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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条就朝他砸过来——从空中漫过来的味道可以知道这似乎是她的裹脚布。
虽然没扔到他身边就从半空中掉下来,但是拒绝的态度还是表达的十分坚定明确。
木墩儿表示收到,真要把她整黄|暴了,就那大长腿扫过来不踢他个半残也得给他熏够呛。
“好吧,好吧,我闭嘴……咱们改天,尊驾心情好的时候再聊吧……我随时恭候哈。”
贵妃头昏脑胀,已经懒得再搭理他,老天爷若有眼真该让这碎嘴子穿成柴家的儿媳妇,让他全身心地投入到无止无休的劳作中去,看他是不是晚上还有闲心闲情的和人谈人生讲未来。
而且,她已经两天没有时间烧水洗小屁屁了,她能说么!?
这在以前她是根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居然就这么特么真真实实地发生在她身上,她自己都鄙视自己好么!?
她污了,这悲催的人生啊……
扔过去一只又臭又长的裹脚布,终于换来了整个世界的安静,贵妃怀着满腹辛酸本以为会自个儿默默地舔会儿伤口,谁知道一挨枕头就立马就进入了梦乡。
又是一夜无梦。
甚至在她以为才闭上眼睛没多久之后,她就听到公鸡打鸣。
桂花村的鸡也是齐心合力,一个打起鸣来就换来无数应和。间或还有或远或近的各种响动。
尽管下意识不愿意不得已,但新的一天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开始了。
为免天天让柴大嫂堵被窝里,柴二嫂趁机抓她小辫子,指桑骂槐地说些个膈应人的话,贵妃尽管不情不愿,听到属于清晨的响动,她还是用坚定的意识睁开了惺松的眨眼——
“卧槽!”贵妃表示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学就会了。才没一天,木墩儿那里的粗话她就灵活地掌握了起来。
不过这也怪不得她,谁一睁眼,就对上一对红瞎瞎的眼睛都得吓一跳,事实上她差一点儿就吓尿了。
什么鬼?!
贵妃惊魂未定,扑腾一下坐直了身子,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她眯眼一看,就见那只有着红眼睛的兔子比她受到的惊吓还大,巴掌大的小身体扑腾扑腾就贴墙面上了。
哪里冒出来的兔子?!
贵妃怒了,下意识地往木墩儿那边看过去,就见她那便宜相公里外裹着衣服才叫一个严实,后背紧紧贴着墙,前胸紧紧搂着那位三十五岁高龄的他的便宜儿子,呼呼睡的正香。
从她到那对亲密的父子中间很长的一段距离,横七竖八趴着好几只兔子。
并且有一只似乎被她家便宜相公强行圈在了他们父子范围以内,大手压在兔子身上,紧紧挨着木墩儿那一边。似乎是想让他一睁眼就看见它,看起来……是想讨好木墩儿,不知道在山里哪块儿把整个儿兔子窝给端家里来了。
以前她还没发现傻相公对木墩儿有多亲近,可是自从他把孩子给摔换了芯子,也不知道是愧疚,还是迟来的父爱萌芽,他一举一动都带着讨好木墩儿的意思,连平时看他的眼神儿都是各种温柔的滴出水来,小心翼翼地想凑过去,又不好意思只能远远看着。
只可惜,身子还是那个身子,芯子已经不是那个芯子了……
贵妃摇头,不知道便宜老儿子在一个男人怀里醒来,是怎样一种逆天的心情,可惜她要早起各种干活,没眼福亲眼看见那温馨的一幕。
于是,她怀着雀跃的小心情穿好了衣服,迈开大长腿下地,一脚伸进鞋里就觉得有股毛骨悚然的柔软感,只听吱吱的叫声冒出来,脚下的东西嗖地钻出了脚底。
“啊——”
贵妃只觉得头发根儿都竖起来了,吓出一身的白毛汗,几乎控制不住地就尖叫了起来。
那小声儿才叫一个高亢,持续频率才叫持久。
木墩儿第一个被震醒,睁眼就看见被这身体原主的傻爹——于他实实在在是个陌生男子——紧紧搂怀里,立马想死的心都有了。再一扭身子,转脸还没看清眼睛灰突突的是个什么小东西,就被狠狠蹬了脸。
……谁也别拦他,他要去死!
