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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为了先搞定你?后院不能起火啊!”宗铭将揉好的面团抹上花生油,用保鲜膜裹好放进冰箱,唏嘘道,“我这个身体,别看表面上还是全乎的,里面骨头也断了,胸膜也粘连了,搞不好送到医院过两天就要下病危通知。”像上帝一样摊开手四下看看,“我这万贯家产,都是我的党费,总得有人帮我交给党和国家吧?没有一个靠谱的助理我不放心啊!”
“……”李维斯感觉他还不如嗑个吗啡昏过去的好,这样只要把他打包送去医院就行了!
手机忽然响了,提示外卖骑手正在门口等待接货。李维斯纳闷道:“我没叫外卖啊……再说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外卖来?”
宗铭将解冻的土鸡从微波炉里拿出来,抽了一把主厨刀流利地分切着:“我在骑手中心悬赏一千块,怎么可能没人接。”
“你叫的外卖?”
“嗯哼。”宗铭道,“给你订的生日蛋糕,看老板多体贴,你赶紧趁着今天接受我的offer,还能多拿个生日红包!”
李维斯送他一个白眼,出去拿外卖,话说这蛋糕也算是天价了吧?光运费就一千块啊!
蛋糕是朴实无华的水果千层,但用料极为考究,从保温盒里拿出来的时候散发着凉浸浸的清甜。蛋糕顶上是一对翻糖小人,高一点的穿着制服,戴着警帽,矮一点的抱着一只表情冷漠的虎皮美短,脚下还蹲着一只傻乎乎的阿拉斯加犬。虽然两个人脸都只有指甲盖大,但居然和他们俩颇为神似。
小人脚下立着一块巧克力薄脆,上面写着“to revees;永远爱你的ming。”
李维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宗铭却十分满意:“不错嘛,和我设计的一模一样!”说着将李维斯的后脑勺一扣,和自己脸贴拍了好几张合影,“一会印出来贴在冰箱上,等移民局来家访的时候给他们看!”
李维斯觉得等不到移民局来家访,他就要被宗铭雷吐血了!
雷归雷,这顿生日餐李维斯还是挺满意的——水果千层甜而不腻,碳烤鸡排鲜嫩多汁,最令人惊叹的是宗铭亲手扯的长寿面,一整碗面条居然真的只有一根,爽滑劲道,配上鲜香的土鸡汤、爽脆的木耳和黄花菜,简直让人回味无穷。
看来这货是真的很想招聘他这个助理啊!
李维斯觉得胃口吊得差不多了,再吊就有矫情的嫌疑了,在晚上收到宗铭520块人民币微信红包以后,抱着自己的枕头敲响了他的房门。
宗铭穿着睡衣裤,正躺在床上看卷宗,见他进来诧异道:“想通了?想通也不用抱着枕头上来吧?等等你是不是误会了?我说的助理是真的助理,不是要潜规则你啊!”
李维斯将枕头扔在沙发上,没好气地道:“我是怕你晚上一个人睡休克了死过去啊!今天早上多吓人,如果局座晚点来,你现在说不定已经挂了!”
宗铭摸胸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今天表现太热情,一不小心把你给掰弯了……不用了,你回去睡吧,我是昨天走神算错药量了,今天不会了。”
“呵呵!”李维斯倔起来也是一根筋,二话不说往沙发上一躺,掏出手机打游戏,再不理他。
宗铭握着卷宗看了他半晌,无奈叹气,往旁边挪了挪,道:“过来睡吧,沙发那么短,半夜掉下去。”
“不用。”李维斯翻了个身,后脑勺冲他,继续打游戏。
宗铭看着他略显瘦削的背影,心里忽然一阵说不出的柔软,这种被照顾的感觉,有十几年都没有过了。
仿佛一向都是他在照顾别人。
“过来吧。”宗铭将手里的卷宗丢过去,打在他屁股上,“睡那么远,万一我断气了你也不知道,不是白陪了?”
李维斯坐起来,怒目瞪了他半天,捡起卷宗,抱起枕头,走到床边严肃道:“警告你,你尽量保持呼吸啊!”
宗铭被他气笑了,点头道:“行,我今天不吃药了,硬扛着睡一宿,保证不断气,行了吧?”
两人对视三秒,李维斯也绷不住笑了,在他身边躺下,道:“睡吧,我会看着你的。”
宗铭将羊毛毯分了他一半,熄灯睡觉。
山间夜风飒飒,吹起垂地的纱帘,月亮被云彩遮住了一半,露出若隐若现的柔光。李维斯看着窗外晃动的树影,慢慢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一阵似有似无的震颤惊醒,李维斯迷蒙间动了动手指,那种梦魇的感觉又来了,胸闷气短,大脑粘滞,整个人像是正在陷入沼泽里。
不行,必须醒过来……李维斯强迫自己醒来,每次都觉得自己已经睁开眼,下了床,转眼却又躺在了床上,无奈狠狠咬了一下舌头,才痛得一下子弹起身来。
“呼……”李维斯大口呼吸,窒息感还像石头一样沉沉压在胸口,转头一看,宗铭躺在他身边,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身体微微颤抖。
李维斯摸了摸他的头,发现他额头冰凉,布满冷汗,鬓角不断有汗滴掉下来,枕头已经湿透了。
“宗铭!宗铭你醒醒!”李维斯拼命将他摇醒。宗铭在黑暗中张开眼睛,漆黑的眸子用一种极为陌生的,冰冷而酷厉的眼神看着他。
“宗、宗铭?”李维斯心莫名抖了一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你怎么了?”
宗铭被他的指尖触到,整个人忽然打了个冷战,像是从噩梦中被惊醒了,眼中冷光敛去,别过脸不看他,道:“没什么,大概是腿疼,你睡吧。”
李维斯跪坐在他身边,犹豫了很久,问:“不是因为腿疼,对吗?”
