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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低声笑道:“忽登极乐,忽坠阿鼻,滋味何如?”
朱能慨叹道:“以前总想着,善就是善,恶就是恶,却从未想过善从何处起,恶又缘何生。现在才知道,世间万物本是同源,在初始之时是乃是一模一样,可到了后来却是千差万别!”
云霄装模作样地合十道:“阿弥陀佛!大师悟到了!”
朱能笑骂道:“去你的!我现在更舍不得当和尚了!”
第二百零四章 路遇故人
“就这种地方?”沈倩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到处都是林子,太窄了些吧?枪法如何施展得开?”
云霄笑道:“战场上哪有什么机会让你挑地方?两军交战,你身边有时候都是自己人,难不成为了你的枪法施展出来,连自己人都捅了?”
沈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云霄继续道:“你现在的年龄本来就不再适合练武,嫁人之后体质变化更大,若是不在束缚最大的情况下让你练习,恐怕十年都难有寸进。!这林子两三步就有一棵树,我就在这种地方教你枪法,你也就在这儿练着,什么时候你碰不到这些草树,什么时候算完,等你能在这儿一枪戳到三片以上的落叶,我再教你下水练。”
朱能和两女都一愣:“下水?”
云霄点头道:“我这算轻的了。倭国剑术没有所谓心法内功,修炼之人在陆上练得差不多之后,都是在水下闭气练习,从潭水到激流,最后到瀑布下去练,什么时候出招收招不受水流干扰,什么时候算完。”
朱能张大嘴道:“我都做不到……”
云霄断然道:“你们两口子一块儿!难道我脱了衣服下水和你老婆拆招?”朱能一阵神会,感激地看了云霄一眼。
安静了一会儿,云霄沉声道:“拿枪来,传艺。”
云霄上马回到应天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此时再叫开城门就坏了规矩。心里埋怨一阵,要不是老朱那厮硬要按下他喝酒,应当赶得及进城。这下倒好,难道再跑回去找那厮借床?
云霄晃了晃脑袋醒了醒酒,想起来一个去处。
“有几天没瞧见大和尚了,不如就去定林寺走一遭!”想过之后,勒转马头,朝定林寺慢慢晃过去。
踏月而行的确别有一番滋味,看着漫天星斗,云霄心内一阵空明。走了不知多久,路边黑??的草丛中突然传来一阵异响。云霄声色不动,指尖已然夹住了几枚铜钱。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从草丛中缓缓走了出来,站在路口,揭开头顶的黑罩。
“师姐!”云霄的酒一下子醒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拦路的正是在云霄的挂名师姐芳华。
“十天前我去紫金山踏青的时候,遇上了一位名叫周颠的仙长。他看了我片刻,居然就知道了你我的故事。我问他能不能见到你,他说他算到今日此时你必从此路经过,还让我昨天去定林寺拜访道衍大师……”
“什么?”云霄奇道,“周仙长居然连这些都算到了?有让你去找大和尚做什么?”
芳华在黑暗中有些焦躁道:“两年不见,你就不能下马来说话?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低贱?”
“当然不是!”云霄连忙下马,“刚刚我也是着急不是?”
“这林子后面有条小河,去那儿说话。”芳华也没多说,扭过身又将斗篷阖上,钻进了林子,云霄连忙牵着马,将马系到林子中间,随着芳华朝河边走去。
河面不宽,水流不急,只听到淙淙的水声,月光洒在河面上,跃出点点银光。春日里颇有些微寒,虫鸟们都还没有出来活动,除了水声,周围一片寂静。河边的大青石上放着一个描漆食盒,食盒边摆着一个酒坛。食盒和酒坛的旁边摆着两个坐垫。
“你……来了多久?”一看这布置,就知道这绝不是匆匆而来,云霄迟疑一番问道。
“我怕走夜路,天没黑就过来了,”芳华的语气淡淡地,“天儿凉,我只带了些冷切的肉食和干果儿,给你下酒驱寒。月色不错,也不用篝火。”
云霄在坐垫上坐定,自己动手排开酒坛泥封,又从食盒中取出一只空碗,抱起酒坛自斟了半碗,一口喝尽,放下酒碗道:“大和尚有什么话说?”
