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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辛蒂。”徐向北一边从床上坐起来,一边有些抱歉的对辛德蕾拉说道,由于月光舟现在处于全面停机状态,值班的人必须有空识,也就是说这个任务要由众羽翼承担,而徐向北又不放心辛德蕾拉一个人值班,就决定两个人一起去。
辛德蕾拉听完徐向北的话语,揉了揉眼睛后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我自己要求的任务,所以没关系。”
徐向北笑了,他从床上下来,双脚着地的同时伸出手去轻轻抚摸了一会辛德蕾拉头,随后他的手掌顺着辛德蕾拉的长发一路滑到少女的肩膀上,学着老电影里上级称赞下级时的动作,轻轻捏了捏少女的肩胛骨说道:“那就一起努力吧。”
少女点了点头。
徐向北迅速穿好衣服,领着头走出自己的舱室,可是他刚走了几步就发现辛德蕾拉的步伐有些跟不上,回头一看少女正在揉眼睛,如果这是在漫画里的话,少女那略显恍惚的脸上必定会有代表瞌睡的泡泡在不断往外冒。徐向北悄悄的叹了口气,现在劝辛德蕾拉回去接着睡觉她肯定不会答应,所以徐向北冲自己的羽翼少女伸出了手。
辛德蕾拉眨巴眨巴眼睛,看看徐向北伸出的手,又看了看自己搭档的脸,稍稍停顿了一下之后,她走上一步,没有理会伸向自己的手掌,而是整个抱住了徐向北的胳臂,把脸轻轻的靠在搭档的肩膀上。
此时的徐向北感受到了强烈的精神冲击,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约会用姿势么?他徐向北长这么大终于也有这么一天了!少女脸颊的触感,夹住手臂的这里和那里的触感……
【触感?】
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徐向北惊出了一身冷汗,本来和辛德蕾拉她们同契那么久了,徐向北对少女们读取自己脑中思维的方式和深度都有了一定的认识,而且他发现自己的大脑在同契的过程中逐渐习惯了分层思维,平时他都会注意不要让自己的想法显得那么明显。可是刚刚他实在太振奋了,不由自主的就将自己的想法毫无遮拦的在脑海里表述出来。
就在徐向北考虑如何对少女解释的时候,辛德蕾拉再次做出完全出乎徐向北预料的举动。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随即挪动抱着徐向北胳臂的双手调整着位置,这回徐向北的大臂真的完完全全的陷进了少女的双峰之间,被柔软得不得了的触感完完全全的包围起来。做完这个动作之后,辛德蕾拉大大的打了个呵欠,又一脸恍惚的将脸靠上徐向北的肩膀。
而徐向北则一边暗爽一边感叹,值夜班实在太棒了……
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走下月光舟,然后向着燃烧在船坞闸口处的那堆小小的篝火走去,徐向北记得第一班应该是帕露菲担任的。
可徐向北在篝火旁边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影:莉诺卡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离火堆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盖着毛毯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徐向北条件反射的想要跟莉诺卡打招呼,顺带以长辈的身份告诫她该回去睡觉了,明天还有好多活要靠她来干呢。但是所有这些话语都被莉诺卡那复杂的、难以名状的表情挡在了喉咙里。于是徐向北只好对看过来的大狗帕露菲以手势提问:“她怎么了?”
