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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在河畔静静的等待着。但突然间,她几乎惊叫起来――对岸的马车道上,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兵疾驰而来,很快达到了木屋的所在,刚刚从木屋里出来的菲力和杜兰德,被那队骑兵包围了起来。
艾莉想冲过去,但却被身后的托尔洛克及另一名维京人给拉住了。正挣扎着,艾莉听到对岸传来高声的呼喊:
“自由的云雀,不要贪恋危险的树林,天空才是你的世界,飞吧!”
艾莉任由着身后的人将自己拉回车上。“贝蒂”经不住鞭打,也终于挪动了步子,马车朝着西南方去。
几个骑兵骂骂咧咧的把菲力和杜兰德捆了个严实,扔到马背上,朝下游去了。菲力认得,那是去巴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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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话 监牢,“耐心的等待”
虽然被布袋蒙着头,菲力依然可以听见潺潺的水声。
被捆在马背上的杜兰德,一路上没闲着,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嘲笑起那些之高气昂的骑兵来。
“你们这些三流骑兵,就只会成群结队的出来晃吗?有胆量的,下来跟我较量较量啊?你们的劣等马屁股上跳下来……哎哟……”
皮鞭抽打在杜兰德朝天的屁股上,但却止不住他的骂声。
“你们这些脖子上顶着水桶的白痴,除了拿鞭子抽打一个被捆上的人,还……哎呀……,还有什么能耐吗,你们上过战场吗!就知道在那些婊子们怀里炫耀你这点德行吗……啊……你再抽我就骂你躺在坟地里的曾祖父了……”
杜兰德的叫喊和骂声让骑兵们头疼不已,相反,一直沉默的菲力倒让他们放心的多了。
菲力并非不想骂,他甚至比杜兰德更想骂人――但要在弄明白该骂谁以后。
一路颠簸着,菲力都没有停止过思考,自己刚刚回到德瓦尔,也刚刚才把可能危及自己安全的秘密告诉教父,而现在,他就已经成了骑兵队的俘虏。
两个国王派去的信使并没有知道的太多,一路的掩饰都做的很得体,但似乎也不排除他们发现了什么破绽的可能,然而他们如果有心高密,头天夜里皇室的卫戍骑兵们就已经该出现在德瓦尔城了。知道所有秘密的,只有自己和身边的同伴,但除了杜兰德,丹尼,其余都是不被教会和执政者们所容的维京人。
除此之外,知道自己带着维京人回到法国的,就只有――菲力已经不敢再想下去。可他却又不能不想,昨天那个对着他大声斥责吼叫的教父形象,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而自己刚刚才把自己和艾莉的事告诉他,并交给他一大批珍宝,现在就被皇室的骑兵队给抓了起来,这不能不让人怀疑。
骑兵队停了下来,两人从马背上被解下,并在几个粗声粗气的士兵推搡下,被关进牢笼里。菲力清楚的听见铁牢门门锁被扣上时的咔嚓声。
摘下头上的布袋,菲力几乎立即认出了这个地方――巴黎东区的皇家监狱,多年前他曾随教父来这里提审一名背叛骑士团的异端分子,这里的牢笼异常的坚固,即便是那些最为强壮的盗匪头目,一旦被投进这座监牢,也绝对没有冲破牢笼的可能。这座原本是皇家城堡的监狱,每间囚室都比一般监狱里的要大出许多,每个牢笼相互独立。
隐隐传来的钟声证实了菲力的判断――那是从毗邻监狱的圣礼拜堂传来的报时钟声。
这之后,钟声每次响起,菲力都会默默的祈祷,祈祷艾莉和其他人不要遭遇不幸。
也不知过了多久,死寂的囚室才有了点动静。
囚室过道的尽头,一阵脆响过后,几个身影从门外走入,走在最前面的人,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整个面部都掩藏在罩帽的阴影中。
身着斗篷的人,喝令身后的几名狱卒等在囚室门口,独自一人走了过来,来到菲力的囚牢边。
“教父!”
