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乎同一时刻,另外几条炮击纵队的纵队旗舰也释放了其他颜色的烟雾,拉出道道彩带。远远看其就像是一道扭曲的彩虹一般。那是风向标识烟,内行人通过“彩虹”中各条色带的走向,配合手边的风向标,风力计气压计等工具,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此刻舰队所处地空域的空气整体流向,并且以此来对船只的航行状态进行微调。
不过,在很多老兵看来,这些彩色的丝带除了单纯的军事意义之外。还带有近似狼烟的象征性:一片平静的天空中舰队静静的航行,渐渐扩散地彩色烟雾非但没有冲淡即将成为战场的天空中逐渐蓄积起来的沉重,反而更加凸显了弥漫在各处的肃杀气氛。而这种气氛又被远处那不断接近中的庞大舰队无限的扩大。
在黑色的舰队完成各项迎敌准备地后,分散在阿拉希各处的地方舰队才勉勉强强聚集起来,开始向着黑色舰队的方向集结。
“看来前途堪忧啊。”多勒雷斯迈上一步,站在卡特雷亚身边,凭栏远眺,目光在远方的舰阵和一团糟地自军舰队之间移动。口气显得异常的无奈。
“在担心?”卡特雷亚抽出烟杆,脸上地表情似笑非笑,说话的口气听起来就像在和老友记聊天一般,“在担心我们被那滚滚而来的洪流碾碎?”
“怎么可能,原本我们的计划就没准备要和那位女王陛下硬碰硬吧?”多勒雷斯也像老朋友一样回答道,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卡特雷亚如果没有摆出威严(或者说,施放王霸之气)的话。那就代表着她自己也想和人聊聊天——多勒雷斯毕竟是看着卡特雷亚长大地,从他还是侍从翔士时起他就一直注视着这位坚强地王女,所以他对他现在的主君地性格了解得相当的清楚。他稍稍顿了顿,用稍微严肃的语气接着说。“不过,还是会有一场恶战就是了。”
卡特雷亚不说话。只是咬着烟杆的尾端,过了半晌才再次开口,说出来的内容却让多勒雷斯愣了好一会,她说:“我现在很好奇,那位女王陛下会发表什么样的阵前演说呢?她会把在和我的茶会上说的话语。直接说出来吗?”
多勒雷斯纳闷的看着卡特雷亚那专注的盯着远方舰阵的侧脸。猜测着卡特雷亚为什么会这样说,同时他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站在卡特雷亚另一侧的拓娅。
羽翼少女对多勒雷斯露出雍容华贵的笑容。那华丽的笑容不知为何让翔士团长大人条件反射的想到看到蚊虫的青蛙,他赶忙将目光移开,可是拓娅的偷揶已经出口:“多勒雷斯大人,开始揣测的主君的想法,是成为弄臣的第一步哦!”
这回连卡特雷亚都露出笑容,王女殿下没有出口制止自己的羽翼,看起来是默许了拓娅的行为。
原来如此,多勒雷斯觉得自己忽然间了解了卡特雷亚的想法,他像往常一样开口否定了拓娅的话语,结果却换来了羽翼少女的一连串追加攻击,被搞的狼狈异常。
舰桥上的军官们一边忙活着自己手中的活计,一边悄悄的偷偷的看着王女大人的羽翼调戏翔士团长大人,他们那原本因为过于严肃而稍显僵硬的脸渐渐的带上了笑意。
而聚集在船舱通往旗舰的舰桥的舱口后面的卡特雷亚的禁卫翔士们,则在对视一眼后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卡特雷亚总是希望自己的部队能保持乐观的心态,所以当她发现部下的情绪过于阴沉的时候,就会纵容拓娅,放任这位强攻属性的大小姐调戏自己的高级军官…尽管至今为止这种手段用了不下一次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每都能凑效,大概是因为拓娅总是能编出新的内容来进行调戏的缘故吧……
有时候就连卡特雷亚自己都怀疑,拓娅在成为自己的羽翼之前,难不成已经活了很多很多年?她在调戏别人时不经意间展现出来的那种智慧和机敏只有拥有丰富的人生阅历的人才有可能具备,她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抓到被调戏者的小辫子,然后无限制的加以利用。
在旗舰舰桥上地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后,卡特雷亚出声制止了自己的羽翼。
就在这时候,在舰桥左舷负责观察的军官忽然大叫起来:“殿下,左舷发现巡洋舰一艘脱队!”
