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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不懂商场上这些个竞争,但身边却有木墩儿提点,早给她出了主意,否则当着顾琼玖的面一时间她竟不知该如何抉择。
对于这种恶意竞争,木墩儿深恶痛绝——
主要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无论他是失一千的还是八百的,他都心疼肉疼。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他、没、钱!和人拼不起!
木墩儿不打算在价格上和柴银杏纠缠,她夫家家大业大价格拼的起,可也正是因为这个牵一发动全身,不比他们家的小作坊,人工挑费都少,陈家给的价格低也是源于人力物力,还有各种附加费用,打价格战他们的损失永远只会更惨。
而且价格是好提,降可就不好降了,更不要说临近州府有消息灵通的,万一涌进明阳城做交易,那捣乱的可不只是陈家一门的生意,整个皮毛市场都可能受到冲击。
做生意这么些年居然出了这样的昏招,木墩儿就是手头上没银子,要是银子充裕非得坐空了陈家不可。
时不我与啊。
木墩儿除了感叹生不逢时,手上缺钱之外,也只能告诉贵妃静观其变了。
柴银杏不过就是小幅提高价格与他们平齐,,估计也就是没摸清他家娘娘的底子,现在在这儿试探呢。
他们就以不变应万变,随柴银杏和她那夫家折腾,到了最后,实在不行大不了鱼死网破,现在却不至于的,让他们瞎忙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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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村那边贵妃是彻底交给顾琼玖打理,烧烤店是蒋掌柜的全权负责,贵妃在丁字巷除了把皮毛硝了再没有烦心事,便将全副身心都放在了柴榕治病上头。
这几天贺牙子的儿子亲事总算定下,和女方家交换过庚帖,连成亲的日子都选好了,她整个人就闲下来,终于有时间忙其他的事。
几乎是闲下来第一天,贺牙子便主动找上门来,把这些日子四处扫听来有名的郎中又挨着个儿地排了一遍。
贵妃还真就按贺牙子列出来的名单远近走了几家,厚道的直接说这病他们看不了,让他们另请高明,稍微自负点儿地上来就是一顿神忽悠,从上古皇帝内经开始讲起,嘴上挂着的都是神医华佗——
“动刀子开脑袋,那是治根本的方子,其他什么都是胡扯。”
贵妃以为还真遇到了神医,毕竟开脑子这事儿别说做,别说都没听人敢随便说过,也幸亏柴榕是个傻子有听没有懂,要是个普通人还不就直接让他吓死过去。
结果贵妃才搭了个下茬,人家立马就撤了梯子:
“问题是开颅术已经失传了呀——现在的人挂名头都是神医,那都是小打小闹,一代不如一代,一代不如一代啊——”
呸,那跟他们扯什么屁?
贵妃头疼,好歹这位也是明阳城有医馆坐诊的,十好几位等着看病呢,能看就看,不能看早让他们走人,和他们一顿神砍是有意思啊?
……
最后总算是遇到个敢接手的,给他们开了几副中药回家熬,把柴榕喝的脑子没见好,反倒喝成了孕吐,吃肉就吐,闻着肉腥就吐,最后把他喝的闻见药味就吐,说什么都不肯再喝。连贵妃都气上了,抱怨她嫌弃他,想喝那东西苦死他。
说那话时那叫一个委屈,眼泪巴巴的,把贵妃看的那叫一个无语。
柴榕不只跟她抱委屈,连木墩儿他都跟着抱怨,像是有意拉拢木墩儿一起来对抗她……和那恼人的中药。
贵妃不知道是不是那中药的效果,柴榕居然也会拉帮结派了,为什么她有种老怀安慰的感觉……
中药疗法在柴榕的坚持下宣告失败——其实贵妃也并不很相信那么多年的傻病吃几副中药汤子就能化解了。
后来又在贺牙子的带领下,找到城东一家医馆,最有名的就是针灸治病。
可就在郎中一针下去之时,柴榕毫无防备地让针给扎了脑袋,嗷地一声站起来上去朝着五十来岁的郎中就是一脚,幸亏那老郎中腿脚麻利,在他喊的时候就迅速地倒腾那老胳膊老腿躲到了贵妃身后边。
“老头,你暗算我!?”
