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
老头一开始怔住了,随即怒容爬满了他那张老朽的脸:“你这个……你这个!哼!反正,你肯定也从来没有发誓要效忠那个阴阳眼的金发小丫头吧!哼!你就是这种人!”
“没错,我确实没有发誓要效忠卡雷。”拓娅却非常爽快的承认了这一点,这话语中蕴藏的冲击力让周围正忙碌的执行拓娅的命令的护卫和女仆们都一下子停住了动作,拓娅却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可是,你听好,我可是跟我自己发过誓,要用剩下的所有时间去爱卡特雷亚。”——
是的,背叛也好,别的途径也好,都不能让自己变成真正的人类,这是拓娅这上千年来得出的结论。漫长的路途走到现在,拓娅面前还剩下最后一个途径尚未尝试……——
如果全心全意的去喜欢一个人,我会不会成为人类,拥有真正的灵魂呢?
话音刚落,拓娅就松开了聂拉斯的下巴,她转过身,对此时在挤满了整个卧室的下人们下达了一连串的补充命令:“你,去把现在军港里所有空闲的隔断器都找来,全部都挂到这个老家伙的手上和脖子上,直到挂不下为止!什么怜悯之心都给我丢掉!刚才你们看见了吧,这家伙不是人类,是怪物!还有,把首席工匠找来,这间房子到处都要刻上阻断第八粒子流通的符文!不然的话等这怪物恢复了实力,他一定会将灵魂转移到其他替身上的!”
人们再次忙碌起来之后,拓娅一脸满意的神情走向卧室的大门,却在迈出大门之后停在原地转过身来,看着聂拉斯,脸上展露出华丽的笑靥:“待会,就有劳您给我们讲解现在艾斯柯佳妮的势态了,伟大的守护者聂拉斯先生
334 湍流(3)
在卡特雷亚仰望天空中的那颗明星的时候,一辆马车正行进在风向鸡之城卡德拉远郊的林间大道上。在马车的后方,卡德拉那高耸的城墙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那硕大的港口巨塔还依稀可见。
马车在林间大道上徐徐前行,规律的马蹄声和车厢箱体发出的不规律的“哐啷”声混杂在一起,将林间的风声鸟鸣什么的通通盖得严严实实的。
由于最近一年来的动乱,加上时间尚早,原本被设计成两辆四轮马车交错都不会发生任何问题的宽阔林间大道此时空空荡荡的,就连原本会骑着马儿沿着大路巡视的守林人都不见踪影,路边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的守林人小屋也是空荡荡的,一片萧条的模样。
巧的是,这段几乎影响了贝尔德大公国所有人的生活的大萧条的开端,也和这条宽阔的林间大道关系匪浅。
发生在那个夜晚的大骚动,在毁掉了卡德拉监狱的外墙,外加点燃了好几片街区之后,蔓延到这条横贯森林的大道上,钢铁的怪兽在道路上留下的“脚印”此时早已无法寻觅,不过道路两旁那被烧焦的树木的残骸依然在向所有经过的人们无言的诉说着那时那场激烈的战斗的种种。
此时此刻马车里的人也在静静的看着窗外那一块块“疮疤”,那是一名早已到了迟暮之年。咋看去和普通地贵族老爷爷没什么差别的,特别是那和蔼又安详的面容。
这样一名老人在这个时候坐在离开城市的马车里,多半是准备自此淡出世俗,在幽静的乡间别墅安享晚年吧!他身上之所以会穿着和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彬彬有礼地老贵族的气息不相符地吊带西装裤加衬衫套装,一定是因为他准备在乡下的别墅里专心务农安享天年吧!
可就在这样一名本应与世无争地老人的手指上,佩戴着一枚绝对不平常地戒指。那戒指上铭刻着的标志,代表着在刚刚过去的那动乱的一年中借机打压对手。拉拢争夺大公之位的各派贵族,并且通过提供军火而大赚特赚。转眼间就控制了贝尔德大半商业运作地朗。贝尔商行。
这枚戒指上的纹章本身,说明这名老人正是那个在一年时间内扩张到让人忌惮的地步。以至于坊间到处都流传完成洗牌的贝尔德贵族正和其他跨国商行秘密协商准备联合打压的商行的一员,而那枚戒指那黄金一般的色泽则说明,这名老人在商行内部身居高位。
其实戒指什么的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朗。贝尔的总行长此时正坐在老人身边,操纵着一个明显是通讯设备地小箱子。那只小箱子上面一样纹着朗贝尔地标志。像是透气孔的小洞里面隐约透出箱子内部悬浮着地水晶的光芒。
“方才的第八粒子波动数据已经收集完成,从这些数据看……”总行长布莱德一边说一边抬起头,却看见老人为了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而竖起的手掌。
“有人进行了长距离空间传送,对吧?”在布莱德知趣的闭嘴的同时,老人接着他的话头说道,“波动的中心大致是在阿瓦隆设立在这里的监视分部附近,这种事情只要稍微动脑子就能知道。”
“您说的没错,不过,”朗贝尔的总行长稍微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测量站方面认为,如果是空间传送的话。这次的通道非常的不稳定,和之前的监测数据对比之后偏差值已经超出了正常状态,他们认为这次传送和往常的不大一样,建议我们提高警戒等级……”
老人没有立刻答话,他沉默着望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森林还有一次又一次重复着出现又消失的无聊步骤的、似曾相识的焦黑伤痕,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回应布莱德的话语:“不必担心,我猜会出现这些异常,应该是因为那边的主传送站终于停止工作的缘故。”说到这里,老人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稍微抬起头,透过车窗向耸立在道路两侧的树木的顶端望去,夹在树冠和窗框之间的那一小片蓝天是如此的狭窄,让老人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索拉莱恩的发射让整个平衡最终崩溃,阿瓦隆那些神奇的机能受到影响也是理所当然的。公爵府方面的状况呢?”
