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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又结为夫妻的缘份毕竟是难得的了——迟社主,你说是不是?”
“……”
迟冀北的心事并没有和别人说起过。
但友人并不是看不出来。
可惜许淑卿和季辰虎是青梅竹马的情份,本州城里的体面人家大半都是听说过的。
季辰虎虽然在外面有外室。时常惹得妻子伤心争吵,但无论如何,他还是最宠着家里的许淑卿。
头一回他因为社员被挖,带着同社友人要去和兰英社主论理时,半路上还被季辰虎派了帮里大头目拦住,请到酒楼上威胁了一番。
他也是本州的地头蛇,亲戚友人遍布各县官府。自然不惧。
后来却也听说,兴盛船帮里有两个大头目就是许娘子的亲哥哥。
这是命里注定的夫妻。
折不开的缘份。
“大人留步。”
因为他一脸的灰败,友人们连忙拉着他一起告辞。
楼云心里同情。自然好言好语打发了他们。
季青辰知道那迟社主只要一打听,知道许淑卿这个时辰是在精舍里。
他自然就不会怀疑她的身份,怀疑楼云是个奸夫。
她只是叹了口气。
楼云这回没有多问,他悄悄牵住了她披风下的手。
他自然明白她是为许淑卿叹气。
三郎那混蛋弟弟。家里有美貌爱妻。还是这样不肯在外面消停。
太让做姐姐的为难了。
“青娘,其实……”
他心里觉着,三郎对许淑卿那是呵护多过爱恋。
毕竟这老婆是他自己捡回来养成的。
“怎么?”
季青辰抬头看他,他又并不好把这话说出口。
许淑卿既然喜欢三郎,又是那样的美人。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娶她。
反正三郎在外面偷吃,她又管不住。
——这样的话,他不方便在季青辰面前说。
免得引起她误解。
以为他是认同三郎的胡来,或是在赞叹许淑卿的美貌。
“我是觉得三郎只有你一个姐姐。他也许还是更喜欢和家里姐姐一样能干的人。”
他自己喜欢季青辰,自然觉得人人都看她最好。
他听说季辰虎最近看上一个淮阴县的小商妇。
那商妇是家里的长女。有一个寡母,带着一弟一妹。
三郎派人去勾搭送礼的时候,被这女子直接骂了出来。结果三郎还楔而不舍,时不时就派人去送送礼,露个脸。
反正人家没理他,他就越来劲了。
“你刚才还说淑卿和我很像呢。”
季青辰不高兴地撇嘴。
尽管她心里沉了沉,知道他未必说得没理。
她不是不知道三郎在外面养的是些什么外室。
比如那筑后川的女姬君,也是个敢勾结扶桑领主们谋反的厉害女人。
许淑卿不是不好。
她又聪明又漂亮,在唐坊时就组了讲唱团,和唐坊里的兄弟姐妹一起唱曲子玩乐器。
否则三郎不至于这样有求必应地宠爱她。
但是……
三郎其实不喜欢缠着他的女子。
她在驻马寺为奴时,看到平常不怎么和她亲近的三郎,却会隔一些日子就走山路来看她。
那时,她就大约明白他的习惯了。
但姐弟是姐弟,夫妻是夫妻不是?
他要是不喜欢许七就别娶!
这小子不就是看着许淑卿漂亮听话,又对他一心一意,他舍不得不娶?
他们俩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
她根本拦不住。
见她不高兴了,楼云马上就转了口风,道:
“那是,许娘子越来越干练,她组的这兰英社我看就极好。飞云社里的男子偏多,女子毕竟不方便。否则叫城里的贤良耆老们说闲话。她组了这个女社,倒让我少了许多麻烦。”
他当然是支持兰英社的。
这等于是民间健妇自组训练。
万一起了战事,州军出城作战,形势需要时军衙门会按民册征调城里强壮的民夫、民妇们帮助巩城、运粮、守卫。
人家西夏还有女子军呢。
金国的后宫里还有女学,宫师们隔着帘子教宫女们读书,国主偶尔还会查问宫师,有什么宫女学业最佳。
这也是金国占领旧京城后,仿效了旧唐和今宋的宫制。
季青辰和他一边逛一边随意说着这些,她和楼云含笑相对时,她还得想一想:
李海兰在宫中必定是有手腕拉拢了宫师。
否则她这样监户奴婢女子的假身份,又是汉姓,她根本不可能巴结上女真、契丹族出身的内侍、女官。
要在美女如云的宫中接近国主,少了人推荐就会得罪宫中内官,也是极难的。
好在论起读书识文,她的底子足以让宫师们对她另眼相看。
她更不缺拉拢人的手腕。(未完待续。。)
206 姐夫责任(下)
“你就是李师儿?”
