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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她从小立下的理想,为了以后一个人可以闯荡东方,蕾米娜一直在刻意地培养着自己的自立。
她从来没有享受过自己躺在一边,让别人替自己做事情的舒服。
“为什么别人能干,自己却干不了呢?”
想着想着,蕾米娜睡着了。
过了很久,她突然被下身一阵酸麻和害羞的感觉唤起。
那是一种很让人难受的需要,她的脸红了起来,但是好几次她张开了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的眼泪不停地流了下来,突然,她又有了寻死的想法。
为什么我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忙碌中的伽罗,一直在留意着蕾米娜的情景,他也发现了了蕾米娜的不对劲。
天哪,真的……
伽罗搓了搓手,心中极为不安。
到了最后,伽罗终于走到了蕾米娜的身旁。
他用着一种极为诚恳的话语,对着蕾米娜说道:“我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应该比你大上一点点,如果你愿意的话,叫我一声大哥好了。
“我们现在身处这种环境,就一定要同舟共济。我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已经不能算作男人了。”
说到这里,伽罗苦涩地笑了一下,在他的眼中满是无奈和洒脱。
如果花猫在这里,一定会大声地鄙视这个虚报年龄的龌龊家伙,他有一种让别人叫大哥的怪癖。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应当有那么多的顾忌。
“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所有的一切,都不会传到外面去的,其实,你甚至可以将我看成你的一名姐姐。”
说到这里,伽罗再一次地停了一下:“你可以叫我波旬,也可以叫我波旬大哥。”
蕾米娜的脸色通红,她的眼泪不停地流下。她注视着面前的这个男子,企图从他的脸上得到答案。
波旬的目光迎上了蕾米娜,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没有一丝杂念。
偏过了头,蕾米娜的脸涨得通红,她已经没有死的念头了。
现在的蕾米娜,无比地想念自己的母亲,惦记着母亲那未完成的心愿。
她的心中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她一定要回去!就算是完成了母亲的遗愿以后再自杀,也一定要回去!
下身酸麻和肿胀的感觉,再一次提醒着蕾米娜,现在的她,甚至不敢呼吸。
面对着身前的男子,她终于发出了声音,声音很低,比蚊子的哼哼大不了多少。那是一声“波旬”的称呼,那是她的屈服。
泪水从蕾米娜的眼睛里面,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地落下,她终于开始了和面前男子的和解。
第一颗水滴落到了大地。
从数千米高空落下的它,很快地被干枯的土层所吸收,悄然无息的渗入了大地。
很快地,更多的水滴落下,地面上冒起了白烟。无数的生命在地表下欢呼着,企盼着更多的滋润。
外面开始下雨。
心跳慢慢地慢了下来,维施特闭着眼睛享用他的食物。
锋利的獠牙深入了少妇的动脉,一股鲜美的液体流进了维施特的口中。
甜甜的,带着丝微腥气的鲜血,流进了维施特的口腔,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步步地恢复。
丝毫没有理会身后那个小姑娘的厮打,他一掌拍晕了她。
满足地呻吟了一声,维施特感到身体内部那种燃烧的焦灼,渐渐地平息了下去。
血液的流动恢复了平常,维施特睁开了眼睛。怀中的少妇的身体慢慢地变冷,这是因为,维施特吸入了她大部分的生命精华。
接下来,该吸食那名少女的生命了。
几丝殷红的鲜血,从芬妮的脖子上流了下来,然后沾到了那串项炼上。项炼开始发出淡淡的光芒,无数的花纹浮现而出。
这是伽罗送给芬妮的项炼,曾经是阿图拉送给朵拉的生日礼物。
辽阔草原的翠绿,让人心旷神怡,蔚蓝的天空微微吹动着风。几只飞鸟在伽罗的身边不停地鸣叫,花的香味在他的鼻子里面徘徊。
按照道理来说,这是一个让人心旷神怡,全身是劲的好日子。
但是,坐在水潭边的伽罗,却没有那种好心情。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有让蕾米娜松口,反而是少女自身的生理反应,让蕾米娜终于迈出了和解的第一步。
其实,那件事情伽罗也不愿意做。
但是谁让这里,只有他和蕾米娜两个人呢?难道,真的想让山洞里面臭气熏天,还在互相保持着冷漠?
草草地在泉水边洗了一下脸,冰冷的泉水,告诉了他,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两天以前,伽罗还在准备着回到亚述的行动,一天以前,朵拉、芬妮和海克丝,还在他的身边围绕。
可是到了现在,伽罗连自己到底在哪里,都不知道。
回家?团聚?
