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指尖散发出的微光笼罩了所有人,然后空中缓缓飘落仿佛雪花般的金色荧点,落在身上,消失不见。
然后所有人都感觉身体里涌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哪怕那些好几天没吃饭的人,饥饿感也消失不见了,精气神也得到了补充,就仿佛自己刚刚酒足饭饱然后一觉醒来似的,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连本来暗淡疲惫的眼神,都变得炯炯有神起来。
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那些人匍匐在地,突然就有一个人尖叫着大喊出声:“神迹!这是神迹啊!!!”
“感谢您!”所有人站起身来,面露激动之色。
少年淡然一笑,摇了摇头:“不,不要感谢我,这是光明神对受困者的赐福。”
“感谢光明神的赐福!”
“感谢光明神的赐福!”
大家都如此喊着,他们第一次感觉自己离神明的恩泽如此接近,在这瞬间,所有人都获得了救赎。
而就在这时,有一个人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浑身颤抖着走到少年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得到光明神的赐福呢?”
说话的人是一个男人,现在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和周围人有什么不一样,他仍旧是那种非常疲惫的眼神,而且身体也没变的有力,反而还是那种弱不禁风,一直死撑着的样子,就像刚才的赐福完全没有关照他似的,这一点从他眼神的惊恐中也能看出来。
“抱歉,你对光明神的信仰之心,并不虔诚。”少年看着对方,痛心疾首道:“所以你没有得到神的赐福。”
“不……不对啊!我非常信奉光明神,以前在家乡的时候,我每周都要去教廷进行祈祷,而且,我还会背诵整本教典,我怎么可能不虔诚呢?”男人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着,他说的全是实话,甚至还背诵了几句非常晦涩难懂的教义,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虔诚了,难道这样做都还不足以证明自己的信仰之心吗?
听了男人这番话,少年眼角滑落一滴泪水,他的哭毫无征兆,也不像演戏,而是一种怜悯,看向对方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还没醒悟的人。
“抱歉,我现在还无法拯救你,光明神只赐予了我拯救神的信徒的能力。我在所有人体内都埋下了赐福的种子,但如果要让种子发芽,只有靠你们真实的内心。”他温柔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以示安抚,然后转身朝另外的人说:“你们一直往前走,不用多久,就能看到教廷的收容所,在那里,你们能得到休息。”
最后看了男人一眼,他缓缓钻进了车厢,然后苏菲将布幔重新放下。
“大人,请等一等!请……救救我。”
马车继续往前开去,身后还回响着男人的哭泣声,而苏菲也能听见车厢里那传来的抽泣,所以皱起眉头,不禁叹了口气。
身为神术者,虽然拥有着旁人无法企及的强大力量,但因为过于虔诚的心和拯救众生的执着,而让这个少年不得不背负过多的责任和痛苦。
这个肮脏的世界苏菲见识的太多,她明白有时候怀抱救人之心,要有抛弃一些重要之物的觉悟,如果凡事都想着拯救,那么终有一天精神将会崩坏。
不过,恐怕这也是他是神术者,而自己不是的原因吧。
“苏菲,那个人……会怎么样?”
“白大人,光明神不会抛弃任何人,之所以他现在得不到赐福,现在任何的苦难和挫折,都是光明神对他的考验,那是通往神之国的必须要经历的磨砺,身躯所经历的痛苦最终都将消散,最终能剩下的只有升华后的灵魂。”苏菲认真地说道。
车厢里的人不再言语,马车继续往前驶去,哒哒的马蹄溅起厚重的积雪,在身后留下一连串梅花状的脚印,然后最终又被雪覆盖了痕迹。
第两百二十一章 莫尔特的不甘
这一次前线的战况相当严峻,以至于教廷已经不能再坐视不管了,而白就是派往战争最前线的兵器之一。
苏菲有幸担任了对方看护者这一职务。
白,在当代神术者中成为神术者最年轻的人,他是教廷捡来的孤儿,据说那一日也想今日这样大雪纷飞,主教大人从教堂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孤儿被放在大门口,当时天寒地冻,这个孤儿看见主教大人却直接笑了出来,白和主教大人的相遇就是如此简单。
而之后,随着白的成长,他的天赋也日益显现,对光明神无比可比的虔诚之心,对教义的绝对信奉和履行,就像纯洁无瑕的天使般令人肃然起敬,但放入俗世,却也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那一类人。白就这么一直在教廷中慢慢长大,直到他八岁的那一年,毫无征兆的降下神谕,他便成了神术者,成了百年来最年轻的神术者。
苏菲向往白那样坚定的心,她认为自己是很容易受外界干扰的那一类人,排除异端时她会思考自己所作所为的正确性,而当救助弱者时,那股力不从心也会令她感到迷茫,她感觉自己就像个钟摆一样,不断在迷茫与坚定中来回摇摆,又在迷茫与坚定中履行着当日在神面前立下的誓言。
和身后车厢中的少年相比,她的信仰是如此脆弱。
一念及此,似是对自己感到失望般,呼出一口浊气,在冰冷的空气里化作白雾。
就这么走走停停,几天后,终于看见了,那个矗立于战争前线的堡垒,基多堡。
“终于到了,大人,我们到基多堡了,那座佣兵之城。”
“是吗?终于到了,那我们进去吧。”
“好的。”
一挥马鞭,座下宝马加快速度,朝着基多堡飞奔而去……
基多堡里,沃特正站在墙头,眺望远方,她神色凝重,看着远处升腾的法术炫光,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而她身边,则站着一个红头发,身披皮夹的年轻人,他右眼有一道伤疤,眼神中燃烧着莫名的怒火,就这么双拳紧握站在沃特身边,一副很不甘心的模样。
“会长,我没能把那家伙也带过来!”莫尔特咬牙切齿道。
叹了口气,沃特伸手拍了拍莫尔特的肩膀,沉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已经尽力了。”
“可是……可是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家伙变成那个样子!却不能救他!”