帕露菲摇了摇自己那颗三角形的脑袋,没有说话。
徐向北不太习惯应付别人的失落与悲伤,特别是对方还是个女孩子,因此他决定既然莉诺卡想自己静一静,就随她去吧,总有她想开口的时候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徐向北刻意不去看莉诺卡,拉着辛德蕾拉走到帕露菲身边,在临近闸口外的平台的边缘的地方坐下,抬头仰望着晴朗无云的夜空。辛德蕾拉则并拢自己的膝盖坐在徐向北身边,脑袋依然靠在徐向北的肩膀上,不同的是,这次少女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到徐向北身上,头顶上的头发也轻轻碰触着徐向北的脖子。
由于胳臂从辛德蕾拉的双手中解放出来,徐向北把它绕过自己羽翼的背脊,搂住少女纤细的腰肢。辛德蕾拉则配合着徐向北的动作,轻轻的往搭档身边挪了挪,让两人的大腿和臀部都紧紧的贴在一起。
“你们是来值班的还是来约会的?”大狗看着二人,无可奈何的吐槽道。
【约会?】
就是做爱之前的准备工作,徐向北也不管这样会教坏辛德蕾拉,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在脑海里解释着。
【可是,我们今天已经做过了啊……】
徐向北不由得低下头,想看看辛德蕾拉此时的表情,却发现少女的模样和她提出的问题没有半点瓜葛:她丝毫不顾及熟女形象的大张着嘴巴,露出洁白的牙齿打着呵欠,还在不断的揉着眼睛,眼角挂着打呵欠时挤出的水珠……
原来如此,她是困到语无伦次了么……
“喂喂,夏亚,辛蒂那个样子能值班么?”帕露菲的声音显得有些担心。
“那也没办法,这是晚餐的时候她自己要求的吧?”徐向北看着在自己的怀里扭动着身子,看起来很想伸懒腰的辛德蕾拉,他冲帕露菲耸了耸还空着的那边肩膀,同样无奈的回答道,“我们还是让她试试吧。”
“没事的,我能行。”说是这么说,可是辛德蕾拉的语气让这话显得没什么说服力。
帕露菲冲徐向北晃了晃脑袋,扭过头去趴在地上不说话了。
徐向北再一次看着夜空,忽然他发现,除了在自己头顶上那片闪亮的星空之外,在平台的下方那茫茫的黑暗中,也有一个红色的亮点在远远的闪烁着。
“那是什么?”徐向北指着那个两点问身边的大狗,同时调动辛德蕾拉共享过来的空识向那个方向搜寻过去,可是他的行动被大狗制止了。
“不用费力气了,”大狗支起上半身,也看向在他们所在的浮游岛下方很远处的那个亮点,对徐向北解释道,“那是纳鲁多的焰火节,那个大陆可是远在数千公里之外,就算是辛蒂的空识探测范围,也只能看到一个亮点而已吧?”
“焰火节?”徐向北反问道,同时搜寻着自己在干送信的活儿时探听到的消息,他总觉得似乎听过类似的名词。
大狗注视着那以天空最底部的无尽云海为背景,像团在远方跃动的火焰一般不停闪烁的那颗红色的“星辰”,用怀念的语调说道:“已经二十年了啊……纳鲁多大陆中央有一座巨大的火山,火山占据了大陆面积的三分之二,纳鲁多的城市都是沿着大陆边缘围绕火山分布,火山灰带来了肥沃的泥土,天空中聚集的粉尘使得纳鲁多周围的空中更容易凝结水汽形成云雨,所以纳鲁多是一块非常丰饶的大陆,农产品种类繁多产量巨大,大陆的酿酒工业更是一绝。”
说着大狗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回忆自己尝过的纳鲁多美酒的滋味,过了好一会大狗才继续说:“另外,火山还为纳鲁多人提供了许多优质的温泉,正因为如此,纳鲁多的人们非常崇拜带给他们一切的火山,每年都有火山节。但是火山带来的也不全是好处,最大的问题就是,火山每隔数十年都会大规模喷发一次,由于那火山太大了,喷发的冲击力会推动整个大陆向下移动,几千年来,纳鲁多的漂浮高度越来越低,照这么下去他们再过几百年就要掉进无尽云海了。”
“所以,”徐向北试着接过大狗的话头,继续说下去,“所以那块大陆的人们就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在火山蓄积到足以推动大陆的能量之前人工的引起火山喷发,释放掉已经聚集的能量,对吧?”