对着水潭,伽罗哈哈大笑,他的笑声,是那样地疯狂和悲凉。
平静的水潭中,伽罗现在的样子,和原始人没有什么不同。一身兽皮,光着脚,手上拿着半根满是疙瘩的大棍。
伽罗的笑声在旷野中回荡,无数的飞鸟,被这个半夜狂吼的怪物所惊醒。为什么会是这样?伽罗一遍遍地问着自己。
生活真的是他妈的太有趣了,伽罗从来没有想过,命运女神会如此地强暴和糟蹋自己,而且是一遍一遍又一遍。
他现在甚至不愿意想起朵拉、芬妮和海克丝,每一次思念的结果,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不要这样玩我好不好?我真的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笑着笑着,伽罗的笑声低了下来,泪水从他的眼角流下。
他一直向往着那种平静而又富足的生活,但是命运的漩涡,却将他一次次地卷入了深渊。
他很软弱,但是,他更想活下去。
将自己的脸靠近了清澈的潭水,伽罗发现他已是泪流满面。水潭中被易容的脸庞,并没有恢复,但是他的身上,已经多了一种叫做疲倦的东西。
他已经很疲倦了,生与死的考验,让他甚至不愿意去回想。每当他看到那些空洞的眼神,看到那些求助的目光,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离开。
伽罗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空间,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才能回去。
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年,也许,他将永远被埋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下。
仿佛再一次,伽罗回到了从前的岁月,回到了被关押在牢房的岁月。
他突然想要美美地睡上一觉,也许当他醒来的时候,发觉已经回到了亚述,回到了自己那个温暖的故乡。
但是他没有睡觉,因为他已经长大了,残酷的现实告诉他,现在已经不是做梦的年龄,他有自己的责任。
他突然不想做人,他想做猫,做一只和伦巴一样无忧无虑的肥猫。
他想起了自己的故乡,想起了每年冬天的大雪和干燥的狂风。他想要回家,但是他却不知道故乡在哪里。
是的,故乡。故乡就是──永远也回不去的地方。
整理了一下沉重的心清,伽罗用手将自己的嘴角,向着两边拉开。
虽然这种笑容是那样地苦涩,但是毕竟是在笑,对不对?自己再惨,总比那种沦落到花猫的欲望之神好得多。
人家堂堂的神灵,都对目前的身份甘之如饴,每天都笑面人生,那么他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伽罗决定向那只肥猫学习,快乐地面对所有的一切。
人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伽罗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双手对着挂了两个太阳的天空,比划了两个中指。
他不是不担心朵拉等人的安全,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做什么?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活下去,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他决定将对朵拉等人的担忧放到了脑后,因为,他现在已经无能为力。
伽罗知道,只要自己还在这个空间里面,那么所有的操心,也是白操心。
朵拉、芬妮、海克丝,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们的!他相信她们还活着,他不愿意相信那残酷的现实,因为,他根本不愿意面对。
他大声地吼叫着,对着苍天舞动着自己的拳头。
再一次,眼泪布满了他的脸庞。
第三章野兽
无数的闪电在窗外闪烁,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外面的风雨越来越大,席卷天地的暴风雨,终于露出了狰狞的本色。
“这是什么?”
无数白色、金色的符号和魔法标记,在维施特的身边浮现,形成了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魔法阵。
反应过来的维施特,正准备抽身而走的时候,他惊恐地发现,全身的力气已经被抽干。
他如同一只扑火的灯蛾,软软地挂在芬妮的身上。
龙牙、矮人、阿图拉!
维施特觉得自己的嘴里有一点苦,上千年的经验,告诉了他是怎么回事。
所有非人类的强者,都知道阿图拉的名字,但是维施特从来没有想到,芬妮的身上,有阿图拉用龙牙做的魔法项炼。
这应该是一件专门为保护女子生命所设计的武器,在佩带者生命受到了危险的时候,才会起作用。
是的,他太疏忽了,如果不是元气大伤,如果有加上一点防备,如果……太多的巧合遇到了一块,让维施特陷入了死局。
也许只能走到这里了,维施特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生,竟然会是这个结局。
白色的光芒和金色的符号淹没了他,维施特感觉到全身的魔力和记忆,向着他怀中的那个女子涌去。
他看着自己肌肤一块块地掉落,他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寸寸地消失。
“原来这就是死亡。”
心头已经没有恐惧,一种明悟,在他的心头升起。
“原来,死亡并不是那样地可怕。”
维施特突然想起了一千年前的自己,想起了他那美丽的妻子希尔达,想起了他那可爱的孩子。
那时候的他,是一个多么文静和腼腆的男子,眼神淡漠,面带笑容地将光明神的旨意,传播到了整个的大陆。
维施特曾经被认为是继承下一任主教最好的人选,年少的他,是那样地充满了对未来的自信。
妻儿的突然死亡,改变了维施特所有的一切。
为了追回那种阳光灿烂,月光皎洁的日子,维施特开始堕落,他偷偷地研究着如何让死人复活的办法。
他的灵魂一寸寸,一米米地堕落,他用活人做试验,疯狂地在那些邪恶的巫师中寻找帮助。
直到他被最疼爱他的老师,也就是他的父亲,送上了教会的审判席,他还在寻找着那种追回往日岁月的方法。
就在他遇到了自己的长亲的时候,就在他变成血族的那一刻,他还是不后悔,他只是想回到以前。
那一夜,他的父亲饮下了封喉的毒酒。
那一夜,过去的维施特已经死去。
“我要死了吗?”
维施特想起了自己的故乡,自己那美丽的家。
他想起妻子希尔达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想起了双亲嘉许和自豪的眼神。他是那样地怀念葡萄架上面的午后阳光,他是如此地喜欢带着儿子欢快笑声的微风。
那所有的一切,就是他的故乡。
他想回去,但是如同野兽一样的生活,阻止了他的脚步。
他不愿意让自己罪恶的身体,亵渎那两个纯洁的灵魂,现在的他,已经变成了连自己都厌恶自己的怪物。
成为了血族的三百年以后,维施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年的教皇皮特,会如此地对待他。
在黑暗中沉沦的人类,他们的人性会一点点地被磨灭,直到变成了野兽。
不管他们为了什么理由,为了自己的追求而去伤害他人的人,是不值得原谅和饶恕的。
血族,本来就是一种没有心的生物。
没有人知道亚述京师南区教会里面,每年那一笔无名的巨额捐献,是从哪里而来,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要在那里,将两个默默无闻的名字,刻在祈祷的石碑最顶端。
是的,故乡。故乡就是──永远也回不去的地方。
这是维施特轻轻地吐出来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