰古次郎的身份忽然失踪是会惹出麻烦的。
而且,也得替他解释一下才行,顺便找阿求打听一下他的情况,阿求认识人里的所有人,应该不会不知道的。
嘻嘻,不知道阿求看到她这个幻想乡难得的男性妖怪,其实也是个女孩子会不会大跌眼镜呢?
还有那个家伙,虽然是被魔理沙打跑的,但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咬他!哼哼
想着事,霖子难得的有些愉快,在大雨中慢悠悠的消失了。
雨停了。
厚厚的乌云消散一空,露出清澈如洗的天空。
初晴的幻想乡,七色的光彩在天空绘出的绚丽虹桥,如同梦幻连接现实的桥,高高的悬挂天宇,
夕阳西下,迷醉的酒红映照于浓雾渐散的雾之湖,混合着七彩的光让梦幻变得更加梦幻。
蔚蓝的湖泊反射着梦幻的光,闪动的光晕宛若耀世的光。
微风吹拂,还带着水珠的树梢轻轻的摇曳,滴答滴答的水声带动了雾之湖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在这里,蜻蜓在湖面轻点,鸟雀在树枝歌唱,更有鱼儿跃出水面,光洁的鱼鳞映出耀眼的光辉,煞是美丽。
陈安坐在雾之湖的岸边,身边是一大滩干涸的残酷鲜红。
他呆呆的抚摸着手里天丛云剑冰凉的剑身。还时不时的咳嗽两声,然而,却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吐了。
本就重伤未愈,在人里抽了不少血,之前更是被魔理沙的攻击给打中,虽然及时挡了下来,却震荡了身体,让本就严重的内伤变得更加严重。
当然,更加严重的伤也不仅仅是身体的伤了
“魔理沙啊”
陈安抚摸天丛云剑,自言自语起来。
“原本还想去博丽神社那看看的,现在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不过也好,在走之前总算是替人里解决了一个麻烦,还救了魔理沙的朋友,这也不算亏了咳,咳咳!”
又重重的咳嗽起来,陈安脸上露出叹息般的微笑。
“还有魔理沙啊,那笨蛋还是那么冲动,要不是我反应快,真的要重新来过咯。
还有你”
陈安用刀刃划破手掌,鲜血化为涌动的魔力涌入了天丛云剑。
“之前也算是你救了我一次,我也帮你一把好了,被杀戮污染了灵智的小家伙。”
随着陈安鲜血的洗涤,天丛云剑上那点点暗红的血斑逐渐消散,化为暗红色的雾融入了空气。
“谢谢谢。”
天丛云剑颤抖,陈安似乎听到了什么。
他笑起来,掏出根绳子将八咫琼勾玉和八咫镜绑在了天丛云剑的剑柄之上。
“那么就再见咯,以后可别在被人找到了,好好活下去吧。”
他站起来,用尽此时身上所有的力气将三神器像雾之湖投去。
八咫琼勾玉在空中闪耀,三神器就变成一颗小小的石子,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噗通一声就沉进了雾之湖。
“希望还能再次见面吧。不仅是你,还有幻想乡。”
剧烈的动作又让陈安咳嗽起来,他虚弱的坐下来,耳边倾听着自然的声音,忽然抓出一壶酒不顾嘴中淡淡的腥味,就大口灌了起来,他放声高歌。
“敛秋风,还入鞘,散发弄月拢云罩。
欢歌曾,盈耳饶,谁在舞姿眩狂草。
一弦尽,风来扫,浊酒引得腹中烧。
月独照,空叹廖,尽得轮回难破晓。
莫问今朝,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