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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那个星球是标准星,天然造就的,它周围有一颗卫星,地球上的人类叫它‘月亮’。月亮可以让黑夜也有较强的光线,每当黑夜降临的时候,天空就会出现一个或圆或弯的光体,给大地一点明亮。”
“你的意思是说,仿照地球,在这里用魔法制出月光?”
“是啊。这里,不觉得太暗了么?我相信,你喜欢光吧?”
“喜欢。”
“今天入夜,我们就升起月亮,到那时,整个水晶星,只有我们的光还会亮!”
萨伊兰静静听着,脸上的表情恬静而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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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伊兰从来没有如此盼望水晶城的天光暗下来。后来的时间,她都在书房,然而却如何也静不下心来。花了整整半天的时间,才将隐形法初步掌握,要是以往,早就完成了。她叹了口气,合上了书,忽然觉得,是不是心中了无牵挂的时候才是最好的呢?她眼前浮现出赫尔哲明朗的笑,却瞬间觉得有点忧伤。
【我到底……最终……在渴望什么呢?】
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陷阱——不是赫尔哲多么努力,而是自己心甘情愿地跳了进去。如此的,真的好么?
恍惚间,水晶城仿佛开始关闭光阵了。
之前的想法一下子被冲掉,她扔下书,飞快地跑到千刹为赫尔哲准备好的房间。
“来啊,我们去把月亮升起来!”
赫尔哲脸上的笑荡漾开来。他站起身,突然抓住萨伊兰的手,拉着她跑向了宫后。
一轮皎洁的明月,在夜山上缓缓升起,播撒下圣洁的银白光辉。夜山顶瞬间被光笼罩——千百年来的第一次。山上的所有植物,都像有了生命一般,缓缓地挪动自己的枝叶,向着光生长。夜山脚下成了银白的大地,小木屋在自己身后投下一个难得的影子。屋中的老者,拄着法杖,缓步走向窗前,沐浴着银白的光辉,微笑着闭上眼睛,享受着百年来不见的光。
水晶城中,还没有入睡的人们,都在窗口,望着遥远夜山的那轮明月,困惑着,惊异着。后庭的茉西,走出门来,莫名地望着那光。主王和王后也发现了远方的光,定睛看着。整个沉睡的水晶城,仿佛都在默默注视着夜山的光芒。
“那是什么?”莎拉有点警惕地问道。
“啊……是月亮,地球的月亮。”主王露出温暖的笑容,“睡吧,没什么事。”
极东的灵湖,高高的阳台上,站着一个白色的还未成年的身躯。克罗伦丝眼里含着泪,喃喃地说:“姐姐……你找到……幸福了吗?”晶莹的泪,滴到她纯白的衣裙上。
“殿下,您是说茉西公主?”
“不……是萨伊兰姐姐……”
轻灵的声音缓缓响起,用魔法远传出去。
“我遥望你们的幸福,合起我的双眼,在你们微笑的刹那,我也试着微笑。你们在璀璨的光芒下站立,让我仰望,无尽地仰望。然而当我纯白的灵魂披着纯白的光,你们却在远方静静地沉睡。曾让我难过的人们啊!我仍坚持着,爱你们!”
极西的夜山,二人听到了这轻灵的歌声。
赫尔哲坐在萨伊兰旁边,崖玫瑰在他们身边舞蹈。他轻轻问道:“是谁?”
“我听到了……克罗伦丝……”萨伊兰目光柔和,眼角落下一滴水,“原来一直有人了解我的心,只是我不知道……原来一直有人仍在爱我,我竟然也不知道……”
萨伊兰忽地从手中召出一个光笛,放在嘴边,静静地吹起。光笛悠扬的声音,缠绕着克罗伦丝空灵的歌声,伴成一段绝美的音乐,在水晶城上空挥洒,久久不去。
一个吹,一个唱,从未说话,甚至不曾相互碰触的两个女子,就这样,完美地配合着,拉近着心和心的距离,彼此,交换着心灵的声音。
“在另一岸边的白色影子,一直相信我是爱你们的。”克罗伦丝唱出最后一句。
【我永远相信你坚持着爱我。】
萨伊兰眼睛再一次湿润。“原来她在用我的口吻唱歌……”
赫尔哲问道:“你何时会吹笛子的?”
