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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身不知是什么材质十分轻薄,包裹着一层黑色镶金纹路的缎子,四角之处有漆成黑色的铁皮固定,十分坚固。
最重要的是,从小巫的睡姿和摇晃幅度来看,这辆马车颠簸感很小。
看来是大人物的车。
除了小巫,马车里还有一个人,汉生看到这个人的面容以后,陷入沉思。
这是一个男子,身穿白袍。
同样是星目剑眉,而且皮肤白皙,眉宇之间似有惆怅,又带有一丝欣慰。
这个男子总给自己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心脏开始加速跳动,不同于见到陆沉时候的小鹿乱撞,此时心脏不规则的跳动,如同暴烈不安分的猛虎,想要跳出来咆哮一番却又被一个冷冰冰的铁笼子死死束缚。
仿佛是一种掩埋极深的愤怒与不甘。
白袍男子的气质给汉生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此人她又从未见过。
她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既强烈又压抑,怪异得很。
汉生不自觉将手摸了摸自己的额角那块十字疤痕,冰凉的触感清晰传到她的手指尖。
强行压下心中的不适感,汉生开始猜想想要前往的目的地。
马车走得又快又急,能达到这个速度的,并不像是普通的山路,而是官道。
一路前驱,此时的地界已经过了雁荡关,朝着东北方向疾驰而去,方向正是洛城!
汉生正在不解为何是洛城时,白袍男子忽然睁眼,目光如剑直直朝着汉生的方向刺来。
她吓了一跳,以为白袍男子看穿了她所在的地方,背部僵硬地坐在马车上一动不动,小手暗暗攥紧成拳。
结果白袍男子再没有其他反应,只是略带疑惑地将视线转到了其他地方。
汉生舒了一口气,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胸脯。
白袍男子正是抓令狐容回宫后秘密赶到金城的南宫秋水。
“山河社稷图”上刚刚出现那个洞以后,他并未在意,以为不过是一个小火花,很快就能自行熄灭。
曾经在北戎的版图上,也曾出现过一次小小的破洞,但是不到半年就自行恢复如初。
直到金城的那个小洞没有减小,而是多了一层金边渐有扩大之势后,他才在意起来。
安稳了八百年的“太乙大阵”竟被人破解,他惊讶之余,亲自前往雁荡关旁边的树林,布下**大阵拦截秦阳军的步伐。
**阵破,雁荡关失,章恬遇刺,晋帝病重,贵妃出逃。
接踵而至的种种变数,正如星象所显示的那般。
若是药引现世,八百年前好不容易打拼出来的新局面,又将被再次打破!
南宫秋水看着身旁被自己抓来的小巫熟睡样子,神色复杂。
刚才一个颠簸的瞬间,马车外传进来的一股风使他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属于那个人的气息。
但是那个人已经死了整整八百年。
若是那个人还在,或许现在的世道就是另外一番模样。
若她还在。。。。。。
尽管过去了如此之久,南宫秋水想到她死前最后那个决绝的眼神,依然会心中一凛。
她绝不可能还活着!
收回混乱思绪的南宫秋水将视线重新投在小巫身上。
南宫秋水对着熟睡的小巫说道:“从前你没有怪我,现在依然不会怪我,是不是?”
随后似是自嘲一般苦笑道:“那座大阵是她一生的心血,我一生与她为敌,最后守护那座大阵八百年的却是我南宫秋水,是不是很讽刺?”
汉生原本准备直接让神识返回,听到自称南宫秋水的白袍男子自言自语,便又留下来。
南宫秋水,正是她推测杀死章恬的凶手。
不过他现在说的内容似乎与先秦王朝的阵法有关,莫不是太乙大阵?
汉生一面想一面听,试图从他的话中分析出他带走小巫的原因。
……
一个时辰过去了。
天色已经全黑,气温随着太阳落山骤降,冷风不住地四处乱窜,带起一阵阵寒意。
早已做好的饭菜还在锅里焖着保温。
独自饿得咕咕叫的月季有些担忧地看着汉生房间仍然紧闭的大门。
毫无反应,毫无声息。
以往汉生闭门在屋内用羊皮卷画阵法图时,虽然一关门也是一两个时辰,但总会有响动。
譬如笔掉在地上,譬如凳子被踢了一脚,譬如有时候发出奇怪的嘀咕声。。。。。。
从未有过这样安静的时候。
又一阵寒风刮起,吹得庭院中烧秃的树木枝桠发出沙哑的声音。
月季叹了口气,拢了拢衣袖缩着小身子回到她自己的房间继续等。
再过半个时辰还不出来,她就去敲门。
不止汉生所住的庭院很静,附近也很静。
一百个潜在金城府邸内的杀手趁着夜色悄然出动。
这一次他们靠近的并不是陆沉的庭院,而是汉生的院子!