菲力差点惊叫起来,但理查的手势让他放低了声音。
“孩子,让你受苦了。”理查伸出双手,同菲力伸到囚笼边的手握在一起。“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吗?”
“这……我也想过,不过,还是猜不到真正的答案。”菲力没有料到理查会在这时候出现,这让他先前的判断又动摇了。
“是我派人去抓捕你们的。”
菲力惊讶的松开手,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
“可我也是迫于无奈,你知道吗,你一回到法国,就已经注定成为一些在黑暗中窥视的目标。”
理查叹了口气,索性坐在了地上――菲力还从未见过他有过这样失礼的举动。
“昨天夜里,信使回王宫复命,你回到德瓦尔的消息不胫而走,当天夜里,我就收到安排在皇宫里的人传回密报,说是有人向教廷奏报,指控你在瑞典时杀害了一名宫廷官员,和一名德高望重的神甫。”
“诬陷!那个宫廷官员,是被巫师杀死后附身的,而那个神甫,正是死在那个巫师手里的。”
“孩子,我知道这些不会是你的错,但教廷这些年来对于来自各方的举报过于敏感,所以我担心你会被提交给宗教法庭进行审判。”
“教父,我明白了。”菲力恍然大悟,“您以德瓦尔领主的身份,将我逮捕并投入皇室监狱,我面对的就将是世俗审判。”
“没错,现在教会中已经有人在关注你了,绝对不能让这些人得手,你呆在这里,起码暂时是安全的,我已经替换了这里的守卫,现在守备在这个囚室内外的,全都是骑士团的士官,狱卒头领是安茹的巴林斯骑士,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对于您的安排,我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菲力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不少。
“我已经让人把杜兰德送会德瓦尔了,当时命令下达得太匆忙,他们把杜兰德也一并抓了来。”
“那其他人呢?我们离开时他们还在马车上。”
“你放心吧,有人暗中保护他们,并且随时向我传回他们的消息。现在,他们正在去南特的路上――还记得布列塔尼公爵吗,在布列塔尼的领地里,他们绝对是安全的。现在,你只要在这里耐心的等待,等我尽快清除教会里的害群之马,你就可以离开这监牢了。”
“耐心的等待。”临走前,理查不忘又告诫了一遍。
理查离开后,菲力轻松的躺在硬木床上,一夜没怎么合眼的他,很快发出了鼻鼾。
监牢里的生活是单调无趣的――纵然身处在这样特殊的皇室监狱,纵然这里关押的都是非富即贵的特殊囚犯,但他们终日面对的,也不过是这一方小小的囚室,所以,每天短短的一小会放风,和礼拜日在监狱礼拜大厅举行的宣圣诵经会,就成为了囚犯们不可多得的生活调味料。
菲力生平第一次在监狱中听神甫们念诵经书典籍,生平第一次真正的以“罪人”身份,在礼拜厅里忏悔和祷告。
正专注于祷告的菲力,突然觉得背后有人拉了拉他的衣领。于是,菲力生平第一次在祷告时开小差了――他回头看了看,一头棕色卷发下,一张俊朗的面孔出现在眼前,眉毛既粗且浓,下巴上留着短须。
“你是菲力·布兰克,对吗?”
