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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念重振旗鼓,唐琪站起身来,说道:“这才是我亲爱的念念,今晚上一人他妈搂个帅比,好好解放一下身体,哈哈……”
……
夏秋开门进屋的时候,夏山、罗秀芝与保姆晓梅围坐在餐桌上吃晚饭。
“夏秋回来啦,还没吃晚饭吧,我去给你拿碗筷,过来吃饭吧。”罗秀芝说完就急着起身。
晓梅放下碗筷,说道:“姨,你坐下吧,我去拿。”晓梅说完,起身去了厨房拿来了碗筷。
夏山看了夏秋一眼:夏秋满脸忧伤和愤怒。他知道,夏秋现在回来一定是与小念之间出了问题,接下来,恐怕开始责难他这个做父亲的了。
夏秋一直不说话,默默换下拖鞋,从酒架上顺手拿下一瓶洋河梦之蓝白酒,,掰下酒盒胡乱扔在地上,抄起一只酒杯,大踏步走到桌子旁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一脚把椅子往身后踹开,拧下酒瓶盖儿扔掉,瓶口朝下对准酒杯倒满了酒,把瓶子往桌上一砸,举起满满一杯酒,三口两口灌了下去。
在场所有人全部放下了碗筷,把目光全部投射在了夏秋的脸上。
夏秋“哼哼”笑了两声,眼睛瞪着夏山,也不管嘴角边上还残留的酒渍。
“呵呵,什么意思?”夏山不再看夏秋,拿起筷子,悠然夹着菜,放在嘴里慢悠悠地咀嚼着。
“什么意思,哼!”夏秋再次把酒倒上,举起杯子,就要把整杯酒送入口中。
罗秀芝拦住了他,“啊呀,你疯了呀孩子,这么喝酒还要不要身体啦。老夏,你也不劝劝。”
夏山似乎心中自有谋略,继续夹菜吃着,厉声说道:“别拦他,让他喝,喝酒要是能解决事情,那就干脆喝死算啦。”
罗秀芝本想让夏山劝夏秋一把,结果夏山非但没劝,还顺手添了一把柴火,夏秋又把一杯酒咕咚咕咚喝下的时候,罗秀芝急得轻拍着桌子,“你们父子俩不要总是犯呛嘛,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坐下来好好谈的啦。”
夏秋喝完酒,把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瞪着夏山的已经喷火。
“喝,喝,接着喝!”夏山稳坐军中帐,指挥着夏秋继续倒酒。
夏秋岂是随便认怂的人,立即拿起瓶子就要往杯子里倒。
保姆晓梅吓得缩在一侧,不敢吭声。罗秀芝一下抓住夏秋手里的瓶子,发着脾气说道:“放手,给我放手!把瓶子给我……那一个个狠三狠四的,热昏头了呀。老夏侬缺西呀,一刚了么桑斗让伊吃嘎子多老酒,不会头痛的呀!夏秋侬也不要头皮撬好不啦。”罗秀芝气愤之下把上海话都带了出来。
夏秋乖乖放下瓶子。在他的记忆里,罗秀芝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虽然这种吴侬软语即便是发起火来也感觉不到火力,但罗秀芝的着急还是让夏秋屈服了。纵然罗秀芝不是他的亲妈,但他心里明白,罗秀芝是关心他的。
夏山也是老脸一红,怯色的看了罗秀芝一眼,“好了,别发脾气了。我就是要看看他到底有多拧巴。”
“好意思的唻!”罗秀芝白了他一眼。
夏山看着夏秋,平心静气地说道:“看来,那个女孩,她离开了。”
“你是不是为难她了?”夏秋问道。
九十二 抗战(2)
夏山与夏秋对视着:“为难?是她告诉你我为难她了?”
