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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着呢，就是脏得很，可准备好了热水。”
银瓶急忙回道：“准备了呢，我这去让妈妈抬去浴室。”
朱儿也高兴道：“明妈妈揉好了面醒着呢，我这就让她做些臊子面来。”
全秀秀也跟着说：“奴婢去帮主子找寝衣来。”
颜小月看着为她忙碌的众人，心里一阵暖意。接过全秀秀递来的藕色细葛寝衣去了浴房。等出来时，蒋思言也已洗漱好，坐在一旁摆出想要长谈的架式。
颜小月也不搭现，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擦拭头发。
这古代女人打理起头发就是麻烦，做为一家主母，你不可能跟那丫鬟婆子一般，歇工的时候洗了头坐在太阳底下晒。而且白天事儿多，披头散发的也不行，所以只得晚间洗头。
棉制的大巾子两块，擦湿了也不见头发干。冬天还好，能就着碳火的热气慢慢烘干，可四五月份了，大晚上洗头要弄干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蒋思言一见颜小月大老远的坐着。只得叹一口气，起身走上前去，接过手帮着擦拭头发。颜小月手一顿，随即放了下来，心里转过许多念头，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犹豫了半响。才开口道：“这件事是我冤枉了你，我向你道歉。”
蒋思言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温和的声音传来，“也不全怪你，是我没和你说清楚，不怪你着急。”
说完就没了声音，颜小月从镜子里看去，清晰的镜面照映出蒋思言棱角分明的俊脸，洗尽风尘，却还是能在眼角见到丝丝倦意，嘴角微微勾起却让人感受不到笑意，似乎只是他的习惯而已。
颜小月心中困惑，不明白蒋思言这脾气是为了哪般，怪她没跟他说清楚就擅自出门吗还是怪她毫不顾忌的去救慕子归呢
如果是前者，她认错，立保证都没问题。可如果是后者，她要怎么办
从她让蒋思言去征求慕子归的同意开始，蒋思言就应该明白，慕子归是他们俩人之间不可回避的存在，也会是一辈子的存在。
颜小月无法对蒋思言解释她的过往，她对慕子归复杂的情感，最后只能默默。
蒋思言无法将自己心头的疑惑问出口，只能藏在内心最深处，闭口不言。
两人的近在咫尺，可那无声的距离却越行越远，一个不想解释，一个不敢开口，最后只剩一室静寂。
第二天一早，颜小月早早起来，先是去敬荣堂请安，跟蒋老夫人解释她出门的原因。虽然蒋阮氏对她的行踪并不在意，可毕竟是长辈，又事关银杏树的失踪，她亲自来交待一翻也好让老人家忘怀。
只可惜人家似乎并不领颜小月的情，在颜小月简略的解释一翻后，蒋老夫人只是微微点头，连个笑也不愿意露出来，直接端了茶杯。
颜小月脸上的笑一僵，随即行个礼退了出来，一时间竟觉得十分孤寂，好像自己并不属于这里一样。
室内，凌嬷嬷劝道：“主子，大少夫人特意来跟您解释，你就搭上两话意思意思一下嘛，省得大少爷在中间难做。”
蒋老夫人瞥了一眼，“我现如今对她是真个死心了，你说说，她嫁进我们蒋府，为蒋府做了什么除了惹祸，将蒋府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外，她还能做什么唉，思言也是命苦，偏偏就看上了这样一个红颜祸水。”
“主子，您就别担心了，依奴婢看大少爷成天红光满面，龙马精神的，好着呢。”
“唉，希望吧，我现在也不求别的，只希望他能康泰顺遂就行了。”
凌嬷嬷在一旁陪着笑，“会的，会的，到时候再给您添几位重孙，让您当曾祖母。“
蒋老夫人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不在说这个话题，转过问道：“祝姨娘那里怎么样了”
“好着呢。奴婢先前以为祝姨娘是个闹腾的，生怕她出事了，没想到这怀上了倒变个人似的，每天都乖乖的躺着，也不到处晃悠了。”
蒋老夫人点头，“那就好，她那里你就多费些神，给照看好了。”
凌嬷嬷点点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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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商 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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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小月回到衍月居时，碧儿迎了上来，“主子，回来了，金巧姐和金伶姐过来了。”
碧儿和朱儿都是金伶手把手的教出来的，几女间的情谊也非同一般，在称呼上也一直随了以前，都没改。
进了屋，颜小月率先说道：“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金伶先出声，“大少夫人你也真是的，话也不留一个，就独自出门。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啊。慕公子一个大男人，他还能吃亏不成，你说你赶一个晚上的夜路，身边还没个人做伴，要是遇到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呀”
金巧一惯在旁边点头附和。
颜小月无奈的看了金伶一眼，“金伶，进宝回家是不是耳朵里都查塞布团的。”
