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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瞬息间投向了第七层,从第七层光柱中飞出,从水面上飞过,“唰”一声气流激起惊涛骇浪,数百条蛟不死不休地追向两人。
第六层、第五层、第四层……两人每离开一层,便越飞越远,蛟群也越来越近,到得第二层时,李景珑与鸿俊犹如流星般同时飞过那无垠的雪山。鸿俊刚一回头,见蛟群已追到他们身后不到三丈之处,李景珑喊道:“抱紧了!”
两人如同弧线般飞过那雪山之巅,正是鸿俊与裘永思初入镇龙塔落脚地,鸿俊喊道:“这层的光柱在哪儿?!”
刹那间飞翔之力消失,李景珑与鸿俊化作一道弧线,坠向深渊!
“不会吧——!”李景珑吼道,虽知道噎鸣绝不会让他们遭遇危险,但这么瞬间下坠,那滋味简直是难以形容。
蛟群随着两人的下落之势追来,鸿俊手中举着山河笔,顿时光芒万丈,时光的流动速度变得无比诡异,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静了下来。
他睁开双眼,在那下坠间怔怔注视李景珑,李景珑抱着他的腰,鸿俊情不自禁地在他脸上一亲。
万丈高空中,两人的心跳仿佛都漏了那么一拍,鸿俊满脸通红,在这半空里,没有天,也没有地,唯一有的,仿佛只是生死相随的彼此。
李景珑感觉到自己起了反应,暧昧地在嘴唇上一舔,鸿俊便笑了起来,两人同时仰头看,那一眼里,景象极其壮观。漫天蛟龙释放雷霆、烈焰、寒冰、飞沙……犹如空中绽放的焰火,随着他们坠落黑暗。
“我从未想过……”李景珑喃喃道,“这一生竟会有这样的时刻。”
鸿俊也始料不及,李景珑手中绽放心灯,照亮了整个深渊,蛟龙不断接近,瞬间他们仿佛通过了一个奇异的结界,时光流速再度加快,下坠势头猛增,两人一同大喊,坠入了深渊最底层!
事与愿违
四周一片黑暗; 鸿俊猝不及防,摔进了一个水潭里。
“我不会游泳……”鸿俊被那冷水一浸全身,顿时紧张道。李景珑有力的手臂却紧紧抓住了他; 一蹬水,往岸边游去。
黑暗里,四处传来蛟龙的阵阵哀嚎,水流铺天盖地,李景珑马上想到这应当就是裘永思所说的化龙池。
山河笔上法术消失; 深渊中群蛟遭到欺骗; 一时愤怒无比; 却不敢靠近化龙池,随即发生了小规模的骚动,竟是在空中彼此啮咬、撕打; 龙血凌空喷洒下来。李景珑紧紧抓住鸿俊手臂,捂住他的嘴,两人躬身; 沿着化龙池畔蹑手蹑脚地离开。
四周昏昏沉沉; 鸿俊将山河笔递给李景珑; 李景珑收进怀中,待离开后还给裘永思,双目适应了光线之后; 发现似乎这儿也不是完全的黑暗。
“这什么地方?”鸿俊说; “还以为全是石头。”
晦暗的深渊中笼罩了若有若无的微光; 微光之中; 出现了一个废墟般的战场。这战场极其宏大辽阔,满地插着长戟、散落箭矢与长弓,还有生锈的铁剑。
李景珑捡起一把剑,那剑锈得已经腐朽不堪,稍以手指一弹便即断折。
“是个战场遗迹。”李景珑答道。
“杭州会有什么人在这儿打仗?”鸿俊奇怪道。
“想必是用什么法术搬过来的。”李景珑说,“你没发现么?这儿的空间法阵与獬狱用过的很像。”
鸿俊拿起一杆大箭,端详箭头,李景珑道:“这是用来射蛟的箭。”
鸿俊明白了,这看上去,有点儿像人族与蛟群的战场遗迹。
远处出现了光芒,李景珑便带着鸿俊往有光的地方走去,渐渐地,脚下出现了发出蓝光的大地脉络。
“地脉!”鸿俊惊呼道。
他们曾经在洛阳见过地脉所在之处,地脉正如血管般四面延伸,李景珑说:“当心别踩着。”
地脉的能量越来越密集,到得光芒较亮处,远处出现了一个祭坛,两人停下脚步,看着那祭坛。
那是一个以石柱撑起的大门,大门屹立于深渊的这荒废角落中,门内石制的古武器形态林立,刀、剑、斧、戟、戈……中央簇拥着一个祭坛。
李景珑只是看了一眼,便说:“不是这儿,你看远处。”
远处有一道极晦暗的光柱,那儿应该就是深渊中通往顶部的法阵。
鸿俊不知为何,总觉得此处有些奇怪,他站在祭坛的另一侧,说:“等等,景珑。”
李景珑:“?”