“尊驾——”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外面一个大嗓门就把他的声音给压扁打断了:
“怎么了呀,阿美?”话音儿还没落,柴大嫂啪地一声已经推开门大踏步地走了进来,后面紧跟着一脸看好戏表情的柴二嫂。
柴二嫂看看坐炕边儿上吓的直打哆嗦的贵妃,又瞧了瞧跟死猪似的仍躺炕上呼呼大睡的小叔子,好戏落空的小眼神不要太明显。
“这大清早的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柴二嫂抱着膀子凉凉地道:“男人们还睡觉呢,弟妹这是想把人都叫起来?”
没人理她,柴大嫂也迷糊了:“阿美啊,你怎么了?叫啥呢?”
“……有鼠!”贵妃忍不住眼泪已经喷出来了,修长的手指揪着柴大嫂沾着油渍的衣角,悲愤地控诉。
024 天若降大任于斯人
耗子?
就给她吓这样?
鼻涕一把泪一把,看着可怜巴巴的,可是怎么就觉得这么好笑?柴大嫂咽咽口水,到底把漫到嘴边的笑意给强压回去了;可柴二嫂嘻笑怒骂,平生大字不识,更不要提一个‘忍’字,当场就笑的直拍大腿:
“你也是真会开玩笑,一个耗子把你吓这德性?难道一脚把耗子踢飞的那个,不是你?”
柴大嫂是个厚道人,拍拍贵妃的肩膀正要安慰她,忽地一眯眼紧紧盯上了她突起的大胸。
贵妃虽正哭着,可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一看柴大嫂那架式,一股子小阴风顺着她后脖梗就蹿上来了:
“大嫂,”她哆哆嗦嗦,像掉羊圈里似的,就两个半字整出七弯十八拐个颤音:“你……看什么呢……”
柴大嫂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啊’了一声像是才反应过来,伸出她粗壮的大手往她胸上一砸——
“啊!”贵妃只觉得胸前那坨肉好像要爆了似的,疼的她直尖叫。
那声音只比踩着老鼠声儿更高,更尖。
令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打死了蟑螂,柴大嫂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乍乍着手愣眉愣眼地瞅着扯脖子一顿嚎的贵妃:“哎呀,你说我这手——那儿有只蟑螂,我看你害怕就——”
全程柴二嫂一句多余的话没有,因为她抱着肚子已经笑抽了,脸都挤变形了。
贵妃默默无语两眼泪,抽搭的她好顿心酸。
她是造了八辈子的孽啊,才让老天爷给她扔到这穷乡僻壤,前世没吃过的苦,这辈子给她来了个大杂烩让她全尝一遍是吧?
天若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这她都懂,她也做好心理准备了。她态度良好,就算落魄到这地步也没怨天怨地怨社会,整天不干正事诅咒老天爷啊!
老天爷至于就这么赶尽杀绝,不让她得好?
……她心疼,肝疼,现在连胸也疼!
“啊哈哈哈哈哈!”一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如一缕清风吹遍整间屋子,把三个哭笑不得的女人的视线全部给吸引了过去。
“……哈……哈……”
他是笑出声了?
