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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洱德斯无奈的笑著。
“很傻吗?”
雷摇了摇头。
“那你会帮我吗?”
“你希望我怎麽帮你?”
“如果潋的身体真的被那个混蛋占领了,希望你能唤醒潋,然後将那混蛋的灵魂封印。”
“你觉得我办得到吗?”
“如果觉得你办不到我就不会强留你下来了。”
艾洱德斯肯定的眼神让雷不由一震。
“你倒是挺有眼光。”
雷咧嘴一笑,笑得好不自傲。
“谢谢!”
雷望著夜空中被乌云掩盖的月,手无意识的抚摩著卡比的背毛。
他不是很有自信能封印住那混蛋老不死的灵魂,他比他想象的要强,原本他是打算救下艾洱德斯的,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竟然能招来炼狱魔兽,被那该死的畜生耽误了时间……
如果自己帮不了潋该怎麽办?
艾洱德斯,你这混蛋倒是教教我该怎麽做才能唤醒被你的死打击的已经失去生存意志的潋呀!
教教我,我到底该怎麽做──
“罗德,把这屋里该清理的东西都清理了,我不想再看见这些东西了。”
“潋”喝著杯中的红酒,脸上尽是不耐的神色。
不知道为什麽这间屋子里的东西老是让他头晕,他的灵魂与这具躯体的契合度是最高的,但始终是比不上本身的灵魂,为了降低对方的生存意愿得到这副不老的年轻身躯他不惜牺牲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在他完全驱除潋的灵魂前他不希望出什麽意外,哪怕是不具有威胁的。现在事态的发展和他所写的剧本相差无几,却仍有不少出乎他意料的发展,尤其是那个魔法师的出现。那个人总是让他有一种恐惧感,直觉似乎在告诉他──他的全盘计划会毁在这个人手中。如果是以死相拼自己并不一定会输,但恐惧有时候是没有理由的,在那人面前的虚张声势能威慑到几时自己也不是很肯定……
他不允许,他不允许他计划了整整十几年的计划就毁在这麽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手里,他要尽快毁掉身体里多余的灵魂,尽快……
深夜沈睡的“潋”忽然坐了起来,双眼茫然的看著夜色中高挂的圆月,嘴里喃喃的念著“艾洱德斯……艾洱德斯……”
沈睡的雷忽然惊醒了,睡梦中他似乎听见了艾洱德斯的声音,他在他耳边说了什麽,是什麽?该死!怎麽忘了呢?一定要想起来,一定……
雷怀中的卡比睡得连肚子也翻了出来,还呓语著某种菜的名字。
雷看了一眼卡比,苦笑著掀起衣角盖住卡比的肚子。
“我知道你很喜欢潋,如果……你会恨我吧!”
雷仰头看向渐白的东方,嘴里念著一个让他爱到心痛的名字──“阿迪……”
艾洱德斯留下的东西之多超出了“潋”的想象,罗德整理了快有一周的时间还没有整理清楚,这让“潋”的烦躁情绪烧到了最高点,再加上灵魂抽离的实验品的短缺,罗德的办事不力让“潋”深恶痛绝。
“够了!为什麽又是动物?我有说过要人,人!人!你有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
“潋”将手中的高脚酒杯扔到了跪在地上的罗德的脚边,飞溅的碎片将罗德满是皱纹的脸划出了一道道细细的血痕。
“主人,在这深山里不容易找到人。”
罗德的声音难得的有了起落,细微的恐惧的起落。
“山里找不到那就下山去找,要是再找不到我要的实验品,我就拿你来炼魂。”
“潋”一脚踩上了旁边慑缩的兔子的脑袋,宁静的大厅里头盖骨碎裂的声音和兔子挣扎的叫声顿时让厅内的温度骤降了足有十度。
“那……整理的工作?”
为了防止情绪不稳定的主人又找借口骂人,罗德颤颤的问道。
“先放一边,你找到人回来再收拾。”
“潋”额上忽然冒出了大颗的汗珠,突然袭来的眩晕让他一时不稳,倒到了椅子上。
“主人?”
“我没事,你快点去办吧!”
“潋”谴退了罗德,揉著额头。近来的头经常疼,人也时常恍惚,这并不是什麽很好的现象,像现在他又克制不住疲倦昏昏欲睡,所幸的是他不必担心那个魔法师会闯进来,他设了黑魔法结界他不用担心……
卡比摇晃著尾巴大摇大摆的踱进了大厅,它楞楞的看著在躺椅上熟睡的潋。无论现在在那具身体里的灵魂是什麽人,身体本身仍旧是很美,美得诱惑。
“卡比吗?”
潋睁开了眼,黝黑的双瞳中温柔一如往昔。
卡比防备的向後一跳。
“你看见艾洱德斯了吗?”
潋坐起身,茫然的看著四周,脸上落寂的表情让卡比的心一拧。
“我找不到他,哪都没有看见……”
卡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潋的问话。它是遵照雷的命令前来查探的,按理是应该偷偷摸摸的进行,但现在这种情况,自己是不是该算被人抓包了呢?
“我真的很想他,想见他,卡比,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卡比看著潋眼中的迷茫,有些不知所措了。它如果告诉潋真相,难保他体内的另一个灵魂不会苏醒,到时它想跑也很难;但要是不告诉他,以他现在的精神状况……
“你为什麽不说话?你也不知道吗?”
潋摇晃的站起来,晃晃悠悠的挪向了卡比,却从它身边走了过去,眼中的瞳孔有些扩大。
“艾洱德斯,潋儿再也不会不乖了,你出来吧!不要不理潋儿,潋儿真的不能没有你呀!艾洱德斯──”
身影风也似的飘到了庭院,卡比透过落地窗看著那失常的人儿寻找著已经不存在的人,那神色不知道为什麽让它联想到了雷。
主人有时候也用这样的眼光看著远方呢!
