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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还有没有,乐则同乐,忧则同忧,生同衾,死同穴的可能。”夏秋忽闪着眼睛问道。
于曼丽抓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之后,缓缓吐出了几个字:“我已经订婚了,对不起……”
“打住!”夏秋双手托腮,微微笑道:“千万不要说对不起三个字,那倒显得生分了,做不成夫妻,我们以后还是朋友,你是小雨的妈,我是小雨的爸,这是不争的事实。尽管此刻,我的心里会有一点点的难受,但更多的是开心,我愿意为你祝福,因为,你是我曾经爱过的人。”
于曼丽的心思是如水的,她仿佛看见,夏秋一下子蜕变成了真正的男人,那个从前在自己面前想寻求庇护的大男孩早已不复存在。几年来,于曼丽多少次的想,如果夏秋是她的盖世英雄该有多好。如今再去想想,难道夏秋曾经就不是自己的盖世英雄吗?
夏秋有太多的感性,骨子里带着优柔,但恰恰又是他最真实的部分。夏秋曾说,他要带着于曼丽走遍天涯海角,从亚洲走到欧洲美洲,从世界的这头走到世界的那头。夏秋也曾对她说过,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如此,于曼丽总觉得夏秋缺少了一份阳刚,但这又怎么能怪得了夏秋呢?
终究,是两个不同性格的人,无法生活在一起,等到有一天,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若是当初珍惜,也许能够长久在一起的时候,却已经时过境迁,再也回不去了。
于曼丽说道:“夏秋,看到现在你的样子,真好。”
夏秋挠了挠头发,有些羞涩,忽又挑起唇角,对于曼丽说道:“你结婚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参加你的婚礼。”
“好,少不了你的份子钱!”
“我到时候,要送你一个大大的礼物!”
“什么礼物,能不能提前说出来?”
“我……不告诉你,保密,嘿嘿。”
于曼丽笑靥如花:“夏秋,你变坏了!”
夏秋话语一转说道:“曼丽,跟你商量个事情吧。”
“嗯,说吧。”
夏秋坐正身体,严肃地说道:“我知道这个事情有些强人所难,我说的是关于小雨的事情。法院把小雨判给了你,可是,我想要回她。首先,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带好这个孩子,我会让她健健康康的成长。”
于曼丽不说话,拿着杯子小口喝着咖啡。
夏秋接着说道:“这第二,你也知道的,我爸去世之后,我妈一个人在家里孤苦无依的,如果有小雨陪伴,她的心情也会好很多。你看,我就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有多心疼孩子,我心里可清楚着呢。”
于曼丽依然不说话,只是放下杯子定定地看着夏秋。
“这第三嘛,你已经订婚要再嫁人了,虽然我知道,他也喜欢小雨,但你们以后一定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的,再者说了,以后你想什么时候见小雨就什么时候见小雨,或者你在家里给小雨留一个房间,等小雨长大了些的时候,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们做父母的都不去干涉她,你看这样,成吗?”
夏秋一口气说了许多话之后,认真地看着于曼丽。空气凝滞了起来。于曼丽也看着他,约莫一分钟后,于曼丽说道:“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夏秋同志,你越来越有男人的魅力了!”
夏秋挑起唇角,高傲地说道:“我去,爷什么时候没有过男性魅力了!”
……
下班的时候,周子蔚走出公司大楼,往路边看了一下,陆建业的车子已经停在了门前。陆建业打开车窗,对周子蔚说道:“上车,走吧。”
周子蔚上了车,陆建业启动车子,急驰而去。
秦思昊坐在红色马自达的座位上,副座上的红色玫瑰红如鲜血,他的眼睛也红如鲜血。
他本要给周子蔚一个惊喜,还没下班的时候,就去了花市买了这一束玫瑰花,然后没有和周子蔚打一声招呼,就来到了她的公司楼下。他足足在门口睁大眼睛等了半个多小时,可是,在他看到周子蔚从公司出来之后,就上了陆建业的车。
秦思昊脸色苍白,看了一下车子右侧的垃圾桶,他把右侧车窗打开,拿起花,摇摇头,用尽力气,把花扔进了车窗外的垃圾桶里。
一六四 所谓伊人
医院里。
周子蔚跟随着陆建业在电梯里,她看着陆建业略显倦怠的后背,迷惑不解,却又似乎想到一些什么。
走出电梯,陆建业大步地走着,周子蔚一直跟随在他的身后。距离稍微远了一些的时候,周子蔚快步走上前,问道:“陆经理,你带我来医院你干什么。”
“马上你就知道了。”陆建业说话间停下了脚步,站直了身体,推开了一间病房的门。
周子蔚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下,紧跟着走了进去……
程家慧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面色枯黄,大概是由于化疗阶段,头发已经全没了。
“程程,我来了。”陆建业轻声呼唤道。
程家慧缓缓睁开眼睛,对着陆建业细细地微笑:“来了。”
“嗯。”陆建业坐在程家慧身旁的椅子上,双手紧紧攥着程家慧的右手,用拇指不停地摩挲着。
周子蔚看到这般景象,心里油然一阵酸涩,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无法启齿。
“扶我坐起来吧。”程家慧对陆建业说道。
陆建业站起身,把病床摇了起来。程家慧探手从柜子侧边的挂耳上拿起假发,套在头上。那假发,和周子蔚那天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那时候周子蔚以为这烫染的美丽短发是她的真发。
“周小姐,来了。”程家慧慈眉善目地笑着,只是形容枯槁,与那日想比,又清减了不少。她眼窝深陷,眼眶和颧骨都撑起得不太融洽。
“陆……师娘,您这是怎么了。”周子蔚问道。
“建业,我想吃葡萄……”程家慧对陆建业说道。
陆建业站起身,说:“好,我这就去买。”他与周子蔚打了声招呼,出门走了。
程家慧招招手,示意周子蔚坐在身旁,周子蔚听话地坐在了程家慧的身旁,眼睛盯着程家慧,心里满是怜悯。
“我得了癌症,有半年多了,恐回天乏术,自知命不久矣。早些日子,偶听建业提及了你,心生荒唐想法,于是才会去找了你,后来一直惴惴不安,想与你道歉,故今日让建业约你过来,一来和你道歉,二来想和你说些知心的话。”
程家慧说了一段话,有些气喘吁吁,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周小姐,请别怪我好吗?”