夏秋本就有些疑惑,因为小念在短信里无缘无故的提到了“善待家人”,那么一定就是他的家人去找过小念,而此时夏山的一句疑问,让夏秋无法确定了。难道,真的是他误会了父亲?夏秋定定看了父亲的眼睛。从父亲的眼中,他知道,父亲没有说谎。夏山是怎样一个人?说一不二,斩钉截铁,唾沫钉钉,一言九鼎。
“难道,你没为难过她?”夏秋疑惑地问道。
夏山点了点头,“我没为难他。”
夏秋一下子懵了,既然无人为难,为何小念会无缘无故的离开呢?
正在夏秋恍惚之间,夏山接着说道:“我今天见那女孩了。”
夏秋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火冒三丈地说道:“那你还说没有为难她!”
“我见了她就代表为难她了么!”夏山一拍桌子,“我不仅没为难她,我还给了她十万块钱!”
夏秋错愕了一下,当夏山把“十万块钱”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让他如鲠在喉。嗬!这就是父亲说的不难为!他来不及指责父亲,问道:“那她,收了。”
“我让她自己做的选择,只要是拿了那十万块钱就必须离开你。现在她应该是离开你了对吧。”夏山自信而又得意,“钱是一个试金石,为了爱情还是为了金钱,简单一试便知。你明白爸爸的良苦用心了么?哼,你被蒙蔽了心智,只能说明你阅历尚浅……”
“我不需要你帮我试,你这样太过分了!”夏秋摇着头捶着自己的胸口,撕扯着嗓子,脸憋的通红,“我有我自己选择的自由,你没有权利干涉我!”
“放肆!”夏山脸色铁青,对夏秋怒目而视。一拍桌子间,把自己面前的碗筷都震到了地上。瓷碗在地上“哗啦哗啦”作响,罗秀芝没敢捡,晓梅更不敢捡。
一句话堵在夏秋的喉咙里说不出来,除了悲伤,还有绝望。尽管他知道,父亲一心只为他好,但他接受不了这种好的方式,什么商量,没有经过他的同意,父亲竟然去了他的家里。夏秋呆望着父亲,嘲讽的笑着,笑着,一直笑到眼泪流了下来。
夏山舒缓了一下气息,慢慢说道:“我知道你现在难过,你会怪我,我也没有时间和你解释那么多。有些事情你现在觉得是正确的,经过了一段时间你再回头看看,就知道你的曾经错的离谱。爸爸只想让你以后的人生尽量少走弯路……”
夏山固然是心疼夏秋的,所以他时时刻刻设身处地的为夏秋考虑。经历苦难看淡生死的年长之人,捋顺了自己的一生,努力替夏秋规划着道路。他一厢情愿的认为,他能改写自己的人生,也必将能够改变夏秋的人生,夏秋才是他要经营的事业。然而,他终究没有悟透,这世上没有相同的叶子,也不会有相同的两个人。无论对错,都不可以简单粗暴的绑架别人的人生。做一个被提着线的木偶和一个自由的泥淖人,后者比前者要幸福的多,哪怕终究是个错。
而夏秋,已是夏山的提线木偶!夏秋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他被气得浑身发抖。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的父亲,这个他心中的暴君,把椅子一踹,逃离了客厅。
他回到卧室里。尽管他不经常回来,卧室依然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夏秋望着墙上母亲的照片冷笑,冷笑,一直冷笑。他坐在桌旁的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拽出了里面的锡箔纸,抚平整了摆在桌子上,再从烟盒深处掏出了一个透明小袋,倒入锡箔纸上一些白色粉末……他颤栗着把锡箔纸端了起来,zippo打火机“嚓嚓”打了三次才被点燃。他把火焰对着锡箔纸的底部,慢慢地把鼻子凑在了锡箔纸的上面……
如同一个堕落的天使,如同一个疯狂的魔鬼,如同一个上帝的弃儿,如同一个噬魂的疯子……慢慢地,直到他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夏秋把锡箔纸揉成一团,包上面巾纸扔进了垃圾桶里。他躺在床上,慢吞吞地抽着烟。他兀自冷笑着,终究,自己还是在走着自己的路,哪怕是在地狱中独舞。
mix酒吧。
唐琪和小念如同夜晚的精灵,在舞池里扭摆着。不知道被多少人揩了油,两个人牵手对望,只装作不知道,任由别人揩油。
“哈哈,你看这一个个人五人六的傻x,到了这种地方,还不是他妈都和牲口一样。”音乐嘈杂,唐琪在小念的耳边呼叫着。
“我们就是上帝派来的天使,专门诱惑这些人模狗样的贱人!”小念笑得十分夸张。
“错!天使是一坨狗屎。我们不是天使,我们也是贱人,哈哈!”