他们渐渐靠近的同时,一股迷迭香的味道先一步传入了汉生庭院中。
潜伏在屋顶的金成武鼻子一动,眯了眯眼。
他扫了一眼四周,果断按下手中的信号箭。
一道火光随着一箭冲天,在黑夜中划出一道光彩。
元左来到陆沉书房,对着陆沉耳语了几句。
陆沉立刻起身,与元左交换了一下视线点点头,元左抱拳而去。
果然秦阳军中还有刺客潜伏。
陆沉自从遇刺后,在他自己的庭院以及汉生的庭院周围,都派了人格外留意。
一旦遇事,信号示警。
专门有一批人负责保护自己和汉生。
这一批人,还是陆沉的母亲为他留下的。
“该收网了。”陆沉道。
第七十五章 玄武阵破(再加)
陆沉带着五百暗卫密密麻麻前往汉生的庭院。
金城武身躯紧紧贴伏在屋顶,在夜色中与屋顶融为一体无法分辨。
“咔嚓”一声,庭院的门开了一条缝。
并没有人进来,也毫无声息。
仿佛门不是被人刻意推开,而是被风给刮开了一般。
信号箭在空中带出的一道亮光,元左看见了,那无声潜来的一百名刺客自然也看见了。
他们不会因此放弃任务,只会更为小心。
终于,前门后门分为两队,一队四十人共八十人试探地先进了庭院。
进了汉生庭院的瞬间,庭院四周火光四起。
陆沉的五百人马已经重重包围。
那八十人在庭院中心围成两个包围圈,谨慎看着四周密密麻麻涌入的秦阳兵士。
果然一次事败以后,再次行刺比第一次难度更大。
进入庭院的近百人,而从庭院外的火把估计,院外起码团团围着三百人。
庭院内的八十人面色凝重,这是一场硬仗。
他们要做的就是与院中的秦阳兵士缠斗在一起,拖延一阵子时间。
因为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汉生,而是为了引出陆沉。
杀招在后面。
因为陆沉极为在乎这个小姑娘,只要潜在庭院四角的四位顶级刺客进入汉生房间,并将陆沉引来,计划便成功了一大半。
果不其然,陆沉在重重兵士包围下现身。
“你们究竟是何人?”陆沉冷冷问道。
夜色中哪怕点着火把,也只能见到来人的一身黑衣。
没有人回答,庭院内所有的黑衣人都举起手中的刀。
既然如此,不必废话。
秦阳兵士拉开手中的弓箭对准围困在中间的八十个人。
在压倒性的人数优势下,结果已经可以预料。
刀兵声与弓箭划破空气的声音四起,黑衣人与秦阳兵士在原本就不大的院子里打成一团。
屋顶上方,蓦然出现八个人,同样与金成武对峙起来。
只有极少数人看见,庭院的四角,四道飞快的身影迅速掠向汉生的房间。
汉生屋内。
烛台上的一截蜡烛静静燃着,即将到达熄灭的边缘,火光摇摇晃晃,照得屋内的光线明暗不定。
早在在门外响起刀兵声时,神屋就已经察觉,化为一道蓝雾形成的半球形保护屏障,罩住汉生的肉身与追魂阵法。
四个黑衣人已经以极快的速度进入房间,直奔汉生所在之处。
看到汉生斜靠在床边的地上似昏睡状,又看了一眼有规律摆在地上的竹片,有些讶然。
他们没有急着动手,而是一边打量四周环境一边悄然等待着,如同蛰伏黑暗中等待猎物的捕食者。
果然两个人紧随着推门而入,正是陆沉和元左!
听到二人进门脚步的瞬间,一个黑衣人举起手作势将刀砍向汉生,另外二人则直接与元左打了起来。
陆沉见到地上的汉生,一个飞身掠到汉生身旁,佩剑一扫挡住了黑衣人的用力一砍,手握剑鞘中端向外一划,如同推手一般将剑引着黑衣人的刀势向左边方向而去。
黑衣人被陆沉简简单单的一划卸了一半的势,心中警钟敲响。
陆沉的武功实力,比自己想象的更强!
就着简单的一招以力卸力,非多年的苦练功夫不可得。
即便如此,黑衣人能够在作为最强的杀手前来行刺,自然也有相称的实力。
他一个极为熟练的侧身收回手中的刀,后退一步双腿微屈重新蓄势。
陆沉也已经拔出剑鞘中的剑,锋芒泠然!
如同上回一般,又是一次三个黑衣人与两个人打起来。
房梁上,另一个黑衣人始终蛰伏未动,手中一副机弩时时刻刻瞄准着陆沉。
外面的八十人是幌子,眼下与陆沉和元左缠斗的三人也是幌子。
只有他手里那副机弩,才是真正的杀招!
元左一个侧身躲过两名黑衣人左右夹击的两刀,一个低头从中间的空隙穿过。
这一低头,将陆沉与另一个黑衣人打斗的身影暴露在机弩极为合适的位置。
正是好机会!
他拿起那副机弩,正欲向陆沉发动时,陆沉仿佛事先知晓一般,如利剑一般的目光直刺向第四个黑衣人所在的横梁方位,身法飘忽起来。
陆沉知道他在那里!
黑衣人心中冒出这样的奇怪念头。
奇怪念头一闪而过,陆沉左右飘忽不定的步法,让黑衣人的机弩彻底失去的准星。
陆沉这步法实在有些。。。眼熟!
像极了先秦王朝东珠郡文家独有的轻功。
只是东珠郡文家自从八百年前国破以来,便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销声匿迹,不论江湖还是庙堂,都鲜有踪迹。
这轻功会的人极少,就连黑衣人自己也是刺杀过一位文家后人才得知,陆沉怎么会用?
黑衣人短暂的疑惑过后,开始分析局势。
而从外面逐渐响起越来越近的刀兵相交声来判断,时间已经不多。
黑衣人视线一转,看着半靠在床边坐在地上熟睡的汉生,眯了眯眼。
既然瞄准不了陆沉,那就对准陆沉在乎的那个小姑娘!
黑衣人屏住呼吸,双眼死死盯住汉生,毫不犹豫扣下机弩,连发三箭如同闪电一般,向汉生小腹,心脏,喉咙三处凌厉而去!
陆沉自然注意到了这三箭,眉头紧紧皱起,挥起手中的剑左右两下,挡住了前两箭。
急速的弩箭与陆沉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