“到这儿来看。”鸿俊朝他招手,李景珑到得他身边,两人并肩而立。
“这像不像狄仁杰的手记里……那个……”
“门!”李景珑蓦然道。
那石门正是他们所看过的符号,而门内林立的石雕武器,正是门中的线!
李景珑快步上去,在祭坛前端详,祭坛上已尽是积灰,鸿俊以手抹开积灰,在这祭坛上,刻着六个符号。
除了他们曾经研究过的眼、坡、月、河外,还有一个圆圈,圈中出现了奇特的水纹。
李景珑:“……”
鸿俊:“……”
“原来这些记号是这么来的。”鸿俊自言自语道,“可又是谁把它刻在这儿的呢?”
李景珑说:“比起这个,我更关心的是……法器呢?!”
鸿俊:“……”
那祭坛中央有一裂缝,裂缝内仿佛原本插着什么兵器,裂缝周遭,被抽出的磨痕明显是新的。
“有人就在不久之前带走了它。”李景珑说,“猜猜这个人是谁?”
鸿俊蓦然一震,说:“獬狱?!”
电光石火的瞬间,鸿俊脑海中突然有个念头一闪,瞬间怔住。
李景珑沉吟半晌,苦笑道:“你说,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六器居然有一件在獬狱手中。”
“不……”鸿俊想起了与玄冥、裘永思飞离第八层时,那一刻他明显地看见了深渊之中有一道微弱的闪光。
“我知道在哪儿了!”鸿俊说,“走!”
他牵起李景珑的手,朝远方的光柱跑去,心脏快要跳出来,若所料不差,他在龙背上看见的,一定是深渊里的一件法宝!
李景珑奔跑中倏然也明白了,说:“你猜测獬狱之所以破坏了此处法阵的原因,是……”
鸿俊道:“不是猜测,我亲眼看见了!”
两人在一个浅滩前停下了脚步,浅滩泽中尽是化龙池的池水,深暗高空中,群蛟远远避开了此地。鸿俊挽起裤腿,与李景珑赤脚涉水而过,那滩泽中央,乃是一个平坦的巨坑。坑内是一个被雕琢出的巨**阵,法阵正如裘永思所言,分内外两圈,已变得错位,依稀仍能看见能量流动受阻,法阵中的符文回路以地脉为能源,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而法阵一侧,则嵌着一道弧形的粗法器,周遭法阵能量肆虐,极其不稳定,明显是獬狱先以这法器毁了法阵的一部分,并将内外两个圈环拉动,让它们彼此错位,再将它留在此处。
“捆妖绳!”李景珑喝道。
两人顾不得法阵,忙跃下去,鸿俊要伸手去摘,李景珑却出手拦住,说:“等等。”
捆妖绳如金属打造,牢牢地嵌在地上,已与地脉法阵同为一体,周遭能量疯狂肆虐,比昔时洛阳地脉还要凶狠得多,刚一靠近便释放电光,朝两人射来。
“你可以的。”鸿俊给李景珑鼓劲,说,“加把劲!”