“对,就是你说的那样,贱人自有贱人收!”
唐琪摇晃着脑袋,大声说道:“天犯贱,犹可恕;人犯贱,不可活!嚯嚯……”
回到卡座上,唐琪和小念,拿着纸巾擦擦脸上脖子上的汗珠。
“开心了么,念念。”
小念点起一支烟,抽了一口,“没事了,来,继续喝!”小念端起了细长的杯子,一杯洋酒一饮而尽。
唐琪抿了一小口,任凭小念用酒宣泄着自己内心的痛苦。小念也很清楚,酒精麻醉得了身体,依然麻醉不了灵魂。一杯一杯下来,她终于把自己灌醉了。
“琪琪,我想他了。”小念靠在唐琪的肩膀上。
“想他就给他打电话呗!”唐琪把手机拿出来,送到小念的面前,“要不要我帮你拨?”
“不要!我不能联系他,我要忘了他!”
“忘?操!你能忘得掉吗?又不是他甩了你,是他爸让你离开他,你俩好着就行了,管他那么多干嘛,你以为你是观世音披萨呢。”
“观世音披萨!”小念总算是笑了一声,“我这辈子做他妈一次观世音披萨不好吗!”
“行啊,看到右边那一桌的几个**小青年了吗,他们需要你的救赎,你用身体去救赎他们吧!”
小念抬眼看了一下,右侧的卡座上有四个二十出头的衣着怪异的小青年正对着她和唐琪品头论足,见小念把目光投过来,兴奋地吹着口哨。
小念眉毛眉毛扬了一下,算是回应。
“走吧,琪琪,跟这几个饥渴骚年玩一会儿吧。”
“行,闲着也是闲着,反正我们桌上的洋酒也喝光了……这下,酒吧要感谢我们咯。”
唐琪和小念一起走到了四个男青年的中间,男青年很自觉地两两让出了位置。如同天降尤物,四个人上下其手,分别袭击着白白送到口中的两只肥羊。
“怎么,要请我们姐妹喝酒是不?”唐琪一把推开埋在她胸间的男青年的脑袋。
男青年意犹未尽,贪婪地再次袭击,“没问题啦,妹妹随便点单。”
唐琪一眼就断定出这几个人的稚嫩,一定是几个工厂里的小青年,来到这里装一回潇洒来了。
豪爽?哼,我让你们马上就豪爽不起来!唐琪也不管被人袭胸摸腿,对酒保打了一个响指,“麻利点儿,给这桌上的几个哥们儿来上一瓶皇家礼炮!”
旁边的一个围在小念一侧的精壮的青年貌似几个人中的老大,潇洒地伸出两个指头,“两瓶!”
酒保走了过来:“大哥,请问谁埋单,现金还是刷卡。”
精壮青年洒脱地掏出钱包,傲气地说道:“我来!多少钱?现金,刷什么卡嘛。”
唐琪看着装逼的精壮青年,与小念对视了一个眼光,讽刺地笑了一下。小念对着唐琪挤了一下眼睛。
“好的,一共三千七百七十六元!”酒保看着精壮青年说道。
精壮青年把刚掏出一半的钱塞了进去,脸色尴尬,“他妈这么贵啊,算了算了,不点了。”
“我去!”唐琪站了起来,“没他妈钱还他妈想泡妞儿呢,你当都他妈白捡的便宜啊,念念,走起!”唐琪说完,伸手去拉仍然坐着的小念,准备回到自己的卡位。
瘦猴似的男青年腾地一身站起来,怒斥道:“贱。人,给你们脸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