宗铭呼吸一窒。李维斯道:“你吃吗啡,是因为控制不了自己的大脑,对吗?”
宗铭沉默,李维斯下床,拿了毛巾想替他擦擦脸上的汗,宗铭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哑声道:“我自己来。”
李维斯退后一步,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宗铭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微微抬起身坐着。
“你辞职,是不是因为这个?”李维斯问。
宗铭不语,李维斯又问:“你是不是担心自己会变成像吴曼颐和王浩那样的人?”
沉默,空阔的房间里安静得令人绝望,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带进阵阵微弱的潮意。
要下雨了。
“也许吧。”宗铭在黑暗中沉沉地说,“这也是我想寻找的答案。”
22、S2。E1。失踪案
22,
一夜暴雨,天亮时空气有种电离过的臭氧味,分外清新。
李维斯将越野车从车库里开出来,宗铭正好下楼。隆美尔在台阶下拦住了他,于是他很耐心地把它抱起来,轻轻地挠着下巴。
隆美尔发出娇嗲嗲的咕噜声,宗铭微微笑了,疲惫的面孔浮上一丝暖意。
他后半夜基本没怎么睡,虽然他一直躺在那,一动不动,但李维斯很清楚他没睡着——那是一种奇怪的直觉,离宗铭近的时候,尤其当周遭环境比较安静,他能清楚地判断出他是否清醒,是否在动用超级脑。
有那么几次,李维斯很想对他说,去吃一片吗啡吧,这样睁着眼睛等天亮太痛苦了。
但终究没能说出来,既然宗铭选择了忍耐,他就陪他忍耐吧。
安抚了撒娇的浪子,宗铭上了车,说:“走吧。”
李维斯开车出门,问:“还头疼吗?”
“间歇性的,已经过去了。”宗铭将座椅靠背放下去一点,闭目假寐。
机械的颠簸大概让他觉得放松,快上高速的时候,他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李维斯脱了自己的夹克给他盖在身上,他轻轻动了一下,没有醒。
李维斯将车子开得很慢,到市里的时候堪堪赶上和医生预约的时间。宗铭睡了一路,看上去精神好了些,将他的外套还给他,夸道:“向来只有我给别人让衣服的份儿,还是你知道疼人儿,我这两百万花得很值,请继续保持。”
换了平时李维斯一定送他一个白眼儿,有了昨晚那段经历,忽然觉得他这种又贫又痞的腔调平白带了一丝孤勇的意味,心便软了:“走吧,医生在等。”
宗铭已经一个多月没来医院了,医生见面后二话不说,先开了一堆检验单让他去做检查。
ct、胸透、血检、b超……李维斯一整天的工夫几乎陪宗铭把整个医院跑了一遍,不禁感叹伟大的母国医疗效率太高了,在万恶的美帝想要做完这些检查,光预约就得好几个月!
下午五点半,大部分检查结果都出来了,医生翻看着单子,道:“腿伤恢复得还可以,胫骨基本长好了,接下来要进行系统的复健,否则将来会影响走路。这个过程有点痛苦,你要有心理准备。”
宗铭一脸背晦的表情。医生又道:“肺部炎症还没消,胸膜粘连有恶化的趋势,你是不是还在抽烟?”
宗铭没回答,医生从眼镜片上面看了他一眼,遗憾地摇头:“yong people……住院吧,好好消消炎,再拖下去就要动手术了。”
宗铭的表情更加背晦了。医生翻到脑部ct,问他:“头疼还没有好转吗?我看你睡眠很不好,是不是经常惊悸失眠?”见宗铭点头,把ct细细看了一遍,皱眉道:“没有器质性病变,明天我约神经科和心理科的医生给你做个会诊吧。”
宗铭等他全部说完了,说:“我回家考虑一下。”
医生劝道:“你这个情况必须住院,没什么可考虑的。”
宗铭站起身要走,李维斯挡在他面前,特别认真地问:“我打电话问问桑局?”
宗铭瞪了他半天,回头问医生:“有单人病房吗?”
医生笑,直接在平板电脑上填了住院单:“你运气太好了,今天刚刚好有个病人出院,南向的房间,平常真是等都等不到啊!”
手续分分钟办好,李维斯押送宗铭去住院部,看着他换了病号服,规规矩矩躺到床上,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桑国庭。桑国庭一秒钟回复,给他发了个拇指。
宗铭忍无可忍地道:“你到底是我老婆还是局座夫人?”
李维斯道:“我只是你的助理,还要在局座同意你辞职,以及批准你成立外包小组的情况下。”
宗铭道:“你再这样胳膊肘朝外拐,我们脆弱的感情马上就要破裂了!”
李维斯:“谁跟你有感情啊!”
门口传来咳嗽声,住院医生忍着笑问:“病人家属是哪位?”
李维斯扶额:“我。”
“唔,探视时间七点半结束,病人的日用品要早点送过来哦。”医生说,“陪床的话要提前在护士站登记,虽然我认为这位病人不需要,但也许你们觉得需要,总之请在七点半之前决定。”
李维斯觉得中文如此博大精深,为什么自己还学得这么好,如果听不懂医生在说什么就好了!
住院医生可能有点腐,磨蹭了半天才冒着一头的粉红泡泡走了。李维斯给宗铭定了病号饭,开车回石湖农场收拾了他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又照他的吩咐把笔记本电脑和一些手抄本给他带到了病房。
看着他把所有东西在病床上摊开,摆出一副要日理万机的样子,李维斯觉得明天医生不用会诊都能断定他有工作强迫症!
七点一刻,护士提醒探视时间即将结束,李维斯终于摆脱了宗铭那张讨人厌的帅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