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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奥帕尔正同样皱着眉头躺在白色的病床之上。
虽然似乎是因为穿着长袍的关系,所以晒伤的部分只有脸还有双手,但是外露的皮肤上都敷着一层淡到透明的,散发着魔法气息的药膏,透过药膏可以清晰饿看到底下的皮肤,正呈现出一种非常不正常的嫣红——那是被晒伤后的皮肤所呈现的颜色。
而奥帕尔本人因为魔药的效果正沉浸在深程度睡眠中,但是也正是因为她此刻的无意识,所以整个人正向外散发着极为微弱的魔力波动——那是一种混杂着无助、恐惧、不安还有强自镇定的求助波动。
这种状况里德尔自然一点也不陌生。
因为奥帕尔虽然是“盖亚之子”,但是她的声带却有着先天的缺陷,似乎是作为弥补,她拥有着使用“传心术”的天赋。
而所谓的传心术,就是通过魔力外放侵入接受者的听觉神经,然后模拟出声音的振幅从而让别人“听”到声音。和侵入大脑思维的“legilimens”(摄神取念)不同,传心术所产生的声音,即使是学会“大脑封闭术”的人也可以听到。
不过进一步来说,既然传心术都可以轻松侵入听觉神经了,如果更进一步侵入大脑思维也并非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只不过或许是因为传心术拥有者的性格问题,这种事情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过。
而里德尔之所以可以肯定这件事情的原因就是,他曾经经历过奥帕尔的魔力暴动。
因为魔力暴动而辐射出的情感比“摄神取念”更加具有攻击性,但是却因为并非是刻意为之的恶意行为而让人防不慎防。
相对来说,那种状况是一种接近于精神同调的同步渲染,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卷入其中从而被影响到了自己的判断。
而眼下这种状况,似乎是因为奥帕尔自身意识的衰弱所以才会放松了对“传心术”的调整,造成了这种状况——幸好她此刻体内的魔力已经不多了,不然绝对会以她自身为出发点造成大面积的“精神污染”。
白色的长发此刻正散乱的铺在枕头上,失去了平日里的那种仿佛有光在其中流转的感觉,看起来毫无生气的苍白异常。
似乎是因为身体的不适,秀气的弯眉即使是在睡梦中也是紧锁着,失去了血色的唇也在下意识中抿起,看得出来……即使是在深度的睡梦之中,奥帕尔也没获得该有的安稳。
他的沉默女孩此刻正躺在病床上,看起来不会比一只被煮过的龙虾好到哪里去。
里德尔不悦的,再次确定了这个认知。
虽然不算最糟糕的状况,但是同样也很麻烦——这句话不仅仅是指奥帕尔的状况,也指里德尔此刻的心情。
走到了奥帕尔的床边,里德尔微微弯下了身正准备检查奥帕尔的状况,就在这个,奥帕尔周身散发出来的微弱魔力波动却猛然一跳,然后仿佛是呼应这突然的变故一样猛睁开了眼。
她醒了?
里德尔正想说话的时候,才发现奥帕尔此刻虽然是睁着眼睛,但是那双鸽血红色的眼中却是毫无焦准,什么都映不出来的空蒙。
'……'
尖锐的痛楚刺入了脑神经,而同一时刻奥帕尔的身体也开始痉挛起来。
这是……魔力空虚引发的过敏性痉挛?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加强了自身“大脑封闭术”好抵消这种精神污染后,里德尔记起自己的仆人似乎在因为办事不利而被他施以crucio(钻心剜骨)之后,在昏迷时出现过这种现象。
那之后……该死的,那之后那个家伙怎么样了?
好像是……死了?
太过于久远的模糊记忆,让里德尔的心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死亡?
怎么可能允许,他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的沉默女孩身上!
他的沉默女孩是属于他的东西,没有他的允许,她怎么可以死亡!(天音:v大乃傲娇了==||)
如果是因为魔力空虚而造成的痉挛的话……
没有任何迟疑的,里德尔伸出了双手,一手将因为痉挛而抽搐蜷缩起来的奥帕尔按在了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则是按在了她的心脏位置,缓慢的将自己的魔力输入了她的体内。
同源的魔力根本不需要转化就被完全吸收,奥帕尔在抽搐的身体因为魔力得到了补充而逐渐放松了下来,安静的蜷缩靠在了里德尔的怀里不再动弹了——就如同过去因为噩梦惊醒而靠着他入眠的曾经一般。
'……'
微弱的声音响起,但内容却含糊不清,似乎仅仅只是无意识的低喃。
不过,睁开的鸽血红色双眼却是缓慢地,重新闭合了起来,而原本紧锁的眉头也逐渐放松,露出了安详的神色。
她已经无事,而且此刻正在他的怀里安睡,即使没有记忆,也本能的对他全心全意的依赖。
注视着奥帕尔此刻的睡颜,里德尔觉得好像有羽毛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搔过,那淡淡的酥痒让他无意识的收紧了手。
然后,突然之间只觉得有点好笑。
他是谁?
他是让巫师界大部分人连名字都不敢提起的伏地魔,他冷血,残酷,蔑视麻瓜,视人命如草芥。他的敌人痛恨他,他的仆人惧怕他,中立的人则是恐惧他……
这大概是第一次吧,动用了魔力却并非杀人,而是在救人。
这种事情如果说出去大概会惊掉一批人的下巴吧?
