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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近日去过几次军械处与欧阳先生讨论了几次,加了些新设想之外,她目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研究物阵与轮回阵图。
军械处目前在紧锣密鼓开工,不分白天黑夜的制造军械,从甲胄长枪军刀长弓箭矢,到霹雳车冲城车擂石拒木,忙得不可开交。
果然如汉生所料,其实秦阳军早已有占领洛城的打算,早在半年前便开始设计。
除了招兵买马,军械制造的标准正是如同那卷羊皮卷所记载的一般,不低于十万兵力的配置。
原本汉生的《太乙画箴》中还有几种更为先进的长刀与弓箭设计,但与欧阳先生交流过以后,发现现有的冶炼与制造技术并没有办法满足要求,短时间内无法形成成品,就未为秦阳军引进。
她仅仅是在长刀与箭头处稍作改进,新增了一道血槽。
血槽对于长刀与弓箭而言,都能增加杀伤力,但是在箭矢中运用效果更为显著。
一旦箭矢射入人体,破裂的组织血管中的血液会顺着血槽流出,受创后迅速失血的士兵死亡率大增,能提高足足三成的杀伤力。
西北大凉州不怀好意,秦阳军中骑兵规模始终受制于凉州大马的数量。
凉州大马不比边牧族的千里良驹,但已经是晋朝最好的马了,一直到三百年后也都是上等战马的首选。
如今秦阳军中,陆沉的人马算上张仪的人马,共十三万,其中骑兵只有四万余众。
良马并非无法自己获得,但是在现代学过生物的汉生明白,若是选择杂交配种等方式来改良马匹品种少说也得十年,时间太久。
汉生建议增大秦阳军步兵与弓兵的优势,减弱军力受马匹的限制。而这同样并非朝夕之功,只能细水长流。
汉生曾经按照军中惯例写了一卷谏议书献给张仪提到马匹品种改良之法与兵力配置,但是张仪给汉生的回复耐人寻味。
表面看来张仪对此举颇为赞许,但话里话外,似乎对大凉州的态度不以为然。隐隐有日后要为敌的意思。
汉生知道历史上的张仪也是这么做的。
在陆沉攻下洛城以后的第三年,曾在青凉二州的边境建了要塞囤下巨额兵力,西进之意拳拳。
只是后来迫于大凉州靠着边牧族这棵大树的威慑,才未真正大动干戈。
张仪的心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汉生叹了口气,还是按照眼前的进度,慢慢来吧。一口吃不成胖子。
目前所有军械的设计图纸已经有了,制作工艺也已经相对完善,负责制造自有军中的匠人们负责,也用不着汉生插手。
如此一来,汉生的精力大部分就投入到了对于阵法的研究。
并没有去研究那些灵活多变的人阵,汉生反倒是一心一意将心思放到研究物阵之上。
**阵为汉生提供了另外的思路。
汉生内心是厌战的,金城一战让她切身体会过战争的残酷。
若能通过**阵在战时的运用,或许可以减少伤亡。
通过提高军队杀伤力来增加威慑并辅以**大阵,是否能够避免洛水之战的数十万伤亡呢?
神屋告诉她,其实轮回阵图的用处很多,她一直没有留心运用。
汉生按照神屋的暗示,进入轮回阵图上层的云端后,也尝试着将令狐容送与她的金丝楠木匣子带入阵图中。
令她惊讶的是,她真的能够将金丝楠木匣子带入轮回阵图,而且还能拿出来使用。
在神屋帮忙下,汉生通过轮回阵图进到雁林的太乙大阵,将完整的**大阵布好,又将那座明黄色的旗帜插入到阵眼。
“任何时候,同一个地方最多只能有两个物阵阵法重叠,形成复合阵法。若加上第三个阵法,所有的阵法都会失效。”
神屋补充道。
“龟壳子,你之前怎么不说你懂物阵啊?”汉生听到这些言论又好奇,又似有些埋怨。
早知道神屋会这些,自己也不用费时费力,早在金城之战的时候,布个阵将金城守城士兵全部迷住不就好了,也省得双方军士死伤那样惨烈。
神屋道:“我是最近才想起来。你也知道年纪大了以后记性不好。”
汉生:“……”
神屋的话虽让她无语,但反而让她有些欣慰,比起前一阵子的低沉,现在稍显活泼的神屋反而更可爱,她甚至开始怀念神屋毒舌的那段时光。
光阴似箭,一眨眼自己已经在秦阳军中呆了小半年。
秋末是最适合打仗的时机,最好能够赶在春季到来之前结束。
到了春耕时节,大批的青壮就该播种插秧,为来年的收成做准备。
之前的津野之战,晋军吃了大亏的原因正是春季开战,青壮年全部被征入军中,田间只有老弱妇人,又逢大旱,一整年都没有了收成,也间接导致后面的战争节节败退。
晋军缺粮,对于原本就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的秦阳军而言自然有利。
那时秦阳军还只占领了青州的少数城池,春季开战损失比秦阳军少太多。
现在情况则不同,整个青徐平原尽落入秦阳军手中,农耕变得重要。
如今冬初,晋帝病危时局不稳,正是拿下洛城的绝佳时机。
这样的机会秦阳军绝不会错过。
汉生紧紧皱着眉头,稚嫩的小脸显得凝重。
以目前的兵力攻下雁荡关只需不过半月。
雁荡关之后,便是洛城。
这样一来,洛水之战很可能会提前打响。
甚至不用等到晋祥五年春,极有可能在晋祥四年春也就是明年春天就结束。
毕竟,晋帝病重的时间,比史书记载的提前了足足半年。
历史,真的已经改变。
第六十五章 ****
汉生再次回到云端,看着自己在雁林太乙大阵中布好的**阵。
雾障渐起,很快笼罩了整个雁林,且还有蔓延之势。
“你在轮回阵图中布的阵,在现实中是不会显示的,只会看到虚拟的效果。”神屋道。
看着雾障渐渐延伸,甚至遮住半个金城方才停止蔓延的汉生点了点头。
目前汉生所布下的阵法,是令狐容所给图纸上的版本,汉生看着云端下方足足能够容纳近五万人的大阵,不由愣神。
随即,她又回到太乙大阵中稍作修改,将大阵改良为《太乙画箴》的布局与令狐容所给图纸上的阵眼相结合,调整几处竹片,整个**大阵很快就修改完成,最后插上明黄色旗帜。
这一回,汉生见到**大阵的半径扩大了足足一倍。从雁林到整个金城,皆笼罩于迷雾当中。
此外,汉生感到还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在呼唤着她进入**大阵中去看一看走一走。
淡淡泛白的雾障时卷时舒,像是在发出无声的邀请。
汉生惊讶于此阵威力的同时也为自己能掌握这样的阵法的成就感而喜悦,全然没注意身后脸色略僵硬的神屋。
神屋见到熟悉的**大阵,感慨万千。
命运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
汉生无意中还原了这个大阵最大威力时的样子。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阵时,面前同样是一个女子,女子同样是一脸震撼与喜悦。
只是后来…
在神屋飘远的思绪终于回来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眼前的女子已经默默从云端上方到了太乙大阵,又从太乙大阵上方的山洞中走出。
“汉生,你要做什么…?”