“嗯……是的。”
“我是来自波旁的卢卡斯·安德烈,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呃……我也是,不过……”
“你当然不认识我了,去年在你受封时的比武大会上,我曾经有幸观看了你的比赛。”
“原来是这样……”
“你当时的表现实在是太精彩了,啊,虽然发生了点意外,不过我听说你很快就康复了。”
“是的,后来我离开了一段时间。”
在这样的地方遇到故人,菲力心情又有些沉重起来,想到这一年来的遭遇,更是感慨不已。
从这天起,每次放风时,菲力都会和卢卡斯在一起闲聊,慢慢的,也相互熟悉了不少。原来卢卡斯的父亲是名往来于各地的富商,被人诬蔑为藐视王权而送上绞刑架,卢卡斯虽然免于一死,却也被投入监牢。而说起他父亲被人诬蔑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私下找人打了一身骑士的铠甲,向周围的朋友炫耀了一番。
卢卡斯和他的父亲一样,向往着骑士的生活,尽管他们有着万贯家财,但在禁奢令的束缚下,财产对于他们,几乎没有什么意义,卑贱的出身和商人身份,注定他们与骑士阶层无缘。但卢卡斯从小就喜欢观看骑士们的马上比武,这也使得他和菲力结下一面之缘。
菲力答应卢卡斯,出狱后让他在自己身边做一名侍从--即便是这样,对卢卡斯这样的商人子弟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奖赏了。
日子似乎就这么一天天平静的在日历上翻过,日复一日的循环着单调的生活。
但一封由监狱外送来的书信,却让菲力不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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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话 逃狱,疯狂的计划
菲力是在一天中午,狱卒来送午餐面包时,接到这封信的,用一小块羊皮写就的信,就卷在面包里,噎的菲力直翻白眼。
展开薄羊皮,菲力就再也坐不住了。
信是丹尼写的,说是艾莉在大家到达南特后不久便失踪了,并且有人送来恐吓信,要让菲力拿自己去赎回艾莉,并且警告他们,绝对不可以将这件事透露给理查。
“究竟什么人,能在理查派人暗中保护的情况下,将艾莉虏走?”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菲力心头。
“奈特!这个恶魔离开斯德哥尔摩以后始终没有再出现……”
菲力几乎确信自己找到了答案,但接下来的,是如何在不告知理查的情况下,离开这座监狱。
逃狱――这个字眼从心底蹦了出来,但菲力也清楚,如果付诸行动,他也将面临着最大的危险:用不着等奈特动手,他也许就将死在狱卒们手里,哪怕有理查的关照,对于试图破坏监狱秩序的人,任何人也保护不了。
“逃狱者当场格杀”――这也是监狱法则的第一条。
但事态的紧急也不由得菲力多想,他开始刻意的观察整座监牢的环境,筹划逃狱的计划。
这座原本是王宫的监狱,是一个典型的方形城堡,不仅戒备森严,外围还有难以逾越的铁围栏,即便翻越围栏,也很有可能丧命于守卫在四个角落的塔楼中的箭手手里。
纵然希望渺茫,菲力还是决定一试。
菲力将这个大胆的想法,告诉了卢卡斯,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商人家庭出身的卢卡斯,对这一疯狂的想法,竟然没有丝毫的恐惧,反倒是有些兴奋。
“你真的决定了吗?我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在囚犯们放风的庭院里,卢卡斯小声的问。
“是的,我必须尽快出去,否则,我所爱的人,可能会因我而死。”
“我会帮你的,需要我做什么?”
“你来这里的时间比我久,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更多可靠的人,共同完成这个计划。”
卢卡斯想了想,悄声道:
“要想找到更多的人手,就一定要先争取到一个人。”说着,他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谁?”
“‘铁人’西蒙,没人知道他来这座监狱有多少年了,但来到这里的人,只要住进贫民牢房的,都会听命于他。”
“我是想找些靠的住的人,不是找个恶棍牢霸!”菲力对这个回答显然有些失望。
“不,你这么想是因为你不了解他,他并不是个坏人,只是脾气古怪了些,那些为了吃上几顿饱饭而被迫偷盗的平民来到这,都很受他的照顾――你要知道这里关押着全巴黎的大部分犯人,而大部分人其实不过是些过不下去的可怜人。”
“很抱歉,这些我完全不清楚……”菲力有些愧疚起来,“不过,教会和巴黎的贵族们每周都会发放一些粮食给穷人,难道他们真的过不下去吗?”
“指望教会和贵族们?那简直是做梦,我父亲就是因为给贫民捐赠了不少粮食和钱币,却不愿意给那些贵族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