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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根本就是他的本能。
他也不是傻的,一听国公府那就是高门大户,惹不起。
所以,他就可着一个手欠的骆盈告状,对郑氏却始终以礼相待,夸的郑氏心里美滋滋的。
但凡女人就没有不喜欢被人夸漂亮的,尤其是个四岁来的小孩,那肯定是实话啊。
郑氏本就因为骆盈在人家的地盘上率先动手,心里有几分不满,再经木墩儿这么一拉一打,看着他倒是顺眼多了。
郑氏在打量贵妃的同时,贵妃也在不着痕迹地打量这位世子妃。一身紫色三绕曲裾,一双狭长柔和的美目,整个人看上去温婉秀丽,看模样也就二十三四岁。可贵妃知道女人们对于自己这张脸都是极为珍爱的,尤其国公府这样的高门大户,女人们为了青春常驻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所谓‘看上去’的年纪实在做不得准,不过只比她大就是了。
在木墩儿口中极为野蛮粗鲁的大姑娘却是一看就只有十四五岁,整张脸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并非五官未长开,骆盈浓眉大眼,五官极大气,看着就是有福的。
尤其一双大眼睛几乎占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一,又黑又亮,寒星一般。
“你就是柴将军的夫人?不知贵姓,该怎么称呼妹妹?”郑氏起身相迎,总算将视线从木墩儿移到贵妃身上,她面上不显,心里却暗暗吃惊。
她听刘得旺说了,这也是位难得一见的美人。
哪怕心里有准备,当下见了她不免惊叹,这容貌气度倒像是高门大户养出来的。一双美目盈盈若秋水,眉若远山黛,面似桃花。
要说这位的相貌是骗子,那所图得多大?
要说不是骗子,柴将军可真是好福气。
伸手还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主动上门来的贵客。贵妃笑盈盈地上前福身一礼:“见过世子妃殿下,民妇顾氏,木墩儿,来,见过世子妃殿下。”
木墩儿对于面子行为还是做得可以的,礼仪十足。
郑氏一见贵妃知礼,未语先笑,心里便喜欢。
也幸亏人家识大体,不然若是乡村无知村妇,上来横冲直撞要骆盈给赔礼道歉,她还真不好收拾局面。毕竟骆盈是二房卫氏的宝贝金疙瘩,她不过是隔房的嫂子,说的轻了重的惹得人家全家不高兴。大不见小不见当没发生就最好不过了。
只不过郑氏这么想,木墩儿却不这么想,霸道总裁的领子不是谁说揪就揪,揪完就算的
令木墩儿没想到的是,骆盈比他性子还急,上前一步挺胸昂首。
如果她有胸的话。
“大嫂,你这礼见的可有点儿早。咱们还没确定是不是将军夫人呢,万一来人是假的,咱们可是闹出大笑话了。要知道,柴将军把将军府交给咱们手上,那咱们就是有责任的。”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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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2 能力
她有个什么能力?
这句话贵妃几乎刚在脑子里成形,就听木墩儿半点儿没落人后地冷笑:“大姑娘你有啥能力?你有功夫就能随便打小孩的能力?”
骆盈自小就听父亲教导她,功夫是强身健体,保家卫国的手段,绝不是欺压弱小的。
听了木墩儿的话,她的脸腾地就红了。
“你这小骗子”
“盈盈,不得无礼!”郑氏连忙上前拉了骆盈一把,怒道:“世子是一番好意,才助柴将军整理将军府内务。你如今这样冒冒失失,纵然是好意,也太过无礼,还不退下!”
“大嫂,你说是,咱们是好意,可是柴将军把将军府交到我们手上,也没什么书信知会一声,哪里冒出个女人带个孩子,说是将军夫人,就是啦?”
“那来个老头老太太,说是将军的爹娘,那就是他爹娘了?”
“那可真没准儿!”木墩儿道:“我爷爷奶奶还真就在来京的路上,要不等来了让你见识见识?就希望你虽然打小孩,对老人还算尊敬,不然我爹的功夫就是我爷爷教的,你再手欠只怕在我爷爷那里要吃亏。”
“我劝你,找人动手最好还是找我奶奶,她岁数大,又不会功夫,妥妥的和我一样只能挨打。”
贵妃笑吟吟地看着木墩儿把泼给撒完了,才施施然上前,将手放到他头上。
这是一种威胁!
木墩儿知道,这是让他闭嘴!
“我家木墩儿自小和他爹一块儿,不是上山打猎就是下河捞鱼,野惯了,倒教殿下和……这位大姑娘见笑了。”说完,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木墩儿肩膀:“娘是怎么教你的,大人在这儿说话,你抢什么话?”
“是,儿子知道错了。”木墩儿谁也不服,就服贵妃。
但凡她发放,他就是她最忠实的粉丝,就没有说不的时候。
没办法,经济命脉在人家手里攒着呢。
做为霸道总裁的木墩儿,太清楚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有钱才有话语权。
贵妃一席话把郑氏说的这脸叫一个红,且不说骆盈那脸青了红,红了紫,让一个小孩子拿话怼的连个回的话都说不出来,这嘴也是够笨的。
不和人家吵,道句歉也说不明白吗?
“孩子叫木墩儿?”郑氏努力维持平日的风度水准,微微一笑:“木墩儿多大了?看着精灵古怪,怪惹人疼的。姨姨代盈盈姨向你道歉,她平日就好冲动,不知被她爹说过多少回了……刚才没吓着你吧?”
木墩儿打蛇随棍上:“吓死我了,漂亮姨姨。”
他说得自己个儿都觉得有点儿恶心,没办法啊装小孩子不就是这样?
