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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叔在北京混了那么多年,心知肚明,这种车牌可不是一般人弄得到的。va是军委总参谋部直属机关的车牌编号,后边的数这么拽,车里坐的人肯定不好惹。
“算了赵叔,没事儿。”
从小到大,这种人见得多了,曲南休还有工作在身,上课时间眼看也快到了,况且,他不想给已经够倒霉的赵叔再添事了。
这个世界并不偏袒弱者,很多时候甚至没有公平可言。但曲南休早已领悟到,其实没有人可以真正看轻你,除非自己看轻自己。
绿灯亮,a8一溜烟跑没影儿了,屁都没放一个。
曲南休死咬住嘴唇,忍着钻心的疼想,我是不是该去买注彩票了?撞的居然刚好是烫伤的地方。。。。。。
又气又急的赵叔过意不去了:“这人开着这么好的车,没想到素质那么低,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啊。你看看,本来你都可以走了,都是为了我。。。。。。”
曲南休笑着打趣:“赵叔,你们家遇上那么不幸的事儿,作为兄弟,我也不能太走运了,得意思意思陪陪你,是不?”
赵叔动容地张了张口,没说出一个字。
更让他感动的是,当天结算工资的时候,曲南休说什么也要把自己那份儿工资塞给他。
赵叔说啥也不拿:“不行不行,你为了帮我都受了伤了!”
曲南休一脸诚恳:“拿着吧赵叔,这又不多。你挣的是全家生活费,我打工只为零花钱。虽然我叫你一声叔,心里可是把你当兄弟的。”
“小兄弟。。。。。。”
赵叔不是能说会道的人,一时词穷,心里却在翻江倒海。
那场人为的火灾,曾让他对这个社会失去信任,认为现在的人都是利于前,无心善,贵于身,无情坚,权于手,无法束,欲于胸,无德圆,人皆为私而公,为己而谋,为欲而往,存之道,无所不用其极,无所不利己身;然而今天,这个吃苦耐劳、朴实仗义的小伙子,让他重又相信,这个世界有爱了!
x大校园。
杜天元一路跟程六朝较着劲回寝室。他也说不清,程六朝究竟怎么得罪他了,但就是看他不太顺眼,老想给他挑点儿刺儿。
杜天元心里不愿承认,自己对程六朝家雄厚的经济实力,其实有些介意。。。。。。只是介意吗?还是。。。。。。嫉妒恨?
每次一想到这儿,他就摇摇头自言自语:“怎么可能!他长得没我帅,又没有女朋友,有啥可嫉妒的?我家艾艾多仙呐!”
一想到艾艾,浑身就充满了力量。
在楼梯拐角,杜天元和程六朝遇到了背靠墙喘息的曲南休!
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上,满是痛苦之色,眼神空洞,额头鼻尖挂满细密的汗珠!
曲南休一向身强体健,平时连感冒都没见他得过,大家更是头一次见他这副模样,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小曲儿,身体不舒服?肠套叠还是阑尾炎?”
被这么一问,曲南休缓过神来,忍不住扶了扶额:“没事儿,就是刚才有点儿头晕。”
“头晕?是不是中暑?这几天的确太热了!”
程六朝和杜天元连忙难得默契地一左一右架住他:“赶紧送回屋吧!”
14 我一般不吃人
脚踩棉花回屋躺下,接过哥儿几个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擦脸,曲南休感到好多了,但仍心有余悸。
杜天元忽然想起了什么,坏笑着问:“哎小曲,你该不是这几天跟女神进展太快,纵欲过度了吧?以后悠着点,身子骨要紧啊!”
曲南休懒得解释,拉过湿毛巾盖住脸。程六朝替他砸过去一个枕头。
其实,就在遇到他俩之前,那道甩也甩不掉的诡异白光,再次来袭。它总是来去无声,越来越像个鬼魅!
这次,与往常不同的是,曲南休没有变成黑衣大侠,而是清晰地看到了棱花结婚的画面!
清晰到什么程度呢?
在婚礼现场,用打火机点鞭炮的时候,他不小心烫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结果到现在还疼呢。
当看到新郎当众把新娘横抱起来,目睹棱花脸上幸福明媚的笑,曲难休的心所承受的失重感,简直不亚于从一百层楼急降下来,因此脸色才会那么难看,呼吸困难。
可是棱花的婚礼还早着呐!