帕露菲点点头:“没错,每二十年他们都会点燃火山一次,因为点燃火山是个庞大的工程,就算有二十年的时间来准备,都不得不仰仗专业人员——在纳鲁多有一种特有的职业叫‘点火人’,那就是专门负责这个工作的,因为工作环境恶劣,大多数点火人生命中只能看到火山点燃两次,可是他们却要用一生的时间为点火做准备。”
“很可敬的人们呢。”徐向北由衷的赞叹道,他虽然是个非正式的NEET(因为他至少还在接受教育),却依然对那些全力奉献社会的人抱有敬意,并且打心底里鄙视那些嘲笑这些人“傻”的混蛋。
而且,徐向北觉得,那些人制造了一颗能在这么远的地方由肉眼观察到的人造星辰,他们当真是干了一件很伟大的事情。
于是他对大狗说:“而且我觉得,能看到自己亲手点燃的火山喷出的壮观火焰,点火人们一定觉得自己的工作是有意义的。他们为大陆解除了灾祸,带来福祉,他们一定会因此而自豪的。”
“也许吧,”大狗咧了咧嘴,“不过,焰火节时的纳鲁多真的非常漂亮,二十年前月光舟刚好在焰火节的时候经过纳鲁多,船上所有人都疯得乐不思蜀……”
说着大狗开心的眯起眼睛,尾巴也不由自主的来回晃荡着。
这个时候徐向北忽然想到,为什么不叫醒大家一起来看这“地上的星辰”呢?
“干脆我去把大家弄醒,我们来开个夜间派对吧?”徐向北建议道。
“算了吧,”大狗白了徐向北一眼,“今天大家都累了,别的不说,你弄醒多菲的话她恐怕要拔刀砍你吧?二十年又不是很长,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总有机会看到。去纳鲁多看可比在这里远看好玩得多了。”
“也对,活着就总能看到。”
徐向北的话音刚落,他身后莉诺卡的声音就插了进来:“可是,今天死去的人们永远都看不到了啊。”
徐向北回过头,看见莉诺卡紧紧的抿着嘴,盯着跟前的篝火,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再次开口的时候,小女孩咬着嘴唇一字一顿的说:“而且,杀死他们的,正是我们啊。”
099 月光舟的短暂假日(5)
徐向北有些无言的看着莉诺卡,看起来今天晚上那场送灵式给莉诺卡造成了某种影响。
小女孩从包裹着自己的身体的毯子里抽出双手,呆呆的盯着自己的掌心,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既愧疚又难过,她用与她往常的活泼没有任何共通点的低沉声调缓慢的说道:“我们杀死了他们,剥夺了他们的一切,然后又帮他们送灵,这样做不是显得很伪善么?那些飞起来的光点,是人的灵魂吧?他们一定一定在痛恨着伪善的人们吧?”
徐向北本来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张了张嘴巴,没说出来。大学里接受的正规心理学训练告诉徐向北,这个时候首先要倾听,通过倾听来获得信任……除了理性上的理由外,他之所以不说话还因为莉诺卡的话语唤起了他的共鸣,来到异界这半年多来经历的种种都在他脑海里闪过,他又想起战斗中那些丧命于他手中的对手们,想起了战斗结束时自己身上那刺鼻的血腥味。
“第一次发觉自己杀了很多人的时候,”莉诺卡的眉头因为难过而凑成了八字形,她的目光在自己的手掌上来回移动,仿佛想看清楚手掌上的每一条纹路般,“我只觉得恶心,一回想起那些人死掉的样子,想起他们身上由我造成的恐怖伤口,我就不由自主的吐了出来,那个时候还觉得自己好逊色,不能像夏亚你那样面不改色,可是到了现在,我就算身处一堆尸骸之间,也能像个没事人似的检查弩箭,思考问题,没有丝毫的不适,呐,夏亚,这正常么?你告诉我这正常么?正常人会如此无动于衷么?”
尽管提出了问题,小女孩却再一次垂下了双眼——她压根就对徐向北回答与否毫不在意,她只是低着头,将双手绞合在一起,低声自语道:“对于能够面不改色杀人的自己,能够从容不迫的面对尸体的自己,我究竟该喜欢还是讨厌?”
小女孩的话语激起了徐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