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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想看你是不是和什么人打架了?被人打成现今这个样子了?”
续东实在是想不起来,随口应着:“好像吧!我真的什么都记不清了!”
张老师一脸纠结地看了续东一眼,叹息了一声,从一个有些年头深褐色的皮箱里拿出一些衣服给了续东:“小伙子,这是我儿子穿过的衣服,你和我儿子体型差不多,就先凑活着穿吧!”
续东接过衣服,笑着说:“谢谢!”
“你原来的那身衣服估计是穿不成了,浑身上下都是血不说,还被什么东西给划得一道道口子,烂得没法穿了。”
续东正在穿张老师儿子的衣服,听到这里,表情微微一滞,又继续穿衣,张老师“哎嘘”一声长叹,一边忙活着给炉子加炭一边说:“老伴去世得早,儿子现在又在城里工作,人老了,又没瞌睡,所以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早,周内还好,起来的时候,学生也就来了,要是碰到到周六周日,我就会到学校后边的山坡上学学各种动物啊人啊的声音……”
张老师说着,续东已是穿好衣服,忍着身上的痛下了床,张老师一看,脸上的笑和蔼了许多,也慈祥了许多:“诶!你别说,大小正好!”似是想起了城里的儿子,又不无感伤地说:“哎!那臭小子都快一年没回来咯!”
续东却是瞅着自己光秃秃的冰冷的脚有些尴尬地说:“张老师,有没有合适的鞋子……”
张老师直拍自己的后脑勺,自嘲地笑着说:“你看你看,我这是想什么呢,你等着,我给你找找鞋袜!”
不一会儿张老师给续东拿了儿子旧的鞋袜穿,续东讪讪地问了厕所在哪里。
张老师见续东能够自己走动,遂放了心:“出门左拐走几步就是。”
续东出了门,一股冷飕飕的寒风吹得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抬眼是被白雪覆盖的学校操场,操场之后的一道围墙把学校和村子分开,透过空中飘舞的雪花,续东能够看见此时村子里各家各户烟囱里飘出的淡蓝色的炊烟,耳边同时响起村里此起彼伏的狗叫声。
续东嘴边流露出天真而会心的一笑,那深邃的眼神里透出几分随遇而安来,转身向左拐去……
等续东上完厕所往回走时,又重新打量了四周,发现这个农村的学校只有一栋三层楼,一楼是办公室用的,二楼和三楼似乎都是教室,楼后便是一个不高不低的土山。
当续东路过一间办公室时,目光扫过这间办公室门上‘图书室’之际忽然驻足不前,只因为那大大的图书室三字的下方的六个‘离鸾外院捐建’小字引起了他的注意,然而任凭他苦思冥想,却是从记忆里淘不出一丝自己与这六个字的联系,遂皱眉怅然而去。
世事如棋局局新,这个周末,是个普通的周末,但对一些人来说又似是全然不同的一个周末。
于失忆的续东而言,他在一个陌生的乡村学校里同救了他一命的张老师施施然地谈天说地,谈自己是谁,谈他几乎从未经历过的农村生活,谈张老师的那手口技绝活,谈音乐,谈字画,续东似乎是一夜之间变得很健谈,他的脸上少了失忆前的忧郁阴霾,多了无忧无虑的天真笑颜。
于张老师而言,他虽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在他平静生活中的小伙子是谁,失忆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张老师显然很开心,他总觉得眼前这个爱说爱笑的小伙子很像他那个在城里工作却一年到头很少回来看他的儿子,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小伙子会的东西真多,不但会写字作画,而且还会弹琴吹陶笛,更是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
张老师一高兴就给续东起了个名字,叫张博安,姓张自是因为张老师把续东看做自己的儿子,博安的博是张老师觉得续东博学多才,而安一字则是张老师的美好愿望,他希望续东一生平安,不再有血光之灾。
于姬冰怡而言,这个周末是她有史以来遇到的最难煎熬的周末,在三家湾石头河岸边晕厥后很快就醒过来的姬冰怡被父母亲强行劝回了别鹊家里。姬冰怡这个周末什么事都没做,除了给续东打电话就是让父亲给田局长打电话,姬冰怡几乎是每过半个小时就催父亲给田局长打电话问续东的消息,然而这一切的结果始终都没有续东的下落。姬冰怡这个周末是是在无尽的希望和绝望之间轮回煎熬中度过的,同时也是在父亲那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的安慰中麻醉自己而过的。
于安云峰和安雨泽而言,这个周末是提心吊胆的周末,是胆颤心惊的周末。安云峰派出去寻找续东的人是他从牢里捞出来的胡子哥和拍下安雨泽加害续东的手下兄弟,在安云峰看来,没有比这两个人更加适合的人选,然而从胡子哥两人那边传来的消息是他最不想听到的消息:续东生死不明。
而初雪整整两日都在和王大雷等人一起忙碌着准备起诉,人似乎一忙起来就会忘记一切的爱恨情仇,可是一旦停下来,这爱恨情仇却是来势汹汹,一如洪水猛兽,势不可挡。
现在,是这个周末最后的几个小时,是时,周日晚7点多,初雪和王大雷等人分手后独自去了药店给安远国买了原装进口最好的维c,一出药店,初雪耳边传来一阵悠扬悦耳的陶笛声,在这冰天雪地的大街上,那曲声恁般的熟悉,割肌切肤地吹弹在她的内心深处,吹奏的正是班得瑞的《初雪》。
第二百二十三章 背后的男人(1)
初雪循声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是一家乐器专卖行,而那使她心灵为之一阵的陶笛声正是从这家乐器专卖行里传出来的。
过往纷涌而来,她和续东在大学老乡会上的第一次见面,续东第一次约她在彼岸初雪二人的陶笛合奏……初雪踌躇着向这家乐器店走去,到了近前,初雪贴近玻璃仔细地端详着玻璃后橱窗上摆放的紫砂陶笛,那专注的神态仿若已经在这里端详着那紫砂陶笛端详了千年,似是这么长久的端详便可以在那紫砂陶笛刻上一个‘初’字。
初雪心想,是啊!好久都没有吹陶笛了,那个刻着‘初’字的紫砂陶笛该还是放在原地儿吧!转念初雪又想起前几日续东说要给自己买陶笛,可是一转身,他又跑到别鹊去找姬冰怡去了,而且这一去,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顾了,竟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回离鸾……
转瞬,初雪的眸光里渗出针刺一般的痛,点点,滴滴,点点滴滴都是血,初雪蓦然一转身,大步走到路边自己的车跟前,上了车扬长而去。
回到安园时,初雪的神色渐至平静,见安远国坐在沙发上看正在看报纸,娉娉婷婷走到近前:“爸,给你!”说着把维c给了安远国。
安远国慈祥地笑着:“还是雨嫣对爸爸好!晚饭吃了没?”