柴榕是让那扎给扎疼了,可神智还清楚,看着贵妃挡在前面就把大长腿又给收回来了,只是气势汹汹地指着老郎中高声大喝。
把老郎中吓的哆哆嗦嗦,无论贵妃再说什么都不肯再给柴榕扎针。
“你敢?!”柴榕长相英武,大眼睛那么一瞪把傻气给瞪没了,倒真瞪出几分气势。(未完待续。)
240 狗抢屎
“我不敢!”
老郎中也火了,脾气是有的,但是让柴榕连气带吓手哆哆嗦嗦的就没了气势,叫来一帮药童,里面还夹杂着热心邻居和顶着一脑袋、一后背银针的病人就把贵妃一伙人给赶了出去。
柴榕气鼓鼓的,也是看那些人全围着他用嘴往外撵,他家阿美也没受到欺负,他倒是没动手。
阴天下着小雨,贵妃顶着雨连驴车都不想进去,干脆就想让这雨把她一肚子邪火给浇灭了些。
“他还敢暗算我,阿美!”柴榕皮糙肉厚,以前在桂花村里成天往山里跑,根本不把这雨放在眼里,两条大长腿往水坑里一站,眼珠子瞪溜圆地向贵妃告状。
“要不是看他年纪那么大,老胳膊老腿受不住,我就揍他了,什么仇什么怨他就往我脑袋上扎针?阿美还要给我治脑子呢,万一让他扎坏了可怎么办,你说是不是……阿美。”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贵妃那脸色跟天上压顶的乌云一般,话说到最后就越来越没底气。
总不会是他又做错事了吧……
他很乖的,没动手啊——就动了下脚还没踢着。
贵妃两手握拳,肺几乎都要炸了。
说这货女干吧,绝对就是个二傻子,思维和正常人不一样,可是要说他傻吧,却可能往自己身上叼理了,总是有理的样子。
还把他扎坏——
他确定他现在就是好的?
“阿美,”柴榕小心翼翼地挪开两步,看着贵妃起伏不平的大胸|脯波涛汹涌,一看就知道是气大发了。
“咱们……回家啊……”
贵妃咬牙切齿,天天念叨的引以为傲的风度又在面对他的时候瞬间就不见了:“回个屁的家!来时我就和你说了是要扎针的,你也答应了!郎中给你看病时也说了,要往你脑袋上扎,我叮嘱你多少遍了——你全就着饭吃了?人家一针下去你就要踢人家?那是个老人家,幸亏他腿脚还好,躲我身后边去了,你那一脚上去就要要了人家的命吗?!”
贵妃气晕了头,上前抓住柴榕的胳膊狠狠就咬了上去,柴榕没想到贵妃突然来这么一招,下意识地一抽身,贵妃突然失了重心一个狗吃屎就抢到了地上,整个人扑到地上,弄了一身的泥水不说,扑溅起来的水花都溅到了脸上。
当下贵妃整个脑袋都是空的——
这么丢脸的人一定不是她!
她只有这一个念头。
一定不是她!
“阿美,”柴榕想笑又不敢笑,怕惹他家阿美生气,想上前扶起来她吧,她刚才分明是要扑上来咬他,他都看见那白花花的小牙了,只怕他现在上去逃不过一顿啃,他就这么乍乍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道:“你咋……还摔了……”
她咋还摔了?
她咋还摔了!
贵妃一嘴小白牙几乎没咬碎了,特么他还有脸问他咋摔的,要不是他猛地一抽胳膊,她就能一时失了重心,这大下雨天地就地来了个狗抢屎?
