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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倒说说,什麽人去得?”
“这……主人办公的地方,向来只有凌大人能进去。”管家为难地想拦住齐云飞,却无端端对他怕得很,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齐云飞略微点了点头,转身去看秦啸的表情。见他一脸无动於衷,心中暗喜
“三弟!三弟!”一脚揣开了门,便拽著秦啸闯了进去
哎呀呀,闯大祸了!管家吓得一身冷汗,全没了主意“快……快去把凌大人请来!”
书房里齐墨然正奋笔疾书,近日来他为了堆积的公务忙的焦头烂额,还要担心哥哥的安全,实在是心力憔悴。此时突然被人踹了房门,怒火攻心,看也不看便破口大骂
“滚──”
“哈哈哈──王爷好大的面子!”一吧扯了人皮面具,齐云飞给了齐墨然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喝!?皇兄?”齐云飞自出事便一直杳无音信,如今竟好端端地自己出现在面前,齐墨然一时得意忘形,对他又摸又打,只怕这一切都是梦。直到看到齐云飞身後的秦啸忍俊不禁的样子,方觉失态,赶紧端起王爷架子
“咳咳……臣弟见过吾皇,吾皇万岁……”
“诶,不必多礼。”扶起齐墨然,齐云飞一抖袍子,悠然地坐上太师椅,目光锐利
“事情查得怎麽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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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皇上,六王已经绳之以法,就等您颁下诏书公布天下後行刑。只是……”
顿了顿,齐墨然继续“皇上身边恐怕有内奸。”
“哦?”若有似无的笑容从唇边隐去,齐云飞放下茶杯,严肃异常“那你倒是说说,朕身边除了秦啸还有曹爽,就是平时一贯放心的侍卫和太监,到底谁会有此嫌疑?”
“皇上,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兄切不可掉以轻心!”齐墨然目光如炬,见齐云飞虽把脸绷得紧紧的,但眼睛却是漫不经心地落在低眉顺目的秦啸身上,顿时放宽了心。看来大哥已经有所察觉,而且很可能已经知道谁是暗哨。齐云飞向来城府极深,轻易看不出心思,却偏偏在眼下事关性命的节骨眼上一片风淡云轻,齐墨然暗暗叹了口气:不知谁又不幸落如大哥的陷阱。且待他揭开谜底便是。
屋内立即陷入沈寂,摇曳地烛光在齐云飞俊美的脸上留下诡异的阴影,又转瞬即逝。片刻後,齐云飞打破沈默,转身面向秦啸
“秦将军,你说呢?”
“回皇上,没有证据,臣不敢枉下判断。”拱手作揖,秦啸继续“但若能找出通风报信的内贼,自然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幕後主使。依臣看来,此事最为蹊跷之处在於敌人对皇上的行踪几乎是了如指掌,连近卫队都与皇上失去联络,刺客却能在最有利於自身的情况下出现并狙击我们。除非我与曹大人之中有谁一路留下记号,还有就是……”秦啸犹豫,低头不语
“诶,朕若不相信你与曹爽又怎会选择你们护架?爱卿但说无妨!”
“臣征战北狄时曾见夷族会训练一种药人,他们都是武功高强的活死人,完全没有意志,全凭药师用药物操控,所以对气味都极其敏感。其中一种暗杀术便是在人身上种下药引,一旦药人被察觉,他们便会死死纠缠,直到把人生吞活剥方才罢休!”
“这世上竟还有此等歹毒的杀招?”齐墨然回想起来,不禁冷汗涔涔。
“你是说……朕被下了药引?”
“臣只是怀疑。一切都太过吻合。回想起来,当日的刺客各个目光呆滞,只知进攻,不但完全不进行防卫,简直就像没有痛觉。而且即使死伤惨重仍毫无惧意,彼此间也完全没有默契。”
“言之有理。”齐云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话已至此,三人彼此心照不宣:除了打点狩猎行装的贴身太监,不做第二人选。沈默间,谁都没注意掩在阴影中的噬血微笑。
揉著太阳|穴,齐云飞叙述“朕记得……那天是王公公给朕换的衣裳,可这些向来都是小安子打理上熏香的……”
“熏香!?”秦啸大惊“这正是种下药引的方法之一!”
“原来是他?” 齐墨然唰地站起,脸上一片惨白
“臣弟这就将其打入死牢!”转身就要跨出门口
“慢著!”齐云飞缓缓地走到齐墨然面前,亲昵地将他拉进自己怀里“墨然……恐怕你这一去,小安子就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吧?难过麽?心痛麽?可怜的墨然……”托著弟弟的两腮,齐云飞疼惜的抚摩
“皇兄……”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齐墨然五内俱焚。这怎麽可能……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皇兄,我求你……”
叹了口气,齐云飞摇头
“来人,摆架回宫!”
临走前,齐云飞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黯然神伤的齐墨然。不要怪朕,墨然,行刺天子是什麽样的罪?你纵有三头六臂也护他不全。朕容不下他!一切,只看他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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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飞走後,齐墨然跌跌撞撞地走到书桌前,一手将上面所有的东西扫落在地。浓黑的墨汁在地面留下班驳的泪渍,而青玉制成的砚台早已粉身碎骨。
咚咚……管家敲门“王爷,客人走了吗?我把凌大人请来了……”
“让他滚!我不想看见他!”又是一阵器皿摔碎的乒乓声,老管家瑟缩地後退了几步,为难地看制凌霜“凌大人,对不住了,你看我匆匆忙忙把你请来……”
“我来吧。”劝走了管家,凌霜推门而入,从後面轻轻抱住了齐墨然
“怎麽了?有什麽烦心事儿是不能对我说的?”