狠狠一拳砸在城墙上,拳头上自带的点点火苗将那一小块墙砖熏黑,他眼中不甘和悔恨交织,愧疚在他内心缓缓滋生着。
如果那个时候,他能够快一点回去的话,索伦也不会变成那副样子,也能救下很多人,而现在的索伦,已经变了,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存在,仿佛浑身上下都包裹着绝望的气息。
当他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些人都是他杀的时,没有一丝愧疚和难过,仿佛一切都是这么理所当然,如果是原来的索伦,是绝对不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的,对无辜的流亡百姓出手,这种事他怎么做的来?他可是没有一点武力也会冒死冲下城墙的人,原来那个充满正义感的热血小子,究竟去了哪里?
“索伦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才会变成那副样子。”沃特开口道:“他绝对是有苦衷的。”
“会长,我一定会拯救他的!那样痛苦的眼神,我从没在他身上见到过,即使是辛苦的逃亡中也是如此,一直默默忍耐着,却满怀希望。明明都是我的错,却一个人全部承担,我无法容忍他将自己困在那种执念里!”莫尔特坚定道。
沃特看了眼莫尔特,伸出手,轻轻在他右眼的伤疤上划过。
“这个是哪来的?”
莫尔特摇头甩开沃特的手,扭过头倔强道:“和那小子打了一架,算是离开时给我的小礼物。明明当初是他要见你,还吵得最起劲,结果好不容易打听到会长你的所在,结果他却自己离开了,如果我能更强一点的话,说不定就能拦住他了。”
当时的莫尔特已经和尼克全力阻止索伦离开了,但即使在二对一的情况下,索伦还是离开了,觉醒恩赐之力后,索伦所展现出的实力超乎想象的强大,对阵他和尼克完全就是单方面的碾压,而右眼的这道疤,也是索伦手下留情的结果。
那小子嘴上说已经明白了拯救帝国的方法,却也不说出来,一副死撑着要自己完成的样子,真是令人讨厌,那种感觉,就仿佛不把大家当作同伴似的。明明已经互相经历了那么多艰险,到最后说走就走,还什么都不说,简直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家伙。
一想到这,莫尔特更加生气了,他感觉自己的暴脾气又要上来了。
察觉到莫尔特的情绪异常,沃特轻拍对方肩膀,说道:“冷静,现在继续悔恨也毫无益处。”
“嗯。”
“对了,我背叛了帝国,发动了叛乱,你们为什么还要执意要来找我?”
“因为大家相信。”莫尔特极其认真地看着沃特,开口道:“会长你绝对不是像传闻中那样为了夺权才叛变的……对吧?”
在短暂的沉默后,沃特摇了摇头:“我自己也不知道。”
“怎么会……”
“莫尔特,人都会犯错,我并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完美的人,而麦格森的沦陷,和我的叛乱也有着直接的关系。”
莫尔特露出伤心的表情,他倔强的性格,让他难受时的样子也是那么暴躁,仿佛他唯一可以表露出的情绪就只有生气而已。
突然,沃特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猝然一变,转头问道:“你刚才说是打听到我在基多堡的?”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沃特神色更为凝重。
按道理说,她在基多堡这件事极其隐秘,在这里也不怎么抛头颅脸,而且虽然不少人听过她的名号,但直接见过她的人几乎没有,如此低调的情况下,怎么会走漏风声,连莫尔特这种没有情报收集手段的人都能打听到了。
如果连莫尔特都能打听到,那是不是代表教廷也早已知道她在这里了呢?
假设真是如此,那情况就相当麻烦了。
就在沃特这么想的同时,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开进了基多堡。
第两百二十二章 神术者的“顺便”
基多堡本来地方就不大,否则也不是堡垒了,它的空间布局是中间分割出一块圆形的空地,而周围围着一圈城墙,一圈一圈的,越外面越矮,一共有三圈,像个铁桶似的防御工事,而此刻沃特和莫尔特正站在内里第一层城墙上,也是就最高的那一圈,所以往中心那片空地看,是可以看到大门的。
大门也有好几层,最外面的一层由精铁铸造,必须让壮汉推动两边两个转轮,转上好几百圈才会提起,一般情况下晚上关门,早上开门,没有意外中途不会关上,而第二扇门则是寻常木门,厚重的木头上钉着铁条加固,不过打开关上都很容易,平常大开。最后一扇门是类似铁栅栏的门,目前还没用到过。
而沃特就这么看着那辆华贵的马车开了进来,当她看到马车上那金色的十字时,双眉紧紧皱了起来。
教廷的人来了,教廷竟然到如此偏远的基多堡来,难不成就是因为她?
“不过为何只有区区两人,难道只是来探看情报的吗?”
沃特看着从车里钻出来的白和苏菲,露出疑惑的表情。
而这时,又有一个人登上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