她前世今生也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也幸亏这是下雨天,医馆地理位置又偏,没有人来人往,不然她恨不得找个地缝就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柴、榕!”
贵妃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浑身气的直打哆嗦,整个人跟在地上滚了一圈似的,浑身泥汤子,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柴榕莫名地打了个寒颤,怎么看贵妃怎么像是从地狱地爬上来的恶鬼一样,眼珠子都往外冒火。
“啥……事……”他哆哆嗦嗦地问。“我们……现在……回家不?你身上……都脏了。”
“你居然敢推开我?”贵妃浑然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似的,往柴榕身上就是一扑,柴榕下意识地往后一跳,电光火石间看到贵妃惊诧愤怒的小眼神,他又生生止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后腿,而这就让贵妃一下子扑到他怀里,抡起拳头就是一顿砸。
柴榕是有功夫在身的,皮糙肉厚也抗打,贵妃那愤怒的小粉拳在砸在他身上不疼不痒,倒把贵妃疼了个好歹,手上都火辣辣的。
偏他火上浇油,小声嘀咕道:“我又不疼,你打我干啥?”
贵妃一口老血喷出来好悬没把自己给呛死,满肚子的火发不出去,又要受到一句一句持续有效的攻击,她怀疑今天是不是就要死到这儿。
都是因为他!
“你,混蛋!”贵妃百折不挠,拳头打不疼他,就用脚踹,脚踹累了就用牙咬——咬了一下硌的牙疼贵妃就放弃了,专心地两脚轮着踢。
柴榕只敢轻轻地闪,她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他怕他微微一用力她又是个仰巴叉,她这火山再度喷发。
“阿美、阿美,你慢点儿,别摔着了。”
柴榕还忍不住提醒她,却不知不提醒还好,他越说话贵妃听着越来气。
“你不就是想我摔着吗?你就是故意的,报复我这几天让你喝药是不是?我不也是为了你好,你狗咬吕洞宾!不只要踢郎中,还把我推水泡里了——”
贵妃前言不搭后语,想到哪儿骂哪儿,她连自己说了什么都听不出个数。
……
医馆的仆人穿过游廊去库房取药,不经意就透过镂空的墙体看到这样一幕:
“原来不只男的是傻子,女的还是个疯子……”他喃喃道,刚才屋里柴榕要打他家老爷子的场景他是亲眼得见的。
贵妃正在气头上没听见,可柴榕却是耳聪目明狗一般的耳朵,立马就冲着墙里面回嘴。
“我家阿美不是疯子!”他叫道:“——我是傻子没错,可你不能说我家阿美!小心我揍你!”
说完还求支持地望向贵妃,好像她只要一个点头,他就跳过墙去揍他。
贵妃顿时臊的无地自容,眼泪都要喷出来了。
她的一世英明!尽、毁!
此时哪里还顾得上柴榕的小眼神,撒腿就奔驴车过去,钻进去就不打算再出来了,特么她这辈子都不往这边来了!
“柴榕,驾车!回家!”
“好的,阿美。”
话音未落就觉得车身一沉,柴榕蓦地坐到车头,叫了一声五郎,驴车就颠颠地动了起来。
“回家喽!”他大叫。
贵妃:“……”(未完待续。)
241 离家出走
雨在贵妃回家的半途中就停了,一天的乌云尽散,天空一碧如洗。
如果一直下着雨,或者下很大,她还能借着雨势遮一遮羞,雨把衣裳打透那一身的泥淌水点儿也就不是那么显眼了,可雨偏偏就停了!
她那一身的泥淌子水点子全都暴露在阳光之下,头发乱糟糟地黏在脸上跟自由散漫的水草似的,本来她脸上溅上了几滴泥点子,她想用手擦干净,却不料手上更脏,把脸整个擦的黑一块白一块,要多狼狈有多狈,要多丢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