木墩儿直接接收到了贵妃飞过来的眼刀子,心头一凛,可那笑就好像是有惯性似的,还苟延残喘了两声才停下来。
可他是止住了笑,却把他傻爹的笑给勾出来了,呲着一口大白牙紧接着木墩儿的声儿就笑开了。一声高过一声,倒和柴二嫂的笑声相应和,不知道是不是声音太大,把不远处邻居徐老爹家养的那条大黄狗给惊着了,汪汪汪一顿狂嚎。
一个狗叫又把全村狗的热情都给带动起来,整个桂花村鸡鸣犬吠,一大早就炸开了锅。
“哎哟,看把木墩儿和小叔给乐的。”柴二嫂笑的直捂肚子,脸上那折子挤到一处跟裂开的菊花似的。
“你们后院一大早这是干什么呢,又是笑又是闹,是想把一家子人都和弄起来?!”柴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就到了窗外边,压低声音斥道:“大没个大样,小没个小样!”
“娘哟,你不知道——”
柴二嫂边说笑边往外走,那个心花怒放:“阿美一起来就踩个耗子吓哭了,大嫂看她身上还有个虫子,一巴掌就拍下去,阿美疼的哇哇乱叫……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给木墩儿逗的嘎嘎乐,那小声儿才叫一个脆声儿,把小叔都给逗乐了。”
木墩儿嘴角抽搐,这柴二嫂特么天生是个挖坑小能手啊,不是存心故意就把他给扔坑里卖个彻底。
他要还是原主儿怎么笑怎么有理,谁让他还是个孩纸呢,旁人还得说他可爱,但他是换了芯子的,最可悲的是他便宜娘知道个底儿掉,这个笑……就有点儿嘲讽人的意思了。
他昨晚上还舔着张脸和人家求偕手求合作共创美好的明天,姿态低到尘埃了,还被人家各种嫌弃。结果不到一天他就破了功,也是醉了。
他表示,他有权怀疑穿越的时候真的是对智商有耗损的,要么就是小木墩儿人小脑子也小,无法完全接纳他波澜壮阔的聪明智慧!
这么蠢的,绝逼不是原本的他!
最要命的是那傻爹把一张傻脸凑到他跟前,一双漂亮的眼睛上沾着眼屎,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笑,摆明是被他的笑给感染的,笑什么的全是冲他……
“……娘哟——”他一张苦瓜脸,求救般的看向贵妃,试图用实际行动来表明他的身不由己,和忏悔。
却不料贵妃的好感没拉回来,柴大嫂一看那张可怜巴巴的小脸抽抽成了一团,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开了:“哎哟,看木墩儿那小脸,可委屈着呢。”
他委屈?
委屈的是她好吧!?
一大早就让兔子给吓了一跳不说,穿鞋都能踩耗子上,胸前趴着个蟑螂她都不知道——事实上,什么时候上去的,在那趴多久了,她连想都不敢想。她简直是集各种悲催于一身的大成者!
贵妃那张俏脸火烧火燎的,只觉得前世今生两辈子的脸今天算是丢了个干净。
“天快亮了,我们还是干活儿去吧。”她拉起手足无措的柴大嫂就往外走,外面柴二嫂还在绘声绘色地跟柴老太太在那儿编故事,从里屋到窗外的距离故事讲着讲着就变了形,人为添加斧凿了更多笑点,连先前崩着脸训斥她们的柴老太太都笑开了。
以前倒是看走了眼,不知道柴二嫂竟是说书先生的料子……
只不知道是她的心理作用,还是大早上她的娱乐效果太浓,把整个桂花村都给调动了起来,早餐时间柴家大院竟是前所未有的祥和融洽,连一向横挑鼻子竖挑眼儿的柴二嫂干了一早上活儿都没怎么找她茬,说说笑笑,整个气氛不要太温馨。
要说家族和美本来是件好事,可是贵妃只要一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早上那出猴戏一样的效果,就各种肝疼,心颤。
什么从长计议,听她昨天在放屁,脑子分明是让屎糊了!
老天爷看她眼眶发青,落进下石砸她,把她堂堂的贵妃从云端就扯落了泥地上她认了——这个说穿了,她不认也没办法。可让她一直过这样的生活,澡也没处洗,天天累成狗,半夜饿的肚子咕咕叫也没得吃,随时要迎接蛇虫鼠蚁的大驾光临,她迟早是要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