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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那闺女和杭玉清吵架,又气的把绣好的龙凤枕巾给铰了。这脾气她是服了,比她可大多了,偏偏杭家比柴家可是强太多,饶是柴二嫂心比天高,也怕自家闺女嫁过去受气。
“阿美啊,你看……玉清跟你和四郎还挺好的哈,你看你是不是劝劝玉清待芳青好些?”柴二嫂叹道:“你说她嫁到杭家吧,结了这亲我总算把心放肚子里了。可是一想到她这脾气,我又怕她不受公婆待见——”
“我看玉清和芳青挺好的。”贵妃笑,“芳青这孩子脾气不小,可是没有坏心眼儿,杭县令和夫人如果能看出这一点来,就不会为难她。当然,主要还是玉清,他们夫妻我看都是惯孩子的主儿,只要杭玉清待芳青好,他们也不会过格——即便芳青能忍,我看杭玉清都忍不了。”
“是呢,芳青长的漂亮,心地又善良,就是这脾气太大。你看看昨天,当着家里那么多人的面,就和玉清吵起来了,我晚上说她,她又和我吵起来。我是她亲娘,她怎么的我都不怪她,那婆婆能和娘一样吗?说她又不听,真是愁死我了。”
491 逃兵?
亲娘与婆婆那自是不一样,也没办法比较的。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贵妃暗道。总不能仗着与杭玉清有几分交情,就在人家家事上处处指手划脚。个人业障个人担,哪怕柴二嫂操碎了心,也还得看柴芳青自己。全天下的父母又有谁不希望遇到一个像自己一样疼爱闺女的婆婆?
贵妃深知不能掺和到别人家事里,只问:“他们定的何时成亲?”
“我听亲家母说,八月初九要考乡试,他们家希望能在六七月份成亲,商量之后就请相师看了,定到了六月二十八,都是双日子吉利。”
“那可不眼瞅着就要到了?看来我得催催花想容,让她们抓紧时间,不然都赶不及了。等我回明阳城,二嫂也跟过去,帮芳青掌掌眼挑挑样子?”
柴二嫂笑成了一朵花,眼角全是皱纹,颧骨也堆起来了。
“我懂得啥啊?还是弟妹决定吧不过,我想着也要给芳青买些新衣裳,不然嫁过去,人家该笑话了明阳城的东西是不是比县城贵挺多啊?”
柴二嫂果然专注起柴芳青的嫁妆,瞬间眼睛就亮起来,再不纠缠贵妃替她出头。
贵妃暗暗舒了口长气。
可吴举人被柴老爷子赶出大门的事,家里人还是都知道了,柴海棠是无所谓,柴老太太却很有几分惋惜。她也和柴二嫂一样,没有更深一层意识到吴举人行事里带出来的意味。柴老爷子也不解释,他早就不看好吴举人家这门亲,既已决定的事,更无须多费唇舌。
柴芳青心里有事,又气又委屈,却也意识到家里气氛不佳,也没敢撂脸子,和大家坐在堂内少用了些饭。
一家子人安安静静地用完了饭就各自回屋,在桂花村的日子日出不作,日落却要息了。天色已黑,贵妃便由春花和二妮服侍着歇息了,迷迷糊糊之际,就听外面窗外有人叩了几下:
“阿美,你睡了吗?”
“阿美,醒醒!”
“谁?”贵妃迷迷糊糊起身,二妮过来将外衣给她披上,春花那边已经蹿到了窗边,大喝一声:
“谁?!”
“……”柴老太太抚额,早知道这丫头嗓门这么大,她刚才干嘛跟偷鸡摸狗似的用掐着嗓子眼儿说话?“春花啊?快叫阿美起来到前院,有要紧事。”
春花蹭蹭两步走到桌边将蜡烛点上,“是老夫人,让夫人去前院,说有要紧事。”
这大晚上的?
贵妃往外望望,天都大黑了,少说也有戌时,这时间让她去前院,那肯定是要紧事,只是不知是何事。
贵妃没敢耽搁,换上衣裳,简单地拢了拢头发,粉黛未施便带着春花和二妮直奔前院。
在迈到前院的时候,春花低声道:“夫人,您二嫂那屋开了窗户。”
柴老太太是个震天响的嗓门,她虽认为压低了嗓子,到底还是闹出响声,更不要说春花那一嗓子,柴二嫂惯是个爱听墙角的,以前但凡她那屋有点儿什么动静,柴二嫂就没个不打探的。
“不必理会。”贵妃说道,已经到了正房。
房里点上了蜡烛,没等她敲门,柴老太太已经推门出来,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贵妃进去一看,吓了一跳。
只见柴双和两个二十来岁的男子坐在桌子边,一人捧着一个硬馍馍就着碗开水在那儿吃,见她进来,柴双长舒了口气,站起来叫了声:“四婶!”
直到这时贵妃才看清柴双的脸,瘦了,也黑了,满面风霜之色,硬馍馍吃了满嘴巴。
“阿双?你怎么回来了?你四叔呢?”贵妃问到最后,声音突然变了。
柴双一听便知四婶想歪了,“四婶别急,我四叔没事儿,他是担心你有事儿,所以我才赶回家来。”
“你……”贵妃怔住,赶回家来?军队那边打仗,他说赶回家就赶回家?不会是做了逃兵吧?
所以柴老太太才大晚上偷偷摸摸叫她过来?
“那这两位?”贵妃看向随柴双一起站起来,一副等待检阅样子的二人。
“这二位是安陆侯的近身侍卫。”柴双抬袖子擦了擦嘴,又道:“四叔给你写了很多信都没收到回信,四叔就急了,怕家里这边出什么事,就想偷跑回来看”
“啊?!”柴老太太吓的直捂嘴,那边柴老爷子已经叱道:“胡闹!那是战场!怎么能因为儿女私情就跑,那不是逃兵吗?”