卡特雷亚闻言举起单筒望远镜。将物镜对准了军官所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艘装饰得金碧辉煌并且让人感到无比恶俗的巡洋舰正脱离正在编成中的地方舰队炮击纵队,它擅自启动了第一类航法,拖着第八色的为航迹正向着背向米德特鲁加大舰队的方向疾驰而去。
看舰只地旗帜,似乎是属于某个地方的小贵族。
“这帮该死的投机份子。”同样用单筒望远镜看着那条巡洋舰的多勒雷斯咒骂道,“没有相应的觉悟就不要擅自应征啊!”
说完多勒雷斯“啪”的一声用力将望远镜收拢在一起,丢给身边的军官,然后斩钉截铁的对卡特雷亚说道:“临阵脱逃按律当斩。就让我去将他们就地正法吧!”
“别急,多勒雷斯,”卡特雷亚淡淡地说道,声调不高的话语里却隐含着无尽的威严,“光是将他们烧成灰不够震撼,所谓杀鸡敬猴,杀的时候没有引起猴子们的注意力,效果是要打折扣的。”
忽然卡特雷亚声调骤然提高。随着声音的变化,王女殿下那对阴阳眼里闪过锐利地寒光:“号令!左舷装填!”
卡特雷亚话音刚落,守在旁边的甲板官立刻俯下身子,对着面前一排传声筒中的一个大喊:“左舷,装填!”
甲板官的话语声沿着传声筒地一直向下传播,拐了一个弯之后从战舰火炮甲板上方的喇叭筒里穿了出来。
络腮胡子地炮手长猛的丢下手中啃了一半的苹果,冲着在他面前的三层贯通式火炮甲板上待命的水兵们大吼:“左舷装填!快!”
小伙子们闻言立刻动作起来。并排在战舰左舷三层火炮甲板上地九十六门长管身二十四磅炮地肚子被迅速的填满,下一刻,卡特雷亚地旗舰的左舷打开了一片小孔,黑洞洞的金属炮口被推出射击窗。沐浴在晨曦当中。
紧接着第二个命令下达:“上引信!”
副射手在命令下达的那一秒就将引信塞进火炮上方的点火孔,而射击手们则以互相碰触手中火把的头部的方式。将火种从火炮甲板的头部一路传递到尾部。
完成一切准备之后,炮手长抬头,看着安装在火炮甲板后部舱壁最上方的喇叭,静静的等待着射击诸元。
而这个时候分设在旗舰上下两跟主桅杆上的观测所正在忙碌的测算距离以及相对航速等射击诸元,不过他们的速度显然没能让王女殿下满意。
“拓娅。”卡特雷亚低声呼唤自己的羽翼。
“交给我吧。”少女笑着回答道。随即走向甲板官。礼貌的鞠躬请对方让出了自己的岗位。
紧接着少女闭上眼睛,用空识扫描目标战舰。片刻之后她低下头,以轻柔悦耳的少女语调对火炮甲板上待命的炮手们说道:“啊,恩,我是拓娅,接下来我要传送射击诸元,请大家好好照做哦!”
随后少女报出一连串数据,却不是敌舰的各种参数,而是精确的射击角和炮身偏转角,这些数据顺着传声筒一路传导到下面的火炮甲板。
炮手里面有好多小年轻,拓娅那悦耳的少女嗓音在火炮甲板上响起的时候,他们不顾炮手长和年长的老炮手脸上那狰狞的表情,小声欢呼起来,而火炮的炮架也被以最快速度调整到拓娅指定的状态。
“接下来,”几乎趴在传声筒上的拓娅面带笑容,“我要开始射击倒数了,请大家按着我的指示开火射击……”
少女清脆的倒数声回荡在战舰当中,水手们就近抓住手边的舱壁,所有人都屏气凝息,等待着这场战斗最初的炮响。
“3、2、1,开火!”