心痛、无奈以及……无法让人忍受的寂寞。
窗外叫唤的人儿身子一软,倒在了草坪上,卡比瞬间移动到了他身边。
蜷缩在地上的潋紧闭的眼角中不断淌下的泪在阳光中刺眼的闪烁,卡比知道另一个人将要醒了,它必须要离开,可……
这样真的可以吗?沈浸在一个一碰就会碎的梦中,逃避著令自己痛苦事实,但梦醒了又该如何呢?真的还有勇气活下去吗?
卡比舔掉了潋眼角的泪。
嘴中蔓延的涩让它也想哭。
“潋”的手指动了动。
真的该走了。
卡比的身影在“潋”睁眼的一顺消失在了风中,不留一丝气息。
天空中的圆月亮得有些晃眼,但黑暗依旧盘踞在林中,吞吐著那有些腥腻的气息。
“潋”那边一直没有太大的动静,据卡比的侦察那人似乎是一直在从事著灵魂抽取的实验,看来他是要将潋的灵魂彻底消除了;而潋的情况一直不是很稳定,有时清醒,有时迷糊,但最起码还有活动。
雷皱著眉看著天上的圆月──今天是他力量最弱的时刻,结界的力量也会相应削弱,要是到时候潋能保持清醒就好了。
但这样的可能又有多大呢?
雷苦笑著。
只能求老天帮忙了!
“潋”看著庭院里堆积如山的物品,不悦的皱紧了眉。艾洱德斯这孩子还真能买东西,光是他送给潋的东西都有百十来件,还不包括已变卖的贵重首饰。
“烧掉。”
“是。”
罗德将手中的火把丢进了淋了酒的物品堆中,窜起的火蛇刹时将阴暗吞并。
“潋”的脸色白了又青,靠到了一旁的柱子上,笑得狂妄。
“烧吧!一切都烧光,我看你还能撑到几时!哈哈哈……”
“不要──”
火光映红了潋的眼,柔弱的灵魂此刻占据了半个身躯,挣扎的想要冲向那些承载了的思念的物品。
“为什麽你要这麽做?不要──不要──”
哭泣的声音中撕心裂肺的痛让人几欲无法呼吸,却在下一秒切换成了冰冷的嘲笑。
“悔恨吗?那你就和那个为了你而死的笨蛋一起去死吧!烧啊!烧光这一切!”
蒸腾的热气带起了飞舞的火星和片片没有烧完的画纸──每一张上都画著一个人的笑脸,从小到大,不同角度的笑脸──潋的脸。
──“我从不画人,因为画面根本无法传达那个人的心,即使再传神也是徒劳……”
为什麽?
──“对我来说没有什麽比你更重要,即使要用所以活著的生命去换你的,我也再所不惜,哪怕包括我自己……”
为什麽你要这麽做?
──“无论你想要什麽我都会给你,只要是你想要的……”
为什麽要骗我?
──“只要有我在,以後都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
骗人!
──“我要你活著,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好……”
只有我一人活著,这算什麽?
──“以後一个人的时候不要晚上穿著单衣到处跑,要好好照顾自己,无论什麽时候都要开开心心的,答应我……”
不,我什麽都不答应!我要你照顾我,我要你围著我转,我要你时时刻刻惦记我,我要你……活著!
──“……潋儿……别哭……我舍不……”
你答应过我要什麽都给我,为什麽我最想要的不给我?你承诺过不会让人再欺负我,为什麽留我一人?你说只要我活著,可没有你的世界你叫我怎麽活著?你答应我的事没有一件办到,为什麽我要答应你照顾自己?为什麽我要听你的不哭?为什麽我要活在没有你的寂寞世界里静静的等待?为什麽──
──“潋儿,对不起!”
道歉有什麽用?有什麽用……
──“……我爱你……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爱你……”
你根本不爱我,你只知道欺负我,你抢走了我唯一的亲人,毁掉我珍爱的每一件东西,粉碎我的自尊、自信,就连我仅存的骄傲你都要亲手捏碎,最後死了都不忘带走我那颗从来就不曾属於我的心……你这叫什麽“爱”?如果早知道这样,我宁可今生都不曾遇到你──
罗德静静的看著“潋”狰狞的笑容和潋由悲转恨的表情不断切换上演,直至最终融合成一张扭曲到如同炼狱魔鬼般的脸。他弯腰捡起了一个破旧的红色天鹅绒包裹的盒子,盒子上挂著一把精致的小锁,小巧的外形有点像一个……罗德摇了摇头,他不需要想里面是什麽或是这把锁像什麽,他只要遵照主人的命令做就可以了,什麽都不用想就能活下来,即使活得不像一个人。
他抬手将盒子扔进了火里,飞窜的火舌立刻将盒子吞没,火的红和盒子的红融成了一片……
潋看到了那个他珍藏的盒子,那个藏著他所有秘密的盒子。毁了……连同他所有的梦一同毁了,就像他珍爱到恨的那个人一样,被眼前这个卑微到狗连都不如的人用豔色的红染毁了!
绝对!绝对不原谅!决不!
罗德看了一眼那只从後背穿透自己瘦弱的胸膛的白皙的手,还来不及品味他一直以来恐惧的死亡就向前倒在了他亲手点燃的火堆中。在迅速吞没他的火焰中,他那没有来得及闭上的眼中映射著潋如同夜叉般复仇的脸。
“你……”
“潋”无法置信的看著自己尤在滴血的半个手臂和被火焰烧到散发臭气的仆人的尸体。
“轮到你了。”
潋清冷的声音如同火一样炙烫。
死亡的恐惧让“潋”由心底凉起。
“你不可能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