布莱德立刻低头看向自己刚刚在通话中记下的速记条目,随即又抬起头向老人报告道:“是,目前公爵府似乎陷入了混乱,具体的原因却不清楚,目前的报告是清晨时分有人入侵公爵府邸……”
“被掳走了么,还真是疯狂而有效率的做法啊!”虽然用的感叹句,但是老人此时的面容和方才一样安稳祥和,看不出半点惊叹的意思。能以如此平静的面容做出一国的新晋大公被人掳走的惊人判断,这位老人又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做出此等推测之后,老人再次陷入沉默,丝毫不理会布莱德那显然在请求自己对猜测做出解释的目光,继续用像是告老还乡的老臣看着久违的故地的眼神望着窗外走马灯一般流过的景色。
忽然,老人举起右手,用稍显急促的口吻下令道:“停车!”
布莱德赶忙拉动他身边的绳子,通知车厢前方的驾驶座上的车夫停车。
车子还没停稳,老人就用和他那白发苍茫的鬓角完全不相符的灵巧动作打开车门,跳下车去,方才一直安静的趴在老人脚边上打盹的那只大狗也一下子来了精神,猛力一跃跳下车去,精神百倍的绕着老人转了好几圈。
老人弯下腰。向误以为自己要和它玩耍地大狗伸出手掌,轻轻抚摸大狗的脑袋,让它的舌头舔自己的掌心。最后一个从马车上下来的布莱德看着眼前老人与狗那令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愉快地嬉戏场景,他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疑问咽回了肚子里——为什么要在这里停下?这位老人又想到了什么?
布莱德转动脖子环视四周,想从周围地景色中找到老人停下的原因,这时候。他发现现在马车停着地位置往后一点,马车刚刚经过一个分叉路口。马车下方那铺着石子和沥青的林间大道笔直地向前延伸,而一条不起眼的土路则拐向密林深处。
这里是……
布莱德想起来了。这里是那个动乱之夜的罪魁祸首们拐下林荫大道,向着那条船藏匿的地方奔去的岔路口。
因为鲜少有人踏足。那条土路上,还隐约留着已经固化得像石头一样坚硬地车辙。
“这是梦的车辙呢!”布莱德沉默的当儿,老人已经结束了和自己的爱犬的嬉戏,他似乎猜到了布莱德的想法,一边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着。一边迈开大步走向那条小路,然后在那隐约可见的车辙旁停住了脚步蹲了下来,就像个在观察蚂蚁搬家的小孩子一样专注地凝视着那已经非常模糊地痕迹,“你知道么,布莱德?这一年的时间里,我花了无数地精力想要仿制出和那辆车子差不多的东西,却完全失败了。”
在那件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朗贝尔的工匠们就到这里进行了详尽的取样,竭尽全力的想要获得关于那台钢铁怪兽的一切信息。而这些信息理所当然的全部送到了身为朗贝尔最伟大的工匠的老人手中——连同卡德拉公爵属下工匠团对莉诺卡的工坊的调查报告一起。
而在那之后。老人私下里亲自访问了那间造出了那台不使用马匹的车辆的工坊。尽管如此,老人的设计方案还是一个接一个的失败了。
不是做不出来同样的效果。光魔技术既然能够让那么大的船飞起来,当然也能让车子跑起来。问题是,那辆钢铁巨兽虽然有着强劲的力量,奔驰的时候还会发出响亮的充满了金属感的咆哮声,在空识中造成的第八粒子波动却非常的小,那车的制作者一定是采用了某种别出心裁的设计,才使得它能够在只搭载了如此小功率的光魔核心的情况下发挥出如此强劲的动力。
回想着自己仿制那辆车时的种种,老人不由得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既失落,又带着些微的自豪。
布莱德不说话,只是在老人身后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服侍了这位老人那么多年,他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老人想要的只是一个听他大发感慨的听众罢了。
“那孩子,已经能造出我造不出来的东西了啊!”老人一边用有些自嘲的口吻感叹着,一边从地上站起身来,双手插进吊带西装裤的口袋,仰望着树枝间隙里露出的点点湛蓝,“你知道么,布莱德。那孩子七岁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将来一定会成为金徽的,这可不是一个溺爱孙女的老人的胡言乱语,我可以以我的金徽身份跟任何人打赌,我的孙女总有一天会继承我衣钵,成为艾斯柯佳妮最伟大的工匠之
虽然老人的话语在无意识间也把他自己狠狠的捧了一番,但是布莱德根本就不打算指出这一点,他一脸恭敬的聆听着老人的感叹。
“我说过多少次了,别摆出那样的脸。”老人依然没有回头,却仿佛后脑勺上有眼睛似的径直指出这一点,语气也骤然严厉起来,可随即老人又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我自己可是非常的清楚,我已经老了。正因为已经老了,最近时常会产生放弃的想法,世界什么的就随它去吧,第八粒子消失就让它消失吧——我经常会觉得抱着这样的想法安享天年似乎也不错,不用去战斗,也不用玩弄阴谋诡计,就这样置身事外的看着世界走向衰亡,说到底,这才是最适合老年人的生活状态啊!”
“弗朗西斯先生……”听到这布莱德也禁不住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老人再一次打断。
“之所以在这里停下,就是因为这个地方有我不得不继续奋斗的理由。是的,我之所以会继续奋斗,和那些大道理,和世界,和任何一位已经死去的伟人都没有关系。”伴随着老人的话语,有风穿过马车周围的森林,摇曳的树木发出沙沙声,听起来像是私语又像是时间之河流逝的声音,老人站在时间之河那摇曳的光影之中,如磐石一般坚硬,“那孩子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