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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直接抄起桌上的茶碗直接灌进嘴,喘了两口气道:“飞字营交出去了,咱们也成了聋子瞎子,飞儿,我去西北的这些日子,你看能不能利用老古的商队再帮咱们恢复一点儿;嗯……这个要等老古从海外回来之后再说……你先替我准备去吧!”
柳飞儿蹙眉道:“怎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云霄长叹一口气道:“四哥在西北被扩阔摆了一道,先胜后败,我那大舅子战死,秋儿失踪,老康负伤之后一病不起……”
“康姐姐!康姐姐!”众人扭头一看,发现康玉若已经晕了过去,蓝翎正扶着康玉若高呼不止。
云霄眉头一皱,连忙吩咐道:“萍儿留在府上好生安慰玉若,影儿你身子还算方便,去一趟康府,替我好生劝慰岳母,老康生死未卜,岳母千万不能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情来;翎儿你留在府中帮帮萍儿的忙,照顾一下飞儿和玉若的孩子;飞儿你还要照顾孩子,帮我收拾好行装之后就先替我去四哥府上宽慰一下四嫂,告诉她以四哥的能耐绝对不会出事;完事儿了之后你们几个分派一下,轮流去康府照顾岳母,直到我回来为止,听到了?”
众女齐齐点头,柳飞儿和叶影便起身准备去了。云霄走到康玉若面前,在康玉若气门上按了两下,康玉若悠然醒转,一睁眼,便凄苦地喊了一声:“爹爹……哥……”整个人又晕了过去。云霄一急,连忙又按了两下,康玉若再一次醒转。这一次没有再晕,而是伏在云霄怀里哭泣不止。
云霄轻抚着康玉若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去了,什么事儿都会好的……”
“我想回去……看看我娘……”康玉若有气无力地说道。
云霄摇头道:“现在不行,过两天等你恢复一些再说。康府一下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当天就把你送回去,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见你们家失势了就不要你了呢!等过两天,你身子大好了再回去安慰你娘。刚刚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她们几个这两天轮流去你家陪着老人家,不会有事的……”
“嗯……我听你的……”康玉若倒在云霄的怀里默不作声,云霄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只得以无声对无声,搂着康玉若轻抚不已。
“侯爷,马已经备好了!康府的家丁也都到了,康老夫人亲自来了,快到门口了。”李管事李在大厅门外恭恭敬敬地说道。
康玉若立刻弹了起来:“娘亲!我要去见娘亲!”云霄默默地点点头,扶起康玉若一起到了门外。
“娘!”康玉若看到正从马车上下来的母亲,一下子就扑了过去。
云霄拉她不住,也只得由她去,自己在原地躬身行礼道:“岳母……”
“哭什么哭!”出乎所有人意料,康氏居然没有一点悲戚的神色,脸上反而是一股严肃,“康家从来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偷生的男儿!哥哥死了还有弟弟,爹爹死了还有儿子!男人死绝了还有女人!丫头!你若还是康家的女儿,就把眼泪收起来,让全应天的百姓都瞧瞧,咱们康家,就算是女人也要顶天立地!”
云霄心里一阵激动,没想到素来柔弱的岳母居然如此刚烈,这才明白过来,康玉若的外柔内刚、骨子里透出来的倔强原来真的是一脉相承。康玉若立刻停止了哭泣,站直身体,点头擦干眼泪,扶着母亲登上大门口的台阶。
康氏看着云霄沉声道:“贤婿不必多礼。这十几个家丁都是早年虽你岳父出战的,虽然年纪大了些,不过还堪驱使,此次西去,就让他们把俊儿的灵柩运回来吧!去了之后有句话转告你岳父,告诉他,俊儿死得其所,我这个当娘的以他为荣,他这个当爹的可别堕了俊儿的脸面。”
“是!”云霄再次庄重行礼。这时候柳飞儿已经将准备好的包袱送了出来,向康氏行了个礼,把包袱塞到云霄手上嘱咐道:“此去应以大局为重,莫要义气用事!”