“在看到崖玫瑰的时候,我就忽然开始学笛子了。”
二人坐在月光下,黑色花苞簇拥中,黑衣的女子缓缓躺在男子怀里,很乖巧地微微蜷起了身子。
“你愿意陪我一起等花开吗?”
“愿意……”
赫尔哲抱紧了她。
“炎属性?”
“嗯。”
“怪不得这样温暖……”她露出安静的表情,闭上了眼睛。
赫尔哲静静看着她的脸,低下头,在她额上轻轻地吻。这一次,她很安静地睡着,没有再躲。
一边的千刹知趣地回去拿了一条绒被给赫尔哲披上。
“哎!真是,好不容易给你备好了房间,结果你不回去睡了。不过还得给你被子盖,萨伊兰主人要是见你生病了,怪罪到我头上可就不好了!”她说了这些,就轻快地跑回宫里。
“我不会当小月亮的!”她嘻嘻笑着在宫里四处飞。
第二天,水晶城的光阵又打开的时候,赫尔哲醒来,收回了制出月亮的小光阵。他疲惫地缓缓直了直冻得有点发僵的腰,发现怀中的萨伊兰仍在安睡。他没敢再动,静静看着怀里熟睡的神,微微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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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庭,王子阁。
“你确定那个东西的位置?”
“确定。我十几次用隐形法,屏了气探进去,那发光的书上次就放在柜子后的暗格里。”
“差不多了,那就今夜,按计划进行。”
“殿下,我还是觉得……”
“怕你就不要去!我自己去!”
“……好吧,我会配合您的。”
“这回,我非要知道不可。”年轻的脸上,有不合年龄的,阴阴的笑容。
第十章 异变
很平常的一天安静地过去,然而一场不为多数人知的计划,却在暗暗地进行。
水晶城又一次入夜,幻天光阵关闭后,所有人都准备休息,但是,城西却有一辆云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它安静却迅速,以最快的速度,停在了距夜山一丈的地方。
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高大,一个弱小,然而高大的人却时时对弱小者毕恭毕敬。两个人影在离一座小木屋30尺的地方刹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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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山的山顶又升起了明亮的月,冷光静静地洒下。
“我们再看一会儿月亮,然后就去睡吧,你的身子,没法睡在外面。”
“好吧。”赫尔哲用笑容温暖着她。
“赫尔哲……”萨伊兰却突然神情凝重,“不知为什么,我的预感总是很准确,现在,我感到了不安,很不安。”
“已经入夜了,没有什么人了,不会发生什么的。”赫尔哲安慰着她。
“可是……”
“别为难自己了,相信自己现在的幸福吧,这一次一定能长久地拥有,我保证。”
萨伊兰不再说话,只是看着身旁的崖玫瑰,脸色仍然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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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烧点,不用太大,祭司这里会看到,但紫晶宫那边不会感觉到的。”
“是,我马上办。”
虽然没有了明显的形体,但是隐形法并不能使人完全消失,有隐约薄雾般的东西在月光下流动。
忽然,一小片植物着起了火。火势越来越猛,虽然到了生命之水便刹然止步,但仍还有向上蔓延的趋势。
从小木屋中,缓缓走出一个老者。他拄着法杖,很慢地走向那片火。然而,那团薄雾并没有注意到,老人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惊异。
“火啊……在这里,还是烧不起来的。”老人笑了笑,轻轻挥手,火上便淅淅下起了甘霖。不一会儿,火就灭了。老人却并没有放下手,而是口中喃喃,吟了一段咒语。