芳华从食盒里抽出一个木制的酒勺,给自己的碗里舀了半勺酒,半揭面纱,只露出嘴唇,浅浅啄了一口:“大师昨日说,今儿一早他就带着几个弟子南下了。说是明公已经允诺日后重建南少林,大师现下就是南下寻找失散的师兄弟,组建僧兵营,辅佐明公。”
云霄苦笑摇头道:“大哥什么时候也这般精明了?一点赔本买卖都不做……”
芳华又给云霄舀了一碗酒,幽幽道:“那位周仙长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料定你今儿晚上一定到处乱扯……”
云霄被猜中心事,颇有些尴尬,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道:“其实,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芳华叹息了一句:“其实,我也不知道……”
两个人对着银光闪闪的河水一阵沉默,半晌,芳华开口道:“你应天的时候,我给你去过帖子,本就不指望你能亲自来,怎么连回拜的帖子都是找人代笔?难道……我就这么……”
“不是!”云霄放下酒碗道,“回来之后看到你的拜帖之后,我就去调阅你来应天之后的所有档案。看过之后我就更加不敢找你了!”
芳华冷哼一声道:“我跟窑姐儿差不多了是不是?怕坏了自己名声?还是怕你妻子醋海生波?”
云霄淡然笑道:“我怕这个?整日去你那儿的都是什么人?李善长、胡惟庸、还有他们手下那些大儒才子,义军之下的多数武将,我若是担心自己名声,他们还不怕得要死?他们不但不在乎,反而有个风流之名,轮到我,我就会怕?”
芳华又冷笑道:“那就是嫌我人尽可夫了!没错,应天那么多男人都在我那儿留宿过,我是不知廉耻,可他们没人见过我的真面目!恩公他……教过我易容之术,皮面具外的面孔虽然漂亮,可到底是假的,全天下,只有你这一个男人见过我的真面目!”旋即又惨然道:“不过,那又怎样……这副皮囊,早就脏得不成样子……”
云霄皱眉道:“听我说完行不行?你忘了你身上的滴血狼头刺青了?在应天,血狼会的事儿只有我和几个兄弟知道得比较清楚,其余文武一概不知。若是那些人里面有血狼会的细作怎么办?看到我去你那儿留宿却不难为你,必然起疑!现在有那么多人到你那儿去……我想,应该很快就有人找你了……”
芳华脸色变了变,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霄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呷了一口道:“对于血狼会而言,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一个带着滴血狼头刺青的人游离在外,要么继续利用你,要么灭口。你呀,就算忍不住……不是还有别的方法解决么……何苦到处……”
芳华凄然一笑道:“你说得没错,已经有人找上门来了!”
云霄身躯陡然一震,连忙问道:“谁?”
芳华摇头道:“不知道,他们每次来都带着面具,声音也变了,却是猜不着到底是谁……”
“他们?不止一个?那他们都要你做什么了?”
芳华点头道:“应该是两个,其中一个多半不是男人。”
“什么意思?”
芳华脸上滑过一丝异色,缓缓道:“其中一个,每次潜入到我院子里之后,一定会先……然后再说正事;另外一个,就算我正在浴盆里盥洗,也无动于衷,那种眼神和语气里不带一点**,应该不是男人,也或者有什么特殊的功法。每一次过来,也就问问那些常到我这儿来的文武官员们都说些什么,或者要我套出一些话来。”
云霄沉思一番点头道:“这有些对路了。这次大哥府上有人下毒的事儿你应该知道些眉目。我一直就在想,大哥府中若是内外勾结,都是靠什么人来联络?若咱们的对手是一男一女就好解释得多!只是可惜,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义军自己人搞起来的事儿呢!”