“嗯!”云霄应了一声,将包袱在自己身上扎好,翻身上马,嘱咐道,“好生照顾孩儿!”便带头策马而去,康府家丁随后跟上。
众人目送云霄远去,康氏再也强撑不住,直接晕倒在康玉若的怀里。
若是顺流而下,云霄倒是不介意坐船,可是从应天去西北,又是一人三骑,毫无疑问还是陆路最快。一路上,云霄几乎就是在马背上吃睡,康府的家丁倒也硬气,把当年在沙场上拼命的劲头都拿了出来,不要命地跟着姑爷策马狂奔。
等云霄飞马赶到徐达的临时行辕兰州的时候,已经靠近二十天之后了,急着等待朝廷回复的徐达看到是云霄亲自来了,反而松了一口气。
“四哥!老冯这次被你害惨喽!”云霄一进门,不想捅了徐达的心事,所以没有直接去询问具体的战况,反而开起了玩笑,“四哥你和李文忠两路都吃了点亏,惟独老冯那边占了点便宜,大哥担心赏了老冯就丢了你的面子,把老冯的奏捷表章给‘忘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几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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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达一怔,旋即也笑了起来:“看来这老小子回去少不得要讹我顿好酒!”
云霄含笑点头,开口道:“这次我来,是不放心这里的大夫,自己跑来替岳父瞧瞧病来的。、”'。br/》徐达的脸沉了下来,拍拍云霄的肩膀低沉道:“老康走了。回到兰州之后老康就一病不起,老来丧子啊!到底没撑下几天……”
云霄整个人呆在了那里,而后面康府跟来的家丁听到了这个消息顿时嚎哭起来。
“跟我来吧!”徐达对云霄说道,“棺椁就在后院。”
云霄带着康府家丁跟着徐达来到后院。整个后院都挂满了白幡,两副棺椁停在了后院的正堂。康府家丁看到康茂才和康俊的棺椁顿时泣不成声,冲了过去伏在棺椁上痛哭不已。
徐达上前几步,焚香行礼,愧疚道:“老五,四哥对不住你,对不住老康啊!殿后的事,应该我来的……”
云霄没作声,亦是上前焚香,行了叩拜大礼,站起身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才对正在嚎哭不止的康府家丁道:“你们将老爷跟少爷的灵柩扶回应天,我留下,一定要把你们少奶奶带回去!”
家丁们全都跑到云霄面前跪下,为首的家丁抹了一把眼泪叩头道:“姑爷,小的们不走,小的们要随姑爷一起杀鞑子救下少奶奶,替老爷和少爷报仇!”
“糊涂!”云霄厉声道,“你们都死了,你家老爷和少爷灵柩不要了?且让两位魂归故里!你家少奶奶只是失踪,没人说她落在鞑子手里,若是你们还在此拖延,耽误了我去营救,真要是落到鞑子手里,岂不是让你家老爷和少爷九泉之下蒙羞?”
家丁们没有回答,只是埋头痛哭。云霄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卷塞到为首的家丁手上,口中道:“这里有五千两票号的兑票,你们兑上银子,让徐元帅出具关防,护送老爷和少爷的灵柩南下去吧!记住,别省钱,要雇上好的车船,别让他们……再受颠簸之苦了……”
为首的家丁接过纸卷,朝云霄磕了几个响头:“小的谢姑爷了!”
云霄扶起家丁道:“出发之后,你们找到锦衣卫在这里的落脚点,就说我请他们办的,让他们告诉一个叫谢北雁的绿林头子,好好护送你们回去。一路上,你们尽管扯出我的旗号,若是有那个不长眼的敢打你们的主意,你们就告诉他,只要敢动你们一根毫毛,就算天涯海角,我刘云霄也要灭他满门!”