“霜儿,当初我强迫於你,你还恨我麽?”握住凌霜的手让俩人十指交缠,齐墨然的心理五味陈杂。与凌霜对视,温润的眼神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光华。一瞬间,凌霜打了冷颤:果然是血脉相连,这眼神简直与气云飞如出一辙!
“这……怎麽可能……”定了定神,勉强压下心底的慌乱,凌霜暗地使劲,想要挣开齐墨然的大手。哪知他仍旧不依不饶地抓著自己,眼睛越发让人琢磨不透
“墨然,你到底是怎麽了?发生了什麽事?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凌霜觉得不对劲,平时只有碰上齐云飞出事他才会一反常态,莫非……心跳骤然加速,凌霜死死地钳著齐墨然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
“莫非皇上他……出……”
“你想到哪里去了!皇兄他,在秦啸的保护下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呵呵,秦将军了得啊,听曹爽描述当时的凶险,若不是找不到尸首,我与八为顾命大臣险些要发丧了。真上天佑吾皇!”齐墨然说得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却暗自观察著凌霜的反应
虽然探究的目光弄得他有些坐立不安,凌霜仍表现如常,附和道“吾皇乃真龙天子,吉人天相,自然能逢凶化吉。既然得知喜讯,你刚才又为何如此暴躁甚至迁怒於人?”
“呵呵……”一笑置之,齐墨然此时的脸上找不到先前发怒的半点影子,仍如常般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
“一时失态,霜儿莫要见怪。对了,我要进宫一趟,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最近会有很多事情发生。”
凌霜狐疑地点了点头,在确定齐墨然走远後,再也控制不住地手脚冰凉,脸色刷白地匆匆离去。
拐角,齐墨然痛苦地锁紧眉头,若有所思
皇上寝宫
贴身服侍的太监小安子正在小心地给齐云飞更衣
“小安子。”
“奴才在。”
“过了今日,这日子可就没那麽舒坦了……”
“奴才明白。”恭恭敬敬地的磕了个响头“奴才明白,奴才能为皇上效劳,是三生修来的福气。若不是皇上嘉佑年的大饥慌时收留了奴才,奴才早就死在路边喂狗了!奴才的贱命若能帮得上皇上,奴才即使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说者又把头磕得咚咚响,便恭顺地退了出去。
满意地点点头,齐云飞端起香茶品了一口,让微苦的清茶在舌间流转,片刻,竟变成丝丝润滑的香甜。
苦尽甘来,他齐云飞想要的东西,以前不会失手,现在、将来也不会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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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齐云飞呕血并高烧不止,一度陷入昏迷。结果证实小安子递给皇上的香茶中放了一种罕见的毒药蓝魂草。此物剧毒无比,常人沾唇即死,幸亏齐云飞为防不测常年食用微量毒药,且仅仅引用少量茶水,方才能撑过鬼门关。小安子即刻被打入死牢,受不住严刑拷打,立刻将幕後主使凌霜供了出来。原来凌霜从齐墨然反常的举动中推测事已败露,干脆先下手为强,在离开三王府後立即将蓝魂草和具体指示飞鸽传给小安子。现已搜出由他亲笔所写之信,证据确凿,凌霜在劫难逃。
凌府火光冲天,刑部尚书葛云青带著众官兵破门而入,正撞见凌霜想要服毒自杀。
“凌大人!”葛云青一手挥掉凌霜手上的毒酒,怒发冲冠,两眼瞪得铜铃也似
“葛某素来敬重你的人品,你满腹经纶又官居三品,可谓仕途平坦甚至平步青云,你到底有何不满,竟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你懂什麽?”凌霜毛呆滞地盯著被打翻在地缓缓流淌的酒水,面无表情
“家父凌秋生不过是一时卤莽顶撞了皇上,就被不成气候的齐云飞拉去斩首,全家沦为贱民永无翻身之日!至此族人流离失所,多少英年才俊明玉蒙尘,终日像畜生般的活著,生不如死!”噌地站起,凌霜看著葛云青一脸刚正不阿的样子就觉得滑稽
“你这样子”拍了拍葛僵硬的面皮,凌霜大笑不止“简直和老头子一模一样!哈哈哈……这世上,一门心思尽忠职守的人……呵呵,死得最早!”
“休得胡言!来人,将凌霜拿下!”
官兵们一哄而上,将凌霜五花大绑,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佳公子顷刻间不复存在,众人眼前的不过是蓬头散发的朝廷钦犯。
“带走!”
“慢著!”闻讯赶来的秦啸分开众人,来到葛云青身前
“葛大人,我有话想和他说。”
“唉,去吧。”葛云青背过身子,带著士兵守在门口。他与秦啸素来交好,也知晓两人之间曾经的纠葛,这次倒不妨卖秦啸一个人情。
“谢大人成全。”秦啸转身将凌霜的头轻轻托起,替他把乱糟糟的头发整理好
“为什麽?”温柔低沈的嗓音奇迹般的抚慰了凌霜被几乎被仇恨撕裂的心神
“秦……秦哥!”把头埋在久违了的温暖胸膛,凌霜仿佛一个迷路很久的孩子终於找到自己的归宿,安心地号啕大哭
“为什麽……为什麽他总是要抢走我最宝贵的东西!以前是父亲,现在是你!我好恨……好恨!我不想离开你的,我是被迫的!你不要离开我!呜……别离开我……”
“好了……好了……告诉我,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吗?”秦啸轻轻的拍打著凌霜单薄的脊背,心痛难当
窝在怀里的黔首用力地点了点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写满了仇恨
“我恨他,我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