芳华严肃道:“未必不是!血狼会在和上峰长时间失去联系之后,可以根据时局自行作出有利的举动――难道你忘了河北的韦素和江西的陈友谅是怎么被人害死的么?”
云霄一惊:“你是说有人想让这种事儿在应天重演?”
芳华半带羞涩道:“恐怕不是想,而是已经做了!下毒这事儿没准就是分散你们精力用的,因为……那人虽然改了声音也用了面具,可……做那事儿的时候,却……似曾相识……”
云霄一咬牙,恨恨地说出了朱元璋的口头禅:“居然算计到老子头上了!”突然,又是一阵警醒,问道:“对方既然盯你盯得那般紧,你怎么还敢出来?万一被盯上怎么办?”
芳华妙目流转幽幽道:“你以为这两年下来我连一条秘道都挖不成么?何况你那个消夏别院本来就有你自己准备的秘道,我不过再延伸些罢了!你只知道媚骨功练过头了会让女人全身敏感异常,碰不得男人;可你却不知道,这功法练过头了,敏感的不止是触觉――听觉、视觉、嗅觉、味觉,通通变得敏感异常,你看我这半碗江米酒,只敢用嘴唇沾一沾,可不敢喝的。以你现在的功力,运功之后能听、能看个三五十丈远吧?呵呵,就现在这种月光,我能看到百丈之外去,二十丈内哪怕一丝汗味儿我都能闻得清清楚楚!”
云霄的眼神一下子茫然了,芳华嘴角轻翘:“是不是觉得我像母狗?”
云霄却不理会芳华的言语,自顾自说道:“我明白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所谓的心性变化,而只是身体变化,这种变化不是针对男人,也就是说,就算是女人碰到你,你也会有感觉,甚至你自己碰到自己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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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飞儿发怒
芳华眼中闪过一丝羞赧,点头道:“没错,就连沐浴的时候我都……”
先是口中细细念叨一阵,随后云霄一拍手笑道:“我原本以为那个劳什子的媚骨功在修炼过头之后会影响人的心性,现在再回味回味这个心法算是明白了!这个功法本来算是一套无上心法,可以洗筋伐髓、脱胎换骨!只可惜,这部功法的创始人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只学得了功法的一点皮毛,结果好好的一套功法变成了这个样子!”
芳华幽怨地扫了云霄一眼道:“我还以为你能寻个法子治了我这毛病,原来又是武功!”
云霄摆摆手道:“根子找着了,离治好就不远了!或许你不知道,天下武学本是同源。!远自炎黄之时,先辈们早就创造了武学一道,只是传人众多,而传人中又没能再有炎黄二帝那种天资和悟性,所以每人只学到了他们武学的一部分,等他们再开枝散叶的时候,他们的弟子也只学到了师傅的一部分,如同一棵大树,炎黄二帝为根,到咱们这儿只能看见满树的枝桠和树叶。这媚骨功多半是一片烂叶……”
芳华“扑哧”一声笑了:“你的意思是说,顺着这片儿烂叶往上找,就能找到是从那条树枝上烂起的,是不是?”
云霄大点其头道:“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芳华脸色一沉:“说胡话呢!我虽然不是什么江湖人,可我也知道天下武学林林总总,你去哪儿寻根去?纵然你说过落叶谷藏书极多,总应该还有散佚的武学吧?你准备找一百年还是找两百年?”
听了这话,云霄立时委顿下来:“我倒把这个给忘了!”说罢,又苦思冥想起来。
芳华幽然道:“就算能治好又如何?我都已经是这样了……”
云霄断然一挥手道:“这事儿不准再提!自轻自贱不是什么好习惯。我知道,你小时候过得太苦、太孤单;这辈子你最想做的就是嫁个靠得住的