家丁点点头,含泪答应。云霄叹了口气道:“事不宜迟,你们现在就出去雇人吧,再请些个和尚道士帮忙起灵。”几个家丁立刻领命出去了。
云霄对徐达道:“四哥,起灵之后我就动身,去找秋儿。”
徐达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战场距离兰州那么远,就算当时秋儿确实在混战中迷失了方向,可现在那一片全是鞑子,秋儿或许早被鞑子祸害了,你送死不得……”
云霄坚定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秋儿死了,我也要让老康一家能团圆;何况,鞑子若是俘虏了咱们的女将,一定会留下活口以备在将来两军交战时羞辱我们;而且四哥你也知道,锦衣卫的兄弟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鞑子里面早就有了咱们的人,若是秋儿真的被俘,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估计,秋儿现在应该还在鞑子的控制区域内,而且情况万分危急!战报传到应天要二十多天,等我赶到这儿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咱们拖得越久,秋儿生还的希望就越渺茫……”
徐达也是态度坚决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吃点败仗没什么,我知道,大哥能让你来,肯定就有给我机会让我再立功的意思。可是你一下子深入敌境如许,万一出了岔子,我可怎么交待?”
云霄没有直接驳斥,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四哥,秋儿是你婶娘的独女……”
徐达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他立刻想到了含辛茹苦将自己抚养长大的婶娘,想到了这位婶娘得知自己的独女先是年纪轻轻便受了寡、旋即又身陷鞑虏之手、受尽无限屈辱之后的样子,这么一位老人家哪里受得了这种打击!徐达至孝,想到这里的时候,眼圈已经通红,拳头攥得紧紧地,骨节发白。
“老五,大军交给你指挥,我自己去!”徐达忍住泪水,仿佛是在恳求云霄。
云霄摇摇头:“四哥,此番败绩,除非一胜,否则不能雪耻,我这次自请为副帅,便是想要让四哥你堂堂正正指挥自己的大军胜一场,若是你去了,我这一番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徐达有些焦躁起来:“可婶娘她……”
“四哥!”云霄打断道,“四哥你的冷静从容都到哪儿去了!趁现在还有时间,先告诉我这一仗是怎么打的,或许我能找到敌军的纰漏!”
徐达被云霄这么一说,立刻冷静了下来,表情也恢复如初,连忙道:“跟我来!”徐达带着云霄来到书房,书房的书案上摊着一张大地图,徐达指着地图,慢慢地向云霄讲述了起来:
“李思齐投降之后,我让他去劝降扩阔,结果被扩阔砍了一条手臂放了回来;之后我便让老康把守潼关,老康这人打仗较稳,处理民政也甚是得力,当时应天没有官吏委派过来,只好暂时将老康安排在后方,等委派的官吏到了,我便让老康去收复汉中、兴元。老常亡故之后,我、老冯还有李文忠那厮——提起那厮我就有气,仗着他是大哥的干儿子,就跟我和老冯吵吵打主攻,他要有英儿一半能耐我到也就罢了,可是这厮,咳!当时我们三个分兵三路,老冯打西路,从金兰出兵收复甘肃全境;中路是我,出雁门攻和林;东路就是李文忠那厮,出居庸关攻应昌,然后拿下土拉河,从西北攻和林;可李文忠这厮,唉!”
“他在土拉河击溃哈喇章之后,居然不来策应我,反而在称海停了下来,结果被鞑子团团围,吃了大亏之后只带着不到一半的人退了回来。没了后顾之忧的扩阔就调集了大军过来跟我干,可李文忠这厮正在败退的路上,可气啊,他也不派人过来告诉我一声,结果呢,我的正面之敌还是两万,没多没少,扩阔腾出来的大军都在半道上等着我呢!幸亏这次是蓝玉打的前锋,老五啊,不得不说你把你原来的手下都调教得不错,他先是遇到了一小股马匪,剿灭了马匪之后也到了土拉河、”
“可他在土拉河没等到前来会师的李文忠,却看到了扩阔!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打了一仗,结果扩阔居然就败了;这小子一直追到和林,前面他看见扩阔连战连败就已经觉着不对劲了,一入伏,这小子就立刻闻出味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