这些日子,曲南休真是被这道白光折腾惨了,频繁产生幻视幻听,仿佛穿越来又穿越去,日行了数万里,导致头晕目眩,心慌气短,大病了一场似的。
这样下去不行。
程六朝知道他经济方面不是很宽裕,学生险又报销不了多少,就主动说:“小曲儿,明天我带你到我们那个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费用你不用担心,我给你找最好的。。。。。。”
“不用了,我还是先去校医务室看一下吧。”
“我们医院查得细一点儿,身体的事情,开不得玩笑。”
曲南休知道,程六朝绝对不会收自己任何费用,而自己也交不起那儿的天价诊费:“我知道,谢了,不用了。”
面对曲南休的倔强和要强,程六朝也不好再说什么,再劝,怕伤了兄弟的自尊。
“血压正常,血常规正常。。。。。。”校医一副秉公办理的腔调,“我建议你去大医院,做一下脑核磁共振和脑电图。”
曲南休去了一家全科公立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结果出来仍是一切正常。
医生嘴边起了一个泡,一看就是上火了。也是,在大医院里一天几十上百个病人,连上厕所都是跑着去的。
大夫一目十行看完了检查报告,与他简单交流之后,认为小伙子一点儿毛病没有,只不过是精力过于旺盛、脑洞过大,或许精神上还有点亚历山大,总之一句“再观察”,就把他打发了。
“哎医生。。。。。。”
还有很多细节没来得及描述,可是医生已经在喊下一个了。这种不被理解、不被给予充分尊重的感觉,真是太不爽了。
他想,有朝一日自己若成为了医生,问诊时一定会更加细致,更用心体会病患言语之外的讯息。
然而见完医生之后,他并没有离开医院,而是从精神科坐电梯去往另一楼层——康复中心。
远远的,一位风韵十足的中年知识女性,推着轮椅向他迎了过来。
轮椅上坐着个清瘦的女孩,齐肩发,秀气的小鼻子小嘴儿。并未笑,精心修剪的刘海之下,一对明眸就已像两弯月芽,如果笑起来,想必更加醉人了。
尽管算不上大美女,但在这酷暑的盛夏,见到她甜美青涩的模样,让人感觉犹如喝下了一大杯冰橙汁,鲜甜又清爽。
医院的空调足,女孩腿上搭着张薄毯。
半年前因一场车祸伤及脊椎,导致她下半身暂时失去知觉,正在医院进行康复训练。
明年还要参加高考,母亲特地请了家教。之前那个家教有事辞职了,学霸曲南休通过中介顺利应聘成功,顺理成章地负责她的数学科目。
轮椅上的少女罗锦年,偷看了曲南休几眼,便不敢再直视,勉强算打了个招呼,然后趁他不注意再继续偷瞟。
南休心里好笑。
羞答答的姑娘,他见得还真不多,他以为现在的女孩子,都跟李汤霓似的胆子那么大呢。
忽然觉得,李汤霓竟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自己表白,其实真挺不容易的。即便做不了男女朋友,以后也该对她好点儿才是。
随即又想起了那天,她小心翼翼给自己上药的样子,还有好心给自己买了盒饭,自己却拂袖而去,歉意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褪。。。。。。
“我这闺女啊,有点儿害羞,一会儿就好了。刚做完上午的康复,傍晚还有一次,所以想趁中间这段时间,请你给她补补课。”
“没问题,阿姨,今天我时间比较充裕。”
一切安置停当,罗妈妈刚想转身出去,被女儿紧张地扯住了衣角。
罗妈妈愣了一下,看看一脸正派的曲南休,安慰女儿说:“妈不走远,就在外头,省得你上课分心。”
那是曲南休久违了的母亲的叮咛。这女孩虽然暂时行动不便,但有母爱的呵护,还是很幸运的。
于是屋里只剩了两个年轻人。
曲南休灿烂一笑,开场白是这样的:“别怕,我一般不吃人。”
罗锦年“噗嗤”一乐,打破了拘谨。
“我每次做家教,头一回上课,都要用半小时聊聊天,这个时间不计算在辅导时间里。”
罗锦年弱弱地问:“哦,那聊什么?”
“都可以啊,彼此了解下,往后沟通也顺畅些。我先来吧,说个好玩的。昨天我去超市,速冻饺子促销mm特热情,拽着我不让走,‘尝尝吧尝尝吧!’盛情难却啊,我就尝一个吧。刚咽下去,一直盯着我的促销mm就迫不及待问:‘熟了没有?熟了我就可以捞起来了。。。。。’”
罗锦年愣了一瞬,用手背挡着嘴开心地笑起来,眼睛更像两弯月芽了。
曲南休想,她笑起来和家乡迎风怒放的连翘花一般璀璨,应该想办法让她多笑笑,也有助于身体康复。
“笑得那么好看,干嘛用手挡着?”
罗锦年脸又红了红:“我牙不整齐。”
“没事儿,我不教拔牙这一科。”
“噗嗤——”
“呵呵,小锦,将来你想学什么专业?”
“我觉得脑神经科学挺有意思的。”
15 您家有高压锅吗
曲南休一下来了精神:“我也对这个领域感兴趣,将来研究生就打算选这个!”
还想继续探讨,可一看半小时已到,一向守时守信,他必须开始辅导功课了。
曲南休讲题通俗易懂,触类旁通,果然是位好老师。
题讲到一半,外面传来争吵声。仔细分辨,其中一人竟是方才风度翩翩的罗妈妈!
小锦急着要出门看看。曲南休见她费力地转动轮椅的样子,不忍耽搁一秒,赶忙上前推她到门口。
对弱者,他总觉得自己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孩子都伤成这样了,这半年,你说你关心过吗?你来过几次?整天就是埋头弄你那点研究,你配得上‘父亲’两个字么?”
说着说着,罗女士悲愤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被她指责的那个男人,说不好年纪到底有多大。
体型有些宽,手里提着一堆五花八门营养礼盒,垂头丧气站在墙角,头发打缕儿,胡子拉碴好几天没刮,鞋面满是灰土,衬衫上有块明显的油渍,更夸张的是,还有几颗扣子系错了扣眼儿,看起来着实有几分邋遢。
他嗫嚅着说:“我这,这不是来了嘛,工作确实比较忙,一直腾不出。。。。。。”
“忙!每天都忙!那你去忙你的正经事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秀娟,你别生气,到时候又该头疼了。。。。。。”
“还知道我头疼?我头疼的时候你人在哪儿?你帮我倒过一杯水吗?你给我做过一顿饭吗?你买过一次菜吗?你知道五花肉多少钱一斤吗?!我命真是太苦了,五行缺了金木水火土啊!”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还不行么?”男人小声道着歉,“小锦。。。她人呢?”
“小锦?她哪儿有你那个高大上的研究重要啊!等你研究完了,把自己也倒持利索了,那时候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