“我在自己家呢,随知道忽然进来人就要打我。幸亏有您在,不是您拉住她,我就要被打死了。”
“哪有那么夸张!”骆盈本不是暴躁的性子,可是让木墩儿连番挤兑,脸上就越发挂不住。“我要不是眼急手快用手改成腿,你可不真被我踢出去了?”
“你这小孩儿,嘴怎么那么欠!”
“我嘴欠,还是你手欠?”
“你嘴欠!”骆盈怒,指着木墩儿:“柴将军的功夫那么高,可你一点儿拳脚都不会,肯定不是他儿子!”
这是什么逻辑……贵妃晕。
“盈盈,”郑氏气的已经快要内伤,这小姑子也太不给国公府长脸了,不管是不是显武将军的儿子,她这么大人和一个小孩子吵架快要吵翻了屋顶,这要传出去她这亲事也不用说了,谁家还敢要这么个媳妇?
“你的风度呢?国公府是这样教你的?”
“殿下可别听木墩儿的,他嘴利着呢,我家侄女性子也极爽快,可也说不过他,时不时让他气哭。他什么样,我这做娘的还是清楚的。”贵妃浅笑吟吟,既不显得过份热情而谄媚,又不让人觉得她这是说反话挤兑人:“我虽是乡下出身,却也知道国公府家大业大,事务繁忙,国公府既出面帮将军府出面整理内务,那分明是将四郎看成自己人。”
“怪我来得匆忙,四郎又是个不理内务的,竟也忘了知会国公府一声。按理说,该我亲自去拜访的,只不过我这才进京,偌大个将军府我还没转明白呢,也不知内里究竟。若早知道将军府都是国公府出面打理,我该第一时间去拜见殿下的。”
“还望殿下恕民妇失礼。”
“大姑娘说的也在理,民妇冒冒然出现,也没个见证,世子妃殿下您能过来,实是为四郎为将军府负责,民妇感激都来不及。好在四郎过几日也该回京,到时我与四郎一同去国公府拜见殿下,殿下到时可别不认我。”
贵妃巧笑颜兮,那小嘴吧吧一顿说,倒将木墩儿那些话巧妙地给当小孩子的气话给遮掩了过去。越发显得她识大体。
郑氏单就听贵妃这么能说会道的一张小嘴,那也肯定是真的啊。
这人美声靓,处处周到,要是做为个骗子那委实太屈才了。
更不要说人家点明了以后会和显武将军去拜访国公府,她作为一个外人能做的也就到这里了。总不能怀疑人家,就将人给撵出去,直等到显武将军回来验明正身才让人进门。
她就是个打酱油的,可担不起这么重的责任。
什么力量越大,责任越大,她没力量,她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想安心窝在国公府守着暖烘烘的屋子享福的世子妃!
骆盈和木墩儿相看两相厌,可郑氏和贵妃却很是投缘,都喜欢彼此恬静的姿态,在上世子妃没有高高在上,以势压人的架式,下面贵妃也没有得理不饶人,初入京城不知深浅横冲直撞的鲁莽,两人竟是相谈甚欢。
最后,郑氏握着贵妃的手,亲自将将军府所有下人的卖身契都交到了贵妃手里。
“刘得旺原是我们国公府长房管家的侄子,当初我也是看他办事还算得力,我粗一接手过来需要个用得顺手的,便将他调来将军府留用。不管是刘得旺,还是所有的下人,你但凡觉得不合你心意,只管换下就是,可别碍着我的面子。”
553 证据充分
郑氏这番话说的滴水不露,事情办的极漂亮。
没有半点儿卖好的意思,本来相助将军府就是义气相助,完全看在安陆侯的面子上。成国府也不是愿意插手将军府人员安置上,你想用就不用,不想用就再发卖了就是。
虽然第一时间赶来有观望,辨真假的意思,可是人家把这些卖身契主动且直接交到贵妃手上,那就代表了认可。
至少郑氏是认可了贵妃作为将军夫人的身份。
她是好意相帮,却不想落得插手人家内务的名声,话说得明白,这些人你自己看着办,包括刘得旺。
如果只是普通的乡下妇女,怕是想不到内宅这些关节,可郑氏看贵妃是个心里有成算的,绝非一般没见过世面的妇人可比,所以便拿出平日对待往来官家夫人小姐的态度。
贵妃如何看不出郑氏的意思,心里领她这份情,笑容越发真诚。
“我虽见识浅薄,却也看得出姐姐是个胸怀若谷的无私人,我与四郎皆是头次入京,人生地不熟,有姐姐,有成国府相助,我们夫妇感激不尽。”她道。
“姐姐这么说便是见外了,我信姐姐的眼光。而且我看刘管家处事严谨周到,绝不似女干滑之人。成国府出来的,妹妹是信得过的。”
若两家家世相当,自然是相互防着,以免家里什么话传过去。可是将军府人口单薄,算上她这回带上京的顾静姝也不过四个人,剩下全是丫环小厮,有数的几个人,贵妃还真不知道他们这根底薄的只有层皮厚的柴家有什么值得偌大的国公府图谋的。
再者,他们柴家人生地不熟,真要她一个一个的挑,也是个麻烦事。
至于那刘得旺,既然能被派到将军府来,那么在成国公府至少不是一等一的得力心腹。贵妃不信凭自己的手段还笼络不住他。
……万一真笼络不住,找个借口也把他给打发了。
“这些人啊,还是得你用着顺手才好。”郑氏笑眯眯地,“刘得旺你先用用看,或是觉得不顺手,或是他哪里处事你不喜欢,就直接打发回国公府。若是觉得用着好,他的卖身契我也一并给你带过来了,你就用着便是。”
“姐姐太周到了,”贵妃亲亲热热地回握郑氏的手。“若不是姐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