一个高大的身影赫然暴露在月光里。
侍卫惊诧地站在那里,浑身颤抖。
“大祭司……大祭司殿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我是……”他“扑通”跪在地上,却已语无伦次,只是不住地磕头。
“没事没事……”老者仍然微笑,“你回去吧,重要的是另一个……回去吧……入夜了,该休息了啊……呵呵呵……”
侍卫“噌”地一下子爬了起来,顾不上飘入木屋的另一团薄雾,飞奔向云车,一溜烟跑走了。
老者忽地双脚离地,浮行着,飞一般飘进了木屋。
他轻轻关上了门,环视了一眼屋内,木柜已经被移开,暗格内空空如也。透过窗户,他看到了一团薄雾正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上夜山。
“不要着急……我不那么快追……唉,别碰到生命之水……”老人仍然微笑,拄着法杖,动作很慢很慢地出了门,跟着前面的薄雾。
那团薄雾仿佛嫌自己飘得太慢,忽然现出了弱小的身形,手中抱着发光的书,正发了疯一般地向上奔去。
老者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动作迟缓,移动速度却奇异的快,一直和那个弱小的影子保持10尺距离。那影子显然非常地慌张,慌不择路,一口气却跑到了紫晶宫。他迟疑了一下,突然决然地绕过紫晶宫,跑到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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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伊兰忽然支起身子,全身警惕起来。
“萨伊兰?怎么了?”赫尔哲感到莫名其妙。
“有温度!太热的温度!”萨伊兰惊呼道。
“温度?”赫尔哲更加困惑。
“你看!”萨伊兰指着靠东的一些黑色花朵,那些花朵仿佛中了魔咒一般地迅速枯萎,原本水盈盈的黑色花瓣萎缩成一团,倒伏下去。“你对温度不敏感,但它们可是太敏感了!我也一样!最多一刻钟前,有热的东西在夜山!”
二人迅速站起了身。回过头的刹那,萨伊兰一下子愣住。
不远处的弱小身影,重重地喘着气,跑到了亡魂涧边缘。他看到了亡魂涧,吃了一惊,慌忙地回过头,没有发现追着的人,却看到了玫瑰旁的长公主。
“哈,姐姐啊!”他忽然笑了起来。
萨伊兰吃惊地,望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容。还未成年的弱小身躯,明亮的双瞳,清秀的鼻眼,薄薄的嘴唇,脑后束起的头发被寒风吹得打颤。
“赛索雷斯……”萨伊兰喃喃。
弱小的弟弟明朗地笑着,笑容天真,却让人害怕。
“姐姐呀!你知道吗?我和茉西之间,有一个会是王储!”赛索雷斯一直那样笑着,“父亲太小气,就是不告诉我结果!我偏要知道!看!这是帕斯特圣书!我要看到未来!要看到到底谁是王储!如果是茉西……我就要从现在开始争回来!我才不信天命!我只信自己!”
“赛索雷斯……”萨伊兰眉头一皱,指着他手中发光的书,想要说什么。
“嫉妒我吧?”赛索雷斯却忽然提高了声音,“不管是我还是茉西,都没有你的份!王储永远也不可能是你!你想看看帕斯特圣书吗?我一会儿就给你看看!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那,你知道咒语吗?”温和的声音缓缓走近,沙罗特尔消了隐身法,从附近的虚空中走了出来。赛索雷斯下意识地向后挪了一步:“咒语……别骗我!才没有什么咒语!只要我想就可以了!”
“听话……孩子,你无法驱动圣书的,来,还给我,回家去,该睡觉了。”
“走开!你骗我!别过来!”他怀里仍然紧紧抱着发光的书,“如果真有的话……快!快告诉我咒语!不然我就把它扔下去!”
“听话,不要任性,你父亲母亲会担心的。”沙罗特尔仍缓缓走向他,伸出手。
“谁说我是孩子!别过来!”
“小心!”萨伊兰惊呼声未落,只见赛索雷斯后撤一步,一脚踏空,身体失重,轻飘飘地向后倒去。
“不要!”她猛跨一步,飞身略过去,右手拼命地伸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