神屋连忙跟在汉生身后,惊声问。
汉生回过头对一路小跑的神屋眨眨眼:“当然是切身体会一下阵法的威力啦。”
神屋未来得及阻止,汉生已经从山洞底部跳出山洞。
对于神识而言,这不算太难。
只是汉生从山洞分叉处出来时,空气中隐约闪过一丝暗红色的光圈。
这细微的变化,粗枝大叶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但却瞒不过神屋的眼睛。
汉生毫无阻滞进入了雁林。在泛起淡淡雾障的林中行走。
雾障让整个雁林显得朦朦胧胧,前方的路似真似幻,看不到边。
汉生闲庭信步一般在林中穿梭,她伸出手,想要感知笼罩整个雁林的雾障,想要感知它的运行轨迹。
在雁林中转了一小圈,她准确无误地回到太乙大阵所在的山洞口。
她如同上次在雁荡关一般闭上眼,感受着雾障向前缓缓推进,有的渐渐散去又在别处聚拢,有的相互汇集更加浓密。
神屋跟在汉生身后静静看着。
以他对**大阵的熟悉,半个时辰之内就能破阵。
但他只是默默注视汉生的背影,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眼神中,竟是慈悲。
汉生忽然急速向西北方向走了约五十步,方缓缓驻足。
她从金丝楠木匣子中掏出六枚六角“磷石”,正欲像那日潘芷云所破阵的方法一样摆布时,天地出现了一丝变化。
苍穹之上,原本神屋与汉生第一次出现的云端,一道紫红色的闪电在天边一闪而逝。
“轰!”
惊雷一声。
整个雁林微微一震。
汉生忽然顿下身子,停了手。
她将磷石一枚枚收进金丝楠木匣子,轻笑一声,原本清澈的眼神竟然带着一丝妖冶。
“令狐姐姐说得没错,我们这样的天才,不需要走寻常人走过的路。”
汉生闭上眼随手向下一指,随着意念渐渐越聚越多的白雾中,渐渐浮现出一枚旗帜的形状。
她没有睁眼,向前一步将手遥遥一抬,一枚明黄色的旗帜无声无息出现在她手中,静静地,一动不动。
她握住旗帜,睁眼。
眼神中一丝红光闪过,原本的天真无邪与好奇减退,短暂的失神和迷茫后,她的眼神变得锋锐有力,洞穿人心般透彻,又透着无尽的苍凉。
“河图。”
她身后的神屋一脸不可置信,眼睛瞪大,嘴唇微张,宽大的青色长袍下掩饰不住身躯的微微颤抖。
汉生手中的明黄色旗帜开始抖动,幅度越来越大如同煮沸的水面,旗帜渐渐发出金光,光芒又渐渐减退,一点一点化作金黄色粉末悬浮于空气中。
旗面最终全部消失,悬浮在空中闪闪发亮的金黄色粉末最后凝成一道金色光芒,没入汉生额角的十字疤痕中。
握在汉生手中的,只剩一截矮石松的枯枝。
她回头走向神屋,却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神屋连忙上前一步抱她入怀,动作小心翼翼,似乎怀中抱住的是世间最珍贵易碎的瓷器。
他的神色,是近千年未曾有过的温柔。
少女在他怀里仰着头看着他,伸出白白净净的瘦弱小手,轻轻抚了他额角的鬓发。
她眯着眼,拉长的眼角说不出的妖冶,笑意璨然。
“河图,此战朕若败,便让整个天下替朕陪葬,你说好不好?”
说罢她对四周横眉一扫,多了一份睥睨天下的锐利。血丝满布的双眼说不出的冷冽,似乎四周是千军万马铁蹄纷纷,是战鼓高响入耳声声,是四方厮杀呐喊不绝,是战火硝烟数月不止。
被唤作河图的神屋喉头一堵,似有千万种情绪梗在哪里,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紧紧将少女搂在怀中,眼神坚定,皱着的眉头却多了不忍。
八百年前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