随着拓娅的话音,卡特雷亚的旗舰就像射精似的抖动起来,战舰黑色的侧面突然被橘红色地火光吞没。九十六门重炮射击所造成的巨大反冲力将战舰拼命的推向右侧,船只桅杆间沿着纵轴悬挂的、专门用来抵消后坐力的竖帆全部一下子鼓胀起来,让人联想到孕妇的腹部。
下一刻震耳欲聋的炮声扩散开去,震撼着所有人的耳膜。
由九十六门重炮地炮口中喷射出的弹丸呼啸着,冲向正在逃逸的那艘倒霉的巡洋舰,首先抵达的圆形弹丸砸穿了战舰的外壳,敲碎偶然碰到的水手的肢体甚至头颅,在动能耗尽之后掉落在木质地甲板上。顺着甲板滚动着,塞在圆球上那个不起眼的孔洞中的引信冒着白烟发出“咝咝”的声响,这时飞得稍慢的链弹也抵达了目标,被两个小铁坨牵引的铁链完全撑开,旋转着扫过那船的甲板和四周,割草般地削断它的桅杆和碰巧处于铁链刀锋路径上的船员的脖子。
就在被削断地桅杆的碎片和被扯碎地风帆像墙壁上脱落的斑驳一般离开那巡洋舰,向着下面的阿拉希大陆坠落的时候,第一批抵达的那些炮弹地引信烧到尽头了。于是耀目地闪光在那条倒霉的巡洋舰地各个角落暴起,闪光之后浓浓的烟雾从那巡洋舰舰体上的每个开口涌出,被烟熏得东倒西歪的水手们一窝蜂的涌上了一片狼藉的甲板。
卡特雷亚用单筒望远镜注视着被她用来敬猴的那只倒霉的鸡。
“拓娅,这次不行哦,最多只有一半的炮弹命中目标。”
卡特雷亚的话语让拓娅撅起嘴巴,似乎觉得很憋屈的少女埋怨道:“卡雷,人家已经尽力了嘛……”
卡特雷亚没有理会自己羽翼那半开玩笑娇嗔。依然专注的注视着那条受到严重破坏的战舰,她对这次齐射的效果异常的满意:对方果然是杂牌军,明明战舰并没有遭到致命的打击,水手们的军心已经彻底崩溃了。
当看到顾着逃命的水手们将那个想着投机的贵族推下救生艇的时候。卡特雷亚收起了望远镜,同时对自己身后的传令官下令:“升战旗。我军就在阿拉希上空迎敌!”
数秒钟后,代表着布里多瓦帝国二王女,帝国元帅卡特雷亚。德。拉。布里多瓦的黑白双色百合标记,在阿拉希大陆上空绽放,骄傲的向着正不断逼近蓝底白叉舰阵展现着自己的风采。
紧接着数发信号弹升空。盘踞在阿拉希上空的舰队开始以卡特雷亚的黑色舰队为核心结成不输给米德特鲁加人的炮击舰阵——地方舰队的动作利索了许多。看起来刚刚那只鸡也算是死得其所。
仿佛是为了呼应卡特雷亚的动作,远方那面蓝底白叉旗帜忽然消失在第八色的光芒中。米德特鲁加人的舰队几乎在同一时刻进入了第一类航法,原本正以不可一世的脚步向着阿拉希飞来的方形舰阵缓缓的转向,以统一划一的动作转变成适合大舰队间决战的长条炮击阵型。
卡特雷亚的舰队随后也进入了第一类航法,两条第八色的光带在广袤的蓝色天际中同向航行,逐渐的拉近彼此间的距离,远远看去就像两条巨蟒正穿行在蓝色的草原中,那星星点点的第八色光芒就是巨蟒的鳞片反射着的阳光。
双方都再一次施放了风向标识烟,各色的烟雾在空中纠缠在一起,似乎预示着不久之后整个天空就将被浓密的硝烟彻底占据。
“那么多的穆萨级……”多勒雷斯架着望远镜,一面打量着对面米德特鲁加的舰阵,一面评论道,“难怪他们能凑出这种恐怖的数量,原来都是便宜的单腿怪胎啊!”
“但是我方并没有舰队决战用战列舰,如果他们一直保持距离和我们对射,那么就算是我们也就只有被虐待的份呢。”同样注视着远方舰队的卡特雷亚如此答道。
穆萨级由于吨位问题,它的光核心提供的光盾强度有限,加之舰体的结构又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