李景珑竟是紧张起来,说道:“我……我不知道……狄公也没说,要如何取得这法宝。”
“智慧剑已经认可你了。”鸿俊说,“上吧!”
李景珑定了定神,与鸿俊对视,鸿俊点了点头。
李景珑走上前,鸿俊手中发出五色神光,随时准备协助李景珑抵抗地脉的能量冲击。李景珑沉吟片刻,深吸一口气,单膝跪下,右手探向嵌在石中的捆妖绳。
“晚辈祈不动明王……赐予我法器。”李景珑沉声道,继而伸出手,按在捆妖绳上,刹那间地脉能量疯狂涌动,沿着李景珑一手刷然蔓延到他全身!
李景珑发出狂吼,几乎元神出窍,背后现出蓝色灵体,鸿俊大喊道:“景珑!坚持住!”
李景珑身周电光乱窜,全身顿时化作虚灵,他咬牙拔捆妖绳,却无论如何拔不动,发狠再出力,紧接着捆妖绳竟是金光一振,轰然将他弹了开去!
鸿俊忙上前抱住李景珑,两人摔在地上,李景珑一手不住发抖,喘息,眼中充满惊惧。
“怎么会这样?”鸿俊难以置信道。
“我再试试。”李景珑自言自语道,鸿俊忙道:“等等!别!”
捆妖绳对李景珑的排斥竟是令他始料未及,但他绝对无法甘心,朝前扑去,狠狠抓住了捆妖绳。
“给我吧……”李景珑咬牙道,“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松手!”鸿俊吼道,地脉真火几乎是在烧灼李景珑的元神,再这么下去恐怕有危险!
捆妖绳又是一弹,金光将李景珑弹出,李景珑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陷入了沉默中。
鸿俊:“……”
李景珑喘息片刻,望向鸿俊,那眼神,鸿俊自从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
“它不认可我。”李景珑说。
鸿俊:“不……这不可能,应当是地脉的关系。”
李景珑最终说:“不动明王的法器……它不承认我。”
鸿俊皱眉道:“这……怎么会这样?想想是哪儿出了问题?”
李景珑沉默良久,而后说:“不必想了,智慧剑也是,它从来没有将我当成过主人,对我来说,它始终只是一把寻常兵器而已。”
“什么?!”鸿俊简直无法相信。
李景珑望向鸿俊,眼中带着迷茫与无助。
“可是你明明是能降神的!”鸿俊说。
“那是心灯。”李景珑答道,“每次我使用智慧剑时,不过是以心灯之力注入剑中,实际上我收妖、伏魔时所用的,都是心灯之力,不动明王从未照拂过我。”
“不不不……”鸿俊说,“这太荒唐了……我想想……你有幻化出过金甲……”
“那是燃灯的甲胄。”李景珑道,“若我当真身负心灯与不动明王之力,智慧剑除了杀敌,定还有别的作用……可是你看。”
李景珑抽出背后智慧剑,朝鸿俊示意,鸿俊想起,从九尾狐到战死尸鬼王,再到獬狱,每一次迎战强敌时,智慧剑确实未发挥多少作用,更多的效果,则是李景珑释放心灯的一个媒介。
鸿俊看着李景珑,说:“这……这得怎么办?”
李景珑摊手,无奈苦笑。
鸿俊万万没想到,李景珑拿着把智慧剑这么久,又是驱魔司领袖,居然从未获得不动明王的认可,拥有驾驭法器的力量!然而想想也对,若有心灯与不动明王真力加持,李景珑的法力绝不可能只有这么点。
这已彻底颠覆了鸿俊的认知,然而两人相对之时,鸿俊却感觉到了李景珑一直以来的某种不安。
“你早就感觉到了。”鸿俊说。
李景珑无奈点头,说:“这是不是有点儿自欺欺人?”
鸿俊说:“那么……其实……你算不上是不动明王的传人。”
“对。”李景珑说。
鸿俊道:“可你有心灯,这总没错。”
李景珑答道:“那是的。”
鸿俊说:“这也够了,反正天底下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