“吃过了!”初雪应着转身便要去上楼,安远国却是叫住了她:“雨嫣,来坐下,爸爸有话跟你说!”
初雪依言温顺地坐在安远国的身旁,安远国看了一眼有些疲惫的女儿说:“雨嫣,你二叔这两天没来公司,我打电话问,他说去医院检查了一下,说是查出得了冠心病。”
初雪禁不住“啊”了一声:“真的?”忽又抬头向二楼看了一眼,小声说:“安雨泽在不在楼上?”
安远国晒然一笑,摇了摇头:“王大雷刚才打电话约他出去了。”
“王大雷?”初雪微微的惊讶。
“是的,他俩自小交好,长大后,虽说一个在内地,一个在香港,但是,王蓬轩在香港置有好几套房产,每年王大雷都会去上二三次小住一阵子,和安雨泽的关系一直保持着。这两年,王蓬轩房地产生意做大了,听说有向香港房地产进军的想法。”说到这里的安远国忽然面色一变,冷冷地说:“这些年,你二叔是没少往香港跑,哼!他还以为我不知道!”
初雪“嗯”了一声,心想是的,难怪那次对王大雷施用极度催眠时在王大雷的神思之中看见了安雨泽,这时初雪又听安远国说:“杨玉凤打电话说这几日要回离鸾一趟,依你看,杨玉凤这次回离鸾意欲何为?”
初雪淡笑:“干嘛问我?你在电话里没有问她吗?”
“她说是想念家乡了,想回来看看,不过她的话怎么能信?”
初雪思忖了片刻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转瞬又说:“不过,不管怎样,狐狸总是会露出尾巴的,我们等着瞧就是,倒是那个亲子检测报告什么时候出来?”
“下周二结果就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再说!”安运国忽然怪怪地一笑:“雨嫣,你最近和续东怎么样了?”
初雪脸色立时大变,站起身就走:“我都说了,我跟他没有一分钱关系!”
安远国一怔,看着女儿气呼呼上楼的样子禁不住苦笑摇头:“好好好,我不说,明早你跟我一起去公司一趟。”
初雪脚步上楼的脚步一停:“爸,不行的,明天我要去离鸾外院报到的,从明天起正式上班。”
安远国一听这话有点气恼地喊了一嗓子:“原来你是认真的,那公司这一摊子怎么办?”
“爸!”初雪见安远国生气,撒娇地说:“公司现在有你呢,等哪天你退休了我再上!”
“可是你总得熟悉熟悉公司的业务和管理!”
“我知道,一有空我就去公司!”说着初雪继续拾级而上,耳边是安远国的无奈的叹息声:“哎~你呀!我还以为你是为了那小子去离鸾外院应聘的!你这都是弄的什么事啊!”
……
北人街一家高档茶秀的包厢里,安雨泽和王大雷两人刚刚坐下不久,服务生上了果盘,又沏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刚刚离去。
安雨泽给王大雷满上茶笑着说:“雷子,我看你今个怎么有点儿兴师问罪的样子,我得罪你了?”
“废话!”王大雷微微带着气说:“周五你放我鸽子,到现在还没给我解释道歉呢!”
安雨泽脸色微微一变,旋即笑着赔礼说:“对不起啊,雷子!我本来是想和你喝酒的,但是谁知道开了那么长时间车,等到了离鸾实在是累得不行就……”
“得了,我知道了,你以为我真那么小气,就这么随口一说。”
“看来你今晚找我是有事!”安雨泽点了一根烟:“说吧!什么事?”
王大雷瞪了一眼安雨泽:“少抽点烟行不!”转而眼神一暗:“雨泽,去了别鹊怎么样?”
安雨泽神色暗淡了下去,喝了口茶靠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不好说,看情况吧!”
王大雷皱着眉瞭了一眼安雨泽:“说实话,我觉得你和姬冰怡不合适,先不说这中间夹着续东,单就姬冰怡那强势的性格来看,你是驾驭不了的!到头来就算你们俩成了,你愿意这么窝囊一辈子?”
安雨泽忽然笑了,身体前倾趴在桌上,瞅着对面的王大雷大大的眼睛说:“行了!你别光顾着说我,难道说你能驾驭了雨嫣,你还不是一往情深地抓住雨嫣不放?”
王大雷一脸不以为然:“我现在已经放弃雨嫣了,”转瞬嘴角挂着微微的自嘲说:“如今的她呀已经不是我的菜了!”
安雨泽一惊:“什么意思?你打退堂鼓了?那这两年岂不是白辛苦了?”
王大雷苦笑的脸有些颓废,嘴刚张开,却是又合上了,急得安雨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