“……启禀陛下,正是奴婢。”
李海兰低头答话。
春日的射柳礼后,完颜景下马进帐,拭去了微汗,在榻上捧了茶水在手。
阳光透过帐幕照亮他的脸庞。
李海兰不需要看也知道这位金国国主的模样。
身为上任国主的嫡皇孙,因为太子父亲早逝,完颜景登基后前几年忙着幽死谋反的皇伯
父,好不容易坐稳了皇位。
这几年他又和官家赵扩一样,着急子嗣夭折,没有皇子。
同是二十多岁的年轻皇帝,赵扩直到立了谢道清做皇后才觉得总算压到了完颜家头上。
他有老婆了。
而完颜景的正妃徒单氏在他做皇太孙时就病逝了。
“声音倒果然清亮悦耳。”
因为李海兰带着夷人口音的汉话,完颜景一笑,这位国主眉眼生动,面如满月。
他穿了一身金锦春祭骑装,头上戴着玉逍遥皂罗巾,椅坐榻上。
他打量着低头捧巾退下的李海兰。
她梳着双垂发髻,白团衫厚衣、无纹罗黑紫裙和宫女们别无二致,唯一的区别只有发髻上挽着双层柳叶型状的青色细发绳。
精致而又细心。
因为宫教的一句推荐,李海兰调到国主的常武殿上已经两个月。
她没料到完颜景还记得她。
完颜景自己也没料到。
他只是刚才进帐拭汗饮茶时,偶尔看到这清新窈窕的宫女被挤到了最后面。
尽管他拭汗时嗅到。她细心在汗巾上熏了柳叶香,为他奉上。
她应该不是女真十大姓出身,在他的殿上才如此被排挤。
就像他自己的母亲不是女真十大姓。而是东海女真渤海族的大氏族人。
“你有一个堂哥叫郑洪,现在在宿州做屯田判官?宫学是谁举荐你去的?”
王帐外,宗室王公们骑马射柳的笑声不绝。
王帐中,完颜景有闲心地垂问着。
因为她一直低着头,所以他看不清她的容貌。
两月前天寒地冻,整日无聊。
他早就命宫中准备三四月的射柳旧礼,好招王公子弟们进宫。射箭、击球打发时间。
因为这射礼是契丹旧辽的宫制,他一时的兴致,唤了翰林文字张横到殿上。
他不过是问一些旧辽国的礼仪。顺便问起了女学里有没有学业好的宫女。
张横兼了宫教,便回答:
“陛下,宫女中声音最清亮悦耳者可教。”
……
“奴婢确实有一位父亲和一位堂兄在国。他本名不叫郑洪,这个名字是俘虏奴婢们的猛克千户所赐。”
李海兰并不需要刻意弥补季辰龙的身份。
但她不能因为他要替宋国人卖命。就坏了她自己的事情。
“奴婢父女和堂兄。都是战事里的俘虏。”
完颜景看过奏章,保靖军统制禀告过郑洪的来历,还举荐他做都水监的水官。
他倒是觉得这郑洪虽然能干,但也多事了一些。
黄河这十几年来虽然几乎年年都泛,改道了三次,但水退之后恢复农田就好。
这郑洪提起,要调上万军卒专门去开挖山东梁山泊,引黄河水出东海。
这样治河未免小题大作。
他也看过史书。汉人也没有这样修河的。
河道边的小民们如果真愿意安定屯田,怎么朝廷的筑河劳役他们都逃了个一干二净?
完颜景不耐宰相老是提起调兵挖河的事情。不免迁怒郑洪。
想到这里,他此时看了李海兰一眼。
他本想留这宫女伴驾,用她那清亮声音为他读几页汉书的心思也腻了。
“下去吧。”
“是,陛下。”
李海兰波澜不惊地退出王帐。
她早知道季辰龙对她在宫中没有半丝的帮助。
在这宫中,她要得国主看重自然得靠自己……
她出帐后转头,恰好看到了另一面的击球场上,宫中最受宠的真妃徒单氏一身金锦骑服,也在马上弯弓。
她连射三箭,终于射断了大柳树上的柳枝。
这也是极好的箭法了。
宫女们的欢呼声中,李海兰微微一笑。
东面的射场上,完颜氏的宗室王公已经喧嚣起来,要开始打马球。
她转头看了一眼王帐。
金国国主完颜景却在帐中安静地看书。
李海兰觉得,就算有季辰龙拖她的后腿,她要摸透国主的心思似乎也并不难。
大娘子来信劝她的那些话,她会记着。
但她不想回唐坊了
……
春日里,中都城外的白荷潭附近,季辰龙正坐了金国漕船到了通州港泊岸。
“二郎,回家再说。”
李文定在码头接了他,愁眉不散带着他回郊外的田庄里。
“这也是阿姐买的庄子?”
季辰龙知道季青辰趁着金国水灾,买了十几个田庄。
他只是没料到,她除了黄河水泛的西京、南京(开封)城,还在中京买地。
他坐在马上远远看去,满眼都是刚刚插上的青青水稻。
城北沿河的田庄当然不只季青辰买下的那几座。
上万亩的水田之后,可以看到一处水源奔流,上游不远处隐约看到一处恢宏的殿阁苑林。
季辰龙不用问,一看就猜到了是国主在城外的消夏离宫。
“二郎,我知道。你不去宋国做官。而是借着仆喜娘子之力在金国得到了假身份。这也是为了我们父女。”
李文定把他带回了水岸田庄,不待他清洗休息就开了口。
“阿爹,李家祖上既然当初离开了大宋,不愿意做赵家的臣下,你们当然不愿意就这样跟着我阿姐回去。”
季辰龙微微笑着,并不以为怪,“但我阿姐也没有催你们。你就当替她打理这些田庄产业,愿意在金国住多久就住多久。”
李文定叹气道:
“但你们的亲事……海兰她是铁了心了。”
李文定咬了牙,苦笑道:
“她托了口信出宫,找我要了一百匹花纱罗子,让我帮她送到了宫中梁内丞家里。”
季辰龙这才皱起了眉头。
送礼不算什么,但常武殿上梁内丞梁乞奴本是个汉人宦官。
李海兰这样不是女真人身份的女官,说不定还更容易借他的力。
……
季辰龙去京城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