“是。”柴双无奈地道:“安陆侯也这么劝四叔。如今西梁大军压境,正是关键时刻,安陆侯就派了这二位亲随随我一道返家……来找四婶。我想,四叔一直没收到信,肯定是四婶没住在丁字巷,所以就直接回了家里,想问问爷爷奶奶是不是知道。到家才知道,四婶原来就在这儿。”
贵妃听了一阵无语,柴榕一向看重她,她知道。
可是在战场上因为没有她的音讯就要跑回家,这她也是始料未及。
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做了把红颜祸水,这感觉……颇有些酸爽。
好在他没逃回来,不然柴家二老能活活掐死她,让她一死以谢天下。
贵妃只得将写给柴榕信里的解释又当面给柴双解释了一遍。“……我也不知现在的通信这么方便,只当几个月一封信能邮到就不错了。”
“是这样的,”安陆侯的亲随笑道:“不过,显武将军只要不打仗就每天写信,有时候一天写几封,这样算来夫人接到的信可能还是几个月前的。”
另一人也道:“不过送到永安县衙的却是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夹杂一些军报里。”
他们军营里就没有人不知道显武将军有多宝贝他夫人的,每天写信诉衷肠,先是连写带画,后来为了读起信来方便,居然在军中找了个识文断字的跟着从三字经百家姓学起,如今短短几个月就能看懂大部分的军报了。
今日看了将军夫人的相貌,果然不负将军如此宝贝。
谁得了这样的夫人,谁不得这么宝贝着啊?
492 给力
“显武将军,指的是?”贵妃意动,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柴榕才上战场几个月,要不要这么给力?
“是四叔啊。”柴双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一双眼睛闪闪发亮。“简直就跟做梦一样,当初我和四叔跟着去押送粮草,结果遇到西梁人围攻安陆侯,四叔剑斩西梁小将军裴因,把所有人都给镇住了。”
然后又大书特书了一遍西梁小将军的威风史,那是令闻声伤心见者流泪的活阎王。
年纪不到二十,长的跟菩萨驾前的金童一般,不知抢了大齐多少城池,杀了大齐多少将士,有意志不坚者一听小将军裴因的名号望风而逃者比比皆是。
当然柴双这么夸赞裴因却不是英雄惜英雄,纯粹是给他四叔抬轿。
这么厉害的人,让他四叔给杀了!
他这边说,安陆侯亲随眼睛都亮了,频频点头。
“是呢是呢,我们安陆侯自负功夫卓绝,可也是几次与裴因交战没占着便宜,称他为今生死敌。结果没想到真成了死敌。”
“……”这词是这么用的?
贵妃好奇,“就这么封的将军?”
“是啊,夫人。”另一位亲随道:“您想裴小将军战功赫赫,实为大齐的心腹大患,他一死,咱们大齐趁机收回多少城池,给边疆除掉了多大的威胁?当即总兵就给圣上上了折子,报这一大喜讯,没到半月封赏的诏书便下来了。不只封了显武将军,还赏了金银。”
柴双从怀里换出个布包,布包打开是个防水的蛇皮包,蛇皮包再打开就是一叠银票。
他双手奉上:“圣上赏了一百两黄金,一千两白银,携带不方便,四叔就都换成了全国通用的银票让我给四婶带了回来。”
果然,他说为她撑起一片天就撑起来了,贵妃心中长叹。
“你四叔身边没留些吗?”
“四叔说他身上还有你给带去的银子,那些就够用了。这些是他赚给四婶的,让四婶……随意花。”柴双直到现在一说起,四叔当时那一脸壕气还在眼前。宠媳妇宠到他四叔这境界,把上百两的黄金说成小碎银子似的,也就只此一家了。
要知道那是黄金,够他们一家子活一辈子还带拐弯的了。
不过柴双虽然是这么想,却没半点嫉妒,甭管多少银子,那是他四叔的能耐。
贵妃接过蛇皮带放到一边。
直到这时柴老太太才和柴老爷子从震惊中喘了口长气。
“咱儿子,居然当了将军!”柴老太太颤巍巍地,眼泪在眼圈里转悠,激动的平日不信神佛的她都禁不住双手合十,直念菩萨保佑。
柴老爷子略心塞。
前世他也做到了将军,可那是他用了七八年的时间一步一步爬上去的。杀了不知多少人,流了不知多少汗,受了多少暗箭
他儿子,上战场从出发到现在这个柴双眉飞色舞地跟他们显摆尚不足五个月,就已经被封为显武将军了。
同样的将军称号,前面封号不一样品阶也不一样。
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他的上峰就是和他儿子同样的封号!
虽然觉得自豪,他的儿子这般威风不可一世,同时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老子不如儿子。
他儿子杀的人虽然没有他多,但是明显被杀人的等级不一样,造成的直接后果也不一样,这就是差距啊!
“原来是大喜事,吓的我晚上看你偷偷摸摸回来,还当你是偷偷跑回家,做了逃兵了!”柴老太太心放回了肚子里,也会开玩笑了。
柴双无语,“奶奶,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啊?再怎么样是我自愿去的西边,还能偷偷再跑回来?”
柴老太太笑呵呵地直拉着柴双:“快坐,二位小哥也坐。”
“我这不是看你鬼鬼祟祟的,连院门都没敲直接跳进来的,进屋话也不说直接捧着馍馍就啃?那狼狈样也不怪我怀疑,你爷爷都这么想的。我连饭也没敢起火做……你也知道你二婶那嘴,我连她都瞒着没敢让知道。”
柴老爷子轻咳一声,老伴就这么把他给卖了。不只卖了他,老二媳妇她也给卖了,而且是贱卖!
“我们虽然是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