“不怪,不怪了。”周子蔚赶忙作答。
“建业是个死心眼,我怕我活着的时候不给他安排好,我死了也不放心。周小姐,建业喜欢你,我说的是真话。我和他生活了二十年,他提一个人的名字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心思。当然,他的这份心思是纯净的,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危险。每个人都会有除了自己的丈夫妻子之外,心里喜欢的另外一个人。”
程家慧再次停顿了一下。
“男人或者女人,心里藏着一个人,都没错的,而且是很美的,就像浮生一梦,梦醒了,看到的依然是自己最爱的人,这样也很好。那时我只觉得你已经离婚了,而且恰恰我先生又特别喜欢你……唉,荒唐,荒唐了。”
周子蔚知道,人在生病的时候,会有很多光怪陆离的想法,生平最爱谁,就会为谁考虑的多一些,甚至毫无章法。
爱一个人,究竟是怎样呢?“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周子蔚想起这样的一段话,心里满满的都是温柔。
周子蔚说:“师娘,你别胡思乱想了,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你安心养病,慢慢会好的。”
“谢谢你的宽慰,我的身体我知道,现在就像一把稻草。我这病啊,和乔布斯的是一样,怎么会好。”程家慧笑笑,疲倦的笑容里,又有些置生死于度外的感觉。她说,“你和你先生,现在怎样了。”
周子蔚忽然想起,晚上秦思昊约了她吃饭,她几乎都快要忘了。她看了一下手表,说道:“师娘,我和我先生,现在还在联系着,他今晚还约了我一起吃饭呢。”
程家慧笑笑,“看你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你还爱着他,对么。千万不要在相爱的时候,相互辜负。当有一天,你站在生命的尽头去回顾你的往事,也许,你会把恨着的人轻易地忘掉,爱着的人,总会觉得爱得不够。到那个时候,你再想去爱,已经晚了。去吧,他还在等着你吧。”
“嗯,他在等着我,到了约定的时间了,我来的时候,把这事给忘了。”
“粗心的姑娘,该打!”程家慧笑了笑,对周子蔚摇摇手,“赶紧去吧,如果上天眷顾,我真的好了,我们会成为朋友。女人,多一些体己的朋友,才不会孤独。”
周子蔚站起身,点点头说道:“姐,你会好的,加油。”
周子蔚再次称程家慧“姐”的时候,是真心的这么去叫,她已经从心底原谅了这个女人,程家慧那么爱着自己的丈夫,虽然考虑的有些不合情理,但在爱情面前,什么是合乎情理的呢?
周子蔚告别了程家慧,离开医院,她给秦思昊打了一个电话,响了三十多秒钟的时候,秦思昊才接通,接通过之后的秦思昊默默不说话。
“思昊,对不起,我刚刚有事情,可能要晚点儿过去,你直接把地址给我,我打车过去。”
“你,别来了吧,我……”秦思昊支支吾吾地说着,“唉,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的自由,我不干涉,你就和他一起吃晚餐吧。”
周子蔚听着这样丧气的话,本想直接挂了电话算了,但仔细地考虑了一下,问道:“你今天又去接我了?”
“没,没,我才不接你哩。”
“撒谎,我们俩生活了七年,你一撒谎我就知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今天到底有没有去接我。”
“唔……接了,可是……”
“可是看到我上了陆建业的车,你不开心了是吧。”周子蔚笑着说道,“你瞧你那点儿小心眼,还想瞒过我的火眼金睛呢。我和陆建业去医院了,他老婆得了绝症,我去探望了一下。”
“咳,周小姐,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呢,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所以,一直在等着你呢,你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去接你,等着我。”秦思昊的声音明显又波澜壮阔了起来。
周子蔚告诉了秦思昊位置之后,忽然觉得,秦思昊这个人,虽没有大出息,但他的一举一动,都是紧紧围绕着她的,以前不觉得,现在觉得多好。
秦思昊小心眼儿,爱吃醋,也许很多女人都不喜欢,但恰恰,能为一个女人吃醋,至少证明是在乎的,若是一个男人,不再为一个女人吃醋,也许只会昭示着,爱的没有那么多。
许多人羡慕“相敬如宾”的夫妻,若是夫妻如宾客,哪有什么贴心话呢,夫妻之间就是过着人间烟火,在吵吵闹闹、锅碗瓢盆碰撞中浅浅度过一生。最好的夫妻,莫过于,吵过,闹过,心痛过,最后回头望望,还是爱了一辈子,谁也离不开谁。
秦思昊开车接到周子蔚的时候,周子蔚坐在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