不过……
映着怀里女孩安详睡颜的湛蓝色双眼眨了眨,原本的冰寒终于还是转成了平静无波,甚至带上了丝丝的暖意。
如果对象是他的沉默女孩的话,这样的感觉也不错。
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沉默女孩。
{大人!}
在里德尔靠在床头,抱着奥帕尔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她那头柔顺的长发的时候,纳吉尼爬了进来,嘶嘶做声,{有格莱芬多的学生过来了。}
格莱芬多?那群愚蠢而只会鲁莽行事的多毛狮子?
下意识的皱起了眉,不过深知此刻不宜多事的里德尔,只能选择把那种接近于条件反射的厌恶感压下去:{知道了。}
{那么主人。}
将身体紧贴在地上,虽然因为感觉到自己的主人此刻心情已经好转而松了一口气,不过纳吉尼还是精神紧绷,{需要告诉奥帕尔小姐么?}
{不需要。}
这次过来只是一个意外,而且他对于他的沉默女孩如此轻易就中招的表现很不满意。加上现在的他还有相当多的事情要去处理,所以他并不准备解除之前下在奥帕尔身上的遗忘咒,{你最好别给我做多余的事情,知道么?}
{是!}
看了一眼纳吉尼,手指无意识的划过了奥帕尔左耳上的那个精致的耳扣,里德尔眸光暗了暗,顺着自己的心里想法再次开口:{不过,让奥帕尔假期不要随意外出,知道么?}
虽然一点也不喜欢他的沉默女孩身上有别人的东西,不过算了……看在这东西是那个魔女送的,并且很重要的份上。
东方没有过万圣节的习惯,那么果然……能有空闲的时候是圣诞节了吧?
{是!}
看着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里德尔将奥帕尔重新安置在了床上后,从房间中离开,纳吉尼嘶嘶了两声不知道在叽咕着什么,随后就重新缩小了身体,盘亘在了奥帕尔的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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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医疗翼
奥帕尔只觉得自己如同深陷在火炉中,被烈火烧灼一般。
脸和双手都好难受。
好热……好痛……好难受……
模糊得想着,奥帕尔艰难的支撑着自己的意识——这个是本能的反应,她总觉得,好像要是自己撑不下去,就完了。
但是……疼,真的好疼……
……疼……
全身仿佛火烧火燎般的疼痛着。
……难受……好难受……
……帮我……谁来帮帮我……好难受……
有谁……可以帮她……真的好难受!
她想脱离这个让她难受的地方,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无意中跳上了岸的鱼,在夏日午间的烈日光芒下干涸等死。
奥帕尔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讨厌阳光。
意识朦胧中,似乎被什么人抱进了怀里,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心脏处蔓延到了全身,然后就是一片让她宁静了下来的黑暗与清凉。
那是对于她来说,非常熟悉与安心的感觉,熟悉到了、安心到了……让她想哭的地步。
好熟悉……这让她莫名其妙安心下来的气息。
是谁?
这种让她从心底觉得熟悉,可以全新去依赖的气息……是谁?
奥帕尔努力想睁开眼睛,但是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意识只是在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之中挣扎着。
那股气息,让她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与夏夜的星空,虽然黑暗,但是却有着点点的光芒,让她无比的宁静安心。
然后,她感觉到自己离开了那个怀抱,而那个气息则是逐渐远去。
要离开了么?
不要!
'……'
最后,意识终于得以重新掌控了身体,于是奥帕尔奋力睁开了眼睛,'谁……'
“!”
一个正站在床边的身影似乎被吓了一跳,然后几乎是立刻转过了身准备离开。
'等等!'
奋力试图从床上起身,但是却因为身体还不能完全控制而就那样直接从床边跌了下去。
“当心!”
于是那个想要离开的人影几乎是立刻迅速折了回来,把自己当成了垫子,稳稳接住了从床上跌下来的奥帕尔。
“咚!”
“嘶……”
“唔……”
两个人倒抽气的声音随后响起。
'你是……'
半趴在了那个人的身上,因为身体的肌肉僵硬而不适的抽了一口气的奥帕尔,好奇地注视着自己身下的男孩——一头很漂亮的金红色短发,深褐色的眼睛,说不上英俊又或者帅气,但是给人的第一眼印象非常的开朗阳光——此刻他正揉着自己被床头柜撞到的后脑勺轻声嘀咕着什么。
似乎和熟悉的样子。
然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你是……格莱芬多学院的那对双胞胎?'
“呃,是的。”
男孩咕哝着坐起了身,同时凭借着比奥帕尔年长的优势,小心把她重新扶上了床让她躺好,“我是弗……我是乔治(gee)。”
奥帕尔有些疑惑的歪了下头,直觉的,这应该不适他的名字。
一睁开眼他就在她的床边,难道方才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是这个人么?
但是……感觉似乎……不对啊……
'你……一直守在这里么?'
男孩抓了抓头发,脸上露出了些许尴尬的笑容:“是的,我是来道歉的……不过庞弗雷夫人不确定你什么时候才能醒。”
为了从守卫画像那里逃出来,他可是花了不少的力气。
道歉?
奥帕尔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指走廊上的那次泼水事件,然后忍不住微笑了起来:'我现在已经没事的,不用担心。'
会为了这种事情而特意跑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