金伶也不做其他解释，只道：“进宝若像大少夫人这样没个分寸的，奴婢才不会像对您这样对他呢。”
金巧也说道：“若出现在进宝大哥身上，只怕他三天三夜别想眯眼了。”
金伶啧了一声，“金巧，有你这样编派人的吗”
金巧笑笑，也不反舌，问颜小月道：“慕公子怎么样了，还好吗”
颜小月轻叹一口气，“不大好，事情很棘手，我等会还要去西九胡同一趟。”
两人都道：“我们陪您一起去吧。”
颜小月点点头，进内室收拾一些东西几女一起去了西九胡同。
一进慕宅就问迎出来的荣嬷嬷，“子归哥哥可还好。”
荣嬷嬷神情憔悴，双眼熬得通红，像是一夜没睡似的。声音嘶哑道：“昨晚主子睡得还好，卫安陪了一夜说没出什么事。”
“那嬷嬷怎么。。。。”
荣嬷嬷按按眼角，将人迎到正厅坐下后，才道：“奴婢都知道了，这蛊本就极难去除，而情丝蛊更是厉害。中者一生无解。只能跟在施蛊之人身边。”
颜小月疑惑道：“可现在子归哥哥没跟在如雅身边也还好呀”
“情如丝绕，最是润物细无声的一种蛊，如果不是被小姐撞破，如雅也不会硬去摧动子蛊。如今这子蛊好比还没成熟果子，需要用外物去摧动，待再过一段时日，只需如雅一个念头，就可以让少爷生不如死了。”
颜小月脸色骤变。“那没有任何办法去除那子蛊吗”
荣嬷嬷摇摇头，“情丝蛊施者养母蛊于身，中者为子蛊之寄主，母蛊生则子蛊存，母蛊死则子蛊亡，同生共死，无法可解，不是意志坚定的人养不活母蛊，可一旦养成，效果也极其霸道。男人中了根本就无法摆脱其控制。”
“难怪如雅让我们去迷瘴森林找她。”
听了这话荣嬷嬷身影一摆，只是颜小月在低头沉思并没有看见，而金伶金巧两人听得迷迷糊糊也没注意到。
“小月，你不可以去。”
颜小月抬头一看，忙迎了上去，“子归哥哥，你怎么出来了。”
金伶金巧也上前见礼道：“见过慕公子。”
慕子归对着两人虚扶一把，微微颌首，才对着颜小月道：“我现在又没什么事儿，你别我看成病人了。”
“我倒宁愿你生病。也好现在这个样。”
想起刚才慕子归的话，又问道：“子归哥哥，你为什么说我不可去迷瘴森林呢”
“你都说府里的银杏消失得奇怪了，往年跟着银杏树一起消失的还是人。但现在你还好好的，怎么能送上门去呢”
荣嬷嬷听了眼睛一亮，“银杏树消失了小姐，能不能把主子送您的玉坠拿出来给奴婢看看”
颜小月虽觉得唐突，可一看荣嬷嬷眼带兴奋的神情，便转过身。从脖子里抽出坠子，让金伶解下来，交给荣嬷嬷。
荣嬷嬷小心的接过，迎着窗户外照进来的阳光看了看，半响，才高兴道：“没事了，小姐以后就安全了。”
慕子归追问道：“嬷嬷这话是为何”
“这坠子只是玉心雕成，并加持过的，有驱邪避瘴之效，对蛊更是有克制的作用。”
颜小月一听，也不去追究什么加持之类的细节，忙说道：“既然对蛊的克制的效果，那子归哥哥快带上吧，说不定有用。”
“不行，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安全了，你戴上，以后不要解下来了。”慕子归接过坠子就想让金伶帮着戴上，其实刚才见到颜小月将他送的坠子从脖子上取下时，心中就是暖暖的一片，她如些看中他送的礼物，也不枉费他的一片心意了。
颜小月夺过坠子，“子归哥哥，你必须听我，你坠子你带着，用玉心做的饰物我那好像还有一个，陛下送的一个镯子我一直放在八宝盒中，等回去我就拿了出来戴上，那个镯子也有驱邪避瘴的功效。”
荣嬷嬷也在一旁劝道：“主子，你就留下吧，再说这是夫人留给您的遗物，一直是传家之宝，对蛊真的克制的功效，你戴上说不定可以压制子蛊呢”
颜小月一听荣嬷嬷这么一说，立即强硬地将慕子归压着坐下，帮他戴上。
戴上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慕子归的脸色开变得惨白，额头开始不断的冒出冷汗，放在八仙桌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头，青经迸出。
“子归哥哥。”
“主子。”
“慕公子。”
声声担心的叫唤响起，慕子归咬紧牙关，不敢出声，怕一张口就叫了出来。
“嬷嬷，这是怎么回事”
荣嬷嬷也慌了神，忙上前两步，盯着坠子看，颜小月也跟着盯上，只见坠子流光溢彩，仿佛霓虹一般。只这一眼，就能知道这坠子是不凡的。
“不要紧，这是坠子的功能起效果了，可能正在压制子蛊，如果能压制下来，就应该没问题了。”
颜小月看了坠子一眼，再又仔细观察慕子归的神情，确实不如上次那样危险，上次慕子归可是痛得直接倒在了地上的，这次还能端坐着，也没出声让她拿去坠子，是不是就说明这种痛是在子归的忍受范围之内呢
颜小月也不敢再说话，生怕打搅了慕子归，也许这是子归与那子蛊的拉锯战，如果子归赢了，那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再受子蛊的控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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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看望子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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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漏不断的在走，终于半个时辰后，慕子归平静了下来，可整个人脸色极的苍白，衣服也贴在身上，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荣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